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自颜
“呐，你怎么来了？”
前来开门的越前龙马脸色苍白，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地蓬着，一边揉着睡眼一边侧身给樱乃让了路。
“我……龙马君还在发烧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少女只好加快步子先进了屋，把带来的药物放到茶几上，回身时刚好瞥到龙马卧室里蓬乱的被子。大概真的是很难受吧，不然龙马君才不会允许自己一口气睡到晌午。
“应该不烧了。”龙马关上门，“只是淋了点雨而已，无碍的。”
“发烧才不是小事情，电视里也常常在讲那些高烧引起并发症的案例呐，尤其是用药不当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你买了这些药？”越前把装有药品的塑胶袋打开，随便拎出一板退烧用的ABC，“只有体温到达38摄氏度以上才能用ABC片吧？利君沙更针对扁桃体炎，居然还有清新安美露，这个是跌打损伤的外用药吧？”
“……抱歉……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买些什么好……”龙崎红着脸去夺越前手里的药，越前却站起来把药品举得高高的，道：“哪有送给别人还要收回去的道理？”
听了这话，少女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才好，越前也把手放下来，“刚巧我的许多药品都过期了。”
“那……那太好了。”似乎找不到别的话题可以继续下去了，总是站着看起来有些无礼，龙崎慢慢地坐到沙发上，半垂着头懊恼着自己的笨嘴拙舌。
长久的沉默让人变得更加干燥，越前觉得自己的嗓子无端生出一股烟气，熏得舌头也成了僵的。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水一口气喝掉，这才觉得好了点。大中午的，从学校提着一大包乱七八糟的药跑过来，她应该也蛮渴的，只是没有其他的杯子了。大学以后，越前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慢慢地和学校里的大多数人断了联系，也只有她，常常借着校网球部活动的契机和自己联系。今天上午也是，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难受得紧，大约是因为体温太高，生生把舌头灼下一层皮，越前怎么也说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果然没多久她就跑过来。
自己住得久了无论什么都习惯准备一份，预备多了也只能是等着它慢慢堆满灰，永远站到“多余”的那一边，让人看着无端生出难过。好在冰箱里还有之前囤的饮料，越前琢磨了半天，最终挑了一罐橙汁走回客厅，“喝这个可以吗？”
“啊？啊——谢谢。”
“你饿了吗？”
“还好，龙马君饿了吗？”少女放下手里的饮料，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有一些。”
“早上没吃东西吧？龙马君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下楼去买好了。”
“家里还有些蔬菜。”
“哈？那……那不然，龙马君不介意的话，我试着煮来吃？”
“辛苦你了。”
冰箱里其实没什么食材了，而且多是速冻食品，好在冷冻室里还有一盒虾。淘完米，开火烧水，虾冻得久了连解冻都变得困难起来，在水里泡了一阵却还是覆了一层薄冰。想到龙马生着病，又大半天没进过食了，龙崎忍着冷把虾拎出来剥皮。
“这是？”
“海鲜粥，可以吗？”龙崎回头看到龙马正倚着厨房门，脸色似乎好了一些。
“那个虾买了很久了。”
“嗯，再不吃大概就要过保质期了。”龙崎处理起食材来十分得心应手，“以后龙马君还是要注意事物的赏味期限哦。”
“……我不大常吃这些的。”
“诶？是因为不喜欢吗？”龙崎停下手里的活。
“没有，只是处理起来很麻烦。”
“那倒没关系。”龙崎笑了笑继续拆虾线，“以后找一个贤惠的女朋友就好啦。”
“嗯……这倒是很有道理。”
樱乃手抖了一抖，一只虾掉到了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拾，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拿去水池边冲洗。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了，龙马君还是先去休息好了。”龙崎特地摆出一副“我能搞定”的笑容。
大概自己在这里，她也没办法放松下来吧。龙马叹了口气，说道，“那辛苦你了。”
虾仁切成小碎丁，就着姜丝倒进已经半熟的白粥里，拧小火慢慢熬煮着。樱乃靠着窗台，呆呆地盯着锅盖上方蒸腾的白气。要是什么事情都能像煮饭就好了，就算食材再难处理，只要认真到死皮赖脸，就一定能熬出一个结果。
只是世事哪有这没简单。大多时候，就连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都还是奢求。
本来想拿个盆盛些凉水把刚煮好的粥冰一冰，可是樱乃在碗柜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容器。没办法，只能这样热着吃了，龙崎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到餐桌上。
“龙马君——”
没有回复。
龙崎走到客厅，看到龙马斜躺在沙发上，已经是睡着了。她蹲到龙马身前，伸出手去碰少年的额头，似乎还有些热热的，不然还是去抱被子好了。起身的时候龙马突然睁开了眼睛，龙崎以为是自己惊醒了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大概是梦吧，居然一醒来就可以看到她，越前笑着伸出手去拉她的手，“冷吗？怎么手心这么凉？”
“我……我……龙马君，粥在桌子上，我先走了……”
“你要走了？哦……记得带钥匙，我放到门口的柜子上了……”
话刚说完，少年又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比上月睡了过去。龙崎慌忙把自己放在柜子上的东西收了收，踉跄着步子开门逃出去。大概是怀里钻进去只兔子吧，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龙崎慌乱地把手里的东西往手包里塞，钱，手机，纸巾……诶？
一小串钥匙躺在她手心里，抬头看了看已经关上了的门，她深深出了口气，颤着手把钥匙往锁眼里插——
门开了。
“呐，你怎么来了？”
前来开门的越前龙马脸色苍白，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地蓬着，一边揉着睡眼一边侧身给樱乃让了路。
“我……龙马君还在发烧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少女只好加快步子先进了屋，把带来的药物放到茶几上，回身时刚好瞥到龙马卧室里蓬乱的被子。大概真的是很难受吧，不然龙马君才不会允许自己一口气睡到晌午。
“应该不烧了。”龙马关上门，“只是淋了点雨而已，无碍的。”
“发烧才不是小事情，电视里也常常在讲那些高烧引起并发症的案例呐，尤其是用药不当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你买了这些药？”越前把装有药品的塑胶袋打开，随便拎出一板退烧用的ABC，“只有体温到达38摄氏度以上才能用ABC片吧？利君沙更针对扁桃体炎，居然还有清新安美露，这个是跌打损伤的外用药吧？”
“……抱歉……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买些什么好……”龙崎红着脸去夺越前手里的药，越前却站起来把药品举得高高的，道：“哪有送给别人还要收回去的道理？”
听了这话，少女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才好，越前也把手放下来，“刚巧我的许多药品都过期了。”
“那……那太好了。”似乎找不到别的话题可以继续下去了，总是站着看起来有些无礼，龙崎慢慢地坐到沙发上，半垂着头懊恼着自己的笨嘴拙舌。
长久的沉默让人变得更加干燥，越前觉得自己的嗓子无端生出一股烟气，熏得舌头也成了僵的。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水一口气喝掉，这才觉得好了点。大中午的，从学校提着一大包乱七八糟的药跑过来，她应该也蛮渴的，只是没有其他的杯子了。大学以后，越前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慢慢地和学校里的大多数人断了联系，也只有她，常常借着校网球部活动的契机和自己联系。今天上午也是，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难受得紧，大约是因为体温太高，生生把舌头灼下一层皮，越前怎么也说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果然没多久她就跑过来。
自己住得久了无论什么都习惯准备一份，预备多了也只能是等着它慢慢堆满灰，永远站到“多余”的那一边，让人看着无端生出难过。好在冰箱里还有之前囤的饮料，越前琢磨了半天，最终挑了一罐橙汁走回客厅，“喝这个可以吗？”
“啊？啊——谢谢。”
“你饿了吗？”
“还好，龙马君饿了吗？”少女放下手里的饮料，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有一些。”
“早上没吃东西吧？龙马君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下楼去买好了。”
“家里还有些蔬菜。”
“哈？那……那不然，龙马君不介意的话，我试着煮来吃？”
“辛苦你了。”
冰箱里其实没什么食材了，而且多是速冻食品，好在冷冻室里还有一盒虾。淘完米，开火烧水，虾冻得久了连解冻都变得困难起来，在水里泡了一阵却还是覆了一层薄冰。想到龙马生着病，又大半天没进过食了，龙崎忍着冷把虾拎出来剥皮。
“这是？”
“海鲜粥，可以吗？”龙崎回头看到龙马正倚着厨房门，脸色似乎好了一些。
“那个虾买了很久了。”
“嗯，再不吃大概就要过保质期了。”龙崎处理起食材来十分得心应手，“以后龙马君还是要注意事物的赏味期限哦。”
“……我不大常吃这些的。”
“诶？是因为不喜欢吗？”龙崎停下手里的活。
“没有，只是处理起来很麻烦。”
“那倒没关系。”龙崎笑了笑继续拆虾线，“以后找一个贤惠的女朋友就好啦。”
“嗯……这倒是很有道理。”
樱乃手抖了一抖，一只虾掉到了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拾，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拿去水池边冲洗。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了，龙马君还是先去休息好了。”龙崎特地摆出一副“我能搞定”的笑容。
大概自己在这里，她也没办法放松下来吧。龙马叹了口气，说道，“那辛苦你了。”
虾仁切成小碎丁，就着姜丝倒进已经半熟的白粥里，拧小火慢慢熬煮着。樱乃靠着窗台，呆呆地盯着锅盖上方蒸腾的白气。要是什么事情都能像煮饭就好了，就算食材再难处理，只要认真到死皮赖脸，就一定能熬出一个结果。
只是世事哪有这没简单。大多时候，就连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都还是奢求。
本来想拿个盆盛些凉水把刚煮好的粥冰一冰，可是樱乃在碗柜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容器。没办法，只能这样热着吃了，龙崎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到餐桌上。
“龙马君——”
没有回复。
龙崎走到客厅，看到龙马斜躺在沙发上，已经是睡着了。她蹲到龙马身前，伸出手去碰少年的额头，似乎还有些热热的，不然还是去抱被子好了。起身的时候龙马突然睁开了眼睛，龙崎以为是自己惊醒了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大概是梦吧，居然一醒来就可以看到她，越前笑着伸出手去拉她的手，“冷吗？怎么手心这么凉？”
“我……我……龙马君，粥在桌子上，我先走了……”
“你要走了？哦……记得带钥匙，我放到门口的柜子上了……”
话刚说完，少年又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比上月睡了过去。龙崎慌忙把自己放在柜子上的东西收了收，踉跄着步子开门逃出去。大概是怀里钻进去只兔子吧，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龙崎慌乱地把手里的东西往手包里塞，钱，手机，纸巾……诶？
一小串钥匙躺在她手心里，抬头看了看已经关上了的门，她深深出了口气，颤着手把钥匙往锁眼里插——
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