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极力得挥去心中一点点的过意不去,
啊哈哈哈,大白天我就开始做噩梦了。
那天泽田纲吉对着留下的棒棒糖发了一下午的呆。
<紧接着的第四回合>
就好象云雀学长的年纪永远是个秘密一样,泽田纲吉对于叫斯帕纳的男人今年是否风华正茂也一样无从知晓。
在很多个日日夜夜他都心惊肉跳的反复念叨着那句“我对你很有兴趣”而不能入眠。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他都要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递过来的棒棒糖究竟是什么口味,于是上帝为了提醒他有些事情终究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而让罪魁祸首悠闲得站在了他家门口。依旧是一副“太太不好意思,我家酱油用完了能否让我借用一下”的自然表情。
顺带一提,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然后万里无云,没有狱寺君和山本一起表演漫才的,好孩子都要去上学的日子。
泽田纲吉转过头拧紧了两条细细的眉毛,一瞬间并不是在想着,为什么你又来了,或者为什么你不去上学不去上班之类的传统项目,满脑子的神经都在纠结成一股怒气,为什么你又没有换衣服,为什么又没有洗掉那一身的机油味!
“斯帕纳,我要去上学你不要跟着我。”
“我对你很有兴趣,所以对你的学校也很有兴趣。”
……
有些人是不能够与之沟通的。
比如说云雀学长和宅男。
这并非将云雀学长和宅男这种不上路的种族并列在一起比喻,而是说云雀学长一个人,就能够和一个庞大的种族相匹敌了。
至少泽田纲吉是这么想的。
他从来都没有感觉上学的路途如此遥远,尤其是斯帕纳没有与他并排行走而是尾随在后几步遥远距离的时候。好几次他都很想回头看一下对方的表情,或者确定一下对方到底还在不在。可是机油的味道终究是骗不了人,脚步声一直都有很好的把节奏传递过来,没有对话的陪衬让气氛显得十分诡异。少年终于还是沉不住气,投降般地转过了半张脸僵硬得对他说,
“你还是走到我边上来吧。”
……
依旧是没有人愿意说话。也许是两个人塞了棒棒糖的嘴巴都不能够清晰顺利地发音。
如果说刚才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前后若干厘米遥远那现在就是左右若干厘米遥远。一样都是不亲密也不疏远,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向罢了。
泽田纲吉不明所以的叹了一口气,他用眼角瞥了斯帕纳的脸,然后发现只有自己在单方面战战兢兢而已,对方其实正怀揣着满脸的无所谓和幸灾乐祸。
所以他才会在看见并盛校门和熟悉的“风纪”红底黄字的袖章的时候破例得兴高采烈起来。
简直差点要忘记拐子曾经带给自己的疼痛。
其实泽田纲吉每次都有在想,
每当云雀学长铿锵有力的说出“我讨厌群聚。”的时候,他身后那些正在检查学生服装和记录迟到名单的飞机头军团的立场究竟在哪里。
也许长得凶恶不过是一种表面的伪装罢了,其实内心在滴血这回事也和普通人一模一样。
云雀恭弥笔直的视线令泽田纲吉不能弯曲一个手指关节。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与对方视线交汇。
视网膜上倒映的除了对方一双漆黑的眼睛之外就别无其他,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发现原来眼睛大并不代表视野范围也很大。
真是僵硬得连嘴巴里的棒棒糖都差点要掉出来。
然后云雀恭弥笔直得挪开了视线,笔直得盯住了斯帕纳,笔直得走了过来。
当他们两个人笔直的面对面近距离站着的时候,泽田纲吉才发现大事不妙。
斯帕纳你千万不要说,一定不要说,我对泽田有兴趣,所以我对他的学校也很有兴趣,所以我对他学校的学长也非常有兴趣。
你会死的。
脑袋高速的在运转差点要爆表爆炸,而斯帕纳一副透过云雀恭弥的皮肤和骨头望着不知名物体的空旷表情更让泽田纲吉没来由的生气。如果现在这个空间的所有空气都够湿润,那么用PH试纸来测试下酸碱值的话结果一定会让环保人士感到异常绝望。
云雀恭弥笔直得对斯帕纳说,
“并中现在不需要修理水管,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
事物的千变万化就只是发生在一刹那,上眼皮和下眼皮接触的那点时间就足够改变自己也改变世界。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都跟不上大脑摄取养分的速度,而云雀恭弥只在转身的一瞬,就顺手抽走了泽田纲吉嘴里的棒棒糖然后丢进了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行云流水得就像打架。
“我讨厌群聚,但是我更讨厌,草食动物和那家伙有着相同的,呼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