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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是一棵树》by鬼策(植物文,关于守候以及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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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树皱了皱眉。
  这尖啸声让周围的空气都起了波纹般,震得我的叶子都簌簌作响。
  我体内那些不多的黑气也开始骚动起来,差点让我控制不住,云霞之灵翻了个跟斗,又飞回来。
  它细小的手抱住我的树干,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那鬼头冲到了大树身边之后,开始绕着大树打转,青面獠牙,龇牙咧嘴,跟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一样可怕,只不过,它就好像找不到下嘴的地方,任凭着绿衣老者怎么打出法诀,还是不为所动,好像很怕大树一样。
  绿衣老者不死心,咬破了舌尖,一口血雾喷在了鬼头身上,那鬼头吸收了这口血雾,立马又精神了起来,开始张牙舞爪的往大树冲过去。
  大树身形一动,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瞬间就闪到了三丈开外,在原地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残像,躲开了鬼头的第一波攻击。
  看着漫天飞来的鬼影。
  大树只是在有限的空间内不停的躲闪,却并没有反击。
  要说大树没有反击之力,那是不可能的,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就知道,就连绿衣老者也看出情况不太对了。
  大树在等待着什么,或者该说是,他遇到了什么难题,这鬼头给了他一些启发。
28、树娃娃
  贫瘠的大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单调的起伏着。
  大片毫无生气的阴影从触目所及处延伸到了天际边。
  大树躲在阴影中,就好像被黑暗吞没了一般,几乎与它们融为了一体。
  鬼头咆哮着,在旁边呼啸而过,一次又一次的张开大嘴咬向了大树。
  而大树身边始终挡着个白色的光环,也许是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绿衣老者也有些等不及了,他一再的驱使着鬼头,让鬼头焦躁起来,一个劲儿的往那个光环上撞过去。
  “轰隆,轰隆——”
  巨响不停的传来,地面也颠簸不定。
  只看到大树身上浮出了一个黑影,那黑影粘在他身上,扭动着,好像不甘心脱离一样,但是最终,还是从大树身上剥离了下来。
  那黑影和大树一般高大,感觉上就是大树的黑化版一样。
  它走出了白色的光环,手一挥,那个鬼头毫无抵抗之力的被牵扯了过来。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这黑影发出的讥嘲,他双手一扯,那个鬼头就被他撕成了两半。
  鬼头凄厉的惨叫一声,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白色的骷髅头在狂风中翻滚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
  我微微皱起眉头,这个黑影身上浓厚的煞气,让我不安起来。
  绿衣老者错愕的看着这一幕,他想来也没猜到,大树居然用了“分身化影术”变出个虚影就能把他的杀手锏给毁了,让他受了重创。
  此时,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因为大树和黑影从两面向它围攻了过来。
  就在我围观得正来劲的时候,芥花突然在我身边出现了。
  他有些狼狈,头发纠结成一团,看起来也是经过一番苦斗之后才终于从虫修手中逃脱了出来。
  现在偶然碰上了大树和我,丝毫没有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那手一伸,就把我从地上挖了出来。
  他倒还小心,居然还知道护着我的根,没把刚长出来的细小树根给扯断。
  这世上有一种植物叫魔鬼刺,如果你赤着脚踩上去,就会深深明白人们为什么要把它叫这名字。
  芥花正是这样一种生物。
  大树在芥花出现的瞬间,就立刻往我这边飞掠了过来。
  但是芥花一击得手之后也绝不停留,立刻往那漩涡方向飞去。
  你去就去吧,为什么还要抓着我。
  作为一棵还没化形的树,我感到万分郁闷。
  芥花倒是挺高兴的看着大树追上来,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扎进了漩涡的中心。
  几乎是立刻,我和芥花就被黑暗给吞噬了。
  庞大的压力随之而来,本来牢牢抓着我的芥花也不得不放开了手。
  他不甘心的看着我,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不知死活的往我这边靠过来。
  一波又一波的空间风暴袭来。
  我躲过了两次之后,看着迎面而来的第三次空间风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以为必死无疑。
  但是一股灼热的气息笼罩在了我身上,我睁开眼,就看到被芥花顺手也捞进了空间裂缝的云霞之灵挡在了我面前。宽宽的飘带瞬间就被空间风暴撕成了碎片,随后,这小小的灵也消融在了我面前。
  仅让我看到了它脸上最后的一抹笑容。
  我不明白它为什么宁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救我。
  难道就因为我陪着它在每个夕阳西下的时候,玩耍了那么一小会儿吗?
  无数的空间风暴席卷而来。
  过去、未来的时空扭曲着在眼前一闪而过。
  我看到大树艰难的走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黑影似乎对这空间风暴的防御能力更强一些,他看到了我,缓慢的躲避开那些空间陷阱,靠了过来。
  身边的大树用微颤的手从黑影手里把我接了过来。
  因为这空间的混乱,我体内的灵气要命的乱窜着,那股力量不停的破坏着我的树身,脉络寸寸断裂,我可以听到树皮开裂的“毕博”声。
  即使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大树也注意到了我的异状。
  他分出一部分灵力压制和疏导着我体内乱窜的灵力。
  在我们身后,这个空间裂缝也渐渐崩塌着,一点点的碾压过来,我看到来不及逃走的绿衣老者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被拉入了那团浓稠的黑暗中。
  听到那声惨叫,大树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此时,他也无心理会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芥花了,只在经过他的时候,冷冷的盯了他一眼。
  芥花浑身冒着血,正艰难的挣扎在一个空间风暴的边缘,眼看着就要被拉了进去卷成碎片。
  但是他求生的意志格外坚定。
  也许是因为那个严酷的空间早就给予了太多的考验,以至于眼前的危险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他断掉了自己的一只手,借由这个力量脱离了那个空间风暴的控制,狼狈的逃了出来。
  后来——
  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早已经身在一个茂密的森林里。
  大树坐在我旁边,那个黑影站在不远处。
  温煦的阳光洒落下来,晒得暖洋洋的,周围到处都是细细簌簌的声音,虫子在地底爬行,鸟儿在林中飞过,还有远远近近的动物或爬或走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可闻。
  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
  我感动不已。
  大树大概是随便找了个空地就我把挪到这儿了。
  舒展开叶子,感应着阳光,一呼一吸间,都充满了一种生机和活力。
  这时,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压抑的咳嗽声。
  望过去一看,居然是大树。
  他居然在咳嗽?
  树木当然也会生病,一些常见的疾病或真菌的侵蚀也有可能让我们中途死亡。
  但是,大树早已经修连化形,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再生病的,除非是受了严重到无法用自身灵气治疗的内伤。
  我看着他惨白着脸,捂着嘴,闷声干咳着。
  他手轻轻动了动,原本站在一旁的黑影就走了过来。
  大树把手搭在了他身上,一股股黑气涌入了大树的身体,大树的干咳声渐渐止住,脸色也变得稍微好了一点,只不过眉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大树的眉间皱起,他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又有些疲累的放下。
  我的树叶在风中轻轻晃动了一下,把阳光剪成了细碎的斑点。
  大树的手掌心中与星盘化成的白色液状物体缓缓流动,在阳光的照耀下晕着一层淡淡的光。
  四面八方的灵气聚拢过来。
  在大树手心上空凝成了乳胶状。
  大树把那些液体倾倒在我的树叶上,转瞬间,就没入了我的体内。
  澎湃的灵气激涌着。
  让我灵智都昏沉了起来。
  在这昏昏沉沉中,我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
  飘啊飘的,整座树林中的风吹草动都进入了我的眼里,耳里,心里,就好像我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虽然我以前偶尔的时候也会有这种类似幻觉的情况产生,但从来没有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这种感觉如此真实。
  以至于让我沉迷于其中,直到一个力量把我拉了回来。
  我听到了那个喊声,睁开眼,就看到大树低下头看着我,他的头发垂下来。
  大树眉眼温柔的看着我。
  我有些呆呆的,伸出手,扯住他的头发。
  看着那一截像萝卜一样白嫩嫩的手臂,愣住了。
  这——
  不太可能吧。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身体,我居然化形了!


77楼2015-06-25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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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肚兜
      大树问我,是想到处走走看看,还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
      我想了想,告诉他,还是先休息一下。
      在那个严酷的空间艰难生活了许久,再经历一场激烈的战斗,大树身边还有个时不时冒出头的黑影跟着,横竖看着都觉得煞气重重。
      于是,我们来到了云峰镇。
      大树不顾我的反对,把我抱在了胸前。
      我万分无奈,看着自己胖乎乎的胳膊腿,外表俨然只有三四岁大小。
      短胳膊短腿,法力又约等于无,自然是跟不上大树的速度。
      被大树抱在怀里,他的长发垂下来,我手揪着,凉凉的,我暗暗决定,还是等到了地方,让大树给我弄个飞行的法器,像低阶的法器即使一个刚刚踏上修真路的修士也可以使用,想来,我也应该没有问题。
      打着这个主意,我才放松了身体,不再捣乱。
      这小镇倒是少见的凡人和修士杂居的地方。
      大树告诉我,这小镇叫“云峰镇”,是修真门派“三圣门”的地盘,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一直都在深山老林中修炼,之后,又沉睡了那么久,对这世间的一切所知甚少,所以心里面也起了迫切了解的愿望。
      知己知彼,方能活得如鱼得水。
      大树熟门熟路的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我看也到了地方了,就扭动着身体,示意他把我放下来。
      也不知道是抱上瘾了还是怎么的,大树还是不肯撒手。
      我不乐意了,但是也不好和大树怄气,正确的来说,是不敢和他怄气,因为黑影出来了,他那灰蒙蒙的、充满死气的眼睛一看着我,我就立马全身麻痹,一动也不敢动了。
      大树用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惧怕,在安慰着我。
      他的手修长有力。
      大树一直把我抱到了后院。
      后院中长满了植物,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大树也不以为意,他走过之处,那些植物就好像有了灵性一样,自动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
      大树低声问我,“你觉得哪里好?”
      旁边那株高大的栎树,身上缠着粗大的藤条,周围是高高矮矮,错落着分布的植物。
      我看了看,指了指那个小鱼池,然后勉勉强强的说了句,“就那儿。”
      当那童稚的声音一出口,我受不了的闭紧嘴。
      对于一个成年了不知多久的人,现在还一口童言稚语,娇嫩嫩的嗓音,如果是别的孩子发出来,只怕让大人打心底疼爱起来,但若出自自己口中,那就是鸡皮疙瘩掉一次的事了。
      大树愣了愣,把我抱过去。
      在那小鱼池旁边席地而坐,我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似乎有些惘然若失的样子。
      他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我的头发。
      “这地方,我曾经独自待了许久。”他缓缓的说。
      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就好像在诉说一件不见极小的事一样,可我还是体味到了那股寂寞,以及等待了良久始终没有希望的绝望。
      于是,我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他的脖子。
     


    78楼2015-06-25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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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让我穿这个”,我嫌弃的拎起肚兜的带子,扔在了一旁,“我宁愿裸奔”。
        大树听不懂“裸奔”这词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我脸色,也知道,让我穿这个是不太可能了。
        他有些惋惜的看了那些肚兜一眼,好像还有些不舍,然后就变换出了一样和他身上衣衫类似,只不过小了好几号的衣衫,耐心的帮我穿上。
        我看着大树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那半枯萎的左脸,只不过走动间,还是隐约可见。
        满大街都是平头正脸的人,突然间闯入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难怪会引起他人注意。
        难道那些人都瞎眼了吗?我在心里嘀咕着。
        大树好的那半张脸,这大街上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没一个比得上,还有大树身上那既温柔又平和的气息,只要在他身边,就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一些。
        我抓紧了大树的手。
        大树低着头,看了我一眼,“累了吗?”他柔声问。
        蹲下来就打算抱起我,我黑了脸,拒绝了,有时候,他要是能不那么温柔就好了。
        这个时候,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古旧的店铺前。
        一个老得满脸长褶子的掌柜的,正噼噼啪啪的打着算盘,埋头在清理账本。
        大树走过去,“吴掌柜。”
        老掌柜抬起头,口张开,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似的,“这,这是木,木前辈?”
        “正是。”大树点点头。
        老掌柜赶紧从柜台后跑出来,一脸激动的看着大树,“这,怕有几十年未见了。没想到,没想到。”他搓着手说。
        大树只是一径的微笑。
        “我这次来,还想和你做些生意。”大树说。
        老掌柜犹豫了一下,“木前辈不是已经入了三圣门吗?难道不知道最近三圣门发生的事吗?”
        大树一愣。
        他和我提过三圣门的一些事,自然也提到了那“灵芝玉液”,只不过现在我都已经化了形,自然是没必要了,所以他就决定不回三圣门,也免得受那些拘束。
        还是做个散修自在。
        想来,三圣门也不会在意一个失踪了这么久的新入门弟子。
        此时此刻,突然听到三圣门的消息,好像还是什么坏消息,自然就有些吃惊。
      30、偶遇
        我听到那老掌柜叫大树做“木前辈”,才想起来,这么久的时间,我一直在心里把他叫做大树,而化形之后,朝夕相处间,居然也没用得上名字的时候,不管是大树还是自己,都是“你,你,我,我”的这么称呼着。
        名字在人类中是一种把你与其他人区别开来的手段,当你周遭的人少到只有那么几个,甚至只有一个时,名字也就失去了意义。
        我问大树,他叫什么,而我又该起个什么名字。
        大树抱起我,用手指蘸着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木忆,木念,他指了指后面那两个字,“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
        我眯起眼,“木忆,木念啊。”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名字,一个忆,一个念,读出来就颇有一股**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水渍一会儿就干了。
        老掌柜原本还想和大树——也许该喊木忆了——仔细说说那三圣门的事,我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存着讨好的意思,可木忆是棵树,这一套用在他身上是没用的。
        他在那边絮絮叨叨,我趴在桌子边,拄着头就听着他说那些八卦。
        等那小伙计把装满了灵草的储物袋拿过来轻手轻脚的放在桌子上,他立刻就和老掌柜告辞了。
        老掌柜张张嘴,低着头把人送出门来了。
        木忆就抱起我,轻声说,“你不是要逛吗?我带你去。”
        我们在街头慢慢的散步。
        刚下过雨,空气还带着水汽,青石板的地面还未干透。
        踩着水慢悠悠的走在这小镇上,倒也挺有水墨江南那种意境。
        也有撑着油纸伞低着头匆匆走过的人。
        这街上做什么买卖的都有,木忆就领着我一家一家的逛过去,其实看这些东西也很有意思,尤其是在你还出入某个世界的时候。
        我连一张空白的符纸都要指着问个半天,也看出来那些店家被我缠得不耐烦,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解释给我听。
        符纸也有几阶几级的区别,就好像法器、丹药一样,要细究起来,也是门极深奥的学问,这店家能说的,也就是极粗浅的东西罢了,他也许从来没遇到过什么也不懂的修士,看着我,满脸无可奈何,不知道是从我的修为知道我是才化为人形的灵修还是碍于旁边一直默默围观的木忆。
        等我问完了,木忆就把我从柜台上抱下来。


      80楼2015-06-25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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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镇上最大的一家珍宝阁,里面全都是修炼有关的东西。
          我缠着木忆要一个低阶的飞行法器,那店家看我终于不再问问题,眉开眼笑的指着几个飞行法器说,这些都是低阶的,刚刚好合适用。
          木忆看也不看的,就指了其中一个低阶飞行舟,冲着店家点点头。
          我心满意足的抱着那个低阶法器爱不释手的看来看去,看到木忆和店家低声交谈着,拿出了一块“类灵石”给他看,见多识广的店家自然不敢怠慢,仔细的翻看着,最后他迟疑的说,“这个东西我似乎是有些印象,不过还得查查。”
          木忆一直想弄清楚“类灵石”到底是何物,当初我们从那空间出来的时候,可是把能带走的“类灵石”全带走了,没有几百万,只怕也有几十万块这种石头吧,虽然用来修炼有些隐患,但其中蕴含的灵气确实不可小觑,也许还能派上其他用场。
          木忆就把一小块“类灵石”留下,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后,就离开了这个珍宝阁。
          已经近午时分。
          我扯着木忆的衣袖,“我们去吃饭。”
          吃饭这个词,对于木忆来说,也是陌生的。
          他大概是第一次踏入烟熏火燎的饭馆,跑堂的小二招呼惯了南来北往的客人,虽然是个凡人,但是看到修士的时候,脸色都没变,只擦了擦桌子,满脸堆笑的问要些什么。
          木忆自然是随我,我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桌。
          其实按理来说,灵修对这些食物是不会感兴趣的,我点这么多东西,更多的,也是为了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随意的动着筷子,旁边的木忆品着一杯白开水。
          我尝试着劝他喝点酒,这里的酒芳香醇厚、柔和爽口,味道其实相当不错,我把酒杯递到了木忆的薄唇边,他看了我一眼,张开嘴,慢慢的喝了两口。
          果然酒还是要两个人喝才有意思,我满意的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人在叫木忆的名字。
          就看到一个青年“蹬蹬蹬”的从楼下跑上来,边跑边喊,“木忆,我在下面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你。”他是个满脸机灵气的灵修。
          “乔章。”木忆轻轻的回他。
          这个叫乔章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就拿过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抬手做了个手势,说了一句,“请。”
          他噗嗤笑了出来,“这娃娃是哪家的,这么小就充大人。”他伸出手想捏我的脸,我听了他的话,脸早就黑了,刚刚那成人化的动作话语配上我现如今这形象,确实是有些滑稽,不过自己心里清楚是清楚,被人说出来,总还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木忆把他的手拨开。
          乔章喊了一声,“这不会就是那木头吧。”他使劲的点点头,“一定是,除了那木头,我还没见过你对其他东西上过心,失踪这么久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这些师兄弟一声,哎,你还真是。”他摇摇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你不知道梓师叔知道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他打了个哆嗦。
          修士之间原本就很难建立长久而又深厚的感情,除了极少数异数之外。
          木忆把我嘴边的残渍用指腹擦掉,轻描淡写的说,“遇到了些事,我才脱困不久。”
          乔章呐了一声,“总之,回来了就好,梓师叔人挺好的,肯定不会为难你。”
          我又喝了一杯酒,这是我未曾参与的木忆的生活。
          他们说的那些名字,那些事,我都一片茫然,所以也就只能闷着头喝酒了。
          这个时候,木忆也不好直接回绝,他基本上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两个人匆匆谈了几句,乔章大约是下山来办事的,急急忙忙的就又走了。
          木忆抱起我,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他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酒香,宽袍广袖的,走起路来如同行云流水一样,我喝多了酒,脑子就开始迷迷糊糊的,趴在木忆的肩头,看着他脚下的木屐溅起一些水花。
          一时间有时光在此停住也不错的感觉。
        31、玉牒
          外面淅淅沥沥的飘着细雨,打湿了地面,白色的刺海棠开满了枝头,累累的花朵压弯了枝头。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还带着些困意的眼睛,每日的功课已经做完,修炼也如同学习,不进则退,所以要日日坚持,不可懈怠。
        我每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十六个小时修炼打坐,吸收天地灵气,慢慢的增进修为,力图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能踏入筑基期,没有与星盘那逆天的存在,单靠自己吸收天地灵气,效率之慢可想而知。
        当还是一棵树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因为每一次的光合作用,实际上就是吸收天地灵气的过程,而化成了人,却反而没那么方便,得主动的、按部就班的去修炼,不过任何事情都一样,就像上班,久了习惯成自然,连那淡淡的倦意和疲惫都习以为常。
        说实话,如果不是此前我当了那么久的树,植物所不能做的一件大事就是随意移动,它们既不能逃避那些捕食它们的生物,也不能靠着改变自己的位置或不靠任何帮助而挪动身体,久而久之,也就极善于利用周围的一切。
        既顺从,又忍耐
        这么多天下来,我的修为也仅仅增加了那么一点而已,望着体内那点可怜的灵力,也只能自我安慰,从以前开始,我就知道,灵修与妖修、人修之间修炼速度的区别,类似于龟兔赛跑。


        81楼2015-06-25 01:58
        回复
            大约是察觉了我的不安,木忆握着我的手,“我不会离开的,就算离开了,也会很快回来,你等着我就行,别怕。”
          我看着他温柔的脸,有些别扭起来,低声嘟囔着,“我才不会怕。”
          他纵容的笑着。
          这四个人自然是不能放他们回去。
          那些树藤吸饱了血,隐隐就透着股红光。
          我看着木忆的脸色并不太好,微微皱着眉,似乎很不舒服。
          我知道,木忆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有其他办法,不会多造杀孽。
          我看到他身上黑气一闪,那些树藤若有所应一样的,动了动,就好像个活物一样。
          木忆把这些树藤收了回来。
          原地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青翠的草木。
          我和木忆商量着,这些灰影没回去,估计极阴派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再派其他人过来追杀,而且下次派来的人,实力只会更强,我们必须加紧赶路。
          循着这条管道,我们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镇,在那小镇上买了辆马车,于子良一家子就坐车子,速度总算是快了点。
          总这么逃也不是个办法,我一边问着木忆一些修真门派和实力,一边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解决这问题。
          这极阴派就算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让全天下人都怕它惧它,总有它忌惮的地方,我就是要找到这地方,然后才好进行下一步,总不能把于子良一家人带出来了却不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落脚地。
          这么打定了主意,我就缠着木忆问了起来。
          问来问去,我算看出来了,木忆是知道得比我多点,但也没多很多,他万事不理的性子在这方面也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要不关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的事,就可以把周遭的一切都忽略掉。
          一心一意,虽然是好事,但是太过于专心致志,难免就会出现五指不齐的尴尬局面。
          我只好翻找着木忆买回来的那一大摞的玉简,企望着从中找到些什么,找来找去,被我找到了一个万灵宗。
          这万灵宗虽然算不上数一数二的宗派,但不知为何,凡是万灵宗所在,那极阴派就会低调从事。
          我打定了主意,和木忆说了下,我们就转道往万灵宗所在的锦州出发了。
          天天风尘仆仆的赶路,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后来才留意到,原本把我当弟弟一样看待的那两个余家的小男孩,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说过话了,我看着他们恭谨又敬畏的神情,拿眼偷看过来,一等到我看过去的时候,又立刻躲开,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一道深深的鸿沟横档在我和他们中间,我看着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难过,但也无意改变什么。
          这段路途并不长。
          34、隐患
            循着些蛛丝马迹,大略确定了一个位置后,就不分白天黑夜的拼命赶路。
          这个时代,地广人稀,有时候要隔个好几天才能见着人烟,人不用休息,马也需要休息,所以到了晚上,总还是要停下来让大家伙儿能喘口气。
          到了晚间,燃起一堆篝火,那于子良就会说些逸闻趣事,打发时间,我在旁边听着也觉得很有意思,他虽然生活在大山深处,但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跟随着门派里的老辈子到各处去办事,也算见闻广博了,这时候说起来,活灵活现的,我也从里面知道了些民俗风情。
          俗世间那些国家分分合合自然是常态,我们目前所在的国家弊病丛生,民不聊生,所到之处,只见一片破败,一群一群的乞丐沿街乞讨,人人面有菜色。
          这凄惨的一幕,也让于子良一家人心有戚戚,自己也是在亡命徒中,比起这些朝不保夕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就连那两个调皮的男孩子,这几天都安静了下来,老实的待在一旁,家里的长辈喊着做点事,再也不推三阻四。
          似乎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安国的都城安阳。
          这几天,陆陆续续又碰到了几次偷袭,不过都被我和木忆给收拾了,基本上步骤就是木忆先看看他们的实力,如果差距不是太大,就先让我去应付着,打得差不多,支持不住了,木忆再替上去,让他们有来无回。
          连续几次下来,估计极阴派的人也知道这回是遇到硬茬了。
          我原本想着,就这么一个拖家带口的外门弟子,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来回几次也就完了,没想到,这极阴派的行事风格果然阴毒狠辣,前仆后继的,派了一批又一批,实力还逐渐增强,就和玩游戏过关卡一样,看来是不把这事不来个了断,就没完没了了。


          86楼2015-06-25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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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忆点点头,“我会想办法。”
              “那现在就走吧。”老乞丐那严肃的表情立刻撤了下来,一脸笑嘻嘻的,伸出手就打算抱起我,我身形一晃,飘到了一丈开外,他手落了个空,用怨怼的眼神幽幽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你一个邋遢的大老爷们,做这种妇人样子,你不寒碜吗?
              我心里嘀咕着,牵着木忆的手走了出去。
              我们去的地方并不太远,就在这安阳城的郊外。
              修士脚程快,不到一盏拆的功夫就到了山脚下,这时候正是漫山遍野的秋叶红了的时节,山上时有游人出没,木忆带着我用“神风舟”,而老乞丐则踩着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帕子飞在前面。
              用了个简单的隐身术,就可以避开凡人的目光,就算从他们身边走过,也不会有丝毫感应。
              老乞丐带着我们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道观。
              那道观里,凡人进出自如,声音喧嚷,香烟袅袅,看起来还是个香火鼎盛的地方。
              我疑惑地看着老乞丐,这真的没走错?这地方怎么看也不是修士会来的,要灵气没灵气,倒是人来人往的,打扰了清修。
              只不过老乞丐丝毫没有迟疑的踏进了道观,看我满脸不解,他神神秘秘,探头探脑的看着左右,嘿嘿傻笑了两声,手摸着那稀疏的胡子,“这地方可是个宝地,大隐隐于市,也就我们万灵宗能想出这空前绝后的好主意了。”
              确实是空前绝后,不过是不是“好主意”那就另论了。
              这地方,没灵脉,在这里安家落脚,除了自绝生路,不作第二想,不过,这万灵宗据说实力深不可测,连极阴派都要避其锋芒,想来,应该不会做没有道理的事,这里面应该另有隐情。
              我们来到了后院。
              后院林深枝繁,当踏入后院的一瞬间,一股青烟升起,眼前的景色立马大变。
              原本是个后院的地方,居然显出了另外一座高山,一股极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就算是偶尔上三圣门那三座山头,也没见过这么浓郁的灵气。
              这须弥纳芥子的功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远远的,就看到山上飞出来了几个人迎了上来,那几个人看到老乞丐,其中一个走上前,皱着眉,“林师兄,你又随便带人进来,让师父和师叔知道了,又得一顿罚了,还有,你这样子——”
              老乞丐苦着脸听着他的训,听到他的话,不耐烦的挥挥手,“好啦好啦,别念了,王师弟,你见一次念一次,累不累。”
              那王姓的修士笑了笑,一口白牙,“要是林师兄遵守门规,我又怎么会念。”
              老乞丐一脸不情愿的挥挥手,立刻旧貌换新颜。
              只不过这转变之大,让我只能再次惊叹。
            37、恶灵谷与食人花
              秋蝉一声拖着一声的,曼声嘶叫着,我站在那栋楼外等着木忆。
              也不知道木忆用什么筹码去换取万灵宗的保护,极阴派势大,即便是万灵宗并不惧它,但也绝不会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修士和凡人开罪它。
              筹码要摆好,也许还要坐地起价。
              林老头蹲在我身边,正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地看着我。
              其实现在也不能叫他老头了,一张脸嫩得能掐出水来,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笑,桃花乱飞,左脸还微微露出个酒窝,与前面那邋遢的老乞丐形象实在是天差地别。
              没想到,这修真界还有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人物。
              我对他甚为景仰。
              我们坐在大殿前,大眼瞪小眼,我看他一脸无所事事,忙得都快要摘花弄草的小模样,实在忍不住开了口,“你怎么这么闲?”
              要知道,当修士,比当个凡人更忙更累,为了赶在寿命结束之前达成大道,从无懈怠,全年无休,要说起来,苦得不是一点两点。
              他眨眨眼,叹了口气,“这都是命,谁让我爹把我取名林睡。”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我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这不要脸的,我刚刚从他那些师兄弟那儿就知道了,这林睡来头大了,他父亲大约是万灵宗的某个大人物,也就是说,这林睡是个二世祖。
              他身上倒也没有二世祖的嚣张跋扈,但是二世祖随心所欲过日子这一点,却是十成十的。
              那逍遥的样儿,让我都生出了几分羡慕——和钦佩。
              最重要的是,他修为还不弱,当然,比不上木忆那有了与星盘之后的妖孽,但在同辈中,也算得上罕有敌手了。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他用手捏着我的脸。
              “啪”的一声,我把他的手甩开。
              他锲而不舍的又捏了过来。
              我又拍开他。
              ……
              最后我烦了,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挪到了旁边点。
              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我瞪他一眼,他讪讪的把伸过来的手缩了回去,脸上没一点尴尬。
              大概是扮乞丐扮久了,这脸皮的厚度也非常人能及。
              过了许久,我脚都蹲麻了,略动了动,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而是开始打坐。
              这座山上灵气如此充沛,不能浪费了。
              一旦打坐,我身后就出现了我那棵本体的虚影。
              林睡啧啧有声地绕着我转了几个圈。
              我让体内的灵气自行运转着,虽然没有我亲自操纵效率高,但在陌生的地盘上,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分出了一小半心神看着这林睡。
              他伸出手,戳了戳我那虚影。
              就好像被打破了平静的湖面,虚影一圈圈的晃动着,在阳光下,就好像被微风吹乱了似的,枝叶摇曳着。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我回过头,就看到林睡有些呆怔的站在那儿,眼帘垂下,莫名的失了刚刚桃花乱飞的神采。
              我伸出手,用脚踢了踢他,“喂,你怎么了?”
              林睡回过了神,就好像睡了一个长觉刚醒过来一样,眼还带着些迷蒙,“没事,看到你的原形,我想起了个人。”他略带了些惆怅着说。
              我点点头。
              一时,连树叶落下的声音,都能隐约听到。
              这阳光下,木忆走到了我身边。
              我抬起头。
              背着光,木忆的身影在阳光下,有些模糊,唯有那永远不变的温柔,从那片看不清楚的光晕中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他拉着我的手,离开了万灵宗的地盘。
              身后,是林睡“依依不舍”的目光。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那道结界,就是香火鼎盛的道观,周围人来人往,木忆就在拥挤的人潮中,如同流水一样,倾泻而过,分花拂柳都没他自在。
              我搂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清淡悠远的气息,侧了侧头,“万灵宗要了什么?”
              木忆脚步不停,“五年后,去一趟恶灵谷。”
              恶灵谷?这名字好像听说过。
              半晌之后,我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江湖传言的大凶大恶之地,去了那儿,九死一生,不死也要脱层皮,不过,那地方也有些让人心动的灵药和宝物,所以总有些信奉“富贵险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修士前仆后继的往那地方钻。
              五十年一次的开启日,不管有心的,还是没心的,都会把目光放到这上面来。
              我搂着木忆的脖子,不由得紧了紧。
              这没有把握的事,我向来是不想去做,甚至连碰都不想去碰得。
              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率,赌这个运气?不是找死是什么?
              人一生中只有那么些运气,要用在刀刃上,用在无可避免的生死关头,而不是用在这些自个儿找死的事情上。
              下了山,把于子良那一大家子迁到了万灵宗所在的道观,在那儿,让他们当了做些外围琐事的杂工。
              事情顺利解决,我和木忆和于子良一家子道了别,就离开了安阳。
              那两个小孩满脸是泪,拼命摇着手,一路相送。
              我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时候。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相对于修士成千上百年的光阴来说,就好像午后的那片温暖的斜阳,而对于生不满百的凡人来说,却是漫长的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昼夜。
              我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所以跟在后面的尾巴一直都没丢过。
              这极阴派就好像和我们扛上了一样,怎么也不肯死心,木忆也就把他们当成了活靶子,有时候,我都忍不住哀叹一声,这极阴派也太执拗了,难怪几乎所有的修士听到极阴派这三个字都脸色一变,这种如蛆附骨的劲头,确实没什么人敢轻易与之为敌。
              空气中传来一阵焦味,地面都是七零八落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血肉模糊,尸骨不全。
              这极阴派还真下得了狠心,训练点人出来不容易,就这么一批批的成了炮灰。
              木忆袖子一挥,一股清风吹走了空气中的焦臭,隐隐带着点草木清气。
              其实这么一路走来,打打停停,也有好处,就是打架打多了,打出了感觉,水平也就越来越高。
              漫天星辰,夜风簌簌。
              眼前的山,就好像刀斧一样劈开了天幕,直入云霄,我抬起头,仰望着,“我们去那儿?”我指着山头问。
              木忆点点头,这已经是一年后了,这一年,极阴派还是没放弃追杀,但是用来追杀我们的人修为总体来说都不高,练手也练得差不多了,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木忆就决定找个灵气比较多的地方好好修炼几年,等着恶灵谷开启。
              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座擎天山。
              这山名副其实。
              木忆抱着我,轻轻一步,就迈到了十丈开外,这么一年,他的瞬移功夫那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
              在半山腰寻了个稍微平整点的地方,木忆拿出那个命名为“云环”的法器,三两下,就在山壁上开凿出了一个临时洞府,我跟着木忆的动作,很是高兴的削砍着,做了几件粗糙的家具,等一切都弄好,我拍拍手,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样了。


            91楼2015-06-25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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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忆的手顺着我的背,一股暖流就传了过来。
              如今,他还是每天按时按点的用灵气淬炼我的身体,甚至到了现在,连神识都没放过。
              灵气,像海浪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过来。
              起初有些难受,忍过了开头,也就慢慢好过了。
              食人花渐渐的把巨大的花瓣收了起来,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看来打算休息了。
              他灵智被毁,神识受损,在原来那些修士手中大约也是受尽了折磨,到我手里的时候,已经隐约有些颓败之象。
              所以我给他下了命令,保持原形,尽量减少损耗,到了时间,他就会陷入沉睡。
              一来是延缓颓败之势,二来也是让我有时间去想办法解决这事。
              他是本源出了问题,寻常的灵药只能让状况暂时稳定,要让他完全恢复,极难。
              我把木忆练的那些暂时用不上的丹药不管有用没用,一股脑儿丢进了他嘴里,效果还是有一些的。
              其实对食人花来说,最有效的法子,不是灵药,而是修士的血肉。
              但是让我去抓些修士回来喂食,是做不到的。
              所以也就只能挨着。
              自从我们到了这擎天山,极阴派就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
              我用手弹了弹食人花厚厚的花瓣,低声咕哝着,“运气太差了。”
              转眼间到了第三年,木忆开始准备结婴了。
              能增加结婴几率的丹药早就准备充足了,比如那万金难求的“结婴丹”,他们那简陋的丹药房里足足有三瓶,共有二十余颗。
              木忆这几年,连出洞府的门都极少,时间全耗在苦修和炼丹这上面了,就是去和“不归阁”交易,也变成了半年一次,虽然让“不归阁”那分掌柜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这么快结婴,已经是坐火箭的速度了,太快了,让人心里实在不踏实。
              就和那些有个天才儿子的父母一样,操心得很。
              也不想让木忆知道我担心,可他是谁,眼淡淡的看过去,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偶尔的时候,会提几句关于结婴的事。
              按他说的,他这次结婴,和普通修士的结婴还是很有区别的。
              大约可以算到“假婴”或“第二元婴”里面去,却又不尽相同,解释的时候,说的九曲八弯,对于境界差得太多的我来说,实在费解,最后也只能不懂装懂,深沉地点着头,算知道了。
              他还提及了体内那股煞气。
              木忆是极聪明的,否则的话,即便是有与星盘,也不会有现在的修为,不是爆体而亡就是走火入魔了。
              所以我得相信他。
              那天木忆带着云环和那些丹药进了另外一个小洞府,开始闭关结婴。
              这小洞府是最近我挖出来的,和这大洞府完全隔绝,就是石壁后的一个暗室,就算有人找到了这大洞府,也不会打扰到木忆的结婴。
              我把从“不归阁”拍卖会弄回来的那几套隐匿阵法全用在了上面,即便是元婴期修士到了这,也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察觉到。
              重重防卫,也不过是为了个安全。
              一般修士结婴,有门派做倚仗的,当然要安全点,那些散修,就各安天命了,要知道,结婴过程中的修士是极脆弱的,也许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就能置他于死地。
              所以想结婴的修士都会选个荒僻,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本来觉得,我们也应该这样。


              95楼2015-06-25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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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虽然没人打扰,但擎天山这么大个目标,结婴这么大的动静,离最近的修真城市才区区千里,实在太危险了。
                所以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处渺无人迹,连灵兽都难以生存的穷山恶水。
                兴冲冲的和木忆提起的时候,他却淡然一笑,说不挪地了。
                我急了,难得坚持和他争论了几句,最后他说服了我,我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了。
                结婴成不成功是一回事,关键是还有性命之忧。
                在进小石洞的前一天,木忆和我在洞府外坐了一个小时。
                青色的衣摆流泻在地,脸微微侧过来,看着我,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的身影清淡悠远,一时之间,我看迷了眼。
                他如我来说,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种种复杂的感情掺杂其中,平时他在身边的时候,就好像阳光和空气,无处不在,却了无痕迹。
                等到了将要失去,或可能失去的时候,才猛然间发觉,他渗透到了你的生命里面,以至于重要的如同呼吸。
                我想,我不光是身体,还有精神,都得学会独立。
                否则的话,这么依赖着,对他,对我,都不是件好事。
                他用五指梳着我睡乱了的头发,眼帘微垂,温柔得好像和风细雨。
                我扯着食人花的花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洞府内。
                这一等,就是大半年。
                我不敢稍离,就怕出什么意外。
                这么战战兢兢的数着日子过,总算是熬到了有动静那天。
                一股莫名的威压凭空出现,当即就让我单膝跪地,手撑着地面,死死地抵抗着,手中的石头都被我抓碎了。
                终于这股威压慢慢散去,我抬起头,满头冷汗。
                空气中的灵力翻滚起来,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出现在了擎天山。
                周围千百里范围内的灵气,像归入大海的河流一样,汇入了这个漩涡中。
                擎天山上的那些低阶的修士像被惊飞的鸟一样,跑出了各自的洞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飞到了半空中,也不知道是想靠近,还是想避让。
                彼此交头接耳,有点眼力和见识的,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心点的,立刻往远处飞遁而去,不去趟这浑水。
                其余的那几个,犹犹豫豫的留在了原地,有几个自恃着有点修为的、胆大的,甚至想往那灵气风暴的中心凑过去。
                人都是这样。
                好奇心害死猫。
                我手一挥,空中立刻出现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再近者死。”
                远远近近的,我听到了许多修士飞遁过来的声音。
                其中不乏金丹期修为,想着,这回玩大了。
                木忆还在里面继续结婴,他没出来之前,当然我得死守。
                来得最快的那个金丹期的修士,是个中年壮汉,他炸雷一样的声音响彻了天空,“是哪位前辈在此?”
                我二话不说,又把那四个血淋淋的大字挂到了空中。
                那个中年壮汉脸色一变,踌躇了一下,一个结婴修士的**力实在太大了,不说结婴几率低得可怜,就是结婴期间的虚弱状态,都让他想赌一把。
                攻击一**,金丹期修士的实力不容小觑。
                我安坐在洞府内。
                周围到处是五颜六色的灵光,我毫不浪费的,把这些灵光收集过来,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引给食人花。
                这结婴时候的灵光可是极为珍贵的,对低阶修士来说,是大补之物。
                外面的阵法上冒出一股股白光,我费尽心力布置的防御阵法,如果就这么给人破了,我也不用混了。


                96楼2015-06-25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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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空地中央挖了一个大坑,看着邹把那些族人的尸体一个个的清理好,放进坑里,人数并不太多,两个人没用太久的时间就做完了这一切。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新坟,我用灵力幻化了一朵花放在墓前,不觉有些恻然,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这种时候,就会怀疑冥冥中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翻云覆雨,或者,这一切是无限的因果交织而成。
                  邹拿着原来族长手里的那根木杖,走到我身边,他把木杖递到我面前。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指手画脚,咿咿呀呀的说了几句,然后把木杖又重重的往我胸口一推,他一会儿对着天空跪拜,一会儿对着我跪拜,一会儿指着那木杖,我只大概清楚了他的意思,他想把这木杖送给我,算是一种感谢。
                  我无奈之下,只能伸手接了过来,邹相当固执,我可不想看到他在我面前长跪不起。我想尽快赶回去那个大殿继续等着木忆,也许他现在已经出来了,正四处找我,但是体内灵力有些不稳,我只好在这里停留一个晚上,调养生息。
                  雨越下越大,弥漫开来的浓雾被雨水沾湿了,黏稠而浓腻,这持续不断的雨,还有这不停翻滚着的雾,都不太正常,可我又什么都感觉不到,明知道巨变在即,却束手无策的状况,让人分外焦躁。
                  邹和他的族人收拾了两个地棚,一个给我住,一个留给他们自己,我对那几乎趴在地上的小窝棚不感兴趣,盘腿坐在窝棚顶上,尽量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过了许久,总算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手里拿着两块灵石,灵气在身体内自如的流动,那种焦躁感缓缓退去,良久之后,我睁开眼,看着远方。
                  那儿有个极度危险,甚至让我有死亡预感的东西正在朝着我所在的方向急速的靠过来,我立刻跳下来,一脚掉了那个窝棚,把还没搞清状况的邹还有他的那个族人拎上了飞行舟,头也不回的往石台那个方向飞掠而去。
                  邹的那个族人哇哇乱叫着,我焦躁的吼了一声,跟在后面那东西知道我逃了,正加快速度追上来。
                  不行,我的遁速太慢了,这样下去,只要两个时辰就能被赶上,我焦急的左右打量着,这时候,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望不到头的密林,邹扯了扯我的袖子,指了指那个密林,“你想让我去那里?”我不自觉的把话说出来,邹狂点头,我牙一咬,反正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逃是逃不了了,不如碰下运气。
                  我让云环化成了白色细丝环绕在我的身周,暂时护着我们,一头就扎进了密林里,噼噼啪啪的声音打在防护罩上,我们硬生生在密林中开出了一条路,晕头转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刚刚我说的话,邹好像听懂了?
                  我一扭头,就看到邹正专注地看着前面,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些事情,有了些转变,这种转变不知是好还是坏,不过如果他真的能听懂我的话,那么把他带回去,让他适应那里的生活就没有那么困难了,现在不带回去也不行了,就剩下他们两个,没有大量的族人互相依靠,要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在密林中穿梭了多远,最后停下来是因为我看到了一片空地,那空地突兀的出现在了眼前,这地方和邹他们聚居的地方似乎是一样的,只不过它隐藏在密林的极深处,所以很难发现,而邹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住在这里,大概是因为离沼泽太远,没办法找到猎物维生。
                  我收了飞行舟,在原地走来走去,难道我们就在这地方等着后面那散发着惊人气势的不明人物过来?这地方也就防范一些沼泽里的野兽,好像也没有其他用处,但是邹很坚持。
                  我在原地布下了防御和攻击阵法,这么仓促的情况下,也画不了几个,然后把储物袋里的灵符全拿出来,整整一沓灵符,应该可以派上点用场,从里面选了张“千里传音符”,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符纸发出了一道白光,化成了一只小鸟,拍着翅膀鸣叫了一声之后消失在了原地,我呆呆的看着,这是留给木忆的信息,如果我遭遇不测,那么他至少会知道我最后的殒身之所。
                  一股铺天盖地的黑气冲着我们快速席卷而来,威势惊人,那些黑气侵蚀了防御法阵发出的灵光,轻轻挡住了它们一瞬间,后面一个庞大的身躯现了出来,是一只巨大的,形似鳄鱼的妖兽,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们,从这妖兽散发出的气息来看,只怕快化形了,别说是我这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就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遇到它,也只能绕道走。
                  面对这种情况,就算我神经再坚韧,也不禁有些绝望。
                  重围
                  那只妖兽用披荆斩棘的气势冲了过来,所到之处,身周百丈之内寸草不留,雨水浇在它身上,滋滋的冒着白烟,远远看过去,云遮雾绕,隐约现出那只妖兽庞大的身躯。
                  那只妖兽全力施展开来的速度很惊人,眨眼间就已经快要到我们近前,一只放大版的“鳄鱼”,大概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因为我们前一阵把他的一只子孙给杀了,身上覆盖着黑色鳞片,尾巴上竖着尖刀一样的脊刺,巨大的嘴滴答滴答的淌着诞液,外形颇为狰狞。
                  我布下的那些防御像蜘蛛网一样的被抹掉,砸向它的灵符爆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看到被“万冰符”冻住的妖兽,我心里一喜,这用了大把灵石买来,据说关键时候能救我一命的高阶灵符,还是有些用的,还没等我高兴完,就听到那边响起“喀嚓、喀嚓”的声音,那只妖兽的尾巴已经破冰而出,向着我们横扫过来。
                  妖兽仰首怒吼,声波振动着周围的空气,让我体内的灵力也跟着骚动起来,我赶紧压制□内快要暴走的灵力,捂着胸口,喉咙里有些腥甜,云环化成了白丝环绕着我,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冲击,这个高阶法宝,在我手里,最多能发挥一半的威力,有些浪费了。
                  我在数息间飞到了妖兽的头上,仗着自己比较灵活的身体与妖兽缠斗着,不过实力差距摆在那儿,不是靠些小伎俩就能填平的,过不多久,我就支撑不下去了。
                  咒骂一声,我倒退着飞掠了回空地,这片空地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我退回去了之后,那只妖兽的攻势就暂时缓了下来,它在旁边低低地咆哮着,看来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让它有些退却,它焦躁地走来走去,暴虐的杀意与本能的恐惧正在它脑子里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也许下一刻,这妖兽就会不管不顾的冲进来。
                  我拎着旁边那个原住民就往后一丢,当我要如法炮制,把邹也扔开的时候,他拼命挣扎着不肯合作,虽然我和邹已经成了朋友,还曾经一起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邹连我的衣角都没碰过一回,他谨慎的与我和木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像野生动物一样尖刺似的戒备心,我很能理解,所以当他冰冷湿滑的手抓住我的手臂的时候,我有些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邹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低下头狠狠的咬了我的手一口,我对他毫无防备,被咬了个正着,痛得打了个哆嗦,手一抖,就把邹甩了出去,啪地一声,他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满身泥泞,吐了几口血,邹的血是暗红色的,我看他这样子,有些内疚,刚刚我下意识的出手,结果让邹受了重伤。
                  邹向我爬过来,眼睛执拗的盯着我,我无奈,走过去,把他扶起来,他一只手抓住我,一只手拿起随身带着的那根木杖,往我手臂上的伤口一戳,我伤口渗出来的血流了一点在这木杖上。
                  这个时候,那只妖兽终于下定了决心,边咆哮着边试探着,往空地这儿爬了过来,在踏过那个边界的时候,它浑身一震,好像受到了某种冲击,当这种冲击还不足以使它受到致命的打击,所以它甩了甩尾巴,又继续前进了。
                  我有云环护体,还能暂时保命,当邹和他的族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那个族人被妖兽的尾巴一扫,飞到了半空中变成了碎片,惨不忍睹,而邹还不管不顾的抓着手里的木杖,念念有词,像把这木杖当成了某种神物一样,祈求得到救助。
                  也许他的祈求真起了作用,那放在树林中就会被当成一根枯树枝的木杖泛出了一圈青色光芒,越来越大,冉冉上升,把整个空地就笼罩其中,那只妖兽被青光一照,发出一声悲鸣,融化在了这道青光里,连血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根木杖,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一般的法宝不都是宝光闪耀、光华璀璨吗?
                  青光堪堪停在了空地边缘,逡巡了一会儿之后,地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让人站都站不稳,我运起灵力想飞到半空中,却发现自己体内空空荡荡,这个发现让我脸色惨变,失去了灵力,可就意味着我要么身死,要么会变回一棵不能动的树,这两样我都不想看到。
                  从地面下,一个巨大的圆形石阵破土而出,我们刚好站在这石阵中间,邹满脸兴奋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我居然听懂了他的话,“这是祖先留下来的,当族人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就可以到这里来祈求庇护。”他神情有些想望,更多的是迷惑,“但是为什么老族长没有用呢?为什么他们都死了?”


                  102楼2015-06-25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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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我的疑问。
                    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扯着还双膝跪地膜拜神迹的邹,想离开这个石阵,邹被我强拉着起来,还没走几步,石阵突然就运转起来。
                    已经不知道建了多久的石阵,运转起来没有任何滞碍,流畅自如,一圈圈的符文镌刻在石阵上,随着石阵的运行,那些符文闪着光,好像浮到了空中一样。
                    随着这阵法的运转,我觉得我体内那些灵力又渐渐的回来了,当却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自己在体内疯了似的窜来窜去,很有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趋势,没想到逃过了妖兽那一劫,却面临了更可怕的处境。
                    灵力暴走让我生不如死,身体好像不断的在拆了重组一样,那种全身血肉被碾磨成微尘之后又慢慢形成躯体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连神志都可能在这过程中崩毁,后来我受不了这种极度的痛苦,一咬牙,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神识游离,陷入蒙昧的昏暗中。
                    在一片混沌中,也不知道飘了多久,这没有日月的地方,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变得**起来,当我被一个孜孜不倦的声音唤醒的时候,眼前已经雨过天晴。
                    眼前还是那个石阵,木忆抱着我的身体坐在那儿,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是邹。
                    我神志虽然清醒了,当身体却还是动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如果不是我确定自己清醒了,现在这状态,大概可以说成是植物人或活死人吧,虽然是如此,但是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之好,甚至可以算得上从未有过的好,体内灵力充沛,隐隐的,居然已经突破了筑基期的瓶颈,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这一夜之间,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忆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我那头并不太长的头发,他身上传来隐隐的草木香气,我听到邹偶尔会离开这座石阵,过了一会儿之后又回来,手里拎着一些肉,远远的坐开,点起火,把肉烤熟了,大口吃起来,吃完了擦干净手脚,又跑回木忆身后守着。
                    雨已经停了下来,天空依旧阴霾,这时候,几个修士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了石阵上,领头的那个是林睡。
                    他走上前,看了我一眼,“你真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
                    木忆抬起头,从来温和宁静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些倦意,“他不醒,我是不会离开此处的。”
                    林睡有些急,“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我们都不知道此处空间在关闭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状况,你留在这也没用,回去了,反而可以四处打探,看有没有人知道木念这情况该如何恢复。”
                    木忆撩起我的头发,“你不用劝我,我意已决,你走罢。”


                    103楼2015-06-25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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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后,在这个繁华都市的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多了一家卖书的铺子,店名起得相当贴切而朴实,一面牌匾上写着两个清隽的大字——书铺。
                      我和木忆就做了大老板、二老板,还雇了一个看店的小伙计。
                      里面摆着的书也是各式各样,既有学子用的经书,医者用的医书,也有农夫用得上的历书,甚或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说等等,琳琅满目,在最里边,当然也有一些不足给一般人道的春宫秘笈,知道点门道的都会东摸西看,拉着小伙计压低了声音问。
                      后面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我们对住的地方都没什么要求,更不懂得错落相间的园林景致如何优美。
                      我们都是树化成的灵修,不刻意掩盖的话,身上散发出的木气浓厚,滋养草木生长。
                      所以往往我们住的地方,过不多久,就会被杂乱丛生的草木抢占了,这里也是一样,这个看起来幽静的小院,在不久之后,就成了一处荒园,那些亭台楼阁被藤蔓细草缠绕破坏。
                      小伙计直跺脚,几次想动手清理这园子,都被我们阻止了。
                      日子不长不慢的就这么过去,闲着无事的时候,木忆又开始炼丹,而我在每天打坐修炼完了之后,就去看看他,看完了就到前面去看下店,坐在那张躺椅上摇啊摇,惬意得不行。
                      小伙计年纪还小,十五岁的小孩子,在我面前却喜欢装大人,我虽然自封为大老板,却从来没被他放在眼里过,谁让我现在看起来还像个三四岁的孩子,扎着两条小辫,穿着露出胖胳膊的短褂,一到外面,小伙计就过来逗我。
                      有一天我过去的时候,店里没有客人,小伙计蹲在角落里正出神的看着什么,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越过他肩头,看他手里拿着的是本春宫秘笈,他品味不错,这本是里面画最多最清晰,注解最详细的。
                      我故意拍了拍他的肩头,小伙计惊得跳起来,手里的书一扔,看到是我,“啊哟,吓死我了,小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他边拍胸口边说,看到我没看到却看着地面,才跟着看过去,那本书就扔在他脚边,正翻到了两个小人六九式在大床上的那页,他又跳起来,手捂着我的眼睛,把书捡起来。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候,一阵微分吹拂而过,木忆站在了我旁边,“在笑什么?”他轻声说。
                      我脸色一整,这——
                      木忆在我眼里,那就是个和这种事完全粘不上边的人,我脑子里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和人在床上纠缠的那一天,甚至也不认为他会知道这些事。
                      小伙计也手足无措,不过他大概是怕木忆责罚他,毕竟他在工作的时候开小差就算了,还被我看到了。
                      木忆拿过小伙计手里的书,翻看了几页。
                      书页哗哗的响——
                      小伙计额头冒汗,我这偷眼打量木忆的脸色。
                      木忆看了会儿,轻轻把书放在柜台上,脸色丝毫没有动静,只是轻轻俯下身,抱起我,吩咐小伙计看店之后,就转身走了,留下小伙计闷着头,不知道这老板到底对自己打算怎么处置,还在提心吊胆。
                      我趴在木忆的肩头上,冲着小伙计做了个鬼脸。
                      小伙计苦着脸看着我,一个劲儿的作揖,我知道他想要我和木忆求情,别辞退了他。
                      我又笑得全身发抖,这小伙计实在太有趣了。
                      木忆似乎也知道我为什么发笑,就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正了正脸色,本来打算问问他的观后感,还是作罢,这种事,说得小了,是个人**,说得大了,木忆是只老虎,不要看他不动声色,就轻易去捋虎须。
                      “我们去哪?”我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问,那只杂耍的猴子不错,挺听话的。
                      “去个修士交易的地方。”木忆回道。
                      “唔。”我打了个哈欠,木忆这阵子又练了不少的灵药,炼药用的灵花灵草还是从万灵宗那儿一部分靠搜刮一部分靠交换弄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用得差不多了,有卖才能有买,我们也是需要找找这燕国里的修士交易的所在了。
                      想来,木忆已经是接触过一些修士了,知道了些门路。
                      他目标明确的往一座宏伟的府邸走去。
                      芥花的交易
                      这世上,总会遇到一些你意料不到的事。
                      正如芥花的突然出现。
                      木忆抱着我,坐在一张雕花梨木椅子上,正和一位修士轻声交谈。
                      旁边随侍着三五个样貌美丽的女奴。
                      这燕国什么都好,就是这蓄奴的风气很盛行。
                      木忆虽然半边脸形如枯木,但另外半边脸却清秀之极,兼之举止犹若行云流水,让人不由自主的心里一动,所以那几个上来伺候的女奴都刻意逢迎。
                      木忆是棵树变的,又心机深沉,所以对她们,既不接近,也不拒绝,表情淡然,不动声色,反而让人不敢太过放肆。
                      我也不知道气闷什么,使劲抓着木忆垂下来的头发。
                      这些女奴看着我,掩着嘴轻笑,好似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我扭过头,再一次气愤于自己还没变化的身体,我都快金丹期的修为了。
                      木忆低头看着我,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我一边觉得这动作很舒服,微微眯起眼,一边继续低着头郁闷。
                      交易很快就完成了,木忆带来的灵药换回来大批的灵石,和一些他急需的灵草。
                      木忆袖子一挥,桌上的东西就全部进了储物袋中。


                      106楼2015-06-25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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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单薄、苍白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芥花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股邪气,站在我们面前,单薄的唇一抿。
                        那个修士站起来,对着他一鞠躬,模样甚为恭谨。
                        木忆只在他刚出现的时候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迈出一步,眨眼间,已经在十丈开外。
                        在这里遇到芥花,纯属意外。
                        通过空间裂缝,危险万分,这么久没有芥花的消息,我本来以为他肯定早已经被空间风暴撕裂了,或卷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没想到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觉得,芥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二天,没有被辞退而高兴得乐颠颠的小伙计,一大早就跑过来打开书铺的大门做生意,就看到一个苍白的人影出现在店内,顿时已经以为见过了,大声的尖叫起来,把我和木忆引到了前面。
                        其实在芥花刚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他来了。
                        客人上门,按理主人是要出门迎接的。
                        可我和木忆都没主人的自觉,而芥花也不是什么客人。
                        现在,芥花摆明了一定要我们出现,木忆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我往前走去,到了前面,就看到小伙计已经倒在了地上,气息倒还平静,想来只是晕了过去。
                        我现在有些后悔,到了燕国后,没有完全遮掩住行踪。
                        被芥花发现了,真是后悔莫及。
                        芥花站在那儿,安安静静的,看到我们,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手一挥,地上出现了一块白绢,上面刷刷刷出现了几行字。
                        我看了看,这个——
                        实在值得考虑。
                        芥花要我们帮他杀了那个虫修,以彻底解决木忆体内煞气的办法,作为交换条件。
                        即便木忆现在已经用了办法压制住了体内的煞气,甚至把煞气化为己用,但这种东西终究是个隐患,如果能彻底拔除,那当然是件极好的事。
                        芥花是从那上古灵兽的遗骸中长出来的,也许是知道些办法。
                        我和木忆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于是,我对着芥花点点头。
                        当日在那个空间,芥花与虫修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且当时芥花不是化形之后的虫修的对手。
                        大概两个人从空间裂缝出来之后,又碰上了,难怪芥花要找帮手。
                        不过当我知道芥花的身份之后,差点没当场和他翻脸。
                        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极阴派,前一阵子我和木忆被极阴派追杀,绝对没杀了他的煽风点火,这家伙向来自己无利可图的事,也尽力为之,我想破了头也不明白,在那个空间的时候,到底是因为什么比他恨上的。
                        和他做这个交易,其实也是与虎谋皮。
                        他大概也清楚这一点,主动提出来把自己的一缕神识交到了木忆手上。
                        如果他食言而肥,那么,木忆可以把那缕神识毁了。
                        那个虫修现在已经成了一方的魔头,要对付并不容易,芥花也暗地里多次挑拨他与极阴派之间的关系,极阴派也没有轻举妄动。
                        和芥花略作商议之后,我原本打算关门送客,没想到他直接闯入了后院,看着满院子乱长得草木,冒出一句,我也在这停留几日,然后也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无赖一样的住了下来。
                        那虫修离得极远,要赶过去,然后再想办法拿下他,还得从长计议。
                        芥花站在一棵大槐树上,就像那棵槐树长出来的花一样。
                        他说起了和虫修几次交手的经历,以及打听到的关于虫修的一切情况,他还是不说话,想交流的时候,就化出一张纸,纸上的墨迹像水一样,随意流动变换。
                        偶尔的时候,会失神的看向远方,单薄、苍白的身影渐渐模糊,似乎会随风而散。
                        不知道在这里的那么长时间,他到底遇到了些什么。
                        等我们准备得差不多了,前往虫修所在之处时,芥花也终于打算离开,他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所以和我们兵分两路,到了云国境内时,再会合。
                        木忆抱着我,日夜兼程赶往了云国,在云国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停留了下来。
                        我们找了家客栈投宿,并且决定在此地等候芥花。
                        像我们这样的修士大约也是绝无仅有的,木忆有与星盘在身,不需要依靠浓郁的灵气也可以修炼,而我,则靠着灵药和灵石,修炼的速度居然也不算太慢。
                        这天,我们正坐在一家酒楼吃饭,捡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就感觉到了一股灵气波动远远的传来。
                        木忆放下筷子,闭上眼,慢慢的说,“二十里外有人在打斗。”
                        我“哦”了一声,兴趣缺缺,自从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应验过一次之后,我对这些事就没什么想法了,只要别打过来就行。
                        “是个我们认识的人。”木忆突然说。
                        “啊?”我疑惑地看着他,“是谁?”我们认识的人并不算太多,能让木忆记住的更是少之又少,当下,我又提起了一点兴趣,兴冲冲地问。
                        “南木。”木忆回道。
                        潜入虫域
                        这时节,阳光刚刚好,地上打了一层霜,略有些化了,变成在叶丛间的一点点露水,木忆抱着我,脚不沾尘的飞掠而过,连那些本来就顺着叶脉,淌到了叶尖,就要落下来的露水都没有惊动。
                        几息之间就到了,南木正埋头逃命中,狼狈到了极点,看到我们的突然出现,他更是有些绝望,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各方神明,我对他招了招手,“哟,南木。”
                        正扭过头打算往另外一个方向逃走的南木,听到我的叫声,停了下来,他有些犹豫,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了,他看了木忆一眼,脚一蹭地,就跑了回来,“这位前辈,在下正被人追杀,求您施个援手,在下感激不尽,在下是崆山派弟子,前辈若是愿意救在下,在下的师门一定会非常感激您的,在下的师尊就是崆山派的掌门——。”
                        这么久不见,南木还是这么嘴碎,话多,让人连插句话都难找到空隙。
                        我做了个停的手势,“追你的是何人?”我问。
                        南木停了停,似乎有些不太想说,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惹上的麻烦绝对不小,他怕说出来之后,我们就不肯揽下这个事。
                        木忆淡淡地说,“不要想着说谎。”
                        南木嘿嘿笑了几声,又开始噼里啪啦的解释起来。
                        在他那一大段的话里面,我总算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追杀他的居然是虫修门下的弟子。
                        虫修自从入了魔道之后,实力大增,已经开宗立派,建了个“虫域”,像他这样的虫修,即使在妖修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异类,从他建了这个“虫域”开始,就大肆扩张势力,凡不归顺的修士或宗派,都毫不留情的连根拔起,手段极其狠毒,绝无活口。


                        107楼2015-06-25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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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他只在云国境内活动,其他地方的修士才没有群起攻之,而云国的修士又没有能与之抗衡的,所以,现在云国就是虫域一家独大的情况。
                          而其他国家和势力的修士,看到只老虎睡在自己身边,总是不太踏实,陆陆续续的派了些弟子进入云国,甚至加入虫域,打探消息。
                          南木就是这些弟子中的一个。
                          南木说到最后,神色有些黯然,与他一同前往云国的师兄弟已经全数陨落,仅有他,还是在逃亡的路上,偶然碰上了莫妖,在他的帮助下,才逃到了云国的边境,眼看就要进入燕国,却还是被虫域派来的人发现、追上。
                          说话间,后面的尾巴已经追上来了,不过,他们在感觉到木忆的强大气势之后,就不太敢靠近,其中一个远远的传音过来,“敢问前辈何方高人?这小子是我虫域的奸细,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木忆并没有回答,云环化为白丝,慢慢地缠绕过去,不久,就听到了几声惊呼,之后,就再无声息,也不知道那些人是逃了还是死了。
                          看到木忆终于出手,南木松了口气,他裂开嘴笑起来,“就知道我会遇到贵人相助,敢问两位,是和我师门相熟,还是和我某位友人认识?”
                          突然他愣了愣,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颤抖着伸手指着木忆,结结巴巴地说,“你是那林地沼泽里的树修?”他像被咬到尾巴的狗一样跳起来,“这不可能,才不到百年,你怎么可能就有了元婴期的修为!这——这——我听都没听说过。”他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忆,边看边摇头,“幸好你不在崆山派,要有你在,我师父肯定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我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家伙脑回路与常人完全不同。
                          他跟着我们回到了那小镇上,木忆话不多,偶尔会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说个只言片语,每次他一说话,南木就眼冒金星,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对他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到与他不谋而合,只是太过机密,南木这人嘴碎的厉害,也不敢让他知道,毕竟知道得人越少,这秘密也就越安全。
                          南木自从知道我们打算去往云国之后,就几次三番、旁敲侧击的问起我们的打算,他大概把我们也当成了各门各派暗中遣派出的探子了,只不过他也有些疑惑,哪个门派有如此大的实力,居然能派出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当个探子。
                          可能也就因为如此,所以他脱离了险境之后,一句也没提过离开这儿返回崆山派的事,反而老神在在的跟在我们身边,跑前跑后,甚至还几次撺掇着我们早点去云国。
                          等了好几日之后,芥花终于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单薄、苍白的影子,就这么突兀出现在了空气中,让南木吓得倒退一步,而此时,木忆正端起一杯茶,送往嘴边。
                          “一起准备好了,我们走吧。”芥花在纸上写着。
                          木忆点点头。
                          南木哀求地看着我,我有些无奈,这几天相处下来,我看到时常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一会儿茫然,一会儿坚定,自从知道了我是那棵小树之后,他就死皮赖脸的挨着我。
                          只有跟在我们身边,他才能顺利的潜回云国,到那时候,再想办法去救出被抓住的莫妖,他倒是丝毫都没有隐瞒自己那些计划和打算,甚至还和我画了虫域的地形图,在那边研究该如何闯进去救人。
                          我想了想,和木忆提起这件事,南木到底熟知那边的情况,有他在,总还是有些用处的,所以就让他跟着了。
                          ×
                          山势巍峨,景色柔和而美好。
                          我端坐在树梢上,风刮过,一阵阵树涛涌动,所有的声音都细细密密的扎入了我的耳中,让我不由得抽出了思绪,随着周围的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流动着。
                          周围很安静——
                          我遥望着远方,木忆正潜入虫域内部,去寻找击杀虫修的机会。
                          芥花想了个办法,利用他体内的那些煞气,把他伪装成了一个修炼魔道的妖修,像他这样修为高深,又同样是魔道的修士,一定会立刻引起虫修的注意。
                          虫修的行踪极其隐蔽,甚至连虫域的教众也不清楚他平日的去向,要接近他,实属不易。
                          现在,他已经去了整整一个月,我只偶尔从芥花那儿得到只言片语的消息。
                          这样漫长的等待已经不是第一次。
                          南木站在我身侧,也和我一样,沉默着,他在担心那个莫妖,他仅仅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如果贸然冲到虫域去,不过是白白牺牲而已,别说救出莫妖,只怕连关押他的地方都没找到,自己就先陨落了。
                          正文 画中人,一双人
                          时光在拉长,不断地拉长。
                          每当这时候,我就会在树林里胡乱的走来走去,南木有时候跟着,有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了许久之后,我有些等不及了,和南木商量着,要找个机会,到外面去看看情况。
                          南木举起双手同意了,我和他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来到了虫域。
                          虫域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谷,被三座险峻的大山团团围住,那地方本来是云国一个有千年历史的修正家族占着的,结果被虫修直接给抢了,那个不肯让出地盘的修真家族从此灰飞烟灭。
                          虫域门禁森严,等闲人是绝对混不进去的,我和南木在周围徘徊了很久,还是没找到机会,这一天,从虫域里走出来了几个修士,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虫域的下层门众。
                          我们悄悄跟了上去,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小声说话,我和南木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哄而上,三两下就把这三个门众给解决了,南木把一颗药递给我,这是他们崆山派特产的灵药,吃下去,再配合一个法术,就能乔装成另外一个人。
                          只是这药效果并不持久,过来二十四个时辰,就会变回原样,上次,南木就是没在这个时间内找到机会逃出虫域才被发现的。
                          那法术并不难,我很快就学会了。
                          这地方南木来过一次,知道些规矩,到也不慌不忙,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最困难的地方在于,要找到虫修,他千变万化,善于藏匿,一旦被惊动了,就很难再找到,只要找到了,以木忆的修为,足可以与虫修一战。
                          里面荒草丛生,到处是冒着硫磺味儿的大坑,一股股夹杂着粉尘的黄色烟雾喷了出来,弄得这地方乌烟瘴气,就是修士,大概也不会觉得这地方住着会舒服。
                          没想到,虫修居然把虫域建在了此处。
                          这地方地面上并没有任何建筑,南木带着我进了个石洞,我才知道,虫域的一切都在地底下进行着。
                          这里的岩壁都透着股热气,在下面行走,让人觉得异常的窒闷。
                          里面的岩洞四通八达,无数的岔路交织在一起,如果不是对此地异常熟悉,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108楼2015-06-25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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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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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只不过是我看这文开头不错,一看居然发现是坑,实在忍受不了就帮更完了


                            110楼2015-06-25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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