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时常会想起自己的那个小师弟,那是战乱时自己随着师父在洛阳救人时把他从死人堆捡回来的。
太虚还记得小师弟路还走不稳的时候就会跟在自己身后师兄师兄地喊,眨着一双湿润乌黑的大眼睛要自己给他买糖葫芦,后来长大些与自己切,总是输却每次伤痕累累还不愿服输地站起来。
终于有一天那个水货小师弟长大了,切磋能打得过自己了,剑术也变得精湛了,却与自己逐渐疏远了起来。
那日论剑大会上,太虚与数年未见的小师弟终于相聚,他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与身边人有说有笑,高兴地上去打招呼,想拍拍师弟的肩膀笑着调侃一句。却发现对方看向自己时,目光中饱含着的冷漠与疏离,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位是?”旁边的一位白衣道者打量着太虚,好奇地问。
年轻的道者语气漠然,“一位故人,说起来,我还叫过他几声师兄。”
白衣道者一脸讶然,看向太虚时就含了几分期待,“既然是你的师兄,那必然剑法了得了。”
年轻道者轻轻地嗤笑一声,目光中带了几分不屑,“你还是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期待。”
后来太虚再也没见过他的师弟。
很久以后,江湖上有许多关于太虚师弟的传说,可是太虚知道,最初的那个喜欢哭鼻子,拽着自己的衣摆软软地喊师兄,切磋输给自己时就不依不饶要再来的小师弟早已经江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