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守护
“快开车！”Gin的嗓音有些嘶哑，焦急地命令着贝尔摩得。那该死的Simon说的没错，这种子弹绝对是特制的，赤井秀一只是中了两枪，已经虚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好像是失血过多，整条裤子都湿了，Gin手上黏糊糊的，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沾满了赤井秀一的鲜血。
“OK，no problem！”贝尔摩得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没有计较Gin太过于命令式的语气，也没有调侃两人过于亲密的举动，总之，先保住赤井秀一，不然。
不过在当司机的时候，贝尔摩得也不免诽谤几句，从前Gin自己受伤差点死掉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紧张，随便应付几下血迹斑斑地就去找BOSS复命了。想起这个贝尔摩得不禁好笑，那些FBI一定想不到，组织里一言九鼎的BOSS竟然会晕血，每次Gin回来都让她当挡箭牌，也不知道Gin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你没死吧？”Gin似乎是不想表现出他的关心，但是又担心，所以别扭地发问，还顺带看了驾驶座上的贝尔摩得一眼。
“呵呵，老大，我没这么容易死。”赤井秀一虽然失血过多，神智却清醒得很，像Gin这样，平常别人想搅动他的情绪似乎都是一件困难的事，而现在，他却把担心写在了脸上。好，我知道Gin没有表情，但我就是读出了关心不行吗！赤井秀一心里还是得意多一点，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因而睁不开眼。
“还没到吗！”Gin瞪了正在偷看的贝尔摩得一眼，造成贝尔摩得差点把车撞上路边的电线杆。
“快了快了！”贝尔摩得擦擦额角的汗，这Gin发起飙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组织的医生已经到门口了，到家就没事了。”
Gin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表面上看，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保时捷被扔给贝尔摩得，Gin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弯腰把赤井秀一抱起来，噔噔噔上了楼。组织的医生果然已经候在门外了，Gin冷着张脸拿出钥匙让他们进去，然后就把赤井秀一扔给他们。
“把他给我治好了，不然你们知道后果。”Gin不放心又添了一句话，那些医生赶紧点头，组织的人都知道，惹什么人都别惹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枪对着你的老大。
“是是，我们都准备好了，不会有问题。”穿着白大褂的人点了点头，熟练地清理赤井秀一的伤口，并且在赤井秀一挣扎的时候扎了一针麻醉药。
Gin想阻止却已经晚了，他记得Rye和他一样是不喜欢麻醉药的吧，讨厌那种失去知觉所有都由别人掌控的感觉。不可否认，Gin想着，自己确实很没有安全感，不过你不也一样，赤井秀一。那人醒了以后，应该会很生气吧。想着赤井秀一可能的表情，Gin不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眼前的画面突然模糊起来，Gin揉了揉眼睛，拨开挡住视线的刘海。但是眼前丝毫没有清晰起来，反而渐渐灰暗，似乎所有的颜色都揉在一起，旋转融合。伤口的疼痛这时候好像也远了，只剩下恍惚。
扑通！一声闷响吸引了刚刚给赤井秀一包扎好伤口的Rum，他是唯一一个获得代号的纯粹的一声，起因似乎是因为，他在BOSS某次关键时刻晕血的时候用几支针让他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Rum把手擦干，皱了皱眉，任谁大半夜给人叫出来心情都不会太好。
“Rum，Gin老大他晕过去了！”助手急匆匆地汇报，等待着Rum的命令。
扶了扶额，Rum架好鼻梁上厚厚的黑框眼镜，咆哮出声：“蠢货，赶快把人抬过来啊！”
助手一个激灵，赶紧找几个人一起把Gin抬上了临时作为诊室的地方。在聚光灯的照耀下，Gin的脸罕见的难看，嘴唇已经变成惨白的颜色，紧紧抿着，脖子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迹。Rum暗道，Gin总是这个样子，自己受伤再重也不当一回事，而今天明显是受了重伤，八成是没有及时处理，然后又着急忙慌地要他们一直Rye，自己才落得这样的伤势。
在组织里，Gin和Rye的绯闻传得到处都是，但是今天的景象让Rum把心里的天平往相信那里靠了靠。
麻利地直接剪掉了Gin的衣服，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就算是见多世面的Rum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Gin的伤势一共有两处，但是都没有好好处理，Rum甚至怀疑Gin到底有没有处理过它们，那根几乎已经染成红色的布条难道就是所谓的绷带？作为一个医生，Rum真的很想给Gin一巴掌。都说Gin杀人不眨眼，出了名的狠心，但是Rum觉得，Gin不单单对敌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大量的失血让Gin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弱，两处伤口应该是很早受的伤，已经发炎化脓了，不知道有没有感染。等等，不对，不是两处是三处！Rum突然发现在拼接起来的诊疗椅上留下了不明的血迹。
“把他翻过来，小心点。”Rum用和他自身形象很不相符的气势命令道。
几个助手依言动作，很快，Gin的后背就呈现在Rum眼前。
“这……这简直是胡闹！”Rum感觉自己要发飙了，Gin的后背上，子弹的伤口清晰可见，还在流血，Rum赌上他的医德发誓，子弹如果再往右偏0.3厘米，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看着自己的上司露出咬牙切齿的愤怒表情，小助手弱弱地上前问道：“Rum，需要……”
“还不快把子弹取出来！还有输血！他的血流光了你负责啊！想死不要拖上我！快去快去！”Rum一个人独自抓狂，“你们先处理一下，我去拿几支抗生素。”该死的，万一感染了这么办，这人想自杀吗！比起Gin身上的伤势，Rye的伤简直可以算是小伤了好吗，亏Gin还一脸紧张地冲进来，好像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Gin家里的灯一直亮到清晨，期间他们只看见Gin身体不时轻微的抽搐和额角不断淌下的汗水，还有隐忍的喘息声，Gin一直未醒。
“BOSS，您猜的不错，Gin和赤井秀一果然关系不同寻常。”波本沉声道。别人没注意，他的目光可是一直盯着这两个人的，别以为他没看到，Gin扶着赤井秀一回去的时候，那颗FBI临死前射出的子弹，Gin本来完全可以躲过去的，若不是顾忌身旁的人，他怎会自己挨下那颗子弹。
“呵呵，波本，你有什么不满么？”BOSS很容易听出了波本语气中的愤慨。
“是，我只是觉得，感情不是杀手最忌讳的东西吗，为什么Gin……”波本知道自己的心思在BOSS眼前无所遁形，实话实说。
“凡事无绝对。”BOSS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薄唇勾勒出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他们两个人就如同两只兽中之王，谁也不让谁，要想收服另一只，只有从原来的那只入手，让另一只舍不得离开。”
“BOSS的意思是……”波本在心里暗暗计较。
“哈哈，你不觉得吗，”BOSS的语调里带上一丝奸诈，“Rye已经迷上Gin了。”
波本额头降下两道黑线，他怎么看怎么觉得，BOSS现在绝对是幸灾乐祸来着：“那么BOSS，我先告退了。”
“去吧。”挥挥手，BOSS离开了摄像头的射程。仰望着天空中密布的群星，BOSS笑意愈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