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琴音,暗香浮动。
昆仑之巅,常年积雪,这雪已成坚冰。
欧阳少恭不知从哪里寻得一梅树枯枝,洒了些药水,枯枝竟然逢春,开出点点梅花,幽香缕缕。
紫胤来的时候,欧阳少恭刚刚结束一曲。
看向紫胤,欧阳少恭说道:“五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一点记忆。”
紫胤低头看着满目的冰雪,不知该如何作答。
欧阳少恭走上前一步,“还望告知。”
“五十年前你我偶然相识,后来你就失踪了。”
“就这样。”这个回答欧阳少恭很不满,走到紫胤身前,抱住紫胤。
紫胤身体一僵,却也是回抱住欧阳少恭。
“你修行多年,不怕道心混乱吗?”
“不愿我自己是否承认,在知晓你失踪那一刻,我的道心已经乱了。”
“为什么你现在承认了?”
“破后而立,我不承认又如何,道心蒙尘终是不妥,于修行一途不利,但是承认之后的修行之道又有谁知,未尝没有破解之道。”
“还真是......”自私呢!欧阳少恭松开手,看向紫胤,“紫胤,你可知,你这样子让我很想送你一颗丹药。”
紫胤其实想说,他不想再错过了,但是出口的话却不能再收回来,只是看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从那双眼眸里看到了很多,但是心中却觉得冰冷。
响彻云霄的钟声打破两人的沉寂,紫胤听其声似乎是从天墉那里传来的,马上回去了,独留欧阳少恭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欧阳少恭一挥衣袖,那株开得正好的梅花只剩下点点尘埃。抱起琴,欧阳少恭下山去了,路上正巧遇上了受伤的百里屠苏,盯着焚寂,欧阳少恭恨不得此时就取回剑中的仙灵。
然而这还是天墉的地盘,欧阳少恭也不敢轻举妄动,带着百里屠苏,欧阳少恭霎时消失。
等陵越追到这里的时候,满是疑惑。
紫胤冷心冷清久了,以前将属于欧阳少恭的一切深埋心底,如今说出了口,心里也觉得轻松了几分。
只是百里屠苏的事终究兹事体大,紫胤不敢托大,细细听红玉诉说发生的一切。
红玉看着紫胤,心里苦涩异常,这几日与古钧镇守剑阁,红玉早已从古钧那里得知紫胤和欧阳少恭之间的种种,“主人离山之后,有一些鬼面人在天墉附近游荡,屠苏帮便协助陵越处理此事,然而屠苏却与鬼面人相遇,交手之后,屠苏受伤,也激发了煞气,陵越便同屠苏一起闭关,以助屠苏压制煞气。”
紫胤默然不语,静静思考。
红玉又说道:“只是屠苏闭关好好的,突然煞气发作,拿着焚寂就离开了。”
所有的事都太巧合了,仿佛就是这样发展而来的,但是欧阳少恭曾经对他说过,太巧合了就不是巧合了。紫胤不由得想起欧阳少恭,他在这些事情里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紫胤问道:“陵越回来了吗?”
红玉摇摇头。
红玉看了看紫胤,欲言又止,却还是开口,“主人,修行不易,应当珍之慎之。”
紫胤看向红玉,还是如日常一般的神色、模样,但是红玉却感到紫胤有些不悦。
剑灵对主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当下红玉觉得心中酸涩异常,眼眸都有了湿意。
紫胤也没说什么,只是让红玉回剑阁了。
红玉才走,陵越就在门外求见。
“弟子参见师尊。”
紫胤待陵越行完礼,问道:“可有找到屠苏。”
陵越摇摇头,“并无,整个天墉并无屠苏半丝踪迹。”
紫胤闻言,又想起欧阳少恭,只怕屠苏在他那里吧!
陵越又说道:“幽都婆婆求见师尊,师尊要见吗?”
“幽都婆婆现在何处?”
“弟子已经安排贵客先去休息了。”
紫胤想了想,说道:“约束天墉弟子,不得透露屠苏异样,至于幽都婆婆,我就不见了,就说我在闭关吧!”
“是。”
“还有,屠苏下落一事,为师去查,你就在天墉,好好处理天墉事务。”
“是。”
紫胤想了想,还是走出临天阁,向着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