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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瓶】半轮血月淬刀斧(无邪第一人称,小哥迷之身份)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所以说我和梅子遭到了同样的厄运,申诉两天无果,现在分批重发。
依旧双邪镇楼。


1楼2015-12-14 18:05回复
    二楼念叨两句吧,周五码完一章准备发上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帖子已然找不见了,上一次更文是周一,周二的时候我看还有人回复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总之我的内心是很崩溃的。
    我以为梅子的帖子被吞,是因为太黄了(确实是这样),但我的文很正经啊有没有!至少占的比重很小啊有没有!多么严肃的正剧向啊有没有!有啥好吞的啊妈蛋!更过分的是度受居然把我的短篇也吞了!才一万多字他还是个孩子放过他好吗(抹泪)
    好了……骂完了,总之我这个文挺长的,五十几章了,一次性更完不现实,我最近也在期末,所以隔三差五扔上来几段,各位莫着急。


    2楼2015-12-14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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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并不是都那么美好。
      在祁连山中,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我正拽着一匹瘸了腿的马往前跋涉,几乎以为自己注定要死在这漫天的风雪里。
      当然,这并不是我有病自己找罪受。
      一个时辰前,我还窝在温暖马车里,正犹豫着要不要睡一觉,就觉得马车停了,大风吹开了车帘,露出了站在外面的王盟的脸:“少爷少爷!三爷刚派人说,要来暴风雪了,现在咱还在山岭上,地方危险,叫咱快点走,前面有个避风的山谷……”
      “那你丫的还不快点!”我抬脚把王盟探进来的头一脚踹出去。
      王盟被踹了一个仰面朝天,爬起来哭哭啼啼滚回去驾车,还多嘴喊了一嗓子:“您可坐稳了别乱鼓秋啊!”
      我又骂了一声,从车帘探出头去,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外面天色铅灰,雪还没有下起来,却已经起了风。风刮起了地上灰白的积雪,坐在车里,都能听见雪粒子打在车板的声音,车顶子“咯吱咯吱”地在晃。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到关外的苦寒地方,但也知道这是要闹天气,心中打起鼓来,不知道连三叔都谈之色变的暴风雪,究竟是怎么样的光景。
      我的三叔是个武将,号称本朝的封疆大吏,但依我看,根本就是个在皇帝管不着的地方,浪没边儿的老兵油子,他常年在西北活动,从不轻易回中原。
      今年秋天的时候,我离开待了二十多年的杭州,准备进长安考了科举,然后找个官坐。三叔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大老远从边疆带着人过来,又不知道找谁托的关系,愣是把我绑到了他的军营里当了祭酒(祭酒是军中文职,比如郭嘉在曹操麾下做军师的时候,官职就是祭酒)。
      就这样,我连在长安过年的机会都没有,就跟着三叔去了西北。出了杭州城我哪里的路都不认得,一路出了都城就进了山,出了山就上了戈壁,出了戈壁又进了山,时光如狗,转眼即已经在路上耗费了两个多月时间。
      如今正走到祁连山,这地方给我张地图我能指出来,但把我拽到实地,我连北都不知道冲哪儿。
      三叔这趟带过来的全是骑兵,一到好走的地方就撒开马,浪得没边儿去了,我跟王盟主仆俩苦逼兮兮赶着个小破马车跟在后面,每次都要掉队。
      于是,就在这场将近的暴风雪到来时,我坐的破马车依旧在山岭上磨蹭着。
      坐在车里,只听得外边风吹得一声紧似一声,忽然一个巨响,我记得就感觉马车歪了一下,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我好像被抛上了天,又撞到了车板,弹回去又摔到了对面。
      就这样,我与马车分别以各自的频率翻滚着下了山坡。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趴在马车的残骸下面,雪地在我的下面,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痛,贴着冰雪的脸和手几乎冻木了,我费力翻了个身,感觉身上似乎并没有骨折的地方,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爬起来之后,呼啸的冷风夹着雪片,立刻吹进脖子里,冷得我一激灵。我现在已经穿着三叔给我预备的狐裘,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御寒,最后从已经碎成木片堆的马车里拽出来了一条毯子裹在了身上。
      四处找王盟找不见,他坐在车外边,不知道是不是滚下山的路径与我方偏离了。我吼了几嗓子,发现还没有风刮的声音大,耳边也听不到别的声响,希望他没死。
      拉车的两匹马也被一起拽着滚下了山,其中一匹已经死了,马血流了一地,看着格外瘆人;另一匹还活着,我用力将它拽起来,发现它已经瘸了腿,但毕竟是个活物,聊胜于无。
      这个山坡算不得陡峭,我发现我所在的地方还不是在山坡的最底下,虽然这个时候生一堆火在原地等着,是最安全的办法,但我还是决定碰碰运气,因为在我摔下来的时候,距离三叔说的山谷,已经距离不远了。
      用马车的碎片做了一个火把,却发现根本点不着,风雪太大了。
      我先是按原路爬上了山岭,这用了我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雪已经下得没了脚踝,一路上没有看见王盟。
      站在山岭上辨认过方向,我开始往山谷方向走,走了没多久,在山岭靠近另一侧的山坡的边缘处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3楼2015-12-14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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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这个人在暴风雪只是一片模糊的黑影,我之所以看到了他,是因为他提了一盏风灯。
        这是三叔派人来找我了!
        风雪中一点橙红的火光如豆,我觉得心里有点麻酥酥的暖意,快走了几步追上那个人影。
        然而走得越进我就越觉得不对劲,人影从侧面看上去身形魁梧,穿了一件极厚的皮袍子,带着个兜帽,上面沾满了雪,手中拄着杖,打扮并不像是士兵。人影腿脚踉跄,正在横穿这道山岭上的路,似乎是打算朝着我爬上的那一侧山坡走下去。
        “嘿!兄弟你等一等!”我大喊着走到他近前,打算拦住他,虽然不知这个人来历,但这种天气,赶路约等于自杀。
        人影听见了我的声音,转过身来,风灯的灯光微弱,他又戴了帽子,我看不清这个人的面目,只是觉得他目光澄澈,看得我恍惚了一下。
        他抬起一只手来,嘴唇中扑出来白色的哈气,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我又走近了一点,人影扑通一声摔到了我身上。
        我赶紧扶住他,却发现这个人的身体十分沉重,他靠在我的怀里往下滑,我几乎是扶不住他,只能轻轻将他搁到地上,探了下鼻息,发现还有气,只是很微弱。
        人倒在这里,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拾起他掉在地上的风灯,插在我的腰带上。接着,解下了马的缰绳,还有这匹马身上其他可用绳子,连成了一根,我把人影般成正面朝上,将绳子穿过他的腋下,在胸口捆了一道,拖着他往山谷的方向走。
        就在我的体力几乎达到了极限的时候,我觉得脚下的地面有些震动,不由得喜出望外,这是许多马蹄踏在地面上才会有的震动,紧接又在风声中听到了人的叫喊声。我喘着粗气,从腰里拿下风灯,只剩下了一点火星,我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向左右两边摇晃。
        我听见有人喊:“找到了!在这边!”
        不一会儿,一匹快马狂奔过来,马蹄踏起的雪沫子几乎把我埋了,我累得筋疲力尽,直接跪到了地上,来的人飞身下马,把我搀起来:“谢天谢地,小三爷可算找到你了!”
        “潘哥……”我的心彻底踏实下来。潘子是三叔帐下的右偏将,在三叔当将军之前就跟随于他,因此不像其他军官那样三叔“吴将军”,而是按照江湖的规矩喊他三爷,顺口地喊了我“小三爷”。
        这时候一群人已经围过来了,为首的是个胖子,大嗓门在马上就开始嚷嚷起来,声音之大居然不受狂风的影响:“诶呦我操!我刚就说往这儿挪的是你们小军师呗,你非说是雪球!你看看给人家孩子累的——这书生体力就是不行啊,走这么会儿就累跪啦!得嘞您,免礼平身……”
        胖子也是一个军官,据说他曾经是个江洋大盗,后来稀里糊涂地被三叔给招安了,我只知道他姓王,平时最爱跟潘子拌嘴,说话贱得很,自带欠抽气质。
        “滚滚滚!”潘子踹了胖子一脚,扶着我往前走,“小三爷您担待点,跟着我乘一匹马吧。”
        我刚要说话,胖子又在后面嚷开了:“诶!我说!这后面怎么还躺了个人呐!”
        “那是我路上碰见的,顺道救了。”
        “小军师还挺有闲心思的,自个儿落了难还顺道救别人,这——卧槽,你们过来俩人!这人怎么这么沉那,铁做不成!”我看着他们出了四个人,才把这个人抬上了马,不由得也有些犯嘀咕,不知道自己捡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4楼2015-12-14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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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看收藏时这个帖子没了,斧子加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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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2-14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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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先到这儿吧


            9楼2015-12-14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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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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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12-1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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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12-1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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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的帖子被吞了,我说楼楼怎么就是不更新,我收藏了原来的帖子等了好多天没有更新提醒甚是心焦啊,准备催更一下提醒贴子不存在,吓死宝宝了,贴吧搜索又找到了,楼楼加油,新贴已收藏,默默等更新,支持你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12-16 01:51
                  收起回复
                    今天再来点


                    13楼2015-12-16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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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与第一天醒来的时候相比,小哥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虽然看上去依旧精神恍惚,但至少日常什么事情都很配合,与他说话,说得多了他也会回你一两个字,乍一看与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一副乖模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无论我走到哪里,小哥都会跟着,我一开始以为他有别的目的,还胡思乱想了好久,但后来却明白了,这是一种本能,就像是鸭子或其他动物,会一直跟着出生时第一眼看见的东西。
                      而小哥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他现在一点记忆也没有,就像是新生儿一样,说不定就把我看作是娘。晚上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还会下意识地钻到我怀里来,任凭我抱着摸着,小哥那身条、那手感,比搂着姑娘睡还舒服。


                      15楼2015-12-16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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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吞一次还是怂了,一些擦边球的东西截图来发)



                        16楼2015-12-16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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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虽然告诉自己忍住忍住,小哥是男的,而且他还在失忆状态,你这个样子与禽兽没什么两样,然而只要是小哥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的时候,我的目光就离不开两个地方——小哥的屁股和脸,看了下面看上面,觉得两个地方都好看,两个眼珠总打起来。
                          有一天入了夜,小哥照例躺进我臂弯里,我现在不敢抱着他,一抱上就忍不住往自己怀里揉。结果睡到半夜,我被小哥喊起来,我迷迷糊糊问道怎么回事。小哥面无表情指着我肚脐下三寸的地方,问我怎么回事,把他戳得睡不着。我看着小哥呆萌的样子,独自披了衣服在帐篷外面坐了半宿,临天亮之前,我脱光了扎进雪堆里,洗了个雪澡,这才把一身的燥热消下去——我说怎么三叔帐下的士兵都这么喜欢用雪来擦身子呢。
                          如此又捱了半个月,终于到了哈密,到达前的这段时间无比难熬。
                          三叔说要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到了过年之后再走。
                          哈密算不得军事重镇,因此在那里的守军并不多。我们一行千来人,进城的时候还是引发了一些轰动,我在马车里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奇地掀开车帘,仿佛看见了另一番天地。
                          从这里往西走是沙漠和山岭,往北是戈壁草原,唯独哈密地下有多条雪山融水的线路经过,孕育了一片绿洲,是西北常年战争流离中,安详的乐土。
                          胖子在外面跟我说,军队中许多将士都希望换防的时候把自己调来哈密,不少人还在这里有了丈母娘。
                          我好奇地问道:“走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不跟我聊聊说说你的婆娘呢?她在哪儿呢?”
                          胖子脸色僵了一下,又恢复了不着调的表情:“胖爷我曾经差点就有了!那还是几年前在广西的时候,我们去平匪乱,驻军在一个小寨子里面,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叫云彩……只可惜,没能把她带出来。”
                          “怎么?”我揶揄他,“你丈母娘嫌弃你长得胖?”
                          “哪儿能啊!你胖爷我也算得吴三省帐下一号飞(其实是肥)将军了!我告诉你啊,我岳丈连聘礼都要走了,那个是我攒了好几年的军饷!”胖子难得没跟我斗嘴,抹了一把脸接着说道,“那是最后一天,我们全军已经撤出来寨子,我约好了云彩,半夜会去接她。结果在当晚,发了山洪,整个寨子成了一片水坑,我站在坑边上,看见一个脑袋被砸烂的女人尸体往下游漂过去,她脚腕上的挂着的铃铛链子,还是我送她的……”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胖子这么不着调的人,都有过这样的故事,在军队中,这些人心中所承受的生死,远不是我能够理解与想象的。


                          18楼2015-12-16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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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你他娘的出来给我解释解释!小哥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小哥被救回来的时候,铠甲下面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冬天晾不干,里面又没什线索,我就干脆扔在路上了,另找了我的一身衣服给他穿,想着先对付过去,等到了镇店上再另作几身好的,别浪费他衣裳架子的身板儿,没想到被胖子手快一步。
                            胖子啃着羊蝎子一边打嗝一边解释:“总不能叫小哥总穿你的衣服啊,我就带他去成衣店里随便买了两身穿。”
                            “他妈的这叫随便买吗!你随便买个蓝的灰的黑的白的都行啊,这桃红色的他妈的什么鬼啊!你家大老爷们儿穿桃红的!你他娘的怎么不干脆来件大红色,再买块红布兜脸上把小哥嫁出去算了!”
                            “小军师你一个读书人,说话别老娘的娘的,多他娘的粗俗,”胖子嘬了嘬牙花子,上下打量了一脸在状况外的小哥,“这不是挺好的吗,有青春活力,还衬肤色,昨天我俩出去溜达,街边儿上大姑娘小媳妇的都瞅着他看呢。”
                            “那你他妈的再给我解释,这衣服屁股上两只大公鸡怎么回事!”
                            “小吴你可看仔细了,店家告诉我这是朱雀。”
                            “滚他大爷的朱雀,哪家店告诉我我这就替你砸了去,你见过朱雀伸脖子啄米的吗!”
                            胖子蹲在地上打量小哥的屁股:“你别说,真是小米儿,我见着爪子低下有黄的一片,还以为是火星呢,就没仔细看——人家绣屁股上的,我当时就没仔细瞧,小军师你观察得真细致。”
                            我咳嗽两声掩饰过去,我从回来一直盯着小哥的屁股看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


                            19楼2015-12-16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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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转眼进了年关,然而哈密这个地方却没有太多的年味儿,大概是各个民族的人都有,各过各的新年,汉家最大的节日,在他们看来只是个凑热闹的事儿。
                              我也没有闲着,三叔叫我跟着潘子熟悉军中的日常运行程序,还有打仗时各种旗语口令什么的。而小哥,则拿到了一个侍卫身份的腰牌,跟王盟的身份差不多,都算做我的跟班,虽说这个身份,对于小哥来说有点掉价儿,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空闲的时候,我带着小哥到处走,希望能让他想起来什么。
                              有一次我带着他骑马出了城,站在城外的一片高地上,看远处的沙漠一片黄褐,他突然指着远处一片残垣说道:“我来过这里。”
                              “那就过去看看啊!”我心中惊喜,小哥的身份终于有了线索。然而他却坚决不同意,我拗不过他,两个人只得返回城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小哥不在我身边,心中一阵恐惧,赶忙跑出房门去,却见他抱着膝盖睡在门口,鞋底全是泥土,身上居然落了早霜。
                              我赶紧把他抱回到屋里,放到床上,然后拿毛巾沾了热水给他擦脸。看他一副“我假装自己很听话,我的阴谋一定没人知道”的表情,不由得心里生气,忍住没有发火,问他为什么睡在外面。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那个时候你睡得浅,我怕吵醒你。”
                              我心说妈的你还有脸承认自己跑出去了,但听到了小哥说的话,还是感动了一下。我紧紧搂了一下小哥,看着他的眼睛说到“求你不要让我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显出了犹豫。
                              在这之后,我开始提心吊胆,总觉得他会在半夜偷偷溜出去,简直成了疑心病,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接下来的几天小哥似乎突然变老实了。他总独自一个人坐一整天,像是在发呆,又像是想东西。哪怕是我单独出去,出去的时候他坐在什么地方,回来的时候他还坐在什么地方,连姿势都不带变一下的,唐僧要是能像他一样这么老实,《西游记》也就没得写了。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小哥可能是想到些什么,又不知道改怎么说,因此在一个人苦逼兮兮地独自消化,然而这闷油瓶,记忆恢复得越多,也就越发不爱理人。
                              我和他一起坐在屋里,小哥就入了定,我在边儿上哗啦哗啦翻书,喝茶把杯子咣咣扔在桌上,一会儿又贴得很近坐到他边儿上,这种时候他才会回头看我一眼,但我就是怂,被小哥看一眼浑身就酥了,多大的脾气全没了影子。
                              他什么都不与我说,我看着他的眼神从恍惚变成迷茫再慢慢变冷,最后是看穿了世事的淡然,是清风吹过冰封的寒潭而潭底有蛰伏万年的巨龙,我无法敲开冰面叫醒他。
                              我开始胡思乱想,猜想小哥的身份究竟如何,因为太卑贱,羞于告诉我;还是太敏感,以至于连说出来都不可以?
                              为此我各种旁敲侧击,几天之后无果,于是动用了胖子,去找小哥套话。然而事实证明,还是我在小哥心中得地位更高一些,因为我有时会对着他死缠烂打地问东西,小哥只是单纯地不理我,而胖子,则是直接被扔出了屋。
                              当时我站在门口等着胖子铩羽而归,就听见屋里短暂而巨大的几声响动,接着一坨人肉撞开了屋门,烟尘散开,门口的小哥还保持着一脚踹出去的姿势。他低头瞧了我一眼,虽然他的脸,与之前都是同样面无表情,然而在看到他眼神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小哥是真的恢复了记忆。
                              就在这个当口,三叔说,要出兵玉门关。
                              这个计划我早就在潘子那里听说过了,因此并不意外。我们一行人往东退出哈密,从另一条路走到达瓜洲白虎关,白虎关就在玉门关的西侧。已经有军队先一步到达,集结于城外,等着与我们会合。
                              这时候我才知道,三叔手下有这么多的人,一个个儿穿着铠甲,看着都是回事儿。三叔铺开了行军图开始安排作战,我虽然跟着潘子学了几天,然而全然没听懂,听到最后,我发现并没有提我这个祭酒的名字,连忙趁着三叔出去的时候追上去问。
                              “有你什么事儿啊,前线危险,你跟在后面着看粮草就行了。”三叔说得理所当然。
                              “我老实着呢,就在边儿上看着。”我拉下脸皮跟着三叔撒娇,从没有上过战场,因此特别好奇,打仗是个什么状况。
                              “看什么看!刀剑无眼你知道吗,万一有人放暗箭怎么办,你小子没学过武,有人杀过来,你躲得过去吗!”
                              我刚要还嘴,突然看见一个军官穿着铠甲从一间帐篷里出来,我本来没太在意,但立刻意识到,那间是我的帐篷,而且这个军官的身影非常熟悉。
                              不详的预感用上了心头,我都忘记我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过去叫住那个正打算从边上溜走的人,强行拽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转向我,我不敢抬头,因为看到那个人黑色铠甲胸口上是一只踏火的麒麟。
                              “他妈的……”我低声骂道,眼见那个人就要转身离开,连忙喊道,“你站住!”
                              “大侄子,”三叔走上来拉住我,“我刚安排作战的时候,你没听见吗?小哥这次也去,是攻城的大前锋。”
                              “我……”我回忆刚刚在帐篷里三叔所讲的每一个字,却发现,我根本连小哥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小哥被安排了什么任务!
                              他妈的什么意思?连三叔都知道了小哥是谁?还是说,小哥的身份一开始别人就全都知道,只是单独瞒了我一个人?
                              小哥突然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我怒目而视地仰起头与他平视,小哥却似乎毫不在意我的眼神:“吴邪,我的名字叫张起灵。”


                              20楼2015-12-16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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