ˉ
夜已深,可独独这间屋子里的灯火还未息。烛火摇摇,将他的影子映在窗上,看上去有些落寞。
看着书桌上的那样东西,莫砚的唇边泛上几缕难言的苦涩。
“姝儿。”
启唇轻念着这一个名字,语气中透着的满是浓浓的思念味。
一张大红色的纸,上面写的字是婚约。这是世间的一纸婚书。简简单单,没有绘些什么东西,红纸墨字,只写着象征美好祝福的字句,落款着的是他与她的名字。
莫砚,应姝。
一纸婚书,一世姻缘。
“莫……”停顿了一下,少女得意地笑道:“哥哥,你瞧,我会蒙着眼写字呢,还不写歪呢!我写给你看哟。”
她转身将眼睛用布条蒙住,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顿了一顿,又写下他的名字。
两个人的名字挨得十分近,像是一双人依偎在一起。
“不对不对,你写的还是不好看。”少女嘟了嘟嘴,有些叹气。
蒙着眼的少年却并没有生气,勾了勾唇,耐心地写着一遍又一遍。
“不对,不是这儿,过去一点……也不是这儿。”少女伸出她的手握住他的,领着他在一处停下,少年蒙着眼什么也看不见,“对,这里,再写一遍你的名字吧!”
一笔一划写完之后,少年问她:“可以不写了吗?都写了这么多遍了。”
“等等,再写一遍,就最后一遍。我保证。”她乞求道,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她在偷偷做些什么。
他轻轻叹气,但也没什么不愿意。
“好了。”她解下他蒙眼的布条,语气中有着不可言喻的欢欣,笑眼弯弯,道:“你看你看,从一开始的不好看,一遍又一遍的练,好看多了吧?”边说着边用手指给他看。
“姝儿。”
莫砚的眼皮微微动了下,然后醒来,眼前是一纸婚书,有着她的名字,却没有那个他思念的人。
梦一场。
侧头看向窗外,天已大亮,鸟儿在叽叽喳喳着想唤醒睡梦中的人们。
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备了这一纸的婚书。大抵是那次蒙眼时他写下的他的名字。
莫砚揉了揉他有些发麻的胳膊后,叹着气将那纸婚书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转过府中的每一处,但处处都有她曾经的足迹。风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不禁又想起那纸有些泛旧的婚书。不由愣怔地停住脚步,思绪遥遥,想起了许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