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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妻四妾》BY 焰雪炎雪(焰雪雪)--外传 【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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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的好日子?坏日子?
七位主子是聪明非凡,还是糊涂不堪?
小饼子?萧冰挚?
"昙"花确是乍然一现,异或是....
桃花坞,鸠占鹊巢?


1楼2008-07-08 22:04回复
    正文:

    《三妻四妾》BY 焰雪炎雪(焰雪雪)上--秦府八主子【超强NP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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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妻四妾》BY 焰雪炎雪(焰雪雪)中--你是我的唯一【NP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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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妻四妾》BY 焰雪炎雪(焰雪雪)下--只愿君心知我心【NP,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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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08-07-08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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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被秦大老爷送给南凉镇北王海昙的小饼子,原是出身武林世家的少爷,为秦府所救后才在秦大老爷身边当个小厮——但事实上,他原名萧冰挚,离开令人不放心的老爷后,也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
       但他却知道自己爱上了不应该爱上的人。
       那般高贵如月的人,他连仰望也觉自惭,岂敢妄想去攀摘。
       「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
       「朝一日你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而为了做到他所允诺的这一点,小饼子……不,是萧冰挚,竟能付出如斯代价!
       而他,是否能将海昙从魏无双的魔咒中解放,融化不可能被融化的冰山呢?
       本书另附《三妻四妾》系列的热闹番外〈八仙闹海〉、〈妻位争夺战〉、〈名曰秦正〉、〈寿礼〉、〈狩猎〉、〈抢亲〉、〈美人图〉、〈望妻归〉及〈沾女色〉!


      3楼2008-07-08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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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位争夺战



         话说事情发生在魏无双迎娶麒儿之后。
         麒儿是齐君也就是正室发妻。至于谁做平妻谁做偏妾,群傲、小林、云飞都不在乎(此时阿杰还未答应嫁给魏无双,唯一还将魏无双拦在侯府外)。三人皆认为嫁给魏无双不是为了
         每日与他耳鬓厮磨,像女人一样为他争风吃醋,他们是男人自有男人的事要做。
         仕晨则不这么想,他认为魏无双娶谁做平妻就代表谁在他心中占有更重要的位置。因为展敬放话绝不让儿子做妾,否则踩过他的尸体也别想娶到群傲,所以魏无双答应纳群傲为平妻。平妻的位置只剩下一个,仕晨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抢到手。其实本没有人会与他争,如果不发生那件事的话。
         这日,魏无双和云飞约好一起去打猎,云飞早早就来催促。
         「魏大哥。」
         「云飞先坐一会儿。」
         魏无双翻箱倒柜也不知在找什么,最后在屏风后面捡起一个包袱。「怎么会在这儿,云飞快过来。」
         「什么东西?」包袱里面是一条铁链,鞭子?「九节鞭,这是碧龙丝做的?!」
         「前些时候经过一家店发现店门外竟挂着碧龙丝就买下来做了这根鞭子,喜欢么?」
         「喜欢!」怎能不喜欢,「谢谢魏大哥!」
         「还叫魏大哥,云飞是不是要改口了?」魏无双走至身后,将云飞搂住抚弄着他细腻的颈子,大掌慢慢滑向锁骨。
         「我们还没成亲,被大主子知道了有你受的。」话虽这么说,云飞却没拒绝。
         魏无双不顾威胁拉开云飞的襟口继续偷腥。「我又没有要怎么样……」只不过是摸摸。
         「呃……你摸哪儿啊!」胸前不规距的手有几道明显的伤口,碧龙丝奇硬无比,要用它绕成九节鞭很不容易。「魏大哥。」
         「嗯?」
         云飞抱紧他的手,摇头,「不,没什么……」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的。
         「有人来了!」听是脚步声魏无双赶忙为云飞拉好衣炮,很快就有一人进来内堂。
         「爷……白云飞你在这儿干什么?」仕晨一见到云飞马上黑了脸。
         云飞昂首道:「和魏大哥打猎去。」
         「对呀,我都给忘了!」魏无双这才想起正事,急忙收拾东西。「小林要用火狐的血做药引子。」
         「这是?」仕晨发现了桌上的九节鞭,眼前一亮,「碧龙丝做的?爷,把它给我好不好?」
         「呃……这是给云飞的,你要我再给你做一根。」
         「可是上等的碧龙丝很难找到。」仕晨拿起九节鞭舞了几下越看越满意,「白云飞,卖给我怎么样?」
         「卖?」云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开个价吧。」
         「你何时见我缺银子?」原本来一根鞭子云飞可以让出来,伹这是魏无双亲手为他做的,说什么比不能给别人。「鞭了给我!」
         仕晨旋身避躲开他一掌,眯起凤眼看着魏无双,道「爷,你说给谁?」
         「这根先给云飞,赶明儿我一定给你做—根。」他就是不明白,仕晨对其它人谦让为何dudu对云飞凡事都要争上一hui。
         「不行,我就是要这根。」仕晨瞪着云飞毫不妥协。
         见他一脸的深仇大恨云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司徒仕晨真是有趣。
         ……魏大哥已经要了我,可他还没要过你吧……
         只因为这一句话仕晨从此就与云飞对上了,其实云飞不过是见他言语间太张狂,想压压他的气焰逗逗他罢了,并无心与他争什么。
         「爷还决定立平妻对不对?这样好了,谁是平妻这根鞭子就是谁的。」
         「行啊。」
         小林无意去争平妻的位置,因此只剩下云飞与仕晨争夺妻位。平妻应该尽力为齐君分担家事,作为女人要进得厨房出得厅堂,作为男人要德行自持武艺高强。魏无双当然不敢质疑两位准妻妾的德行,所以第一场德行考验免去直接进入第二场武功比试。
         越王剑虽然略胜流云剑一筹,但云飞得到魏无双十五载的内力又曾身为白云城的城主,经验颇丰,两人对战胜于仕晨。
         武功比试云飞胜出。
         「我赢定了。」
         「走着瞧。」仕晨一脚踩碎石板愤恨离去。
         接下来由魏无双和麒儿决定平妻的人选,如果魏无双选择云飞那么云飞就是平妻,如果他选择仕晨就由麒儿最后决定谁取得妻位。麒儿让魏无双三日后作出答覆。三日,会是漫长的三日啊。
         清晨睁开眼就见两尊伫立在床边,光线被挡住阴影压在头顶,魏无双赶忙爬起身来。
         「魏大哥早。」
         「爷睡得可好?」
         「早,好。」魏无双见两人手中各捧着一叠衣物,问道:「这些是?」
         「让我来伺候魏大哥(爷)穿衣吧。」两人同时上前拉住魏无双的胳膊。
         「白云飞你走开,爷怎么可能穿那种颜色。」
         「这种颜色怎么了,杏白很衬魏大哥,你那花红柳绿的东西能穿上身吗?」
         「你知道什么,暗红穿在爷身上既有精神又显贵气。」仕晨嫌恶地指着云飞手中的衣物,嘲弄道:「杏白,披麻带孝,又没死人。」
         「魏大哥。」云飞嘴上说不过只得转向魏无双,「你穿哪一件?」
         「爷,你要穿哪件啊?」仕晨咬牙笑着问。
         魏无双支吾道:「我……昨儿……昨儿那件还能穿。」现在就是让他穿成乞丐他也愿意。
         「昨儿那件是吗?」仕晨扬了扬眉毛走到屏风前,将挂在上面的衣袍取下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又问:「还能穿?」
         「云飞……」魏无双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云飞。


        6楼2008-07-08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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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垂下眼帘抿着唇,黯然道:「魏大哥不喜欢云飞……挑的这一件么?」
           「我……我都穿行不?」
           还真是别说,杏白的长衫外套着暗红的纱袍让魏无双看起来玉树临风又贵气十足。这件事儿算是解决了。
           午膳时候。
           「爷,这些不合你的口味?」
           「合,合口味,合口味。」其实魏无双一点胃口也没有。昨晚一夜无眠,整夜都在担心这三日怎么熬过来直到天亮才合眼。颈子有些酸痛……
           「落枕了?」云飞忙放下筷子起身来到他身后,双手按抚在他头子两侧自上而下的旋转揉捻。「再使些力吗?」
           「嗯。」魏无双舒服地点头。
           「怎不去大主子屋里睡?」仕晨端起茶递给他。
           「麒儿说这三日我不准进他屋子。」因为旧伤魏无双很多时候都睡不好,夜里总要人给他揉捻他才能入睡。
           「你也得赶快学会这手法。」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让我来试试。」仕晨挽起袖子准备接替云飞。
           云飞拒绝,「不行,别忘了上次你差点把魏大哥的脖子给拧下来。」
           「不多练习又怎么能学会,爷让我……爷?」
           竟然睡着了!
           「他很不想对着我们吗?」仕晨凉凉地问。
           「哎……」云飞叹息一声,甩甩手道:「手酸了换你来吧,记得别太用力。」
           「好哩。」
           「啊——!」睡着的人瞬间醒来。
           「呀,都叫你别太用力了。」云飞责备道。
           仕晨忙拱手赔罪,「真是对不住啊,爷,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
           这日云飞和仕晨像膏药一样贴在魏无双身上,端茶递水把他伺候得无微不至。在旁人眼里是这样没错,可谁又能体会到他的苦楚,战战兢兢挨到了傍晚,云飞捉来两坛桃花酿又使得他提心吊胆起来。
           「这是你酿的?」仕晨问。
           「是我酿的,毒不死你的。」
           「哼。」仕晨提起坛子就往嘴里倒,「还行。」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佳酿。
           「坐下再喝。」魏无双拿下他的酒坛,怕他喝醉换上了杯。
           云飞倒上一杯,凑到魏无双嘴边道:「魏大哥尝一尝这次的,比上—次如何?」
           「嗯,像是没有上一次来得甘醇上口。」
           「上一次的桃花酿我加了些hu菇,这次没有用所以酒太过浓烈。hu菇很难找到,药材铺里也没有卖的。」
           魏无双点点头,叹道:「真是可惜,喝不到上一次那样的好酒了。」
           「hu菇?后山的悬壁有很多啊。」仕晨想起那日去捉火狐,经过悬壁看见高处有一大片,黄灿灿的。
           「那里不能去。」魏无双道。悬壁是一面断崖,坡面极其陡峭且布满苔藓,任凭轻功再好也上不去。
           云飞仕晨两人点头,相互扬眉一笑。谁取得hu菇另一人就认输。
           一言为定!
           要从山崖这边跳到悬壁很容易,但是悬壁上没有落脚的地方,湿滑的苔藓会使人跌落万丈深渊。悬壁上除了苔藓、hu菇还有一小丛荆棘,只有从这里下手。
           「等一下。」云飞叫住仕晨,递给他一条麻绳,「喏,栓在腰上。」
           「不必了。」话说完仕晨便提起真气施展轻功飞身跳过去抓住荆棘,云飞也不示弱丢开麻绳跟着跳过去。尖锐的荆刺扎进两人的手臂胸前,血很快浸出衣衫,那一小丛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眼看身体慢慢往下沉。
           「hui去。」云飞喊道。
           仕晨不依,嘲笑道:「你认输了?」
           「怕死的才认输!」
           两人竭力伸手去摘hu菇,这一动又拉断了几根荆条。生死悠关,偏偏两个不怕死的还要争斗。
           「你干嘛抢我这边的?」
           「谁抢到就是谁的。」
           「白云飞,我忍你很久了!」
           「彼此彼此。」
           两人一手抓住荆条,腿脚还悬在半空就这么打了起来。云飞踹仕晨一脚,仕晨就给他一掌,到了后来干脆双手抓住荆条,双腿腾空全力对踢。荆条一根根断裂,脆生生的劈啪声两人皆充耳不闻。
           「你们……」魏无双捣住心脏连话也不敢大声说,生怕惊吓了他们。「乖乖……别动。」
           「爷!」
           「魏大哥!」
           一转身两人的身体又向下沉了一些,血色瞬间从魏无双脸」抽去,他再也无法多想踏上身旁的树干借力冲向悬壁,踏脚处腰粗的树干应声而断。云飞和仕晨还没明白怎么hui事就被抓住衣襟扔了出去落在悬壁对面。
           「魏大……」魏无双骇人的表情是云飞没有见过的。
           仕晨见他咽着气半天说不出话脸面迅速变得真乌紫,惊慌叫着,「爷你怎么了?!」
           「你们……」好不容易顺了气,开口发出的却是抽气声,颤抖的手举起想要重重地挥下去却又不舍。「到……到此为止!」
           隔日魏乌双给出了答覆,谁是平妻由麒儿来决定,再不准用任何方法来比试。在这之前,云飞和仕晨被关在祠堂里面壁思过,五日后才准出来。然而两人既没有面壁也没有思过。
           「白云飞这都怪你!」
           「怎么,还想打吗?」
           片刻后,祠堂理传出惊天动地的声音,魏无双又一次的失策便险些毁了魏家祠堂。最后两人实在没气,各自找了一个墙角靠着恢复气力。
          仕晨突然想起那日魏无双的举动,道:「喂,我说昨儿他是想打我们吧?」
           云飞hui想了一下,点头。
           「他要是敢,我马上hui越王剑。」
           「呵,赶你也未必赶的走,还要继续吗?」继续争夺妻位。
           「当然要,我不会让你压在我上面的!」
           「唷,我可不敢压在你上面,魏大哥会杀了我的。」
           「不要脸,看招!」
           门外,一直窥视里面动静的男子无奈地摇头。妻和妾又有何分别,都是他的心头肉,谁也少不了。


          7楼2008-07-08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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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曰秦正



             话说大劫大难之后,魏无双带着七位妻妾从南凉hui到秦郡。如今「魏王世子」已是投敌叛国之人,他也答应过天朝皇帝弃祖姓。可这换姓改名说起容易,真要找个合适的就难了。
             祖宗给的姓丢了,谁会再给他一个呢?
             老爷迟迟不给明确的答覆,难为的是老管家赫叔,魏王府这一大家子来到这里安家落户惊动了整个秦郡。人人打听这富贵府上是哪一家,老管家和下人们硬是答不了,能说是「魏」府吗?支吾隐讳的结果,谣言四起。有人说他们是番邦外族逃难而来,荒谬!堂堂魏王府的人,横竖看都是贵气十足,岂能与那蛮夷人相提并论。还有人说他们是从深山寨子里出来的强盗,抢劫了大批珠宝来此建立新巢穴,吏有人说他们是朝廷通缉的家族……
             「那些人有没有脑子,朝廷要犯会大张旗鼓的建房搭屋?怎没见官府的人来抓我们?」仕晨拿着筷子愤愤地敲着碗。
             老管家尴尬地笑着,道:「事实上,官府的人早已来过,老奴将老爷的印给他们看了。」
             「印,什么印?」唯一讨厌碗筷的花色,叫来丫头撤下去重新换一副。
             「可是秦郡郡王的大印?」云飞问道。
             「是的,三主子。」
             「他何时成了郡王?」群傲惊讶地问。
             「上月京城的人不是来过?」阿杰想了一下道:「那日你好像睡到午时才起身,人早走了。」
             「是么?」群傲咳嗽几声,微微低头。那日的前—晚他对失了功力的魏无双说了一句『今非昔比,你已经不行了』,最后魏老爷用一整夜来告诉他到底行不行。
             久久不见夫君,小林向门口张望着,道:『老爷还不来用膳吗?』
             麒儿向门边的小厮抬了抬眼,小厮领命,才跨过门槛魏无双就迎面撞进来,高大的身躯把瘦弱的小厮撞开老远。「饿死了,饿死了。」还未落座他便开始叫嚷。
             老管家朝下人们挥挥手,说道:「传膳吧。」
             魏无双皱眉道:「赫叔,你也下去用膳,我说过这里不是王府,那些规矩能省则省。」
             「是,老爷。」老管家带着几个下人退出膳厅,只留下伺候用膳的丫头。
             云飞埋怨道:「老爷也知道这里不是王府,你也不姓魏,赶快想个字,封爵的圣旨上还等着你填上名儿,官府里也得报上这府上的主人。」
             魏无双饿得心慌,眼珠盯着下人手中的菜,从门口一直到桌上。「赵钱孙李,随便哪一个你们说都行,反正啊我用了也没人接着用。」他不会有传宗接代的子嗣,自然没有人用他的姓。听到几声搁筷子的声音,魏无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抬头,伸手连连夹起几块山麂肉塞进嘴里,突然抱住脖子叫着,「啊……噎……噎住了,不是,有骨头,卡……住了!」
             「快拿水!」
             「喝下去!」
             七人手忙脚乱地拿水抹背,他总算把那块骨头咽了下去。
             群傲敲了敲桌,试探着问:「要不老爷姓展?」
             「不行!」众人立刻反对。
             魏无双也跟着附和点头,二夫人肚里的鬼胎他岂会不知,让他跟着姓展无非是……
             「怎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仕晨一时想不出说辞,目光对上麒儿后才道:「若是这样,该是随了大主子的姓。」
             云飞给他一个白眼,「大主子姓什么?」
             麒儿姓魏,成为魏无双的话齐君那天他便姓魏,不姓海。
             群傲重新拿起筷子,脸上带着一抹得意之色。「老爷也说了,随便取个字,『展』也好其他的也罢,不过是一个称谓,能带代表什么?」
             云飞扬眉一笑,「取个字那也得图好兆头,展无双,斩无双?」手竖起掌刀在脖子划过,「斩了老爷,莫非要我们守寡?」
             「满口胡言!」群傲喝道:「难道我展家的人都会被斩头不成?」
             「非也,二主子你已非展家的人。」云飞夹一块虾子扔进嘴里嚼得喀喀响。被吃了个干净,还能自称是谁家的人吗?
             魏无双侧身避开杀气,盛了一碗荷棠笋尖汤端给麒儿,再轻轻捏他的下颔察看他喉咙的伤势。被当作出卖的牲口一般,麒儿生山怒火,翻掌就给他胸膛重重一记。
             小林边揉他的胸膛边说:『老爷,大主子再过半月就能发出声音了。』震天雷近身爆炸,碎片伤了麒儿的喉咙,需三月方能治愈。
             「不姓展,莫非要跟着姓白?」群傲厉声道。
             「未尝不可。」云飞笑道。
             仕晨嗤鼻冷笑,喝了口茶水后缓缓道:「那老爷才真成了鬼,白无双,白无常,要不要再来一个黑无常啊?」
             云飞一时哑口,横着眼举筷夹菜。
             仕晨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动茶杯。「司徒无双倒是好名字。」
             魏无双默默地吃着饭,任夫人们为他赐姓改名,一张脸就像霜打的茄子,越发的黑,越发的皱。
             已吃下一碗饭的阿杰将碗给丫头添饭,同时冷冷地说:「司徒无双,你司徒家『日月晓晨』便有四人,哪里无双?日月无双,还是晨晓无双?」


            8楼2008-07-0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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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马上接道:「我赵家只有我一个,赵无双听起来也不错。」
               群傲恨道:「赵唯一,赵无双恰是巧啊。」
               「怎么,你想和老爷做兄弟?」云飞讪笑着问。
               唯一收起笑脸,锁眉沉思。赵唯一,赵无双,旁人听起来确是像一对亲手足的姓名。不好,不行,不要。
               突然一阵静谧,小林抬起头见几人停下筷盯着自己,目光很是不善,轮到他了?『不,不用。』小脑袋摇得似波浪鼓,发冠也快给晃掉了。『不用,老爷不用跟着我姓林……』
               几人同时松了口气,拾起筷子继续用膳。林无双,虽是难听,却也挑不出毛刺。还剩下一个……
               「南宫无双……」唯一咬着筷子仓道。
               「南宫无双……」仕晨也跟着念。
               「南宫无双……啧……啧……」云飞仰头啧啧出声,摇头晃脑。
               「嗯。」群傲神情深沉,「南宫无双……吗?」
               「唉……南宫无双……」唯一又念。
               「确是啊……南宫无双……」仕晨又跟着念。
               「南宫……无双……」云飞开始抓头发。
               群傲敲了敲碗,「无双……南宫……」
               「够了!」阿杰一声大吼,猛地站起身,险些撞翻了桌子。「换别的!」
               「也好。」四人垂下肩,再次吐气。幸好,他们要再想不出说辞,老爷可真要姓南宫了。
               阿杰黑脸坐下,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南宫无双,没有丝毫怪异之处,一点不怪,为何他们越念听着越别扭、越怪异。
               魏无双始终埋着头扒食,不一会儿面前的几盘菜就被他吃得精光,还饿着,却不敢把手伸到夫人们面前夹菜。「小梅,去让厨房再上些菜。」
               想起自己的柳轩,云飞道:「姓柳怎样?」
               仕晨一眼看穿他的鬼心思,「不怎样,柳,花柳,风流。姓『洪』姓叶也好过姓柳。」
               「干脆叫红叶轩得了!」
               「好过你的花柳病!」
               「我得花柳病?司徒仕晨你找死!」云飞气得要掀桌子。
               「你们俩出去闹,我还要用膳。」唯一幸灾乐祸地说。
               仕晨讥讽道:「果然是饭桶侯爷之子,只知道吃。」
               唯一骂道:「你们这些江湖草寇!」
               「你说谁是草寇?」阿杰怒喝。
               事到这般,麒儿的忍耐已到极限,一掌抽下,手掌陷入桌面震碎了满桌的碗盘。端菜站在桌边的小厮吓得一动不敢动,麒儿翘起一支筷子指着他手中的菜,小厮以为大主子询问菜名儿,hui道:「这……这是清……清蒸鲈鱼……」
               麒儿的目光威严扫过六人,不容反对、不容置疑。
               「叫这名儿也行。」群傲点头。
               「将就吧。」其他人也同意。
               魏无双脸又黑又绿,不敢相信七位夫人竟这样对他,竟是要他叫这名,姓『卢』名鱼!
               「正好这里是秦郡。」
               「正,正直,正派,正当,正大光明……」
               「不愧是大主子,英明哪。」
               「清蒸,秦正,嗯,好名字。」
               刚被改名换姓的人腿一软滑下桌,小林抓住他没让他落地。
               清蒸?秦正?
               魏无双,不,秦正想,有朝一日他真被七个夫人给蒸了煮了也不无可能。


              9楼2008-07-0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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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主子息怒!」素心见那涌现戾气的脸,腿一软跪趴在地,怀里的画卷全落到地上敞开……
                 「四主子饶命啊,饶命啊,不关我的事。」
                 仕晨一手拿着五张画卷,一手扣住哭闹的丫头将她拖着走,一路上下人们全出来观望。
                 「去把其他主子叫来听雨阁,快点!」
                 「是!」众人不敢怠慢,立刻听命行事。
                 麒儿、群傲、云飞、小林皆以为秦正出了事,纷纷搁下手中之事火速前往听雨阁。当仕晨押着素心来的时候四人已等候在花厅。
                 一见大哭不止的素心,云飞责备道:「老四,你和丫头也过不去?」
                 仕晨把手中的画卷往地上一丢,「你们自己看吧。」
                 「什么东西?」群傲捡起一幅展开,小林凑近来看,脸色瞬间大变。
                 画里,一片雪白的梨花林子,身穿绯色衣衫的小人儿垫起脚,伸长脖子去嗅高处一枝梨花,精致的小脸笑得如春风一般,那一片梨花林子也因她的笑颜而增色不少。是「她」,小人儿身着的是女装!
                 「二主子。」云飞展开另一幅,将群傲叫过去。群傲伸头一瞥,瞬间,云飞就感到脚下的地陷了下去。
                 画里,两个身穿劲装的青衣女子手持长剑,一人飞身如大鹏展翅俯身刺下,另一人后仰将腰身弯成一个拱避开她的剑,同时抬腿踢向她的下盘。两女子身材玲珑有致,面容清丽不凡,虽是阴柔了不少,但谁都能一眼看出,那是秦府的二主子和七主子!
                 云飞又展开一幅。
                 画里,英姿煞爽的白衣女子骑着疾奔的黑色骏马,手拉满弓站立于马镫之上,左眼微合箭直指前方。那姿势和云飞狩猎时一模一样,面相亦是。
                 「嫦娥奔月……」仕晨看着麒儿手中的画喃喃念出声。
                 画里,美人云鬓高挽,迎着舞动的月辉衣衫飞扬,柔软的腰肢像是要在风里折断。那绝美的容颜稍显清冷,若嫦娥是这般容颜,那她定然是天上人间第一佳人。
                 「大主子!」
                 麒儿突然出手,手如鹰爪扣向素心的喉咙。仕晨急忙推出一掌将素心打开,她这才捡hui一条命。
                 「说!是不是老五画的?」
                 素心扑倒在地,看着罗煞一般的大主子不断哆嗦,说不出半个字,眼泪也不敢落下半颗。
                 「老爷出什么事儿了?」唯一收到下人来报,匆匆赶来,不知大祸将至。
                 进了花厅看见地上满脸泪痕的素心,正要询问,忽见麒儿于中撕成两半的画惊得倒退三步,再看其他人手上也拿着画卷。此刻唯一脑中仅有一个念头,明年今日便是秦五主子的忌日!
                 麒儿捏着撕烂的画步步逼进,手掌开始翻转。想着从前在侯府被他教训的凄惨,唯一几乎要落下眼泪。这一hui和从前不一样,指不准儿会被活活打死。
                 「我hui来了。」此时,远远传来秦正的声音。他也收到了下人的通报,从镇上的集市赶hui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鸟笼。
                 灵光一闪,唯一立刻道:「是老爷,是老爷说他想看……我才……真的不是我要画的。」老爷对不住了,为求保命只好先委屈你了。
                 兴高采烈的秦老爷才跨入门内,麒儿便高声喊道:「老六。」
                 小林领命,拿出六颗白色药丸扔给屋里六人,自己也服下一颗,而后上前两步右手一挥,一阵青色瞬间弥漫屋内。秦正当即栽倒在地,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接着如同置身火炉烧痛不已。
                 「幸好阿杰hui了南宫门,否则非得把你抽筋扒皮!」群傲愤愤道。
                 烧痛过后是刺骨的冰冷,秦正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冷热交加使得他很快打起摆子。
                 「啊啊……」小林突然指着他叫喊起来。
                 「怎么了老六?」云飞问。
                 小林咿咿啊啊地比划叫着,泪水哗哗淌下。
                 麒儿最先看懂他的唇语,惊道:「你说忘记他失去功力,使不得这种毒!?」
                 其他几人大惊,看那地上的人果真是嘴青面黑双眼翻白。
                 「秦正!」
                 「老爷!」
                 「大哥!」
                 「老爷,老爷!」唯一吓坏了,拽住秦正的手号啕大喊,直想一头撞死在那顶梁柱上。
                 「老爷,老爷,你别死啊!」
                 被夫人们摇喊着,秦正就快要失去意识。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莫非是因为方才花去十万两银子买雀鸟?死也让他死个明白啊!


                17楼2008-07-08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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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主子沾过女人!?」群傲、云飞、仕晨三人又是一声惊呼,小林也瞪大了—双眼。
                   「是……是啊!」唯一怯怯地看着麒儿,道:「我和他去过……去过勾栏院……」
                   「勾栏院!?」
                   「喝花酒……」唯一又道。
                   「喝花酒!?」发觉自己活像只鹦哥三人赶忙住了口,群傲咳嗽一声,道:「只是喝花酒?」
                   麒儿脸上仍是青红相间,面对群傲的问话答不出一个字。
                   「当然……当然不止是喝酒,做了什么就不用我说出来吧!」唯—叉腰大喊着。
                   云飞摸着下颌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我们怎么一点不知?」
                   「三年前,你们自然不知。」三年前他与老爷相识那会儿,把麒儿当作了女子想要借他入画……
                   「三年前!?」
                   受不了他们一声接一声的惊叫,唯一捣住耳朵没好气地说:「就是三年前,不行吗!」
                   群傲、云飞、仕晨还有小林,八只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麒儿。
                   云飞碰了碰群傲,问道:「二主子,三年前大主子束发了么?」
                   群傲摇摇头,「还不到十四吧。」
                   「有十三吗?」仕晨嘀咕道。
                   哎,小林又叹气又摇头。
                   「够了!」气炸心肺的麒儿一掌抽烂身旁的药柜,顺下气稳住摇晃的身体厉声道:「未束发又如何!」
                   唯一连忙跳到大主子身侧,炫耀道:「是啊,那又如何?京师第一的万花楼,里面的温柔乡包准你们一辈子也没尝过,不,你们连女人的味儿也没沾过。」
                   小侯爷说得越发离谱张狂,仕晨呔一声喝住他,哼道:「没沾过女人?越城南到飘香院北到迎春馆,哪家姑娘不认识你司徒四爷,你四爷给姑娘们描眉点唇的时候你这小儿还在娘亲怀里吃奶哪!想当年,那飘香院、扬花阁、醉娥楼和迎春馆四家花魁个个争着让你四爷宠幸。没沾过女人的人哪……」说着司徒四爷把目光投向了群傲、云飞、小林三人。
                   被人从门缝瞧着群傲岂能忍受,嫌恶地看着几位「花街常客」训斥道:「千人压万人骑的残花畋柳你们也不嫌脏,规规矩矩找一个正经女儿家来伺候岂不更好?」
                   「二主子成过亲!?」云飞惊道。
                   群傲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侍妾而已。」
                   仕晨讪笑道:「说起成亲,白云飞你差点与女人成了亲吧?可惜差了一点,之前也没有侍妄吧,真是可怜啊。」可怜连女人都没碰过啊。
                   云飞哪甘示弱,昂首哼道:「你也说我差点与女人成了亲,你又怎知我与她在那之前没有洞房呢?」
                   「果然是无耻之人,毁了人家的清白……」
                   抽泣声打断了仕晨的话,五人扭头看去,角落的小林正抹着眼泪。小林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只是听眼前五人这么一说最要不得的便是他,因为他压根……没沾过女人……
                   群傲头疼得直捶脑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也跟着几人闹腾起来了。
                   「不准哭!」麒儿脸声的隐晦更甚,抬眼扫过几人,最后目光落在云飞腰间的剑上。
                   云飞一惊即刻侧身护住剑,不得了,大主子要发火了!
                   仕晨仍没有收敛的自觉,伏在唯一耳边悄声问:「听说老六打小有隐疾,不能……是不是?」
                   唯一白他一眼,道:「小老六只是不能留子嗣。」
                   「那不是一个理儿么……」
                   两人的低语被小林看得清清楚楚,登时悲得无以复加,泪水如洪流般泛滥开来。
                   「住……」
                   麒儿刚要喝斥身后便发出一声轰隆巨响,六人转身……
                   「老爷!?」


                  23楼2008-07-08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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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十二只眼盯着,麒儿紧紧贴着墙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男人的尊严令他不能摇头,这样的秦正令他不能点头。被逼到这份儿上麒儿再不是昔日冷竣高傲的大主子,此刻他有如一个无助的稚儿,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等待着处罚。
                     「麒儿……」秦正终是不忍,松开手拂袖而去。
                     角落的小林一直捣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看着老爷离开他才把手放下……
                     『老爷!?』
                     「小林儿,我们走。」秦正去而复返,抱起小林冷冷地瞪了麒儿五人一眼大步走出炼药房。还是他乖巧的六夫人最好。
                     小林乖乖地由老爷抱着,不敢动一动更不敢让眼泪落下……可是这样的老爷,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
                     当日,秦正绝食了。几位主子以为他是被气得没胃口也就没在意,谁知他隔日也粒米不进。麒儿让丫头翠墨端过去的膳食一口没动又端了hui来,随后墨香等五人陆续端去了各种吃食,秦正一怒之下全给砸在了丫头脚边。原本几日不吃秦老爷也死不了,可小林前几日才给
                     他服下了疗伤的药,那药大为损耗体力,秦正再不进食身体很快就会垮掉。
                     「翠墨,端上燕窝。」
                     当群傲、云飞和仕晨三人赶到听雨阁的时候,夫君正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座椅上愤愤地瞪着跟前的大主子,胸前衣襟上湿了一片,地上是打翻的瓷盅。
                     「大主子,你点了老爷的穴道!?」群傲急忙上前查看,如今的老爷可禁不起封穴闭气的折腾。
                     麒儿横他一眼,若是点了穴还用得着绑成这样。
                     「你究竟吃不吃?」
                     「不吃!」
                     「好,你老爷不吃,我们哪能吃呢。」麒儿一巴掌拍在桌上,道:「去把老五叫来。」
                     仕晨不解地问:「叫他做什么?」叫他也没用,他能劝得动老爷?
                     「跪祠堂!」
                     秦老爷的震怒下,秦府的五位主子进了「魏家」祠堂陪着秦老爷绝食绝粮。每到用膳时候翠墨便会提醒秦老爷该用膳了,顺带说说几位主子已有几餐没吃。三日下来不知是秦老爷自个儿撑不住还是心疼那些气死他的人,总算把翠墨端来的一碗粥吃下下肚。
                     这日阿杰从南宫门hui来,听府里下人说五位主子被老爷关进了祠堂大为吃惊,尚未洗去一身风尘便来了祠堂。
                     「大主子,展大哥,这是怎么hui事,老爷怎会把你们……」
                     麒儿、群傲五人左看右看一个个支吾不敢言,他们能说是因为炫耀沾染女人惹怒老爷么?
                     在阿杰的追之下,唯一看着大度的二主子结巴道:「二主子……提起了从前侍妾的事,老爷很生气……所以就……」
                     「是这样吗?」阿杰问。
                     群傲点头,「没想到老爷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从前的侍妾……」阿杰了然点头,道出惊人一句,「那我可不能让老爷知道我也有……」
                     「你也有!?」
                     阿杰皱眉道:「有两个侍妾很稀奇吗?」正常的男人谁没有一两个侍寝的女人。
                     「两个!?我怎从没听你说起……」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群傲即刻收了声。
                     「难怪你整日跑去南宫门,原来在那边养着两个侍妾,乐不思蜀啊!」
                     阿杰转身,大惊,「不是的老爷,我说的是从前,很久以前……老爷,老爷——!」
                     任凭阿杰如何解释、如何叫喊远去的人都不肯hui头。
                     吃过一碗粥后,秦老爷再次绝食,秦七主子一起跪祠堂,秦六主子自觉加入。
                     听雨阁,翠墨走进后院见那衣衫单薄的人立于风中便hui屋拿了一件披风给他披上。
                     「老爷,已有五日了。」
                     秦正点头,「嗯。」
                     「老爷……您可真是自私哪。」翠墨丫头笑道。
                     「是啊。」
                     他这一生注定是自私之人,既然已是自私何妨残忍一点。
                     当然,跪祠堂并非是真的跪。
                     「要不我们跪着?」唯一提议。
                     「这也好。」云飞附和。
                     「跪什么跪,老爷又看不到。」仕晨反对。
                     「南宫门还有要事等着我,到底要在这待多久!」阿杰忍不住爆出怒吼。
                     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怒吼,「你还说,都是你惹的事!」
                     「干我何事!」
                     「有两个侍女了不起么,炫耀个什么劲儿!」
                     「小老六你怎么了,撑不住就hui去,跑来凑什么热闹。」
                     「大主子怎么办,老爷会饿坏的。」
                     「老爷这hui太狠心了。」
                     「是我们戳了他的伤处啊。」
                     「哪有……陈年旧事,说说也不行么……」
                     「闭嘴!」


                    25楼2008-07-08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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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重的右手丝毫不能动,昙恼怒地猛踩一脚,溅起大片水花,转身对呆傻的人命令道:
                       「过来。」
                       「做……什么……」
                       「伺候我沐浴。」
                       萧冰挚只听脑中嗡鸣一声,一股热黏从鼻管直冲而下,一滴连一滴的鲜红落在衣衫下摆。被触目的血花惊醒,他即刻背过身去,拉起胸前的衣襟擦着鼻子结巴道:「不……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不过去……啊!」才说着一根蔓藤便绕上脖子,将他拖向溪边。
                       「你受伤了?」昙见他衣衫有血很是疑惑,这人内力颇深,他方才出掌只用了三四分的力道,根本伤不了这人。
                       「没……没有……」萧冰挚挣扎着想逃跑,衣衫的血迹沾上了昙的身体。
                       昙大怒,撕烂他的外衣丢掉,厉声大吼:「伺候我沐浴,否则我杀了你!」
                       「不……」优美的锁骨、雪白的胸膛近在眼前,萧冰挚脑门一热随之眼前一黑便栽进水里。
                       他永远不能和老爷相比,有些事无福消受。
                       几日后二人遇上一队南凉人,南凉镇北王的手下。一名青年迎上来,脸上的焦急转为欣喜。
                       「终于找到将军,属下无用,属下该死。」青年在地上不断重重叩首,额头很快撞破出血。
                       萧冰挚赶忙远离青年,当真是主人古怪属下也不正常。
                       「起来。」昙不耐烦道,从青年跟前走过,紫衣下摆的吊饰打在青年前额,青年脸上闪过一抹迷醉的笑意。
                       有毛病,萧冰挚再次远离,南凉人大概都是些脑袋不正常的疯子。
                       「这位少侠。」青年人起身走到萧冰挚面前,拱手道:「多谢少侠的搭救之恩,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萧冰挚见他满额是血还笑得那么开心,后退一步皱眉道:「不敢,在下姓萧。」
                       「萧少侠有礼,小的是阿镶。」阿镶再次拱手鞠躬,朝萧冰挚咧嘴笑开,脸颊出现两个长长深深的笑窝。
                       昙上马冷眼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瞥见肩头的散发眯起眼盯住萧冰挚,恨道:「阿镶,杀了他。」
                       「你!?」萧冰挚张大嘴惊呼。
                       「将军,可是……」阿镶同样感到不可置信,萧少侠可是救命恩人啊!
                       「杀了他。」
                       「将军……是……」主人已现杀意,不能再违背他的意思了。
                       这人一路上没杀他就是想利用使唤他,而今使唤完了便恩将仇报。萧冰挚心中不仅有怒气,还有一抹心寒。心寒,他是该心寒,尽心照料猫狗一月便是畜生也会生出感激之情。
                       「萧少侠得罪了。」
                       阿镶冷不妨推出一掌,萧冰挚以掌相接,心中的气郁结难泄,大暍一声运起十分功力将他震出一丈开外。阿镶拔剑点地稳稳落下,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这深厚的内力是他难以匹敌的,中原武林人士实在不能小窥。
                       瞧着那似刀似剑的黑铁萧冰挚更加小心戒备,异族人的武功他并不熟悉,大意不得。
                       阿镶把剑穗绕在手腕上,脚下生风瞬间行至萧冰挚面前,诡异的轻功步子见所未见。利刀从四面指来,似刀砍似剑刺,萧冰挚全无招架之力一味地躲闪,手臂和肩膀不断地开出血口。轻声冷笑传来,他分神看去,是那马上的紫衣人在笑。当真是要他的命啊!
                       「呵!」
                       卯足力推出的一掌令阿镶始料不及,扑面来的气墙打得他头脑眩晕,待他稳住脚步眼前哪里还有人。
                       「别追了。」
                       望着萧冰挚逃走的方向,昙久久不能hui神。那一招,推山移岭,是他的武功。那招式那身形,和他是一个样……无双……


                      28楼2008-07-08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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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冰挚没有想过还手,避开阿镶的攻击也只是为了看清紫衣人此刻的表情,看他是否真要痛下杀手。
                         「你以为我杀你不得?」昙被他淡定的样子激怒,右掌翻起涌现紫气。
                         难得的心有灵犀,萧冰挚笑意更深,死而无憾了。半合眼等待他的掌心贴上胸膛,眼下却见一道人影挡在身前…………
                         阿镶如愿以偿地死在了将军手中。萧冰挚后悔劫了囚车,这个人临到死也没有一句好话。
                         今日我死你活,是我的善终,你却未必……
                         跟在昙身边的换了别的人,不再是副将阿镶和中原人萧冰挚。这以后的两个月萧冰挚在王府里无所事事,不在树上睡觉的时候便帮丫头们搬搬东西,帮无力的老头们劈劈柴火。他在王府的身份是什么谁也不清楚,非王爷的侍卫也非王府的下人,就是个专吃闲饭无事劳作的人,却没人敢说他不是。那日新晋升为王爷贴身侍卫的青年说了一句,王爷该把这以下犯上的中原人赶出王府。王爷嫌青年在耳边聒噪,当下抬手废了他,另找了一人顶替。
                         烈日当头,这日萧冰挚在树上睡不着便想hui屋睡凉席。经过紫昙轩见一人行色匆匆手拿一封书信进了镇北王爷住处,萧冰挚没多想马上跟随他进去,然后闭息蹲在窗边偷听屋里的动静,懂事的丫头远远见了也没伸张。
                         内力深厚的他能听清里面的一字一句,那封信是……
                         老爷来了南凉!?
                         萧冰挚压下震惊接着听下去。从屋里人的谈话中得知,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块玉饰……
                         能证实老爷身份的,莫非是那块「魏王血玉」?
                         送信的下人退出来,只听昙低声自语,「要我去见他么……」
                         萧冰挚倚着樯冷静下来细细思量。老爷在桃花坞安顿不久,身负的伤没有三年五载不可能痊愈,七位主子不会让他奔波至此。虽不知海昙与五主子的过节,但老爷说过只要五主子开口他便饶不得海昙,想来再不会与海昙相见。再者,老爷便是来南凉也不会不告知他……其中必定有诈!
                         「让开!」紫衣人双目微敛,脸泛暴气。
                         萧冰挚不为所动,伸出手道:「把信和魏王血玉给我。」
                         紫衣人颔骨咬动,电光火石之间泛紫的右手掌直取萧冰挚胸口。萧冰挚却是双腿定住纹丝不动,掌心贴上他胸口的当下一股炽热的真气从他胸前进出,势头之猛烈强劲将紫衣人弹开数尺。
                         昙稳住身形左手握住火辣的右手掌惊诧不已。又是这一招!魏无双、楚御九伤他的便是这一招,赤炼门最上层的武功「焰雪」,凡是被这一武功所伤之人伤处如热油浇泼一般而体内则是彻骨的寒冰,那种煎熬就如同时身出炽焰与寒雪两个极端中,故此得名。
                         萧冰挚仅是初学了些皮毛,方才的贸然妄为使得他心脉受损控制不住翻涌的气血,几股热流在丹田处乱窜眼看就要倒下,可他绝不能倒下!震开昙的同时萧冰挚从他中抢去了信和魏王血玉,信上的字迹确像老爷的,魏王血玉看来也不假或许老爷也会认为它是真的,不过萧冰挚认得出,血玉是假的!
                         真正的血玉在光亮处仔细瞧会发现其上有两点印子,那是六王子咬的牙印。六主子曾以为血玉是另一种能做药引的玉石,所以用牙齿试血玉的质地软硬,因咬得太过用力伤了自己弄得满嘴是血。不知情的芝爷还为此震怒了三天,要捉拿凶手处以凌迟。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和心如,不过他被毒哑了半月,而后也没敢说。
                         「血玉是假的,信也不是老爷写的。」信上写着,要昙du身一人前往镇北王府西边的猎场。
                         「拿来!」昙见过血玉又识得魏无双的字迹,深信不疑的他岂会信萧冰挚的话。
                         若说前几hui昙有杀意,那也并非真要杀萧冰挚,这一hui却不止是杀意,愤怒使得他杀心暴起。负伤的萧冰挚闪开了一掌,再难避开下一击,他该庆幸昙旋身右转打出的不是五毒掌。
                         「不准去!」萧冰挚死死抱住紫衣人不放,肚腹承受着他手肘的重击,击打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闷响,浓浓的腥血咽下一半吐出一半,有几丝滴在紫衣人的肩上。


                        40楼2008-07-08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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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冷冷的声音传来,仅是这声音就已威慑人心。「也可说年少出英雄?中原人可是这么说的?」
                           昙未看女人一眼,迳自走到萧冰挚跟前,弯腰伸出手……
                           「只可惜,是个死人了。」女人惋惜道。
                           萧冰掣挪了挪身体,躲开那只异常白皙的手。
                           「你到此为何?」昙缩hui手站直腰,冷眼看着女人和她身后的百千人马。
                           「听下奴来报这边闹腾着,便来瞧一瞧,真是精彩呢。」
                           侧头看清来人的脸萧冰挚鼓大了眼睛,大主子!
                           不对,这声音,这人的身形比大主子矮小不少……是个女人!
                           「既然就快是个死人,王爷大方送给我如何?」女人笑问。
                           昙并不理会,再次向地上的人伸出手……
                           「我这有一种药,可助『他』恢复武功,其功效连紫果也未及其一半。」
                           手停在半途。
                           「与王爷交换此人如何?」
                           手缩hui,冷道:「你要一个死人做什么?」
                           「我要把他做成药人。」女人又向萧冰挚靠近几步,俯视其满意地点头,「不愧是秦府的人,『他』的一个小厮武功也这般不凡。」
                           「药人?」昙讪笑。
                           「王爷可知宫中新来的炼药师,以他的神通,炼制药人也无需用孩童喂药而成。便是他这样年岁的人,亦能让他成为乖乖听我话的……」绝色容颜勾起一抹令人战栗的笑,「绝顶杀手。」
                           「我答应……」萧冰挚双手撑地,跃起一个翻身仰面躺倒,喘息着道:「我给你……做药人……交换药……」
                           给老爷……
                           昙手握琉璃药瓶最后看了一眼满身插箭的血衣人,转身策马而去。
                           萧冰挚一直睁着眼,直到耳边的马蹄声消失。由他来说就好,是他想换药给老爷,是他要报答老爷,是他……


                          42楼2008-07-08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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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凤凰掩口嘲笑道:「第一武将?连我区区侍卫也敌不过,废物死不足惜,您说是吗王爷?」
                             昙没有出声,盯住擂台上的人眸子愈渐幽深。那人死也紧紧抓着萧冰挚,将他背部的衣衫整片撕下。千沟万壑的背脊曝露在众人眼前,满是沭目惊心的黑紫粗疤。划破皮肉见骨,然后涂上珍贵的灵药渗入其中,这便是炼就药人铜皮铁骨的秘诀。记得从前仅是给他一掌他便号啕大叫,是个极为怕痛的厮,这等痛他是如何熬过的?
                             「王爷对萧侍卫仍有不舍?」海凤凰似笑非笑地问,她话音刚完就听到一声大喝。
                             「妖女!拿命来!」
                             凤主身后的侍卫即刻上前阻挡刺客,却发觉浑身酥软使不出力。殿试武场内侍卫武将纷纷倒地,见状昙忙试着运功,果然,中毒了!
                             剑尖离海凤凰的喉咙尚有一寸便被人挡开,萧冰挚救了主人之役使出「推山移岭」,那刺客没料到他竟没有中毒,措手不及被强劲的真气震飞出去,惊慌中为保命伸手抓过近处的镇北王爷将剑架在他颈间。
                             「你是何人,软骨散竟对你无用!」
                             黑心兰亦对药人无用,何况区区软骨散。
                             「王爷在我手中,你休得上前!」刺客看清萧冰挚那张冰冷死灰的脸,大惊失色,「你是药人!?」
                             萧冰挚住了手,并非因他的要挟而是在迷茫,迷茫自己为何会停下。这一袭紫,晃得他眼睛生疼。
                             「萧侍卫?」海凤凰唤了一声。
                             主人一声令下萧冰挚不再犹豫,长剑横扫出去凌厉的剑风劈向刺客一侧,刺客全身随之一顿,横剑于昙颈间的手松了一瞬。萧冰挚趁机挤入两人之间,任由刺客的剑划破他的颈子,长剑一横割破刺客的喉咙了结他的性命。
                             而后,宫中禁军涌入殿试武场护卫王上和各位大臣。
                             海凤凰微微欠身道:「王上,看来宫中的守卫有待加强。」皇宫中,重围下,被人轻易施毒,若不是王上『疏忽』又有谁能做到。说完她转向昙,笑道:「王爷送给我的萧侍卫果然忠心,更是念旧主得紧。」
                             昙懊恼地收hui目光,他在做什么,试探在那双眼里找寻什么,那双眼一直死无波澜啊。
                             颈子淌血,闻到血腥味萧冰挚变了脸,竭力压住体内的燥动hui到主人身边。他虽不是食血为生,但血对损耗功力的药人来说终是难以抗拒的补药。他想舔食那流出的血,却不想紫衣人见着他那般模样,这又是为何?好累,这个人让他就觉得好累。
                             「起驾。」海凤凰道。
                             「恭送凤主。」群臣道。
                             昙随后向上座的人行礼告退快步出了宫。早在刺客将剑架在他脖子时他就已用五毒掌的毒压制了软骨散,可他没有出手,只看那药人要如何做。
                             入夜,一道人影跃入宫墙,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是昙生平第一次,有异心的奴才绝无好下场,有异心的药人那更是凄惨无比。他来此并非要插手别人处罚奴才的事,当是难以入眠前来晃悠。
                             最后三根金针打人萧冰挚的后脑,他抖了一抖后合上了眼,铁链锁住的手脚无力地垂搭着。
                             「凤主,他恐怕要废了。」炼药老者道。
                             「废了?」
                             「怕是仅有不足一年的性命。」
                             海凤凰挑眼笑道:「无妨,一年足够让他为我……」
                             门突然被震开,紫衣人面无表情地走进阴暗的刑房,「把他给我。」
                             「原来是王爷,这可不是你来的地儿,他也不再是你的人。」海凤凰因他命令的口气阴了脸。
                             昙不想与它磨蹭,挥掌击碎石墙抓了一把碎石子打中铁链,失去束缚萧冰挚掉落地上。
                             海凤凰玩味地看着他,脑中浮现一个念头,转头对炼药老者道:「弄醒他。」
                             炼药老者走到萧冰挚跟前抓起他的头将—个小瓶凑到他鼻下,气味入鼻萧冰挚蓦地睁眼清醒过来。
                             「萧侍卫,眼前这个刺客,杀了他。」主人命令道。
                             「是。」药人hui道。
                             紫衣人绝美的脸药人已看不清,只知他是主人要杀之人。
                             海凤凰看着昙勾起一抹笑,再次道:「萧侍卫,眼前这个刺客,杀了他。」
                             「是。」萧冰挚站起身举手接住扔来的巨大弯刀,脚下猛地一蹬便到了昙跟前。
                             昙立于原地,不偏不动,「你要杀我?」hui答他的是迎面劈下的刀,他身形晃向一侧躲开刀锋,可仍是被刀刃挨上了。
                             一缕青丝缓缓掉落飘于半空中,萧冰挚单手抡起弯刀将其斩断,而后刀锋—转手掌猛击刀柄直刺昙的心窝。这一连动作虽快却不如平日迅猛,昙轻易避开,退后三尺审视要杀他的人。灰白的脸色、呆滞的眼神,即使是此刻也感受不到他身上有杀气,和上一hui不同,而今他是真真正正的药人!
                             萧冰挚方才被施了药下了针功力仅有五成,药物侵蚀了他的头脑,混沌下手脚招式乱无章法,一把大刀只懂得蛮力砍刺。昙本可在弹指间将他擒下却只是一味的闪躲,刀在耳边呼哧刮过,绕身的紫色珠翠随着躲闪扬起又落下。
                             自始至终,昙的眼睛一直盯住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眸,寻找,哪怕是一丝的波动,却是,一丝也没有。
                             半炷香过去刑房已被萧冰挚砍得稀烂,昙没伤着一处。


                            44楼2008-07-08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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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是什么,手好烫,脸好烫,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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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疯狂嘶叫的人将长剑反手握住,架在颈了一边使尽力气向喉咙抹去。
                               昙惊呆了,只来得及抓住他的剑。
                               血再次染红了剑刀,染红了萧冰挚的眼前。恐惧充满了他的全身,丢开剑双手揪住头发死命地叫喊。不,他只是大张着嘴,喉咙早巳叫破哽血,发不出一点声音。
                               「萧……萧冰挚!」昙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他,却被他强大的力道震退两步。再次上前拉下他的手,双臂环住他的肩头牢牢锁住,左胸流血的伤口被挤压得生疼,疼痛像是慢慢渗入了里面。
                               「萧冰挚,萧冰挚……」不知要怎样安抚,昙只有一声声地喊他的名字。
                               声声「萧冰挚」入耳,癫狂的人竟渐渐安静下来,大张的嘴合上不再使力挣扎。昙血流过多意识开始混浊,这时却感到肩头沉了一沉,微微将环抱住的人拉离,看去人已昏厥过
                               去,一脸血泪惊心触目。伸手探到他的鼻息,微弱但连续,转向炼药老者道:「你要的是我的命……不关他……」一句话没说完昙就再也支撑不了,抱住萧冰挚一起栽倒在地,双双闭眼死沉过去。炼药老者摇头叹息:「凤主只命我做方才那事儿,没让我杀人……」
                               镇北王府的人很快赶来,来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呆若木鸡。失踪一年多的中原人竟被王爷那般紧紧抱住,高贵如月的王爷竟会和人那样紧拥在一起……
                               世上行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去强求「他」便不是你的。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我只告诉你,有朝一日你若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老爷对他讲的话,他后来明白。当那美丽的人在他身下叫着「魏无双」时,他便想,若是不属于他毁了也好。可他又怎能毁了那一次次拼了性命救hui的人啊……所以他死了、他离开了才是最好……
                               「萧爷,您醒了!」床上的人—睁眼便有三名侍女凑上前来满脸欣喜地喊着。
                               萧爷,谁这么叫过他呢?梦,他做梦了。他懂得了那叫做梦,药人是不会做梦的,而今他还是药人吗?
                               记忆,点点滴滴,一滴不漏地hui到脑中。割掉他的辫子,被他抓破脸,带着老爷的信来到南凉被他关起来,几次为他拼了性命,和他的肌肤相亲……想起来了,又如何,也不会改变什么……
                               「唔!」萧冰挚像破雷击中,突然倒下床全身痉挛剧烈抽搐起来。
                               「萧爷!」
                               「啊啊啊——!」
                               药人可怕之处在于他们感受不到常人的伤痛,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因而也就不懂得恐惧,不懂恐惧的人怎会不可怕。这些皆因炼制的人在他们身上下了蛊,药蛊。中了药蛊便成了药人,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没有七情六欲,身体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疼痛。药蛊是不可能破除的,萧冰挚却是特殊。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睡了这么久!」
                               「王爷不必担心,老夫只是对他用了迷药,算算时辰是时候醒了。」
                               「他……」昙看向窗外,良久才转hui,淡淡问道:「还有多久的命?」
                               「恕老夫医术不精,不会超过三月。」
                               「咳咳……三个月……」
                               「王爷,您的身体可要好生调养啊。」大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萧冰挚刺入的那一剑,没能要了昙的命,但也伤他不轻。
                               「下去抓药吧。」


                              46楼2008-07-08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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