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ther Pendragon站在我面前,用他的身体挡住整个门框并投下能完整盖住我的阴影。
“呃,”我开口,Uther朝后退开一步眯起眼等着我蹦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抱歉父亲,”我低下头说,在心里再次握紧拳头。我知道Morgana就不会这么做,她只会毫不示弱地高扬起头颅,尽管很可能在那之后的某天她还是要不得不扮演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向Uther道歉。但我和她不同。我在心理安慰自己。我知道怎么做是合理的,知道什么是更为正确的。“我只是自己呆在房间里,没什么别的。”
“没什么别的?”Uther危险地越过我的头试图看进我的房间。“你弄出来的声响就像你搞了只巨怪在里面。”
“是这样的,”我深吸一口气决心放弃我本来在我父亲面前也所甚无几的尊严。我让我的视线一溜向下尴尬地盯着我的脚尖,心里诅咒着等到我回去就要把那蠢龙揪出来塞进烟囱里。“其实我看见了一只蜘蛛——”我慢吞吞地说,衡量着我的话的可信度。“对不起,父亲,但我有点害怕,我想是魔法波动了。”
“一只蜘蛛。”Uther重复道,用不敢相信我居然是他的儿子的眼神打量着我。“如果你的祖父还在世的话,你知道这会导致你的整个暑假都在莫得山庄度过。”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我感到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我很抱歉——”再多表现出一点羞愧,我对自己说,别对上Uther的眼神。
“Pendragon家的人害怕蜘蛛。”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只是指望用他的语调就使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不知道这话传出去以后还能怎么说。你想让人们用什么眼神看你,Arthur? 你将来要管控得不只是你自己的一点魔力波动,你要运转整个家族,如果神秘人——”
好极了。开始了。我装着这些话很重要的样子不断地点头,而事实上对这段家史我早就已经烂熟于心。这不是多特别的事,Pendragon是个没什么人愿意搭理,或者招惹的家族。在你们都知道的谁还活着(当然各种传言说他现在也活着)时Pendragon就是少数没有加入食死徒的纯血家庭,而我们同样也不属于凤凰社,这就导致了这个古老的家族微妙的中间地位。但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Pendragon一直用自己的力量反抗着伏地魔,尽管同时我确信Uther也是一个坚信血统至上的混账。(“那如果我喜欢的是个混血的女巫,你要把她肮脏的麻瓜血放干净才能允许我再碰她吗!”这是Morgana上个月在家里的例行争吵中抛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的父亲时常教导我们伏地魔所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而他又不愿意和凤凰社那些“鬼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成员“同流合污”,为了保证血统和名声的纯正性。所以归根结底,Pendragon是个孤独的姓氏,孤独,至死遵守着自己一套没什么道理的准则,并且还仍然骄傲地认为自己有些未尽的使命。我相当好奇我的父辈们是怎么折腾出这么一个烂摊子。
“你还认为你不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是吗,Arthur?” Uther稍作停顿。我知道谈话就快要结束了。而这就是我将来要面对的,我思考,要接手的——这么一个我自己都不能认同的家族,或许有一天我还得同样对着我自己的子女大喊大叫。
但我有任何拒绝的机会吗?我盯着墙角随时准备好开溜。为了达到我的父亲的标准我已经耗费了一整个辛苦的童年,我并不认为这在我余下的人生里会有什么改变。而我会把这个该死的使命做得完美无缺,我干巴巴地想,就像一切都是他该看上去的那样。
“我了解,父亲。”我回答。分出一份心思担忧那傻啦吧唧的小龙是不是已经折腾完我的所有衣服了。“这不会再发生了。”
“至于这个问题,我想是否还会有第二次并不是你说了算。”我紧张地抬起头,感到嗓子又一次发干,甚至忘记了不要直视Uther眼睛这条我和Morgana一起得出的真理。
“你现在也许还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Uther缓慢地说,明显他自己也正在思考。“到你这个年龄还没发控制魔力波动的事一般只会发生在麻瓜的后代上,我不能确定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Arthur。但这可能由不得你选。”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我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我的父亲的审视下。“在你到Hogwarts之后我会联系我的老朋友西弗勒斯,看看他能不能给你一点提高自控力的小建议。”
这是我还没上学就已经有了留校察看的意思?我怀疑地看着Uther,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对我的担忧了。但是没有,我听到底下传来Morgana的一声“你们在干什么?”,立刻他又回到我们熟悉的那个Uther Pendragon。
“记得准时下来吃晚饭。”他对我说完后就转身离开。我站在门口谨慎地看着他走下楼梯并用我不再听得清楚的音量开始和Morgana交流后才回到我的房间里。
我一关上门就立刻无声地施咒让房门自己锁上。这是少数我能做到的咒语,在没有那个心思温习任何课本的情况下。我知道哪怕是毕业了的巫师都还需要漫长的过程才能熟练掌握无杖魔法,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精通此道——尽管也只有关门撬锁这一项。
我长呼了一口气才允许自己慢慢酝酿期对那只无知小龙怒火,我冲向柜门准备揪着他那该死的小翅膀把它拎出来,但事实上我只是转过身面向我的床就再也动不了了。
当然,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床上,当然我动不了——换做谁都会的,如果你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白得像精灵一样的同龄人,而且你确定除了魔法和翻窗没有第三种途径他可以现在出现在这里。
那个在我床上的不速之客在我转身前正低头研究他的手指,他穿着看上去像是不知道几个世纪前的衣服,还围了一条可笑的口水兜。现在他带着一点被打扰的惊讶瞪着那双蓝眼睛看着我,不用说还有他大到可笑至极的耳朵。
也许蠢人都有蓝眼睛,龙也是。这是我那一刻唯一的念头。
“Hey,” 然后他友好地微笑了一下,这让我注意到了他同样叫我不爽的苏格兰口音。“Arthur.”
我最后才意识到这本该是最重要的一点,而只是那一个认知就足以让我跳出门去鬼哭狼嚎地扑进Morgana的怀里了。
“hey.”我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么一声。
——他的声音和之前我听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梅林的胡子啊。
tbc
—-
CHINESE FIREBALL(中国火球): 火球是东方唯一的火龙,外表特别醒目。光滑的鳞片呈猩红色,脸上长着一只狮子鼻,鼻子周围有一圈金灿灿的流苏状尖刺,眼睛暴突。此种龙因为在被激怒的时候能从鼻孔里喷射出蘑菇妆火球,因此得名。
“呃,”我开口,Uther朝后退开一步眯起眼等着我蹦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抱歉父亲,”我低下头说,在心里再次握紧拳头。我知道Morgana就不会这么做,她只会毫不示弱地高扬起头颅,尽管很可能在那之后的某天她还是要不得不扮演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向Uther道歉。但我和她不同。我在心理安慰自己。我知道怎么做是合理的,知道什么是更为正确的。“我只是自己呆在房间里,没什么别的。”
“没什么别的?”Uther危险地越过我的头试图看进我的房间。“你弄出来的声响就像你搞了只巨怪在里面。”
“是这样的,”我深吸一口气决心放弃我本来在我父亲面前也所甚无几的尊严。我让我的视线一溜向下尴尬地盯着我的脚尖,心里诅咒着等到我回去就要把那蠢龙揪出来塞进烟囱里。“其实我看见了一只蜘蛛——”我慢吞吞地说,衡量着我的话的可信度。“对不起,父亲,但我有点害怕,我想是魔法波动了。”
“一只蜘蛛。”Uther重复道,用不敢相信我居然是他的儿子的眼神打量着我。“如果你的祖父还在世的话,你知道这会导致你的整个暑假都在莫得山庄度过。”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我感到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我很抱歉——”再多表现出一点羞愧,我对自己说,别对上Uther的眼神。
“Pendragon家的人害怕蜘蛛。”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只是指望用他的语调就使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不知道这话传出去以后还能怎么说。你想让人们用什么眼神看你,Arthur? 你将来要管控得不只是你自己的一点魔力波动,你要运转整个家族,如果神秘人——”
好极了。开始了。我装着这些话很重要的样子不断地点头,而事实上对这段家史我早就已经烂熟于心。这不是多特别的事,Pendragon是个没什么人愿意搭理,或者招惹的家族。在你们都知道的谁还活着(当然各种传言说他现在也活着)时Pendragon就是少数没有加入食死徒的纯血家庭,而我们同样也不属于凤凰社,这就导致了这个古老的家族微妙的中间地位。但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Pendragon一直用自己的力量反抗着伏地魔,尽管同时我确信Uther也是一个坚信血统至上的混账。(“那如果我喜欢的是个混血的女巫,你要把她肮脏的麻瓜血放干净才能允许我再碰她吗!”这是Morgana上个月在家里的例行争吵中抛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的父亲时常教导我们伏地魔所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而他又不愿意和凤凰社那些“鬼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成员“同流合污”,为了保证血统和名声的纯正性。所以归根结底,Pendragon是个孤独的姓氏,孤独,至死遵守着自己一套没什么道理的准则,并且还仍然骄傲地认为自己有些未尽的使命。我相当好奇我的父辈们是怎么折腾出这么一个烂摊子。
“你还认为你不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是吗,Arthur?” Uther稍作停顿。我知道谈话就快要结束了。而这就是我将来要面对的,我思考,要接手的——这么一个我自己都不能认同的家族,或许有一天我还得同样对着我自己的子女大喊大叫。
但我有任何拒绝的机会吗?我盯着墙角随时准备好开溜。为了达到我的父亲的标准我已经耗费了一整个辛苦的童年,我并不认为这在我余下的人生里会有什么改变。而我会把这个该死的使命做得完美无缺,我干巴巴地想,就像一切都是他该看上去的那样。
“我了解,父亲。”我回答。分出一份心思担忧那傻啦吧唧的小龙是不是已经折腾完我的所有衣服了。“这不会再发生了。”
“至于这个问题,我想是否还会有第二次并不是你说了算。”我紧张地抬起头,感到嗓子又一次发干,甚至忘记了不要直视Uther眼睛这条我和Morgana一起得出的真理。
“你现在也许还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Uther缓慢地说,明显他自己也正在思考。“到你这个年龄还没发控制魔力波动的事一般只会发生在麻瓜的后代上,我不能确定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Arthur。但这可能由不得你选。”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我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我的父亲的审视下。“在你到Hogwarts之后我会联系我的老朋友西弗勒斯,看看他能不能给你一点提高自控力的小建议。”
这是我还没上学就已经有了留校察看的意思?我怀疑地看着Uther,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对我的担忧了。但是没有,我听到底下传来Morgana的一声“你们在干什么?”,立刻他又回到我们熟悉的那个Uther Pendragon。
“记得准时下来吃晚饭。”他对我说完后就转身离开。我站在门口谨慎地看着他走下楼梯并用我不再听得清楚的音量开始和Morgana交流后才回到我的房间里。
我一关上门就立刻无声地施咒让房门自己锁上。这是少数我能做到的咒语,在没有那个心思温习任何课本的情况下。我知道哪怕是毕业了的巫师都还需要漫长的过程才能熟练掌握无杖魔法,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精通此道——尽管也只有关门撬锁这一项。
我长呼了一口气才允许自己慢慢酝酿期对那只无知小龙怒火,我冲向柜门准备揪着他那该死的小翅膀把它拎出来,但事实上我只是转过身面向我的床就再也动不了了。
当然,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床上,当然我动不了——换做谁都会的,如果你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白得像精灵一样的同龄人,而且你确定除了魔法和翻窗没有第三种途径他可以现在出现在这里。
那个在我床上的不速之客在我转身前正低头研究他的手指,他穿着看上去像是不知道几个世纪前的衣服,还围了一条可笑的口水兜。现在他带着一点被打扰的惊讶瞪着那双蓝眼睛看着我,不用说还有他大到可笑至极的耳朵。
也许蠢人都有蓝眼睛,龙也是。这是我那一刻唯一的念头。
“Hey,” 然后他友好地微笑了一下,这让我注意到了他同样叫我不爽的苏格兰口音。“Arthur.”
我最后才意识到这本该是最重要的一点,而只是那一个认知就足以让我跳出门去鬼哭狼嚎地扑进Morgana的怀里了。
“hey.”我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么一声。
——他的声音和之前我听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梅林的胡子啊。
tbc
—-
CHINESE FIREBALL(中国火球): 火球是东方唯一的火龙,外表特别醒目。光滑的鳞片呈猩红色,脸上长着一只狮子鼻,鼻子周围有一圈金灿灿的流苏状尖刺,眼睛暴突。此种龙因为在被激怒的时候能从鼻孔里喷射出蘑菇妆火球,因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