2.
还是傍晚。
热气不减,人气递增。
人群里一阵惊呼,楼顶上又出现了一个人。
一对同性恋徇情么?
有人架起了望远镜,说:不是。
那多出的一个人,短裤,短吊带,短发。她背对着人群,好像要表演高难度的跳水。
确切说,是高难度的后空翻跳楼。
人群的气氛有点像水煮鱼,鲜辣鲜辣的。
没有人知道那个短发女孩是谁,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短发女孩是如何攀上楼顶的,当然更没有知道她爬到那里干什么,以及正在说什么。
只见自杀的白衣女孩侧了侧头,看着短发女孩说了句什么,然后脱下自己的鞋递给短发女孩。
再然后,两个人一起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杨信指挥着几个警察上去接应,人群里一阵惋惜。
无论那自杀女孩跳或不跳,“惋惜”是唯一的结局。
跳了,则惋惜女孩的死;
不跳,则惋惜剧情不如想象的精彩。
媒体记者堵在大厦门口,自杀女孩被警察拥簇着走出来,镁光灯闪个不停。
她并没有回避记者的镜头,也没有表现得太热衷,她让你觉得她什么都不在乎,又似乎什么都在乎。她的手腕上有几个新鲜欲滴的刀疤,脖子上挂着天然的紫色项链,那是粗绳的勒痕。
她就那么不想活着么?
活着就那么痛苦么?
每个见到的人,都忍不住要在心里打上悲悯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