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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峰0815.改编】嘘,让我爱你!(越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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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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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给霆峰~~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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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放授权~原文是枫林草籽
@super草草
婠唄月荶
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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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插一下。。。。。文咧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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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看似平凡穿越攻VS偏激腹黑强受
@爱丿nice丶唯美
@鬼龙爱鬼凤
@浅浅陌陌fly
@流年似水花以落
@敏儿Fan
@郑金氏的婆婆 @丢失牧笛 @神马是路 @啊哦额就是aoe @萌鹿的奶包呐 @life吃吃
大家来这里看吧~我会继续在这里更的
你陌哥哥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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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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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陵越躺在自己屋内的木板床上小憩,不用值班的日子,实在是爽歪歪,于是他很应景的哼起了歌来。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记载着你的好,像上瘾的毒药,它反复骗着我......”
方兰生睡在他对面的床上,对于他时常唱一些自己从未听过的曲子的事,早已是见怪不怪。于是,他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直到陵越唱了一会,自己觉得索然无味的停下,才微牵唇角,轻道,“陵越,你从哪来?”
陵越侧身转向他,和他一样,将一条胳膊枕在脸侧,微显诧异的挑眉,“怎么忽然关心起我的来历了?”
方兰生轻笑,“其实一直都好奇,总觉得,你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有很多啊,比如......”方兰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才张口,只是刚要开口,却见他忽然双手抱胸,脸色蓦然煞白,眼睛圆睁,身体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陵越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跳下去冲到他身边抱起他,“兰生,怎么了?”
方兰生缩在他的怀里不停的发抖,只是片刻,单薄的中衣便汗湿了一重,而他的身上确实越发冰冷,脸色也越来越白,连脸嘴唇都是煞白煞白的,那眉间竟然还隐隐结了一层寒霜。
如此诡异的情景,陵越此前从未见过,不过按照臆想,他大概也知道方兰生现在必然冷得厉害,于是立刻抽身取过二人的棉被,都拿来裹在了方兰生身上,然后用力的搂紧他,不停的搁着棉被在他身上搓揉,一边柔声唤道,“兰生,兰生,怎么样?好些了么?”
方兰生仍在发抖,仿佛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只是眉间的寒霜越结越多,连睫毛也依稀结了寒露。
陵越此刻也慌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这样的症状,绝非一般病症,之前在原来世界看过无数武侠故事,这样情景,也有出现过,一般都是中了寒毒或者寒蛊之类,不过兰生只是个普通少年,身上怎么会中那种东西?
忽然,他又顿住了。
普通少年?他真的是个普通的少年吗?
他这才想到,自己对于方兰生的过去,并不了解。
只是现在不是管那些的时候,他目前最担心的还是方兰生的状况,若他真如他想象中一般,中了那些可怕的玩意,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去请大夫。”无论如何,现在这是唯一的法子。
方兰生忽然从棉被里伸出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他的,那手背上,根根毛孔竟也结了冰霜,仿佛这寒气根本就是从他的毛孔里冒出的。
“不......别去......”方兰生喘息的吐出几个字,便又咬紧了嘴唇闭目拼命的发抖。
陵越急了,“你这样子,不看大夫怎么行?我什么都不懂,万一......”
方兰生摇头,颤抖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寒霜纠结在眉间眼睑,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垂垂老翁,“不要去......去了,也没用......”
“可是......”陵越大概也猜出,若真是寒毒或者什么蛊,找普通大夫自然是没有什么用的,只是,比起自己这样完全不懂医术的,找个能医病的过来,多少还能好些吧?
方兰生依旧摇头,咬唇颤抖了许久,才又开口,“我没事......挺过去......就好了......等外面的......箫声停了......”说不下去,他复又咬上了早已血肉模糊的下唇,紧紧闭目,竭力忍耐着。
“箫声?”刚才因为紧张,陵越并未留意周围的声音,现在经方兰生一说,他才发现,外面的确有一阵时缓时促的箫音不停的传过来,曲子听起来很缠绵,却隐约觉得有些阴森,分明只是午后,却让人觉得有夜半阴冷的感觉。
“这箫声怎么了?”
方兰生摇头,显然已说不出话。
“我去找那个吹箫的,让他别再吹了。”陵越说着便要起身,谁知方兰生又拼命摇头,他只得又乖乖坐下,继续紧紧的搂着他,看着他痛苦成这样,他也忍不住心疼,“那到底怎么办啊?万一他兴致好了,吹个不停,你......”
摇头,方兰生始终摇头,好像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摇头了。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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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男子安置在床上,也不看他的脸色,直接出门去后院找了刑二赶紧去找个大夫回来,然后自己去厨房提着一壶热水上了楼。
将吹的半温的水端到床边,陵越扶起男子,道,“许是这几日未曾进食,伤了胃,先喝些温水,或许能好受些。大夫一会就过来了。”
水杯送到唇边,原本闭目的男子却忽然睁眼冷冷看过来,接着,扬手一挥,青花瓷的水杯便被挥到地上,成了一地碎片。
“滚。”男子依旧如此冷淡的一个字。说完便闭眼不再看他,继续蹙眉咬唇,用力的抵着腹部。
陵越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男子。不是他不做,是人家不接受,那他也实在没办法了。
出门,掩上门,安静的站在楼梯口端望着。若是此刻那侍女回来了,那他就能解脱了吧。偏偏端望许久,也未见那侍女的身影,倒是把刑二领着的大夫给盼到了。
“病人就在里面,好像是腹痛得厉害,这几日也未进食,不知是怎么回事......”陵越一边领着大夫进门,一边回报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原以为照那男子的脾气,大夫进来必然也不会给他看诊,谁知当老大夫拿起那男子的手切脉时,那人却是一动不动,显然也是默许了。
感情,这家伙就是在闹别扭,也不是讳疾忌医,也知道自己需要看大夫,只是就算是自己需要,那也得是别人求着他的。
这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大夫看诊完毕,最后说他是胃部本有宿疾,再加上近几日心情郁结,又未好好进食,一时受了寒气,便发作得厉害了。
陵越在心里暗暗咬牙,真是活该,这么折腾了他们两天,最后最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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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黑时分,那蓝衣的侍女终于回来了。
陵越事无巨细的向她一一交代了下午发生的事,并且一再强调自己是如何认真的照顾楼上那位贵客的,说的那叫一个详细,口沫横飞,直到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些许不耐,他才悻悻闭嘴。
“行了,你做的很好。”女子冷冷的说完,便又随手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他,然后再不看他一眼,直接上楼了。
陵越接住银子在手里颠了颠,看见周围其他同仁瞬间露出的羡慕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待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回头说道,“今天晚上打烊后后院喝酒,我请客。”然后把银锭子丢给陆掌柜,“钱在这,掌柜的您看着置办。”
周围立刻响起了欢呼声,不过很快便被路掌柜的干咳声压下。
陆掌柜肥厚的大掌颠着手里的银子,滴圆的小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哟,刚得了好处就急着花光,也不给自己留点?”
“嗨。”陵越随意摆手,“钱财乃身外物,够花就行,兄弟们高兴那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呆多久,适当的笼络人心总是必须的。更何况,当着众人的面收了巨额小费,即使在以前的世界,那也是见者有份,人人都要分一杯羹的,倒不如彻底大方一把。
陆掌柜闻言淡淡笑了一下,不再言语,收回银子便有低头继续拨弄起了他的算盘。不过就那么随便的一笑,还真就让人看了极其心虚,仿佛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二楼天字二号房内,百里屠苏正倚在床头看信,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没了下午时的偏激执拗,此刻只是一脸淡然,隐隐带着些嘲弄。
姚碧波安静的站在床边等候着他的吩咐。等他终于看完信,将信纸递还给她,才抽出火折子,缓缓将信纸点燃。
“林大人可还有别的交代?”
“大人说,那白虎符若不在六皇子手中,也必然在他的亲信手上,让我们多加留意。”
“废话。”百里屠苏冷叱,这种话还需要他说?若非如此,他何需掩饰身份住到这样的小店里来?
姚碧波不再多言,只盯着他苍白的脸色看了一会,然后才犹豫道,“宫主下午时,可是真的犯病了?”
屠苏漠然的掀开被子起身,走到一边的软榻上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显然不愿多谈这个问题。
下午时,他胃痛是真,却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严重,之所以如此做戏,无非是想试探一下慕容谦身边那小子的反应。毕竟他的身份,自他进店开始,慕容谦应该就察觉了,若那人真是慕容谦的心腹,那么看见他病重若此,多少会有些异常的动作吧。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倒是低估了对方。
“陈堂主那边可有消息?”
姚碧波摇头,“依旧查不出此人来历,只知这人是忽然来到此处的,与六皇子半道相识,然后就结伴来了这里当小二,而遇见六皇子之前的经历,完全查不出来。”
屠苏慵懒挑眉,“这倒是奇了。”没想到,这慕容谦身边,居然有人比那身为六皇子的人身份还要神秘。月上中天,前厅的客人终于陆续走完了,刑二和胡子分工为住宿的客人添置好了需要的东西,然后便一起聚到了后院。
兴隆客栈后院偌大的空地上,树影摇曳,灯光昏黄,秋风习习,明月当空,正是酒杯畅饮的好时候。
“今儿难得有人请客,咱可说好了,不醉不归哈。”酒鬼刑二一脸兴奋,显然等这刻等了许久了。大家也纷纷响应。
陆掌柜难得的没有异议,最后竟说,大家只管放开喝,若最后陵越的钱不够,他就贴了,让大伙一次痛快个够。
有了掌柜的这句话,谁还犹豫?个个摩拳擦掌,很快便喝开了。
陵越在原来的世界本身也是个爱闹腾的主,于是酒席刚开,他跟着就兴-奋了起来,划-拳斗酒,样样不落下,很快就和刑二他们闹做了一团。
坐在他身边的方兰生一直默默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不由牵起一抹笑容,他身子不太好,上次那次寒蛊发作,几乎吓坏了陵越半条命,所以现下对他管制的十分严厉。今日开酒席之前就交代下,只许他乖乖吃菜,绝对不能喝酒。方兰生自然照办。
酒过三巡,方兰生吃的差不多了,便扯过闹得正欢的陵越,在他耳边低声交代,说自己累了,先回房休息。陵越本喝得尽兴,听到他的话立刻关心的回头,“怎么了?不舒服?”
方兰生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陵越又借着廊台上的灯光仔细端详了一会他的脸色,确认没有什么异样,才颔首,“好吧,那你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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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的来历太过匪夷所思,我怕你不信。”
方兰生自然不信,他无法想象有什么来历能比他是太子派过来的眼线还要让自己难以接受。
陵越之所以不说,肯定是不想告诉他。
黄昏时分,天字二号房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瞧着该人一身华贵,显然身份不低,店里的人也都格外的注意了起来。
这便是小人物。世界是个大舞台,大人物们尽情争斗表演,小人物们围观看热闹,顺带捞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陵越很享受自己现在的身份,除了偶尔被人试图草菅了小命的时候会有些哀怨,大部分时候,他还是觉得很满足的。
拥有的越多,威胁就越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他实在厌恶,倒不如站在台下看着其他人将世界玩的风生水起,然后自己偶尔在台下插个花,吆喝个“花生红枣大杏仁的卖”,这就挺好。
“真没想到,那位居然连青州知府都认识。”店里号称包打听的王贵低声说道。
其他也都凑了过来,胡子有点吃惊,“这人便是咱青州的知府?”
刑二一脸不屑,“那又什么稀奇的?说不准,那位就是从咱这位知府大人家里出来的。”
他这一说,别人都跟着附和起来,“可不是嘛,在咱青州城,也就知府大人权利最大,也难怪那位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呸!”刑二恨恨的啐了口唾沫,“什么玩意,以为跟了知府就了不起了?最后还不是被赶了出来?一个兔儿爷,有什么好威风的?”
看他激动成那样,胡子忍不住调笑他,“怎么了?嫉妒啊?你要长得像人家那么好看,给知府看上了,你也能像他这么威风啊。”
“***得。”刑二直接踹过来一脚,“放你女马的狗屁,照你这么说,长得好看的就都要去当兔儿爷让男人上?那咱兰生不也长的好看吗?怎么他就这么洁身自好?”
说到这,连陵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我说刑二,真看不出来啊,居然连成语都会用了。”
刑二又顺势送过来一脚,骂道,“滚,少他妈取笑你爷爷。”
陵越拽着方兰生就往后闪,一边闪一边笑,“喂喂喂,注意你的狗腿,小心别踹坏了咱洁身自好的小兰生。”
方兰生哭笑不得的被他挡在身前,看着眼前笑闹作一团的几人,本来有些走神的思绪,终于又回来了。
整个客栈所有的小二,就属方兰生年纪最小,再加上他生得清秀纤细,身子又总是病歪歪的,所以,大伙都很照顾他,除了有向陵越随时贴身照顾外,其他人也几乎将他当自己亲弟弟般疼爱着。
只是,现下的事情越来越复杂,这眼前的和乐场景,又能维持多久?
今天林聪过来,摆明了就是太子想给他一个有力的威慑,林聪是青州知府,在青州城,他几乎可算是一个土皇帝。如今,连他都成了太子的人,自己单凭母亲留给他的这些旧部,还能与他抗衡多久?虽然知道只要白虎符还在自己手上,他们便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可眼前他们如此费尽心机,他真的能稳当的一直收着白虎符苟且偷生下去?
屠苏房内,屠苏慢条斯理的端着一个茶杯,碧绿的茶叶浮在水面上,他一下一下缓缓以杯盖捋着茶叶,捋了许久,却半天也没有就口。
身旁,姚碧波安静的守护着,长长的青锋剑握在手中,盛气逼人。
林聪自进门开始便一直局促的站在门口,屠苏不开口,他绝不敢多向前行一步。
“那......那个,百里公子......下官实在是做不来此事.....您是否能重新考虑一下.....下官......”
屠苏懒懒放下茶杯,慵懒的凤眼,漫不经心的看过来打断他,“林大人是觉得,我没有这个权利吩咐你办事?”
林聪慌忙摆手,手脚并用,几乎要跪下来,“不是,当然不是,绝对不是,百里公子你是太子爷身边的人,为您办事便是为太子爷办事,林聪万死不辞。”
“哼。”百里屠苏冷冷一笑,算他反应的快。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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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吃惊于方兰生的敏锐,不是吧,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他还以为他掩饰的很好呢。
无奈的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受了点气呗。”他撇撇嘴,过了大半天,现在再说起来,已经不觉得多生气了,“你也知道那位的脾气。”他淡淡的说道。
方兰生偏头望着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陵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真的没事,也就他说他要出去,对了,之前还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他忽然顿住。
等等,屠苏的意思,该不会是他晚上要出去,希望自己能陪他吧?
可是他说这么隐晦,谁听得懂啊?
方兰生看他说到一半忽然不说,有些不解的看他,“怎么了?”
陵越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说,“没事。”
心里却开始想,那个家伙,现在肯定气死了吧?本来心情就很不好,也一直拒接别人的关心,好不容易主动开口向人提个要求,对方居然不明白。以他的性子,他自然不会说透,可是就那么完全衔接不上的两句话,自己不懂也是情有可原吧?怎么就能让他那么生气,居然开口骂人。
好吧,知道对方发脾气并非莫名其妙,他也就没办法再继续和人家赌气下去了,毕竟,那人现在还是个病人不是?也不是不知道他性格别扭,哪能真跟他计较啊。
陵越如此劝慰着自己,最终还是找借口出了门,向前院走去。
前院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值班的胡子一看见他又返回来,以为他有什么事,却见他随意的打了个招呼便向楼上走去,于是很不解的问同值班的王贵,“他这会上去干嘛?那位也不在。”
“他不知道那位出去了吧?”
“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他?”
“你不也在吗?你怎么不说?”
好吧,感情这俩人都知道陵越上去干什么,却都故意不告诉他会白跑一趟的事实。
果然,没一会,陵越就下来了。坐在楼梯正下方的胡子笑的一脸暧昧,“怎么,大晚上的找人,有什么事?”
陵越和他也说不清,于是不废话,直接问道,“他人呢?”
胡子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纠缠,回道,“刚出去,往东走的,估计现在还没走出这条街。”
“谢了。”陵越说完便向外面走去。
胡子在后面喊,“你这半夜去追别人,兰生知道吗?”
陵越回头无奈的看他,“你不要去乱说,我和兰生是兄弟,玩笑不要开得太过了。我只是不放心他晚上一个人出去,他到底是客人,身上又有病,万一有个什么事,对谁都没好处。”不是有意隐瞒方兰生他去找屠苏的事,只是他直觉方兰生对屠苏的态度有点奇怪,不想让他多想而已。
“真是,怎么就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呢。”
陵越走后,胡子就叹息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陵越和方兰生没什么,开玩笑也就是逗个乐。他也知道陵越只是纯粹的同情那位客人,可是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常人,一般都会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吧?
当然,他也知道,陵越不是那愣头小子。他在这客栈里干了好些年了,自打向陵越和方兰生第一天过来,他就知道这两个小子都不简单。当店小二,别的不会,但这看人的眼光是绝对不会错的。那方兰生,看着清清秀秀,柔柔弱弱,可是举手投足,皆透着一股贵气,分明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而这个陵越,无论是处事的沉稳,还是遇事的处变不惊,都显示此人绝对的大气和见识的广博,想必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
只不过,到底还是太心软了一点,以后难免吃亏啊。
陵越走出门便直接向东奔去。屠苏现在身子不好,最近又没怎么好好进食,以他的体力,想必应该走不快,只要他稍微加快点脚步,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了。
果然,他刚追了一会,便在街拐角处找到了那个扶着墙壁慢慢前行的人儿。
此刻,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古老的街镇,两边都是斑驳的土墙。那人就这样单手扶墙,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去。纤细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几乎延伸到陵越的脚边。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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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了。”方兰生显然不愿再多谈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丛玉那边怎么样了?”
“丛大人那边......”
剩下的,陵越没有再听下去,而是下意识的转身向院外走去。
“告诉丛玉,密切注意二皇兄那边的动向,莫叫人钻了空子,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报......”
直到陵越的脚步声彻底从后院消失,陆掌柜才出声阻止眼前人的自导自演,“殿下,他已经走了。”
方兰生蓦然噤声,然后便忽然闭眼沉默了下去。
“您现在打算怎么办?万一他......”
“不会的。”方兰生摇头,“无论如何,他一定不会出卖我的。”
“您......唉......他如今这样,既不进来找您对峙,您便连为自己解释的机会也无,明明是为了他才演了这样一场戏,甚至连属下的身份都搭上了,结果若是就此任他误会您,倒不如开始的时候直接将话挑明,也省却这许多麻烦,您也还有申辩的机会。”
方兰生疲惫的摆摆手,仰身靠在床头,闭眼道,“算了,别说了,你先下去吧,我累了。”
陆鸿不明白,明明那一天陵越已经听到了他和方兰生的谈话,知道了百里屠苏和他们对他都是别有用心,为何到了第二天,他却是毫无反应,一切照旧,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问方兰生,方兰生却只是淡笑不语,任他如何追问也不说话。
于是,他左思右想,最后忽然开始赞叹陵越果然聪明。他到底也非莽夫,很多事情,前思后想一总结,便有了些眉目:显然,陵越是故意回避,虽明知自己已卷入了一场复杂的明争暗斗之中,可是他若将此事挑明,那便势必得做出一番取舍,无论介不介入,对于事件本身,他已然成了圈中人,猜忌利用只会越来越多,想脱身,恐怕再不容易。于是,他干脆不闻不问,装聋作哑,与他们暗中周旋,无论他们怀疑他的来历也好,想利用他掩饰身份也好,总有个结果,他既已知道他们的底细,自然会开始为自己想退路。等结果出来,若能对他弃之不理,他当然高兴,若是打算有别的动作,很明显,他也定不会任人宰割。
“照属下推测,他的下一步,定是会有意无意的向咱们或者百里屠苏表明他的身份。”若陵越身份的确没有问题,那么将事情说明,扫清怀疑便是他自保撇清关系第一步。
这一点,方兰生自然也想到了。
陵越既然不想介入到他们的事情当中,自然会想办法先把自己摘干净,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扫除他们对他的怀疑。这也正是他当初决定演那一出戏让陵越知道事情原委,却不直接告诉他的原因。
他想,给他留条退路;而陵越,果然没让他失望。
想不到,这么快便要与他开始周旋了。
此后,那些曾一度让他感到温暖的真诚和照顾,恐怕再也不会有了吧。那是自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有胆调戏他,却又不会让他觉得反感的人。此后,恐怕再也看不到他那痞痞的,却带着明显善意的笑容了吧。
另一处,陵越正任劳任怨的为百里屠苏清理着房间,从窗户家什,到地板门槛,无一不仔细擦拭,不留一丝灰尘。
其实,这些事陵越每天都要做一遍,真正擦起来,也没什么好擦的。可是屠苏似天生就有严重洁癖,屋里的任何角落,只要不每天擦洗,他定然是不能屈就的。于是,可怜的陵越只得认命干活,谁叫人家出钱的是大爷呢。
“今儿个是中秋。”
屠苏坐在软榻上懒洋洋的修着形状漂亮的指甲,似不经意道。
陵越正干的一头火热,乍听这么一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于是茫然的回头望他。虽过夏,但中午的时候温度还是偏高,陵越干了半天活,早已出了一头的汗,两行汗水顺着光洁的额头淌下来,就这么流到眼睫上,看起来像是在哭。
屠苏看了他一会,忽然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心情仿佛也一下子好了许多,十分坦白的说道,“晚上陪我去看灯会吧。”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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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当初想也不想便能认定自己对她的感情绝对没有兄妹感情以外东西,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他仍然是如此肯定。
人们都说人的感情都很迟钝,很多时候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心意,等到失去的时候方才悔悟。
而他到现在,即使分隔两个世界,芙蕖的影子在他心里,仍然只是当初那个在孤儿院里,瞪着一双天使般的大眼,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的巧克力的小姑娘,那个他决心要当亲妹妹一样照顾的小姑娘,其他,再无别的。这样,是否就说明他的确是不爱她的?
想到这里,他终于稍微有些安心。至少,他在消失前,已经彻彻底底的拒绝了她,虽然伤了她的心,可是总好过她空抱着无谓的希望,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突然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眼前忽然映入一双盈亮璀璨的凤目,长长的睫毛扇动两下,陵越顿时一惊,直觉的后退一步,然后干声道,“怎......怎么了?”
屠苏冷着一张俏脸,道,“你若不愿意陪我出来,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陵越愣了一下,然后就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容,“我哪有不愿意?我就是一时有点走神嘛。”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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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答案吗?”
屠苏疑惑,“你又要放弃?”他刚才不是还很想为自己争口气的吗?
陵越耸耸肩,“不放弃又怎么样,看都看不明白,还对屁啊?”
屠苏笑着白了他一眼,然后便接过纸签,拿起摊上的笔,沾上墨写了起来。
“二曲天音,乐乐乐师之心。”老板一接过屠苏递上的纸签便念了起来,“对得好,这位公子果然是才情不凡。”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陵越一样,那眼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屠苏只是淡笑,看着陵越,“还继续吗?”
陵越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心里这个懊恼啊,怎么这世界的人都不喜欢猜脑筋急转弯呢?
拽着屠苏快速的离开那处小摊。屠苏一手提着两只花灯,陵越两手空空。
走到一处空旷处,屠苏将自己手上的花灯递给陵越,“帮我拿着。”
陵越一声不响的接过。
“你今年多大?”
“十九。”
“十九?”屠苏微微蹙眉,“才十九啊?”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他觉得自己长的还是挺嫩得。
“那倒不是。”屠苏摇头,陵越看起来的确是年少稚嫩的样子,只是,或许是他总是宽容温和,又喜欢照顾别人,所以让人很容易将他看大,慢慢就会学会习惯他的照顾,习惯依赖他。
若非刚才见他猜谜时的样子,屠苏真要将此人当成是与自己一般有了太多经历的人。
只是,如果他果真性情如此,那么,他之前就的确非在演戏?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
忽然想到这几日方兰生那边对于他和陵越亲近的事似乎不闻不问,他便越加开始怀疑起这个可能性。
如果陵越果然是方兰生的棋子,方兰生怎可能如此放纵他二人亲近?
那边陵越倒是不明白他心里的纠结,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花灯一边随意的问道,“那你多大?”
屠苏还在考虑问题,随口答,“二十七。”
陵越一口口水含在口中,半天也没敢演下去,“你.....你开玩笑?”
屠苏终于有些回神,“什么?”
“你说你有二十七?”见鬼的,他怎么看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吧?
屠苏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着点头,“怎么,不像?”
“当然不像。”陵越开始围着他打转,“不像,你肯定是骗我。”
屠苏莞尔,“我为何骗你?”
“那谁知道?”
屠苏忽然欺近他,勾着他的脖颈挨近自己,粉色的唇瓣几乎贴到他的脸上,“我骗你有何好处吗?”吐气的声音,湿热的气息拂到脸上,陵越顿时浑身一颤,仿佛被一股电流贯穿而过。
猛的一下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可是看着那人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他的一颗心又突然提了一提,直到那单薄的身影险险稳住自己,他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屠苏站在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笑得弯了腰,“呵呵呵.....现在知道那日方兰生为何会推开你了吗?”
陵越一时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才愕然,“你是说......”
屠苏笑着靠近,走到面前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他本比陵越矮半个头,此时这样的姿势,微微仰着脸,陵越感觉自己只要稍一低头,便能吻道那张带着明显诱惑的唇瓣。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男子之间,也是可以互相吸引的。”屠苏附在他的脸色,气息吹拂在脸颊,顿时让他感到一阵燥热,下腹一紧。
陵越僵硬的偏过头看他,不知为何,这次竟不再想将他推开,而是呆呆的望着他,“你......你想说什么?”
屠苏笑得妩媚,微凉的唇瓣划过他的脸颊,“我想说,以后莫再和他那样亲近,我会吃醋的。”
尽管意乱情迷,他仍试图解释,“我和他只是好兄弟。”
“显然,他并不这么想。”
“不会的。”陵越摇头,脑中忽然闪过那晚在房门外听到了方兰生和陆鸿的对话,心中炽热的情绪忽然就冷了下来,想来,此刻的一切,也都是屠苏试探自己的戏码?心中略感酸涩,只是他有意忽略,淡淡的勾唇笑道,“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日,他是在自己房里被方兰生推倒,当时并无外人在场,屠苏又怎么会知道?
屠苏并未发现他心境的变化,只当他怀疑自己在外偷看,于是漫不经心的一笑,忽然一手勾住陵越的腰,提气一纵,几个起落,他们已落在了城内最大的酒楼聚贤楼的房顶。
见落地后的陵越看着他欲开口,他快速的伸出一指按在他的唇间,欺身到他的耳边柔声道,“先什么也别问,我去拿酒,一会,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说完,不等陵越反应,已是一个纵身,又跃了下去,留陵越独自站在屋顶之上,看着茫茫天际,一轮皎洁的圆月。
仙女大人
山长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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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回来时,手上已多出了一个硕大的包袱。将包袱在陵越面前打开,一只烧鸡,一碟香肉,几样下酒的小菜,然后就是几壶酒,两只银质的酒杯。典型的江湖人饮酒的装备,屠苏倒是想的周全。
“来。”拿起一只杯子倒满酒递给陵越,屠苏笑得爽朗,“难得中秋月圆,我们来个把酒问月如何?”
此刻的屠苏,一身的豪气,笑得直率而坦诚,全无之前一直表露的别扭、脆弱或伤怀,甚至连前一刻挑逗人的妩媚也看不出一分,除了一样的眉眼身段,其他仿佛就像换了一个人。这样一个人,若说他只是谁家养的男宠,恐怕打死谁,也没人信吧?
陵越淡淡的笑,接过酒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明月,然后举杯仰首,一饮而尽,动作也是同样的豪气万千,喝完,他爽快的的一笑,道,“这酒味都快淡出鸟来了,莫不是兑了水吧?”
屠苏闻言笑得越发开怀,为他将酒杯倒满,接着也为自己斟上一杯,“上好的梨花白,居然也能叫你嫌弃成这样?”说完,将自己杯中酒饮尽,“我觉得还好啊。”
“得,你说好就成。”陵越也不和他争辩,谁叫这些古人没见过世面呢。偏头借着月光看了看屠苏脸色,“你这样喝酒可以么?大夫说过你的身子不适宜饮酒吧?”尽管之前的种种都可能是假装,但两次请来的大夫的诊断不可能有错,这人身子的确有问题,或许并没有他表现的严重,但还是注意些的好吧?
屠苏微微一愣,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信陵越对他没有怀疑,却仍然想到关心他,这着实让他心里欢喜,仍不住又喝了一杯,然后才笑脸盈盈的望着陵越,“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陵越淡淡的看着酒杯,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口菜,“想问的很多,倒不知有什么是能问的。”
“那不如都问来听听?”
陵越抬头,“那就说说你吧,你是谁?为什么来到我们客栈?”
屠苏笑了起来,“你倒是直接。”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饮尽,“我以为我说出我的名字的时候,你已然知道我是谁了。”
陵越不解,“你的名字?你很有名么?”
屠苏摇头,“别人我不知道,但你待在客栈中,时常接待一些江湖中人,多少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陵越低头想了想,继而摇头,他的确是没什么印象。
“那碧水宫呢?你可曾听过?”
“碧水宫?”这个名字到底有些耳熟,陵越又想了一会,脑子忽然隐约浮现几个声音:“......据说那碧水宫主百里屠苏勾搭上了太子爷,现在整个碧水宫都在追杀六皇子......”“......那百里屠苏还真是个妖孽,据说只要上过他的床的男子,没有一个舍得离开他的......”
......
“原来......你就是......”陵越一时呆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搞屁啊,他一直以为那什么碧水宫主是个蛇蝎美女来着,谁能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大男人?
屠苏笑意盈盈,缓缓点头,“有印象了?”
陵越苦笑,“那你找上我们客栈又是为何?”
“自然是为了慕容谦。”
“慕容谦?”
“也就是你那个好兄弟。”
“你是说兰生?”
屠苏唇边的笑意渐冷,浅浅挑起弯眉,“怎么,不信?”
陵越摇头,“那倒不是。”兰生的身份,他之前已经有所觉悟,想他必然身份不凡,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个皇子。
看他一脸坦然的接受,屠苏反而有些好奇了,“怎么你一点都吃惊?”
陵越苦笑,“吃不吃惊又如何,他是什么身份,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诚心待我,那他自是我的好兄弟。”说完,他摇了摇头,抬头又看了看天,眼前竟开始朦胧了起来,那圆圆的明月,似隔了一层薄纱在面前恍惚摇摆,直让人头昏眼花。
屠苏看着他的动作,眼底精光一闪,嘴角却泛起一抹冷笑,冷冷道,“你倒是重情重义,却不知对方可也是同样对你。”说完,他又为陵越将面前的酒杯倒满,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敬过去,“他是你的兄弟,那我又是什么人?”
陵越举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一口饮尽,继而淡笑道,“我当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打紧?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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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意。”屠苏认真的说。
陵越摇头,他才不信,想是这屠苏又要耍什么手段。这人若真在意自己怎么看他,之前又何需将自己的形象毁到最差,而且放纵自己的脾气,骗他,欺他,让他多少次想对此人弃之不顾。若非之前实在看他可怜,陵越早就不管他了,根本不想再受他的气。之前他或许还会因为屠苏后来的求助和依赖而觉得开心,觉得这人终于放开了,觉得可以和这个人做朋友。可是现在,知道了这人一直是在欺骗自己,他就再不可能对这人用什么心了,只当应付一会是一会,不得罪了人就行。
屠苏默默的看着他,他自然想到陵越会介意自己之前对他的欺骗,也会气愤自己之前故意欺负他,惹他生气。只是那个时候,他只是想挑战一下这人演戏的功底,逼出这人的本性,所以做任何事都不留余地,演起戏来也是不遗余力,却哪里知道这人很有可能从来都是真实的,从未期满过自己。
看见他此刻脸上敷衍的笑意,和眼底清晰的疏离,他莫名觉得心头犯紧,并且深深的不甘。
同样都是欺骗,为何慕容谦他就可以坦然接受,而自己,他却是如此抗拒?
轻吸一口气,隐去眼底的阴霾,屠苏再次淡淡的笑,又为陵越倒了一杯酒,似无所谓道,“你不信便不信吧,很快你便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他这话说的极端肯定,陵越忽然心底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微微挑眉看他,却见他只是笑得温和,一杯酒已敬到了面前,盈亮的黑眸,笑吟吟的望过来道,“我们再干一杯,之前的一切便都让他过去,我们就当今日重新认识,可好?”
陵越此刻已然头晕眼花,别看这古代的酒喝起来没什么味,没想到酒劲竟是这么足,他这才喝了几杯,居然就头晕的厉害,而且浑身发热,还隐约觉得一股热力直往下腹冲去。看屠苏仍在举杯等着他,他再也管不了许多,举起杯子便碰了过去。
一杯酒喝完,屠苏笑得越发开怀,“好,既然这杯酒喝下,那我们便也是朋友了,你如何对慕容谦,以后便也要如何对我。”
陵越一脑子浆糊,浑身燥热,屠苏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尽管如此,但仍是分出些理智思考,慕容谦?哦,对,就是兰生嘛。可是,他记得屠苏刚才碰杯之前只说他们重新认识,何时说到要像对兰生一样对他了?他这个结论,又是如何得出来的?
他抬起朦胧的眼看过去,见眼前的人相貌如斯俊美,略嫌单薄的身段,裹着海蓝色的锦绣丝袍,扎着明黄色腰带的纤细腰身,在透明的青纱之中隐约浮现,淡淡的冷香从身边传来,他却直觉热气蓦然上冲,直冲脑门,下腹的燥热,更是让他坐立难安。
“那......那个......屠苏,我好想有点喝多了。”按下屠苏还欲倒酒的手,本是要阻止他倒酒,只是炽热的指尖一碰到那透着凉意的手背,直叫他心头一震,几乎舍不得收回手。
屠苏抬眸望着他,“怎么了?你酒量这么差吗?”
陵越尴尬的笑,“呵呵,平时还可以的,今日不知道怎么的,才喝这么几杯就不行了。”
“莫不是和我一起喝的没兴致?”
“当然不是。”陵越立刻摇头。
“那就再喝一杯。”
陵越头昏脑胀,为难的看着眼前的酒杯,喝,还是不喝?喝吧,要出丑,不喝吧,得罪人。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没办法,自己出点丑,总好过得罪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如此一杯接一杯,陵越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到最后,几乎连坐都坐不住,浑身燥热难耐,头脑昏沉,两条长腿互相夹得死紧,身上的燥热和下腹的冲动早已压制不住,他却不知缘由,只能如此掩饰。心里却终于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此时,屠苏才忽然浅浅笑了起来,身子靠过来,纤长的手掌探上那炙热的脑门。
陵越直觉一阵冷香靠近,等回过神来,那片冷香已将他环绕其中,而他的额头上,正被一直沁凉的手掌安抚着,接着细腻柔滑的手掌滑到脸颊,细细的抚摸,清雅的淡香,清凉的皮肤,柔弱无骨的指尖,一路游走向下,脖子,胸口......屠苏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吐息,“你身上好热,莫不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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