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金的门把手被旋开,正入眼帘的,是巨大窗台边一把欧式单人贵族椅上的白色背影:“我们可爱的圣子大人回来了?”
弗雷眉头紧锁,似是不满意有人随意出现在他房间,而且是以一种主人的姿态,他放松了身体,随手将雕着生命之树树枝间安琪儿飞舞刻纹的卧房门带上,不紧不慢地对着对方走去:“你倒是胆子越来越大,居然还敢到这里来。”
“不是来看看‘老朋友’么?”椅上的人套在白色紧身长裤的修长双腿轻轻交叠着,倚在座椅的后背上,双手自如地在身前交叠,置于膝上——一个给人感觉很放松的姿势,但潜意识里,藏着很深的防备——“看看你是否依旧披着所谓‘光明神圣’的假皮,过着金丝雀般的生活。”
走到他身侧,一身黑色华服的青年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对方因光线不足而变成酒红色的眸子中,闪着戏谑的光亮
“让我们血统纯正身份高贵的该隐殿下一直惦记着,可真是我的荣幸。”唇边重新勾起一个笑,却与之前在议会室里那种优雅暖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带着阴暗与邪恶的疯狂感。他将手扶上椅背边缘的金属装饰框上,看向窗外被黑云缠绕的浅色满月,“但是,请该隐殿下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背负着满身污秽的罪徒,是没有资格……踏进这里的。”
没有意外的唇枪舌战,这似乎早已经成为了习惯,只是……这次的语气,略微有些奇异的重
该隐轻扯嘴角,银白的睫羽抖了抖,对弗雷这番难听的说辞好像并不在意,笑了一声:“让我想想……呵,按你们教会那些人类的说法,我好像被称为……背叛神的使徒?”他揉了揉太阳穴,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那么所谓圣洁的弗雷大人……将我这种罪徒用咒法束缚在这座城里,又算什么呢?”
“真是可笑又可怜,而且还很可悲。”说到这里该隐低低地笑起来,略微失去血色的脸带着一种无法言述的魔性美,那是一种有别于人类的、只属于神秘高贵的暗夜一族的极致邪魅……与……狷狂……
“被人类供奉着、崇拜着、仰慕着的圣子大人,实际上,比我这种罪徒……更加让人恶心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