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清清冷冷的话恰到好处,亦没有驳了主子的面子。而主子那随意一动便是“拖出去弄死”、“办不成事的废物爷不留”、“都给老子滚”的声线竟忽然柔和的让我听了都打了个颤,“爷很喜欢你。”
我的主子是道上的大人物,手下握着不知多少的地皮街道和黑白交易,挑挑眉整个京城都要抖三抖。无人晓得他真名,不论老少都要尊称声“羽爷”,我跟他半辈子,算半个心腹。羽爷未满三十,平日惯穿黑衣,八尺多的身板,一双剑眉下眼瞳墨如点漆,用弟兄们的话说叫邪气潇洒。羽爷身边也自然是不缺女人,京城里无数稍沾黑道的婆娘都认得羽爷,瞅着机会就跟碰见胭脂铺子减价一般过来贴巴,羽爷表面上跟她们乐呵呵的,实际早被缠得烦得不行。我总感觉爷对兰心跟对那些姨太太不同,可爷的心思我不敢妄自揣摩,只记得那初遇之后,一年多都没再见过。当时他把那从不离身的和田玉勾祥云腾龙扳指往石桌上随意一扔,起身拍了下小姑娘的肩,含着笑走了。我分明看见,小姑娘的目光越过玉扳指,停在主子的双眼上,眼神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