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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HYE★SUK╮『改文141128』王牌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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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又见凤十一
  雪瑶宫,婉儿匆匆入内,脚步微乱,因着急,她的脸颊有了红晕。
  书案前,浅蓝色罗裙的柳芷雪挽了一个行云流水的飘逸发式,简单地斜插一直珠钗,慵懒而随意。她在书桌前作画,墨笔在洁白的宣纸上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般,片刻就浮现了一株苍劲的墨竹,活灵活现。
  “婉儿,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她头都没有抬起,还是单单听着声音就判断着她的贴身侍女的着急,而能让她着急的,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娘娘,不好了,听说贵妃娘娘把九小姐带进宫来了,就住在明月殿的偏院了!”婉儿欠身行礼之后急声道。
  “知道了!”柳芷雪在画纸上的笔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做了最后的润色,满意地看着画纸上跃上的竹影,殷红唇角浮现笑容。
  “娘娘,怎么办,贵妃娘娘保不准会伤害九小姐呢?”风轻云淡的芷雪让婉儿急得满手心都是汗。
  她站起来,笑道:“你放心,如果舒文给的信息准确,那么,王爷不会让芷月伤害她的。”
  “可是住在明月殿,总归不是一个事啊,说不定那天就……娘娘,你都不担心九小姐吗?要不要让九小姐来雪瑶宫住啊?”
  “不着急,先看上几天!”在太后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事情还要先弄清楚,芷雪的侧脸有点阴凉的宁静。
  芷雪慵懒地躺倒到贵妃躺椅上,浅蓝色的锦织斜泄而下,如月光柔和,她略微闭上眼眸,启唇,“婉儿,让御医院的首辅大人来雪瑶宫,本宫最近身体略有乏力,让他诊诊平安脉!”
  “是!”婉儿疑虑地看着她一眼,恭敬地退出大殿。
  *
  夜幕初上,繁星点缀苍穹,朦胧地笼罩着辉煌的建筑物。
  第一夜,信惠了无睡意,柳芷月并没有为难与她,她本以为她进宫,定是会受尽她的折磨和凌辱,可并没有。偏殿和主殿,是分开来的,有独立的院落,装横得秀丽堂皇。偌大的偏殿,只有她还有一名宫女,名唤红蔷。是柳芷月派来伺候她的,所以她弄不明白她的想法。
  在这里,衣食住行全不用愁,她倒是像是来享乐的,而不像是被柳芷月痛恨入骨的人!
  春尽夏来,夜晚的天气还有点春末的寒意。信惠随意披了一件披风,就出来,空旷的庭院只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
  皎洁的明月高挂夜空,繁星簇拥,信惠忍不住赞美,好一幅璀璨的夜景。在人龙车马的水泥钢筋城市里,看不到这样的绝美的夜景。
  人类的生存需要,无止无休的欲望,把自然的纯净破坏得淋漓尽致,碧蓝的上空凝聚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灰尘。
  小优,是否你和我一样,都在看着同一片天空呢,想我了没?
  她幽幽地笑着,明月里,似乎看到了一张和晴天酷似的脸庞,清冷美艳。信惠仰首,轻灵绝尘的脸庞陷入一片浅笑迷离的回忆中。水色的披风披散在玉阶上,如月柔和,如柳飘逸。
  梧桐苑,梧桐树,梧桐深院锁清秋。眼眸轻扫那颗茂密的梧桐树,信惠无奈地笑了。来了这里之后,她似乎没有脱离过这个梧桐这个词,如此的凄凉,如此的凄美。
  一声突兀的口哨,吓了信惠一条,打断了她的满怀的悲秋情怀,满脸的缅怀和迷离瞬间被深深地掩藏了,换上了防备和机灵。
  一道墨色的人影跃下梧桐树,红唇轻启,语气戏谑,“小惠惠,脸色这么沉重,在想爷吗?”
  看见凤十一,信惠一点惊讶也没有,以凤十一神出鬼没的功力,似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她还怀疑,她几时上茅厕,他都一清二楚,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
  若她猜得不错的话,凤十一应该就是皇宫中的人。
  “爷啊,大半夜的飘来飘去,可得好好看清路,不要眼一懵,撞个头破血流。”信惠笑道,每次见到凤十一,她都能面带笑容。阴笑,假笑,傻笑,奸笑……只要和心情无关的笑,她都能摆上脸皮,就像是机器自动筛选笑容。
  “不怕,头破血流了,找惠惠包扎就行了!”凤十一痞痞地笑着,走近她,道:“怎么,这皇宫住得还不错吧!”
  这语气里绝对听不出来好意,信惠笑得眉目生情,口齿生香,水眸斜视他,笑道:“皇宫是个好地方,可惜就是鬼太多了,第一夜就有鬼来找我聊天,向来,这里的冤魂不少,是不是啊,爷!”
  “你进宫倒真的是我意料之外,不过这样也不错!”
  “从你的嘴里听到意料之外这四个字,我还真的颇为吃惊呀,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你的掌握之中呢。”信惠讽刺,转而正色,“凤十一,这次又来做什么?”
  “小惠惠似乎很防备爷啊,也就不能单纯地来看看你过得如何吗?”凤十一声音邪魅惑人。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但却比他意料中的结果还要好,这个丫头……有趣!
  信惠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凑近他的面前,芊芊玉手抚上他的胸口,左边,心口的位置,信惠绝色的芙蓉颊上洋溢风情妩媚的笑容,在他胸口轻轻地摩挲,媚眼带情,明显的玩火。
  “爷,你说,这里的东西是什么颜色呢?”她吐气如兰,馨香魅人。
  凤十一呼吸平缓而祥静,长臂一勾,信惠柔软的身躯狠狠地碰上他坚硬的胸膛,他幽深的眸子一片深邃,“惠惠,你要看看吗?”
  两人成了暧昧的姿态,信惠一指微微在绕圈,挑眉,“我要看看,爷就会给我看吗?”
  想要看到一个人的心,她知道的方法就是剥开胸膛,方可看到心,他……会让她看到吗?
  “只要惠惠你狠得下心来,爷就给你,如何?”凤十一压低的声音低哑蛊惑,真真假假的语气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
  信惠依旧媚笑,眸光如丝,“那么爷给我刀吧,看看惠惠够不够胆量!”
  “爷的心很重,惠惠可拿得起?”凤十一笑道。
  近距离的信惠依旧看不清他的眸光,她笑道:“爷,我只是要看看有没有,或者是什么颜色的,为什么要拿?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两脚就可以了!”
  “那爷有个怪癖,要看就先要拿,在拿之前要先接受,否则,不……能……看。”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轻到信惠有种怪异的感觉。
  扫了他一圈,冷冷地说:“既然没什么事,爷就慢慢的巡逻吧,说不定能碰上几个同类,慢走,不送!”
  信惠转身回了偏殿,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偏殿的大门,就像是关着自己的心门。
  梧桐树旁的凤十一看了片刻,转身,跃上房梁,消失在夜色中。


68楼2014-11-30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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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7 前尘往事
      “张根霄,你带我去哪里?”一大早,张根霄就兴致勃勃地拉着她,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往外而去,这是她第一次踏出明月殿的宫门。但是,她被拉的莫名其妙,偏偏又挣脱不掉。
      “带你去个好地方!”好不容易把正事都处理完毕,他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明月殿,带着满腔的喜悦和兴奋,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见她了。不再有他人的打扰。
      “张根霄!”信惠双手用力,甩开了他禁锢的手,娇笑如花,可细看方可看出,她的眼眸中全无笑意,“是不是觉得你带我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啊?堂堂一个王爷连礼数也不懂吗?是否事先应该征求我的意见呢?”
      信惠在笑着,笑容干净纯洁,语气轻缓,却锐利异常,让张根霄一怔。脸上红晕微退去,露出讶异之色,方才兴冲冲的冲动被她一盘冷水当头浇了下来,张根霄笑意全失,如饿极了的人看见了一盘香馥滑嫩的鱼肉,又因吞咽过急而被鱼刺哽到,张根霄在信惠面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而他却越发斗志奋勇。
      他的一生自出生,受尽万千宠爱,是太后的捧在手心的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已是轻狂一生,没有他得不到的人。他本不是强硬逼迫他人之人,要得人自会让人把心甘情愿地捧上来。
      “絮儿,你生气了,我以为……”他好言宽慰,本想带她去藏书阁看看,听起红蔷说,她这两天都闷在房间里,就让她带了一本书看着解闷,所以他想带她藏书阁看看,说不定有她喜欢看的书。
      信惠转转被他拉得有的疼的手腕,依旧是一脸笑意,清润如风,“王爷,是不是你位居高官,只要发号施令就好了,不用在意我们的意愿了,是吗?”
      “我以为你会闷了,芷月虽没有为难你,你也在明月殿足不出户两天了,和软禁有什么区别,我就想带你到藏书阁解解闷嘛!絮儿,别生气了,好表妹,好不好?”他求饶地喊着,娃娃脸荡漾谄媚的笑容,暗自让自己不要心急,迟早会是他的,又何必在乎过程中的荆棘呢。
      信惠挑眉,眸子划过一丝疑虑,“你怎么知道柳芷月没有为难我?”
      监视明月殿还是?
      御花园花香四溢,牡丹香飘千里,阵阵溢入鼻尖,夹着微凉的风,扫过脸颊留香,吹得人神清气爽。
      张根霄阴寒一瞬而过,夹着一丝难言的苦涩,化在唇角边,扬起了笑容,道:“芷月怎么说也是你姐姐,怎么会为难你呢?”
      为了她,自小和柳家姐妹中芷月最亲密的他亲自打了芷月一巴掌,当是警告,他舍不得有人伤她分毫,如要伤她,亦只会是自己。
      信惠的眼光别过他,投向一旁小小的荷花池中,接天莲叶无穷碧,含苞待放蕊娇润,“张根霄,说这个理由,你自己都不觉得好笑吗?”
      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柳芷月会对她有一丝手足之情,比之夕阳从西边升起更是不可能的事。因卫明寒一事,她估计恨不得把她抽筋喝血了。没想到她朴信惠也让人恨到这个地步的时候。
      不过她不后悔!
      “絮儿,这事你别管,总之,我一定不会让人伤害你的!”他扳过她的肩膀,和年龄不符合的娃娃脸娇嫩中带着不可忽视的霸气和坚定,“絮儿,以后,我来保护你!”
      信惠讶异地抬眸,如暖流注入心中,红唇轻启,她已经和他说了,不相误,就不相负,为何他还是这般执着呢?害得她心里复杂极了,轻启的红唇又闭上了,什么也不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她才开口,“王爷你忘了我曾经对你的羞辱吗?”她不信他可以忘记,毕竟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哪能忘记对这一个污点,何况,顺藤摸瓜,她也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小。
      张根霄笑了,“因为是你,所以我选择忘记。”要是别人,恐怕他早就抄人九族了,哪还会如此的纵容。
      信惠扯扯唇角,情字误人,她无意,就不会让他人造成错觉,信惠笑道:“王爷,你忘记那天晚上在梧桐苑我说过的话了吗?”
      人生最好不相误,从此便可不相负。
      张根霄脸色沉下,薄怒浮上,忽而见她眼光澄硕,思及卫明寒,酸气上浮,在喉间翻滚,“絮儿,你当真是喜欢卫明寒?”
      他亦耳闻她和卫明寒几年前之事,那感觉,如掐着他的咽喉,又似撞见了妻子红杏出墙的不悦和震怒,不过皆被他不动声色地掩藏于胸口。
      信惠别开脸,御花园春花灿烂,姹紫嫣红,蝶舞翩翩于馥馥香气中,她浅笑,压下柳芷絮记忆中的深情如海,道:“三年前,初遇卫明寒,我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一个孩子,谁对她好就喜欢谁,很奇怪吗?”
      信惠这话回得极为巧妙,既让他心疼她的过往,又对他的问题回答朦胧,让他问不下去,却又清楚地知道,她的拒绝。
      命运把她抛向着如九重宫阙的宫廷之中,她已做不了主,并不代表着,她当不了自己的主人,起码她的心,还是她的,自小她冷眼细观旁人,或有心,或冷清,明白一个道理,潇洒如风是人生的最好境界,什么都可以失去,唯有心不能失去,一旦失去,不管多富有的人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想看书吗?”张根霄心底叹息,侧脸陷入朦胧之中的她清润如晨露,却也清冷如月华,不着急,他宽慰自己,在宫中,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比卫明寒更有优势,何来的着急呢。心底暗笑自己如初试情事的毛头小儿,张根霄掀唇,“去藏书阁看看书吗?听红蔷说你识字,看看有没有喜欢看的,哪里解闷也行!”
      犹豫片刻,信惠欣然点头,张根霄亦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谈及感情,她看起来并不会那么冷清和疏离。


    69楼2014-11-30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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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1 江山美人
      一句成王败寇道出了历史上强者所有的无奈,轩辕平静地望了她一眼,婉转一笑,瞬间百花失色,他笑道:“成王败寇,没有争,哪来的败?哪来的胜?”
        “我不相信你真的犹如外表变现得如此平静,张根硕,你说一只鸟儿,会愿意一辈子呆在鸟笼里,任由别人摆布么?”信惠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的眼睛,这双眼,已经没有初时那般震慑心魂了。
        “鸟儿呆在鸟笼,自有鸟儿的乐处所在,古往今来,不少文人雅士附庸风雅,又有多少人是流传于世。我们都不是鸟儿,如何知道,呆在鸟笼不是它的选择,你我都不是鸟儿,又岂知它的叫声中是喜是悲?”张根硕轻声道,雪纺衣袖在空中轻微一划动,划出一道绚丽的弧度,轻愁染眉梢,淡喜生心头。
        “是,你我是不是鸟儿,不知道鸟儿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张根硕,你养过鸟吗?你养了许多年的鸟,一旦你打开了鸟笼,它一样会展翅高飞。”鸟儿追寻的是自由,而不是禁锢,帝王要的是政绩而不是悠闲。
        不管人对名利看淡到何种程度,都希望流芳百世,而不是成为亡国之君。
        她也微有疑惑,张根硕和张根霄是一母所出,为何还会如此咄咄逼人。近几天朝廷上的风声鹤唳,后宫也微有动静。
        或许,皇室,真的不应该寄予亲情的渴望吧!张根硕和张根霄的行为都耐人寻味,而若她猜得不错的话,过几天,那位传言中的太后,她的姑姑也该回京了吧!要是耐得住,才怪!不是每个人都像柳芷雪那般沉得住气,在柳芷絮的记忆里,从未见过她惊慌失措的一面,有的只是沉静和笃定,如一股沉雪,凝聚清华。
        “我以前养过一盆金鱼,我很照顾他们,有什么话都会对着它们说。在我八岁那一年,……东宫突然有一天变得很阴暗,很阴暗……我把鱼缸里的水都倒得一干二净,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它们的眼神,至今犹记得,那时候的感觉,是一种野兽的嘲笑。”张根硕平静地道,回想起那一年,一个清秀绝伦的孩童,睁着一双妖魅的眼,挂着一丝邪气阴暗的笑,残阳泣血下,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金鱼慢慢地饿死在鱼缸里,那是他最喜爱的宠物。
        好遥远的回忆了,如上辈子的事情,张根硕这时有点厌恶自己竟然还能记得如此的清楚,虽厌恶,却还是牢牢地锁在记忆的深处,是一种赤裸裸的提醒。
        成王败寇!好一句成王败寇!
        一个闺阁之女,能有此般见地,实属不易。
        他透出的沉静安宁得让人害怕,信惠看着很不解,想不出如温玉的他亦会有这般残酷的一面,是不是所以的人,都是魔鬼和天使的结合体呢?
        和风吹,雪纺飞,绿草茵茵,墨丝轻扬。张根硕的把玩着刚刚雕出的珠花,状似牡丹,一朵白牡丹,他细细地把玩着,问:“信惠,你说说,你对北庭暗杀事件有何看法?”
        “你不是不关心吗?”信惠反笑,问道,张根硕目光澄硕,纤细中偶然透出的沉稳让她明白,他其实心如明镜。
        “关心和了解是两回事,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区区一个女子,见识浅薄,如井底之蛙,能有什么看法,你似乎问错人了,应该找你的谋臣来问。”信惠笑道,初试锋芒,又何必?
        很多事,心里明白就好,此次北庭暗杀一事,信惠敢肯定,南舒文一定有份参与,不过手段狠辣得令人无法领教,竟然牺牲了手下两位得力爱将去换取北庭郡王和柳靖四名大将的性命,虽赢,却赢得不过光彩,好的战略家,会不费吹灰之力而控制全盘。
        “见识浅薄……”张根硕喃呢,仰首望天,皇城的上空,如凝聚了一股郁气,久久不散,是谁的冤魂在盘绕,扰人清梦。
        “你可知道,这四个字出自你口,如讽刺世人。”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信惠笑道,对张根硕,她似乎颇有耐心。
        “左相和右相,朝廷两相之争,你说谁会赢?”张根硕收回天际的眼光,回头问。
        “你又问错人了,这事该问老天,没有人能够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们连下一秒是否能活着还是个问题,又怎么会预料到别人的事呢?”信惠笑着练功——太极功。以前走在校园的时候,经常看见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老爷爷在打太极,没吃过猪肉总看见过猪走吧。
        “你似乎在逃避我的问题?”张根硕眉细细一挑,平静地问。


      73楼2014-11-3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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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中的探究让信惠微微一怔,暗自懊悔,这个老年痴呆症怎么这么就提早了呢?先前为了避免麻烦而谎称自己失忆,现在竟然不打自招?
          我怎么这么蠢啊!信惠一阵懊恼,完了,这样的男人不是随随便便找个蹩脚的借口就能混过去的,信惠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自掘坟墓了。
          “为了避开我,你竟然谎称失忆?”第一次,信惠听见了他语气中有了人类的感情——愤怒。一股愧疚涌来,她垂下头,遮去眸中的歉意。
          而她的态度对卫明寒来说无疑就是火上浇油,那默认的态度即使是圣人也会发火,卫明寒冰冷坚毅的轮廓紧紧地绷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絮儿,你变得好狠心!”
          信惠一阵笑容地抬头,笑道:“所以,你认清楚,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柳芷絮了,现在的柳芷絮是全新的,是狠心的,是自私的。”
          “为什么?”他沉沉地问。他有何尝没有感觉到她的变化,但是,即使变化,也还是他的絮儿,不管变成如何,都是他的絮儿。
          信惠有点无力,古董就是古董,这么刨根究底干什么?非要让她说她其实不是柳芷絮才甘心吗?
          “没有为什么,只是生存需要而已。”信惠的眼光越过银杏的茂密,变得深邃和遥远。她的世界,拒绝白雪公主和圣母光辉,她自小接触到的,只有赤裸裸的竞争和欺压,不变得狠心,她就会被社会淘汰,真的就是为了生存需要,就这么简单。
          一句话,是信惠的心里话,可听在卫明寒的耳中,却是一股强烈的心疼,他明白柳芷絮在柳家的处境,或许真的只是环境把那个温柔可人的娇人儿逼没了,换上了一幅坚强独立的她。
          忽而,铁臂一伸,信惠措手不及地撞进了他宽厚的怀抱里,一股强悍的男儿气息顿时迎面扑来,让信惠一怔,卫明寒的力度深沉而有力,紧紧地抱着信惠,冷硬的线条有点软化的趋势。
          “絮儿,不要怕!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欺负。”冷硬的声音注入了深邃的坚定,信惠挣扎着的手垂了下来,他的声音如暖流划过心中,不觉得一暖。
          “你要保护自己没关系,要狠心也没关系,可是絮儿,不准你忘了我,听见没有,我不准!”暗哑的声音带着命令还有让人心寒的……痴狂。
          信惠一听,眉心紧皱,越挣扎,他抱得越紧,突然,她停下了挣扎,玩味地勾起唇角。
          不远处,群花灿烂,蝶舞蜂飞,一粉色的宫装美人,姿色艳丽,粉色的宫衣随着浅风飘曳,她静美的五官狠狠地扭曲着,眼光如淬了毒液,泛着幽冷的寒光。芊芊玉手不知不觉中紧紧地捏着一朵盛开的红花。
          有谁知道一朵花凋零时的痛楚?柳芷月咬住下唇,双手紧紧攥着那朵绽放的花朵,花瓣被无意识地揉碎了,冰凉的红色汁液沿着手心中的掌纹,一直渗透到她心里。那股冷意,浸透了她淬毒的眸子。
          转身,犹不甘心地回头,恨意更为深刻,甚至让信惠唇角绽开一丝冷冽的笑痕。
          绝望吧……
          即使我要下地狱,也会先让你崩溃。
          


        77楼2014-11-30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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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一梦事竟非:067 背后彩蝶〕
            雪瑶宫,漫天绯红如一阵花雨在空中翻滚,清而不腻的香气一入殿门就嗅到了。
            “好美啊!”信惠一阵赞叹,不禁裂开了笑,如乌云中散开,丝丝亮光溢出层云。信惠不由自主地走近,忘了旁边还有芷雪,似乎想投入那纷飞的粉色之中。
            芷雪示意婉儿领着宫女先进去,帮信惠收拾房间,她浅笑着跟着她的后面,看着她沉迷的身影。芷雪迷离的眸中,很不真实,似乎藏了太多的探究。
            那是一个不小的桃花林,只有人高的桃花灿烂地绽开着芬芳,让人沉醉其中,地上铺满了一层柔软的粉色地毯,踩上去,是那样的舒服。
            清风卷起的花雨中,美得那样逼人,那样璀璨。
            信惠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风花雪月的人,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但是,此刻,她的感官中,只有那一幕美景,夺去了她所有的心神。
            “人面桃花相映红!”芷雪清吟,三年不见,昔日的小丫头出落得如此的雅致卓然,翩翩一个绝代佳人。少了柔弱,少了忧郁,换上了明朗和自信,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魅人的风采。如果说,三年前有人告诉她,三年后的芷絮是这一幅模样,她绝不会相信。
            她的声音也换回了信惠的心神,恍惚中,顺着芷絮的记忆喊道:“姐姐!好美的桃花林啊!”
            “喜欢就好,春末夏初,是一美景,到了冬天亦是一胜景。”
            桃花林中,两株桃花之间中的竟然是梅树,信惠这才注意到,这是多么别出心裁的设计,这样一来,梅谢桃开,显然是一幅绝丽的景色。比起明月殿,雪瑶宫多了一股相容于大自然的绝丽。
            “雪瑶宫的设计很不一样!”信惠出口赞叹,桃花林,梅花树,漫天红雨飘飞,雪瑶宫的宫殿是一座主殿配上三座偏殿,庭院宽敞明朗,几颗翠竹迎风而立,翠翠生姿。万红之中一点绿,衬得这一颜色如凝聚的精华般。
            “是啊,是很别致的设计!絮儿,你变了不少,看来这几年在梧桐苑,日子过的很辛苦!”这几年她入宫,少了她的庇护,她该受不少苦,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这几年,因为某些原因,疏忽了她了。不知不觉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已经完全地绽放了,把她的风姿展现给了世人。
            “不是很辛苦,不过是能让人长大!姐姐还喜欢这样的絮儿吗?”信惠问,带着一层不安,似乎是要确定什么似的。


          81楼2014-11-30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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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傻瓜,现在的你,以前的你,不都是絮儿,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有什么改变吗?”芷雪反问,笑得那样温暖。
              信惠一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也笑了,笑得那样的纯净和喜悦,虽然是陌生,但是,信惠对芷雪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让她淡淡地放下一层心防。
              “桃花美吗?姐姐记得你最喜欢桃花了。趁着这段时间刚好可以欣赏下这里的美景。”芷雪笑道,看着她的眼,净是笑意。
              “姐姐说的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娇艳,絮儿是很喜欢,不过比之梅花的清冽,稍微逊色了点。”信惠也平静地道,微微一笑。
              那内敛的笑,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她的心里却如遭雷鸣,划过一丝寒流。
              芷雪在试探她……
              也难怪,她根本就不是柳芷絮,自然会引起她的疑心,外表无论怎么像,灵魂都是不一样的。她看得出,她很敏感,应该说是,感觉很敏锐。
              “梅花香自苦寒来!是招人喜欢,絮儿啊,玲珑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和那个丫头情同姐妹,一时间难免会有怨恨,但是,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过于埋怨和报复,你想要的,姐姐会满足你,我的絮儿,有一双很纯洁的手,姐姐不希望她染上了过于肮脏的东西,记住我的话,知道吗?”芷雪牵起她的手,笑容依旧是温暖的,但是,语气中透露了一丝淡淡的警告和告诫。
              信惠只是看了她一眼,道:“我想要的,姐姐确定会给!”
              “是!只要你想要的,姐姐会给!”除了一件事以外!
              *
              信惠住的偏殿很宽敞,很幽静,布置得小巧温馨,可见的芷雪的细腻。
              夜影画屏,朦胧宫灯如烟,静谧的宫殿中升起一股袅袅白烟,屏风后,一个大浴桶里,撒着淡淡的干花,都是梅花,在温水里浸泡出一股清香。
              信惠散着头,舒服地枕着浴桶的边缘,适中的温度,清冷的香气,编织出一幅暖洋洋的睡意。她是有点昏昏欲睡了。
              伺候信惠的宫女名唤春儿,是雪瑶宫的内殿宫女,除了婉儿外,她是芷雪最宠信的宫女。她问过芷雪,有关于红蔷的事,可芷雪只是笑着告诉她,红蔷是明月殿的宫女,雪瑶宫无法过问。
              那天芷雪能及时感到明月殿,信惠也知道,一定是红蔷通知的,如果被芷月知道了,她的下场会很惨。芷雪只是告诉她,红蔷很好,不用她担心,或许有空,她亲自会去证实下,是否很好。
              昏昏欲睡中,听见了脚步声,信惠睁开眼睛,是春儿恭敬地进来,把一叠衣服放下,笑问道:“九小姐,要不要奴婢伺候?”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信惠淡淡地说道,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很想不明白古人沐浴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什么多伺候,想着就觉得不能忍受。
              春儿瞥了她完美的背,皮肤细腻嫩滑,白皙如雪,在墨黑的发丝下,更显得吹弹可破。
              “是,那奴婢先出去了!九小姐有什么需要叫一声就可以了!”
              信惠淡淡地点头,春儿才退出了门外。
              主殿中,芷雪静坐,碧螺春的芳香散了一地,她含着一抹悠闲的笑,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微地敲着,发出有规律的声音。
              婉儿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并没有说话。
              这是,春儿入殿,福身行礼后,芷雪轻问:“如何?”
              春儿道:“回皇后娘娘,九小姐背上确实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芷雪的秀眉轻轻地拧起。
              春儿的脑海里现在清晰地遗留着刚刚那一幅画面。
              女子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她的背部上方,有一只五颜六色的蝴蝶,那姿态,栩栩如生,真的犹如一只蝴蝶飞上了她的背部,美得妖娆,美得邪魅。如破茧而出的蛹,慢慢地凝聚着勇气和力量——还有冷睨天下的尊贵。
              


            82楼2014-11-30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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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吗?轩辕的男儿,哪个不会马上功夫的?赶紧回宫休息吧,朕还有事,先走了!”张根硕笑道,起身就走。
                信惠一别嘴,他所谓的事不过也是雕玉,真的很好奇,到底什么能比雕玉更能占据他的心。不过信惠很快就抛开这细微的不快,兴奋地喊道:“张根硕,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等我练好了,咱们来比比。”她一时之间忘记了这阵子刻意躲着他的矛盾。
                张根硕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过身来,依然是那副无所动的样子,不过他的唇是掀开的,浅笑着,信惠不禁想到回眸一下百媚生这句诗句。
                妖孽!她暗自想着。
                “信惠,在大庭广众之下,朕的名讳不能直呼,是大不敬之罪!”他话里还有一层意思,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叫,私底下可以叫。这是张根硕第一次纠正信惠的称呼,因为她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无所谓,可被有心人听了,会大做文章的。信惠无暇理解他这个举动是出于何意,只知道,张根硕和她约定了骑马,这让她莫名的兴奋了很久。
                *
                五月中旬,宫中一片喜庆,听春儿说,今个儿是太后回宫的日子。
                一早,春儿服侍好信惠梳洗之后,雪瑶宫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房外宫女在打扫和收拾,所有人都随着芷雪到了宫门迎接太后凤驾。
                清莲殿,信惠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这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微微苦笑,神色闪烁不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踏进去了。
                躺在躺椅上,没有看见熟悉的玉器,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自然也不会有熟悉的雕刻之声,一切落地无声,只有风中吹过的一丝暖意。信惠昏昏欲睡,闻着清香,暗赞叹,这里果真是舒服之极,怪不得张根硕是如此的喜欢呆在这里。
                她真的是越来越习惯……习惯古代的生活了。
                可为什么她没有当初想象中的快乐,反而感到一丝不可抒发的烦躁。
                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这是她脑海中最后的一个疑问。
                脸上似乎感到一丝暗含怜惜的抚触,轻微、温柔,似乎害怕稍微用力就会打碎一块美玉似的,信惠睫毛闪了一下,睁开眼睛,微愣。
                是张根硕,正定定地看着她,眼眸是永恒的平静如水。
                信惠一时间有中错觉,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他形状美好的手,十指修长洁白,正安安静静地垂在他主人的身侧。
                她苦笑,果真是她的错觉了。
                “怎么这么快?”信惠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此安静的气氛,她感到不自在。她以为他今天不会来雕玉了呢。
                “请个安就没事了。”他坐到一旁,神色安静,却有点冰冷。但是信惠却拧眉,他的神色虽然还是那样的平静,可信惠却觉得这种平静有点诡异。
                他静静地坐在一边,也没有看着信惠,手边也没有玉器,更别提是雕刻了。
                “你……发生了什么事了?”信惠忐忑不安地问。这样的张根硕倒是有点让人陌生。


              89楼2014-11-30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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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一梦事竟非 074 姑侄
                一道莫名其妙的的传令,让芷雪拧起了秀气的双眉,她脸上平静如云,清硕地 眼中有了趣味。
                “梁公公,请你回禀母后,本宫和九小姐随后就到!”传话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老公公,脸色洁白,典型的公公模样一丝胡须也没有,白净如姑娘不过两眼处的皱纹已经显示出他的年龄。
                “奴才遵旨!”梁公公谄媚地笑了几声,这才恭敬地退出了雪瑶宫。
                看着他退出雪瑶宫,芷雪冷笑地勾起一抹弧度,太后想要见絮儿?张根宵啊张根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这只会让她想尽办法拆散你们而已。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真会相信她那种廉价的母爱,真是愚不可及!
                一个絮儿,似乎牵扯更多意想不到的事端来了。这一趟未央宫,消息很快就会被传开。卫明寒,张根宵,这两人势必成为水火之势,这本就是张根硕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芷雪没想到它会来的如此之快。
                “婉儿,让春儿好好给絮儿打扮一下,一会儿去未央宫见太后。”她淡声吩咐着。
                “是!”
                去未央宫的途中,信惠显得有点忐忑不安,一旁的芷雪平静如水,并不代表着她心里不会打鼓。信惠几次听闻这这个太后的厉害之处,就算没有听过,也从柳家权倾朝野的情势中判断出,这个太后绝非一般的泛泛之辈。这样一个大人物,怎么会见她这样的小卒呢?这让信惠百思不得其解,好比听说了美国总统要见街头乞丐一样不可思议。
                “絮儿,一会儿太后要是问什么,什么该答,什么不该答的,要仔细思量,不可意气用事,知道吗?”未央宫的宫门前,芷雪温和的笑着交代,语意却极为严肃。
                信惠点点头,心中更是跳出擂鼓,随着芷雪步入未央宫。
                沿途的牡丹馨香迷人,一盆一盆开得鲜艳,香气弥漫在整座未央宫之中。入了正殿,感觉贵气逼人,芷月的明月殿华丽,芷雪的雪瑶宫雅致,而太后的未央宫是贵气。
                静……


                91楼2014-11-30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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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一梦事竟非 077 怀疑
                  日已西斜,残阳如血,整个皇宫在这一片血色夕阳中,多了一抹沧桑和悲壮。连晚风也无语哽咽着,不知道为谁吹拂在这一片宫墙上。
                  未央宫的正殿中,一名黑衣人跪地报告着今天的行动,首位上,太后阴沉地坐着,听着,手里的茶飘出一丝香味,溢了满堂。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太后听罢,冷声问道,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锐利的眼神闪过逼人的寒光。
                  黑卫士的队长匍匐在地,右脸有一条骇人的刀疤,从眼角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下巴,甚是恐怖,他恭敬地回道:“回太后,那个男子带着黑白的面具,遮住了面孔,属下等看不清他的面目,不过太后放心,属下一定会去查的!”
                  坚硬的指甲在桃木桌上点了点,冷声道:“一定要阻止那个丫头回宫,哀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么?”
                  “属下遵命!那个神秘男子已经中了毒,他们跑不出林子,黑卫士已经把林子团团围住,圈地搜索,很快就能杀了他们!”黑衣人回道。声音亦是冷狠无情。
                  太后走进站了起来,修长的身材依旧苗条如昔,一点变形也没有,剪裁合身的宫装衬得她艳丽无双,散着一股成熟的风姿,若是远看,十足一个优雅贵气的夫人。她走进他的身边,浑身浸在夕阳的暖和中,温暖的光线笼罩出一层冰冷的雾霜,她冷酷道:“为了夜长梦多,召集弓箭手和火箭营,今晚务必找到人,就地解决!”
                  “遵命!”黑衣卫恭敬地领命。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摆手转身,声音有了一丝软化,问道:“王爷如何了?伤得重不重?”
                  黑衣卫不敢隐瞒,据实以报,“王爷为了救九小姐受了一点伤,伤口不重,只是流血过多,御医交代要多加修养!”
                  “知道了!下去吧!今晚的行动别让王爷知道!”太后冷冷地交代着。
                  “遵旨!属下告退!”他刚刚站起来,就听闻殿外一阵喧哗,紧接着,就看见一身锦袍,包裹着一具愤怒的身躯,紧绷着的身体蒙着一股骇人的怒火,他的双眸也是燃烧着。
                  食指笔直地 殿中的黑卫士队长,张根霄阴测测地命令,“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离开未央宫宫门半步,否则,我砍了你!”
                  他惊惧地看了看太后,跟在张根霄身边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轩辕国的贤王有这样愤怒的表情。他一向温和有礼,风度翩翩,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知道这位年轻的王爷可能和太后关于这件事一定还要争论,他静观其变还是好的,免得出了差错,招来杀身之祸。
                  “属下遵命!”他诚惶诚恐地退出了未央宫,而那几名宫女看见情势不对,亦紧跟着他出去,大殿中就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愤怒地对峙着。
                  夕阳射进一道暖光,笼罩在他们母子身上,在光洁的地板上印出两道修长而冷寂的影子。
                  “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大呼小叫吗?”太后薄怒地指责他,“你自小到大的礼数学到哪儿去了?”
                  一阵风吹进大殿中,撩起一层飘渺的轻纱,在寂静空旷的殿中,更显得迷蒙和鬼魅,张根霄怒目直瞪着太后,沉声道:“母后,为什么?为什么您就容不下絮儿,非要对她下毒手不可?她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她犯了什么天大的罪?”
                  冷哼一声,太后的脸上冷得没有表情,像冰一样,“哀家杀人,需要什么理由吗?笑话!”
                  张根霄眼睛猛然闭上,心中一刺,这就是他的母后,为了目的,不折手段,滥杀无辜,他以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扯上了信惠,他就无法忍受,因为那是他心爱的女人,想要呵护一生的女人。
                  睁开眼,他沉痛地说道:“母后,算儿臣求您了,放过她可以吗?”
                  尖锐的指甲几乎刺到他的额头,太后的脸色布满了阴霾,怒声道:“你越是这样,哀家就越容不下她,今天她之所以会遭遇杀身之祸,就是因为你!哀家警告过你,如果你非要柳芷絮不可,杯子就是她的下场,你以为哀家是随便说说的吗?竟然当成耳边风,还兴高采烈地带她出游,霄儿,为了她,你竟然会忤逆哀家,你说说,哀家能留她吗?就是因为你喜欢她,爱她,为了她神魂颠倒,哀家才不能留她,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一丁点的帝王之气吗?”


                  101楼2014-11-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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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中直充满了她尖锐的指责之声,张根霄心底不服,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但是,再怎么说,若是絮儿因他而送命,他会愧疚一生的。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母后改变主意。张根霄深深地看着太后,咽下满肚子的不满,痛声道:“自小到大,儿臣没有求过母后什么,皇族在外跪人,也是一种耻辱,今天,儿臣给您跪了,求母后手下留情!”
                    说着,张根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顾不上膝盖的疼痛,他面目表情地给太后磕了两个响头,“求您了!”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她的张根霄,瞪大了眼眸,那锐利的眼光更像是一把刀子,要把他劈开,张根霄此举无疑地火上浇油,让太后怒得失去了理智。
                    拽起他的衣襟,让他仰首,一个巴掌就摔了过去,长长的指痕瞬间出现在他白皙的脸颊,太后犹不解恨,又甩了一巴掌,骂道:“没骨气的家伙。简直就是丢我们皇家的脸,给哀家起来!”
                    张根霄又磕了一个响头,说道:“母后,除非你答应放絮儿一马,儿臣马上就起来!”
                    “反了你,竟然连哀家也敢威胁!”她狠狠地咬牙,对信惠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信惠,他们母子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模样,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动手打张根霄呢,太后抚着自己的胸膛,似乎在抚平自己的怒气,她恨声说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哀家决不允许她活着,阻挡你的霸业!”
                    张根霄心底冷笑,是为了他的霸业,还是她的权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涌上了疲惫,而无表情的站起来,张根霄突然冷冷一笑,带着无尽的讽刺和对她的不满,倏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这让太后吃了一惊,退了两步,刚想着喊人救驾,就看见张根霄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滴了一地……
                    太后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再看看那把血淋淋的刀,反应过来就要呵斥。张根霄脸上毫无表情。冷得逼人三分,冷静地说道:“絮儿受什么,我就十倍地陪她受,她的手臂伤了,我陪她。她要是脚伤了,我陪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陪她,如果她死了,我就用这条命陪她!她若有半点损伤,我会不惜同归于尽,若您唯一的儿子死了,您的太后梦叶到头了,柳家的声望也到头了,大家一块玩完!”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的!
                    死寂……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看着这个手里拿着刀,吼着她的儿子,她气得连连退了好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却压不住心底的怒火。恨恨地瞪着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说的没错,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可是她又不甘心让他继续沉迷在信惠身上,大殿中久久没有人讲话。这会儿,大殿外听见张根霄吼叫的黑卫士队长和宫女们急急忙忙地入了大殿,没有想到见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几声微不可闻的惊呼声出自宫女之口,太后冷冷一扫,她们赶紧跪了一地。
                    张根霄也扫了一眼身后的宫女们,转而对太后说,“求母后放过絮儿!”
                    太后不愧是太后,震惊和愤怒过后,她冷着一张俏脸,说道:“鬼影,收回你的人,不许动芷絮一根汗毛,巧巧,传太医!”
                    “遵旨!”
                    “是!”
                    张根霄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刀子来,看着她的冷凝表情,也不再害怕,太后走到他面前,夺下他手中的刀,狠狠地丢下,骂一句,“混账东西!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就暂且放过她,不过如果你执迷不悟,还是沉迷于她,就不要怪母后心狠手辣!”
                    张根霄只是冷冷地站着,脸上没有表情,如一潭死水,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也许听见了也不会听进心里。
                    夜凉如水,寂静的森林中,月白透过稀疏的叶子射进林中,冷清而朦胧的月色让凤十一更加警戒地看着洞口,仔细聆听着周围的搜捕声……因为中毒的关系,他的体力迅速地流逝中,可为了不让信惠看出端倪,他几乎忍着体内一阵紧接一阵的苦楚。
                    这个时候,若是知道他支撑不住,她回很害怕的!
                    信惠坐在干净的石头上,无聊得想要打瞌睡,这个森林的湿气重,有点入骨的沁凉,肌肤上出了不少的鸡皮疙瘩,轻微地打了个哈欠,连打了两个,凤十一回头,夜色笼罩着修长而孤单的身影,面具中,眉轻微拧了拧。脱下自己的外衣丢给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披上!”
                    信惠讶异地挑眉,有点意外他这个动作,一阵暖流划过,这个男人嘴巴缺德,却很细心,以他的方式和别人相处,若她没误会,这是关心吗?
                    很没有骨气的,她捡起来披上,沾着他体温的外袍让她微冷的身体有了暖意,信惠掀唇,笑了笑,顺着月光看过去,不禁拧眉……
                    不是,是震惊!
                    “张根硕……”


                    102楼2014-11-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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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一梦事竟非 078 险胜
                      扑扑……不知道什么惊起了谁梦中的鸟儿,扑飞着翅膀,在林间飞窜,鸣叫声,扑打声,交织一片诡异的静。
                      信惠觉得自己得了魔疯了,特别是当凤十一回过头的时候,她更觉得自己疯了!这样不正常的夜里,来带着她的脑都开始不正常了。竟然以为……恍惚间看见张根硕了!
                      只穿单衣的凤十一身板纤细颇长,黑发束紧,从背后看着,像极了张根硕,特别是那股安静之时的冷清和孤独之气,更是相似。
                      但是,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张根硕,任由信惠在脑海里怎么拼凑,也想不出张根硕和凤十一两个会是同样的人,一个淡然如仙,一个邪魅如鬼。一个高雅尊贵,一个邪气霸道!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
                      信惠得到的结论是……她疯了!
                      “你刚刚说什么?”凤十一的眼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转动,像是一股漩涡,要把人拼命地卷入那漩涡里。
                      声音不对,感觉也不对,更没有那股熟悉感,信惠摇摇头,甩掉心中突发的怪异,摇摇头,又坐了下来。喃喃道,“我脑子进水了!”
                      凤十一没有说话,转身,又全神戒备地凝听着附近的搜索之声。
                      可人一旦有了疑问,就像是心里长了根刺,不拔不快,偷偷的,信惠视线偷偷地朝凤十一的背影瞄去,转而又甩甩头,她真的是疯了!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寂静的山洞中,只有月光冷清的温度,周围还潜伏着黑衣人,在拼命的搜索他们的身影。凤十一中毒了,也不知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要是不小心挂了,她可就要倒霉了。
                      想来自己还真的是没什么同情心,明明是因为她,才连累他的,竟然先想到自己的安危。信惠苦笑两声,在心底忏悔两秒钟。
                      “凤十一,你的手臂没什么事吧?”习惯的三色盘没了那么唇色,让她有点愧疚和不安,虽然他还站得挺直,可是他的唇确实一片罕见的苍白,是不是毒……
                      笑声逸出喉咙,他戏谑着,“小惠惠放心,这点毒爷还不放在眼里,爷也不忍心让你后半生守寡呢。”毒已经渗入他的四肢,靠着惊人的毅力,凤十一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异样。
                      信惠白了他一眼,只觉得浪费口水了!凤十一……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信惠不禁疑惑了,从认识到今天,他在她心目中绝对称不上好人,当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从相府初遇,到幽阁作弄,还有特意送她到卫明寒身边,让卫明寒和萧张根霄结下梁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在她面前的他,不是冷魅的,就是冷酷的,要不就是吊儿郎当的。她见不到他身上有过一丝柔软,似乎他肩膀承担不起任何一丝的犹豫和柔软。可今天冲至她面前。毅然裆下飞镖的他让她灵魂也震动了,竟然开始相信……相信某些东西。他们相处时,不是相互攻击就是口不对心,谁也没有说过一句真心话,特别是在皇宫见到他时,两人之间的对峙,冰冷而决绝。可这些在一夕之间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患难见真情?见鬼了,她才不相信这种东西。为什么她却对他有一股强烈的揪心感……太怪了!
                      信惠苦笑连连,人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永远都弄不明白,自己的下一个表情是什么!
                      脑海里突然闪过张根硕的面孔,面色平静如水,永恒的微笑,酸酸涩涩的,又有点彷徨,凤十一会不会是张根硕手下的人?信惠不是傻瓜,没进宫之前就看出来,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益于张根硕的。
                      疑惑跃上心头,信惠紧紧地拧着眉,极为排斥这个答案,趁着现在两人的气氛还算是融洽,问他这个问题,他会说吗?
                      就算是事实,她知道了又怎么样?
                      垂着脸的信惠脸上的表情变换各异,茫然、不解、苦笑、自嘲……殊不知,这样的表情都落入了一双邪魅的眼。而这双眼睛,像一把手术刀,经过层层的解剖,在研读着她的心思,然后想着应对之策。
                      遭了,姐姐该担心了!
                      信惠重重地皱眉,这才开始着急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地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极为清晰,信惠垂头,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沾满了血迹的令牌,伸手捡起,擦了擦,差点忘记了,这是从黑衣人手中夺过来的,回去交给姐姐,定能查出是谁派人下的杀手。信惠恨恨地想着,她没得罪过什么人,好端端地受这场无妄之灾,想来就是一肚子气。
                      水灵的瞳眸蒙上一层骇然,信惠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一股凉气自她的背脊升起,脸上血色尽退。
                      这是怎么回事?
                      擦拭血色后是一个工整的霄字,轩辕皇家子弟都有自己的贴身信物,这道令牌明显是张根霄的,那么那些人是他的手下?白天他还和自己有说有笑,和平常朋友般相待,是绝不会派人刺杀她的,况且他白天护着她的那股拼命劲,是装不来的。
                      不是他,那么能调动他的人的就只有——太后!
                      “想明白了,还算不太笨!”戏谑的一声飘进信惠的耳朵里,让她抬起头来,不悦地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冷笑着,是极明显的冷笑声,凤十一回身,一手夺过那块令牌,邪魅的声音逸出;“信惠你心里不也是在怀疑太后么?这块令牌只是让你更加确定而已。在皇宫,亲情、姐妹、母子……这样的血缘一文不值,没有手中的权欲来得吸引人。”
                      信惠愣了愣,突然觉得冷了,拢了拢身上的外袍,太可怕了,她知道太后对她不满,对她有怨恨,可料想不到她动手如此之快!她今天是和张根霄出来的啊,她就不怕刀剑无眼,伤到张根霄吗?就算她不担心,可她是和张根霄一块出游的,如果遭遇什么不测,姐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103楼2014-11-3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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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8楼2014-12-04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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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亲加油啊!


                          来自手机贴吧119楼2014-12-06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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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楼2014-12-07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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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主分享。很棒的文,


                              来自手机贴吧121楼2014-12-08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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