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
和往常一样,绚都站在青铜总部门口等着金木来接他回去。
“30分钟。”
绚都低头看了看手表,不满地嘟囔。
“死白毛,居然迟了那么久……看大爷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正发着牢骚的小紫毛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金木研正靠在一棵树上,眯着眼饶有兴趣地观察傲娇绫【划掉】雾岛绚都大爷的反应。
45分钟。
“卧槽眼罩混蛋一定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1小时。
“靠!今晚等着给我做受吧!死白毛!”
2小时。
连哭哭啼啼的纳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唯有寂清,已经只剩下自己了。
“呵,什么啊……这算什么……”
视觉上的模糊来得太突然,以至于绚都不得不把头低下——他想到了最坏的事情。
金木研。
把他,雾岛绚都,抛弃了。
抛弃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了、烦透了、玩腻了、不会再陪幼稚的自己玩下去了,连下一次见面可能就会在他和baka老姐的婚礼上,看着他们共起誓言、交换婚戒、接……然后自己就成为人类亲戚关系中那所谓的小舅子?还有就是……厌倦。
这是他最不敢想的一个词。
金木研厌倦雾岛绚都。
眼罩混蛋厌倦绫人君。
死白毛厌倦……我。
“嘁。怎么可能。死白毛那么弱,一定一定,是需要本大爷(傲娇绫喵)的力量(身高159)来保护(暖床)的!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离开嘛……”
说到这里绚都自己都感觉力不从心,声音越来越小,它没入偶然掠过的风,融合在枯叶下窃窃私语的蝉鸣,消失了。
雾岛绚都抬起头,充斥迷惘的蓝紫色眸子寻觅晚归的夕阳,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一片料想中的橙色早已缩成蜿蜒的红线盘旋在地平线,天幕染过乌篷船的漆黑。
金木研,没有来。
万一,是真的呢?
绚都又低下头,套着黑色皮靴的脚底反反复复蹭过地面,扬起不大不小的灰色尘土。
“呐,死白毛,如果你还不来接我,我就……”
“嗯,你就?”
耳畔传来熟悉的嗓音,带着温热气流直逼敏感的耳背。
于是雾岛绚都大爷耳朵红了。
“啊啊啊死白毛!你你你——”
“我?”金木研一脸无辜。
“你居然敢迟到那么久!本大爷一直站在这里累死了!”
绚都喵成功炸毛√
金木研指指走几步就可以到达的树底,装作受伤的样子幽幽道:
“我可是在绚都君出来前的一个小时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绚都君没有发现,就只能说明我在绚都君心中……果然是一点位置都没有吧?”
“谁、谁没发现啊!本大爷只是、只是想……”刚停下的脚底再次不自在蹭过地面,因为心虚有意避开与对方对视的绚都为了不让青年发现,特意把蹭地面的频率放低了许多。
“绚都君?”
“默认了……吗?”听着是强颜欢笑的苍白声音。
绚都一愣,脚上的动作瞬间停止。
“是这样啊”绚都似乎听到到细微的叹气声,透过垂下的卷发紧张地看着白发青年,“如果绚都君不再喜欢我,那,我就离开好了,反正……也无所谓吧。”
自言自语过后金木研转身就要走,余光却偷偷瞟向纠结的少年。
“不是啦!笨蛋!我、我只是以为你这混蛋把、把我……”带着慌乱的转身,手扯住衣角,少年不自觉地低下头,轻咬下唇,而后又放开,殷红一瞬填补上苍白,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线有些颤抖,“抛、抛弃了……”
“这样。”金木含笑转过身,“可是我怎么听到的不是这样子呢?”
“什么?”绚都看着嘴角上翘的青年眼神微微涣散。
“啊……绚都君忘记了呢,那就让我告诉你吧。”
“45分钟,绚都说了什么花天酒地,还很生气的样子。”
“1个小时,绚都好像说今晚,要反攻哟~”
雾岛绚都感到背后一阵恶寒,眼皮突兀跳起。
死白毛为什么要听得那么清楚啊!
“……最后,眼睛红红的,低着头看地下。呐,绚都君是想到了什么才会那个样子呢?我可是很期待绚都君亲自告诉我哦?”
对面的少年先是一阵脸红,继而偏过头去,嘟嘟囔囔。
“嘁。也没有什么,小事一桩,本大爷可以自己解决,眼罩混蛋你别管那么多!”
“区区‘小事’还能让雾岛绚都大爷眼圈发红,一副要哭的样子?”金木挑眉反问,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的脸变得更红。
“本大爷才没有哭!”
“那是弱者的行为!”
雾岛绚都恶狠狠地瞪着金木研,声音几近咆哮。在被他盯了几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然后因放不下面子彻底僵住,气呼呼地撅起嘴,再次恶狠狠地瞪眼。
“赫眼。”至于金木的反应,喏,收获甚微。
“呃!”被青年的言语噎到,绚都闭上双眼又睁开,恢复了之前满是傲气的蓝紫色。
静静地看绚都做完这一切,金木以平静得像死水的嗓音一字一句陈述:
“绚都君,你觉得眼泪代表弱者吗?还是说你觉得被金木研打断103根骨头的自己是强大的?”
“你!”心脏沾了盐水的伤口般剧烈燃烧,一向身子行动比脑子快的绚都立刻挥了一拳。
“啪!”不出意外地被苍白却灼热的手掌包裹,稍稍拉扯转了一圈后跌在那人怀里。
“绚都君”耳边覆过白发青年呼出时断时续的热气,体内抑制不住的心慌,低哑的嗓音直达听觉神经,“扑通扑通”跳动的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无由来的兴奋撑破,“绚都君不是说自己站在这里站了很久很累吗?怎么还那么精神呢?嗯?”
“本大爷是喰种!体力恢复快!用不着你关心!哼!”即使是被控制在金木手中,绚都仍然一副大爷本色。
“我可没有说我在关心绚都君”金木笑笑,微微松开手,转而将少年拦腰抱起,“倒是绚都君该休息一下了。”
“大爷我才不需要……啊啊啊眼罩你干嘛?!放我下来啊啊啊!”反应过来的绚都双颊迅速涨红,开始奋力挣扎,向来一丝不苟的卷发凌乱不堪。
“所以说绚都君应该好好休息了,发型都乱了。”金木眉眼间尽是笑意,半后倾将绚都靠在自己的肩头,抬手理了理少年的卷发。
“……嘁。”
又说不过又打不过,绚都只得安静下来,脸扭过另一边,不与那炙热的目光对上。
金木弯了弯嘴角,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
“呐,绚都君。”
“……哼。”
“绚都君。”金木又好气又好笑,这只小猫也太记仇了吧,没办法,谁叫他喜欢他呢。
“……嘁。”
“绚都君~”
“卧槽干嘛啊眼罩混蛋!”绚都再也忍不住了,又一次炸毛。
“噗嗤——”金木低头,抵在怀中人颈间,双肩颤抖着,可以看出他忍笑忍得很辛苦,“噗……哈哈哈……”
冰凉的白色发丝掠过,轻微的瘙痒再加上湿热的气流全都喷在脖子上,毫无阻挡地沿着优美的线条钻进他的衣领内,胸口像季雨来临时的沉闷,压抑却又仿佛有不知名的物体喷薄而出。
啧,难受。
“别靠那么近,我……”
“是这样吗?绚都君~”不顾忌后果,金木在他颈间留下一吻,满意地感受少年身体的颤动,以及脸上始终消不去的绯红逐渐加深。
“呐,绚都君。”
“明明宿舍到总部门口就那么几步路,要是绚都君一开始自己走回去,会省很多时间的吧?为什么一定要站在这里等着我来接呢?”
“……嘁”少年依旧没有与自己对视,别别扭扭过后,他抬起头,眼神却在别处游离,“本大爷只是想确认你死了没有!好让大爷我庆祝庆祝!”
早就料到从傲娇绫嘴里吐出的绝对不会是可爱的话,青年无奈地笑笑。
“我死了,绚都君就会高兴吗?”
“当然!”突然听到这句话,绚都乐了,“巴不得你现在就死!”
“真的?”
“绝对!”
“那好。”金木弯腰放下绚都,径直向外走。
“喂!眼罩混蛋你要去哪?!”透过衣料传来的暖意消失得太快,有什么不对劲绚都自己也说不清。
“CCG。”面具的阴影罩过皮肤,语气间寻觅不到开玩笑的生息。
“哈啊?你去那里做什么?自杀吗?”绚都皱眉。
“啊。差不多。”那个诡异的面具更凑近了他的脸。
“啪!——嗒。”
手中的面具被快速夺走,撞击在金属纽扣上发出微小的声音。
“绚都君?”装作疑惑和迷茫,金木心中却在暗自窃喜。
“嘁。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因为还没报仇而已。”下意识往身后藏起刚抢下的面具。
“绚都君不是说我死了就会很高兴吗?”金木伸手就要去拿面具,“那……我不应该去死吗?”
绚都猛地退后一步,金木抓了个空。
“死白毛你今天没吃药吗?!发什么神经啊baka!”
“这么说绚都君不希望我死咯?”
“嘁!大、大爷我只是没想好让你怎么死!”
“啊……那我该高兴一下?”
“……嘁。”
“绚都君,把面具还给我。”金木渐渐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向绚都伸出手。
“啧!你这人怎么那么烦!”绚都朝前跨了几步。
“我可不是人呢,绚都君,我是喰……唔?”
金木一脸不可置信地对上一小撮模糊的蓝紫色,揪住自己衣领的少年贴上唇,轻轻地撕咬自己的唇瓣。
待放开已是几分钟后的事情,绚都的氧气被反客为主的金木几乎掠夺干净,浑身酥麻,揪住衣领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垂在身体两侧,腰肢被那人拥在怀里。
“绚都君?”金木眼中笑意渐深。
少年脸一红,转身就跑上不远处的楼梯,兔耳状的围巾在他身后飞飘,转瞬间消失在楼梯拐角。
“绚都君?”金木推开门,光照射在床上的不明(?)物体,他不得不忍住笑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而某傲娇正把自己裹在床单里各种脸红。
唔啊啊我刚才在干什么好蠢好蠢好蠢肯定是和死白毛呆在一起太久才会变蠢的啊啊真是baka baka baka蠢死了啊啊……
“绚·都·君~”
可怕【bu】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同时手里一空,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某傲娇只有一层布料的身体里。
“卧槽你脑子烧坏了啊?!”绚都差点没摔下床。
“我在找绚都君~”罪魁祸首一脸无辜。
“嘁。床单拿来。”
“呵,绚都君难道想……”金木俯身压在床沿。
“啧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拿来!老子冷了!”司空见惯的脸红争辩技能开启√
“哦呀~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呢,绚都君。”金木研逼近绚都,“很想吗?”
“你才想!欲求不满的混蛋!”少年扯过一旁的被子,再次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叫研。”金木再次把被子扯开。
“眼罩混蛋你又想怎么样啊?!”一会暖一会冷的绚都实在受不了,皱眉朝着金木大吼。
“叫研。”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绚都君不是冷吗?那么……”金木不由分说将绚都抱在怀里,“这样子,会暖些吧。”
“是、是暖些啦!那又怎样啊!”嚷嚷着就要挣脱。
“那就呆着吧,好不好?”金木抱紧了些,手劲慢慢加大。
“……嘁,别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和本大爷说话。”懒得再挣扎下去,绚都干脆就缩在金木怀里,半阖双眸,准备休息。
闭上眼睛蜷缩在怀里的绚都意外的可爱,如同四处奔波劳累后终于找到主人,放心休息的猫咪,特别想让人去保护和疼爱。
金木实在是很想扑上去咬一口,但是他理智地知道这种行为叫作死。
于是他决定改变战略。
“呐,绚都君,睡着了吗?”金木低头蹭蹭绚都微翘的卷发,轻声问道。
“本大爷怎么可能睡那么快啊眼罩混蛋!”
被你抱得那么紧,还直接听到你的心跳声怎么可能睡得着……还有不要蹭我的头发!虽然那种感觉很舒服是真的……但是死白毛你不要这样啊!所以说大爷我怎么可能睡着!卧槽死白毛都怪你!
“叫研。”语气能听出微微的不悦,金木蹙起眉头。
“大爷我就是不叫!哼!……眼罩混蛋抱紧点啊!本大爷要冷死了!”绚都别过头,身体却更靠近那个温暖的怀抱。
“嗯。”金木意味不明地笑笑,轻应一声。
晚上(哟你们好我是萌萌哒分割线OvO
“嗯啊……呜,研,我、我错了哈啊……研……唔呜!”
“不听话的孩子要好好惩罚哟~”青年俯身在身下人的颈间留下印记,示威性地勾起唇角,“真可爱呢,绚·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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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废话好多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