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绝望的几天,总算过去了。
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
天冷了,外面正飘着雪花。爷爷,您一个人在山上,会冷吗?您的新家,可还舒服吗?
腊八那天,打死我我都料不到,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等我赶回家,你已经走了,安详地睡着了,却怎么也叫不醒。同来的一个医生推开奶奶,把你身上的管子都拔出来,随手扔在地上,拿了钱就走了。我跪在你床前,什么都说不出,只有眼泪,成串的眼泪。
你耳朵里一直流血,12点已经没了心跳没了呼吸,耳朵里的血却流到了下午三点。我们给你换上寿衣,洁白的衣服上立马沾上了血,你躺着的枕头被褥上也全是血,帮你换下的衣服扔在地上,也是一大摊血。
你就这么离开了,在医院只看了匆忙赶来的奶奶一眼,说不出一句话来。你没留给我们一句话,就闭上眼,走了。
家里大人跟你工厂的老板交涉,最终赔偿金定成39万。奶奶哭天抢地,说我不要钱,我就要我的老头。我站在一旁,看着爸爸在民事调解协议书上签字,脑子里一片空白。
后来,你就被送往了殡仪馆,在安乐堂又躺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被推进去火化。40分钟,爸爸就捧着一盒子你的骨头出来了。
我手脚冰凉,看着身边的一群人,依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爷爷,你怎么就走了呢……
爷爷,在那边,找到二爷爷,找到我叔叔了吗?找到了,就跟他们好好在一起吧……
爷爷,天堂不会再有意外了。
写在生日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