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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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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迟钝。对节日通常没什么概念——也可以说对时间都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快,这一年没做什么事也就这么一下子过去了,不敢深想,真恐怖。
想起以前同人说笑,问:时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大概就是那种把诗人变成贼的东西吧。
我还真不知道就圣诞这个节日能说些什么,我记忆里很多节日都是被提醒,或收到礼物怔神后猛然想起。可——也不是真的就无话可说。
近来睡眠质量愈下,经常咬牙切齿地自梦魇中挣扎出来,以为睁眼满目光亮,外面依旧漆黑一团。仿佛睡在虚伪和愚蠢的铺盖里,拥着被杀死的背影,在徒劳的挣扎里与面目狰狞的鬼怪们谈判,达成暂时和解。意识清醒,便顿起杀机,给我一把刀就能把那些藏在暗处冷笑的小鬼们赶尽杀绝,然后等着有人来命令我把刀放下。——在微博写过“每到夜深人静,就有种深切且无人性的喜悦”,那喜悦里有一部分源于此。
没一种温柔不是自千疮百孔处来的,越来越怵于表达,因觉过于蛮横。当众宣情近乎于绑架,很是难堪。只是在这夜半人静,会不惮以放纵,想着待长夜尽,等冷风止,便会收住心。
夜晚的街是静的,楼下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馆内的光亮有些白的苍凉。继续往前,无底的阴沟里便浮出大地闻风而动的春色,废弃的岁月在夜晚妖艳安详地无声流淌着,竟毫无道理地觉得生命在这时分外鲜活。
于是在黎明时就明白了,那把刀,终究是捅了出去。
二:
深情是秘而不宣。大概过于计较,方才计较自己到底多爱,方才算计自己究竟多少付出,时时露出那点点因付出因爱而造成的创伤给外人看。公开呻吟当成深情把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的爱简直可怕,就像是在别人的宴会上百般挑剔又自我调解的客人,像是阿根廷五六十年代可怕的货币贬值,还是得远离。
旧情一如手指上的死皮,终究还是剪去干净。但得小心,别让它复发。一次一次地长出,一茬一茬地剪去,那多累。再文艺一点,大概就是深情请付良人,良人快马加鞭——怀里搂着别人。多憋屈。九曲回旋成传奇的也不是没有,但那传奇啊,是残局,是污秽,是你看不到的嫌隙和屈辱。当然有情意缠绵啊,你也看不到。
反正我认为的爱情啊,就是一很平常的事儿,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不需要被一个个分析成《孙子兵法》里“其上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次攻城”一样的技术层次,它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啊,干嘛得把它演变成自怀鬼胎的刻奇,自以为高明的技巧。
呐,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抒情,要继续简单粗暴。
三:
前段读杨葵先生新书《坐久落花多》,封皮背面写着:这些文字,高攀不了什么魏紫姚黄,只是些杂花野草,但也是有感而发,矜矜兢兢写成。一篇一篇慢慢写,窗外寒来暑往,时日久了,真个就像坐久落花多。
风吹花落,风吹花落,让风进来雨进来,打落衣衫,就那么落呀落呀,淋啊淋啊,在这飘飘荡荡的声响里,温柔地窃喜着,平和地活着。蔓草荒野中,凭着那点外人不得见潋滟的美也能自得其乐的过着。真是羡慕。
这不是什么虚无,虚无是烂透了的造作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2-26 17:10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