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进一步的讨论
说实话,对于魔法术语一无所知的兰斯甚至不知道“实验”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听到了这句话后,他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干什么。
但是显然魔法使女士把这看做是一种无声的反抗,她皱起眉头说了一句:“放心,这是一项有着良好预期的实验,你获得的好处不会比你得到的坏处少,理论上是这样。”
他还是没听懂前半句,不过后半句他听懂了。
沉吟片刻,兰斯抬起头来看着乐妮尔:“我可以把它视作一个女士的请求么?”
她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随你吧,如果它能够满足你那无聊的自尊心的话。”
他同意了她,一方面,这是女士的请求,责任心使他无法回绝,另一方面,双方的力量差距使他似乎看不到拒绝的余地。
当然,确切而言,后一个理由更重要。
她点了点头,表情就像是看到己方球员成功将球投入对方无人防守的篮筐的教练一般,露出一种获得了意料之中收益的神色:“好了,既然你同意了,就来做一些准备工作吧。我选择你,因为你的身体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在没有魔法影响过的情况下。”
听闻此言,年轻的骑士皱了皱眉头,他为此感到惊讶,并立刻纠正道:“不,我想您看错了,我的身体能有如此强度,也是魔法的作用。”
乐妮尔推了推眼镜:“哦,你是在怀疑一个贤者的判断?我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任何外界元素作用的痕迹,从魔法元素的角度来看,你除了强壮,与常人无异。”
他摇了摇头:“恐怕你搞错了,魔女,事实就是,我的养母在我年幼时,用魔法元素洗礼过我的身体,因此我的身体才会如此出众。”
她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做出了结论:“在你进入图书馆的时候,我检查了下你的身体状况,没有不合适的魔法元素的作用痕迹。你的身体内的各项元素,就是按照人体内元素排列的方式排列的,并且浓度也基本达到了排列方式所能容纳的极限。所以我说你的身体是完美的,并且是没有外界元素作用的现象。不过,我也不认为你有理由说谎,虽然这种完美中没有刻意地痕迹,但是,这种“完美”,本身就是一种反常的现象,不是么?”她提高了声音
“所以,麻烦你,告诉我,你·的·养·母·是·谁?”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顿住了,他不想告诉她他的养母是谁。但是他不习惯撒谎,而且,他担心魔女有其他可怕的办法来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
思考良久,他还是决定妥协。因为眼前的魔女并似乎没有要加害他的意思。嗯,虽然脾气古怪了点。
他回答道:“我的养母,人们都叫她,“湖上的仙女”或是“湖上的精灵”之类的,她,教过我一些关于魔法元素的基本原理,在我幼年时,她用魔法元素帮我洗礼过身体。”
他察觉到,当他提到“精灵”的时候,乐妮尔的脸色有所变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听他说完,她脸上怀着惊疑不定的古怪神色,问道:“精灵……它们之中有着这等实力的……难道,你的养母,是不是只有十几岁的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女孩,而且平时的个性也是跳脱古怪,经常捉弄别人?或者,说的再直白一些,她是不是很无节操?”
现在想来,那时候他也是太年轻了。
他疑惑地回答她:“你说的对,除了最后那个“节操”什么的我不懂,其他的,你说的对。你认识我的养母?”
“认识?”她,摇了摇头“不,我没有直接与你的养母有过什么交流,不过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养母,应该就是妖精贤者……”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会有错的,只有她,只有元素的本源才能造就这具身体。这就是自然的解析平衡,而不是生硬地去填充元素。她做到了,我们做不到。”
她低下头,沉吟道“我们做不到,我不行,魅魔不行,魔罗也不行。”
他惊讶地看着乐妮尔,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副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会会使得她惊讶。也是,这样一位实力高超的魔女,又坐拥了如此巨大的图书馆,想必知识也是非常的丰富,毫无疑问,她算是他所见过的最博学者了,没有之一。
可是她也似乎在他养母面前甘拜下风。
然而现在,看着乐妮尔这样受打击的样子,他忽然觉得,也许那个永远开着玩笑的养母的身份,远没有一开始他所认为的那么简单。
不过毫无疑问的,对这样一位魔女而言,这事情不过是书上的一个污点而已。虽然不令人愉快,但是绝非会让她为之困扰。片刻之后,当他看到乐妮尔抬起头,看到她漠然又富含深意的眼神时,他明白,眼前的这位魔女又恢复了那无视一切的气度。
“兰斯,是吧?无论如何,命运把你送到这儿来了,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命运绝不会欺骗我。你真是幸运,有着这样的一位养母在帮助你,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我的幸运。所以,让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很显然,我们的小骑士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实验,我已经说过了。”
“实验……是什么?”
乐妮儿斜睨了面前傻不愣登的骑士一眼:“啊哈?你这可怜的小子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了下来?你真的应该去多读一点书的,否则你那无聊的自尊,加上无知与鲁莽迟早会害死你的。这是我作为一个贤者的忠告。”
乐妮尔顿了顿,接着说:“实验是什么,我不会向你解释的。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只要,你乖乖照做就是了。”
他听到此处,觉得事情实在是超出他的预期了,他急忙坐了起来,想离开这儿。
乐妮尔盯着他冷笑了一声:“想反悔了?”
他毫不犹豫地与她对视:“是的。”
“这是骑士该有的举动?”
“我从未说过我是骑士。”
“随你,反正要离开这儿,你做不到。”
“那我也得试试看才知道,女士。”
乐妮尔坐了下来,把背靠在椅背上,哼了一声,就冷眼看着他。
但是突然地,就在兰斯转过身,即将迈出走出图书馆的那一步的时候,他停下来了,回过头摇了摇头。“不了,您要我做什么,我照办便是。”
乐妮尔嗤笑了一声:“总算不是笨得无可救药,你养母倒是没有培养一个完全的莽汉。当然,这或许也是件好事。好了,既然你明白了,那就跟我来吧。”说完,乐妮尔漂浮在空中,离开了房间。
他起来,耸了耸肩,迈开脚步,跟上了乐妮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