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门神与守门大爷的兼容性(除夕贺)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山村,村里有一座破败的宅子,对开的大门已经损毁了一扇,匾额摔在地上碎成两半,上面原本清俊的瘦金体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依稀能辨出“吴山居”的字样。
没有人知道宅子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也没有人知道宅子的主人去了哪里,人们只知道,仅存的那扇大门上还贴着门神的年画,门前坐着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年轻人,人们习惯称他为“守门人”。
每到除夕,万家灯火长明,整个村子都沉浸在阖家团圆的喜悦之中,只有吴山居依旧冷冷清清。
守门人坐在台阶上,仰望满天繁星,清冷低沉的声线里带着些许挑衅:“等宅子的主人回来,我们就把家里好好装饰一遍,把你的年画撕掉,换一张新的。”
门神斜靠在门框上,苍蓝色的眸子里透出一丝不屑:“等另一个门神回来,我们就去周游世界,让那些鬼怪把你吃掉。”
两人都不再说话,似乎暗暗较着劲。
守门人想:宅子的主人一定是串亲戚去了,他总是喜欢这样,也许过几天就回来了,如果他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门神也想:另一个门神一定是在路上贪玩耽搁了,等玩累了自然就回来了,如果他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他们各想着各的心事,在这寒冷的冬夜里,靠着心中的光火取暖。
只是他们忘了,那一年除夕,吴山居遭到洗劫,另一个门神早已随着那扇大门被砸毁而魂飞魄散,宅子的主人死在了那些暴徒手里,守门人的腿也是在那时被生生打断。
他们都忘了,他们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后来,守门人渐渐老去,门神也随着年画的破损越来越虚弱。
有一年除夕,曾有人远远地看见门神将守门人葬进一座孤坟。有人说,那就是吴山居主人的墓,门神将他们合葬在了一起。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门神,但是小山村里却有一个习俗世代传承了下来:每到除夕,家家户户都只在左边的门扇上贴门神的年画,而右边的门扇则完全敞开,如果有人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年画上的门神目光永远望向右方。
若你感到奇怪,村里的老人便会告诉你——
那是门神在等他未归的人。
尾声
一切完结之后,“铁三角”搬去一个小山村定居,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村民淳朴友善,生活和乐悠闲,俨然一个世外桃源。
第二年除夕,村里格外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红火喜庆的气息,“铁三角”也被这氛围所感染,加入了村民们欢庆新春的行列之中。
胖子按照当地的习俗在大门上贴年画,嘴里还不忘吐槽:“天真,这村子真他\娘的奇怪,门神不贴什么关公秦琼的,非要贴那什么神荼,还说是传统,胖爷我看分明就是落后!”
吴邪正忙着布置屋子,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竟感到分外的亲切和怀念。他随口附和道:“是啊,而且这门神都是成双成对的,这儿却偏偏只贴一个,我看着都他\娘的觉得孤单!你说是吧,小哥?”
吴邪本也没指望那个闷油瓶子能回答,一转头却看到张起灵静默地坐在梧桐树下,望着天边西垂的落日,似是陷入了某段遥远的回忆。
良久,张起灵突然开了口,那声音极轻,似是怕惊扰了那逝去的梦——
“你们听说过,门神和守门人的故事吗……”
后记
后来的后来, 岁月带走了那些最美好的年华,只留下回忆噬人心骨。
后来的后来,终于又只剩下张起灵一个人流浪世间。
后来的后来,张起灵再次遇到门神,门神的身边跟着一个栗发的青年,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活力。
后来的后来,张起灵知道,那个青年就是重聚魂魄的另一个门神。
后来的后来,“铁三角”终于再度重聚。
后来的后来,两个门神再也没有分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