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法：怪我

「欸 ,、法蒂瑪, 妳為什麼對我那麼執著?」
「有空說廢話的話就拿起劍!」
升上三年級之後,由於前往魔物森林的修行也開放了,而在那裡可以使用真正的劍 。可是要是被發現對人使用劍的話就會被嚴重警告,所以我阻止她好幾次 。因為我一直不願意對她、拔劍,所以法蒂瑪就更生氣了……
「不要 。我的劍不是拿來對付人的。」
「尤里斯!」 ·
所謂騎士,有時要成為人的盾與劍,來對抗敵人 。我知道就是因為這股精神,才有御前比賽等等許多比試,但我就是不願意這樣做,我希望她能瞭解我的想法。
「欸,法蒂瑪。」
要怎麼說她才會懂呢?
我知道她沒有悪意。我也知道她認為我不能跟上她是因為我的修行不夠,而她相信修行不夠的話只要花時間,或做其他的事彌補就可以了 。雖然她帶我去修行了好幾次,但並不會硬性強迫我該修行什麼,就這點而言,她應該是相信我一定能克服吧?她從來不曾有過『花了許多. 時間、不管多麼渴望,辦不到的事情就是辦不到!』這樣的想法 。
「我……」
……我做不到,如果我能這麼說的話,會有多輕鬆呢?我明明想對她說,做不到的話還有 -其他可以做的事,但這句話我卻說不出口。
「我?」
歪著頭的她,表情很稚氣,讓我明白她還是個小孩 。說來也是,她才十三歲,這個年紀還 無法理解才能的極限或大人的藉口之類的事情 。如果我在這裡否定了自己一開始說過的話,她會怎麼想呢?
「算我拜託妳,可以別再管我了嗎?」
「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法蒂瑪的臉上這麼寫著 。我無法看向她的臉,於是移開視線 。
我用眼角瞥了她一眼,被我這麼一說之後,她似乎第一次發覺我並不喜歡她這樣不, 她確責發覺到了吧?她茫然地放掉手中的劍,呆站在原地。
「為、什麼?」
她像個迷路小孩般發出鳴咽的聲音,我將視線移回到她身上 。不知道她是不是發現到我的表情其實是認真的,她像是拒絕接受般地直搖頭 。「……你討厭我做的事嗎?」
「……」
我無法回應她的期待。連努力去回應她的期待都做不到
我甚至在想,我到底在做什麼啊?因為不想傷害她,持續敷衍忍耐到自己的極限,結果現在甚至沒有辦法正面看著她的臉 。這個心情不斷膨脹,讓我連一步都動不了。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管你……」
她硬擠出聲音,我點了點頭 。
離開她的身邊。
我降班這件事,在這之後馬上就傳開了 。
『當不成魔術師也沒辦法成為騎士-』
不知適是誰起頭的,我周遭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地傳著這句話 。
多平是我和法蒂瑪決裂的事傳開了吧,沒多久,我就受到近乎霸凌的精神攻擊 。
在這間學校,她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因為我一直和她有來往,所以關於我的壊話完全没有傳入械的耳裡 。等我一離開她,朝我襲擊而來的是……一種像是要把以往我所受到的優厚待遇給推翻似的卑劣行為。
法帶瑪-她傳達給我的,是期待、友情、思慕 。
與她分離之後,眾人傳達給我的是與那些相反的醜陋情感 。
不過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受到大家憧憬的她一直親自指導的男生,放棄了自己的才能, 最後被她拋棄 。衝著那樣的我而來的,只有侮蔑而已。
有人説,我沒有毅力 。
有人說- ,我不知羞恥 。、退學之日也近了吧 。
但是我一點也沒有想離開學校的意思 。離開之後我要怎麼辧?如果不成為騎士,便進不了王城。如果連和勇者見上一面這件事都無法實現,那麼……我被託付的事情,就無法完成了 。
而且,若我在這種狀態下回家,總覺得我肯定會被軟禁 。本來就被父母討厭的我,若又被騎士養成學校退學,想必會是個無法一笑置之的醜聞吧 。
我想避免那標的情況 。
所以我只能沉默。不管被誰問了什麼,不管誰在背後說我閒話 。淡然處理他人的閒言閒語, 暗自忍受沒有人接近的孤獨 。在宿舍變成個人房後,房裡也沒有可以講話的對象了。我就這様一心一意地持續過著被孤立的日子。 ·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和法蒂瑪坦承我之所以會那麼說,是因為無法跟上她的腳步嗎?,一一局什麼會跟不上呢,看到極限就要想辦法去突破啊,感覺她好像會那麼說 。老實說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所謂極限的觀念,但我很清楚我的能力已經到極限了 。
還是,向她辯稱我的體質是偏向魔術師的,所以才沒辦法當一個好劍士,這種說法會不會比較好呢?
但實際上,我明明就沒有魔力,總覺得這理由不夠充分,聽起來只像是藉口而已吧?
我的確有無法使用魔力的理由。可是我對這件事的詳情也只有一知半解,解釋起來肯定沒什麼說服力 。
就算我和她好好說明又怎樣?她會相信嗎?她會不會認為那是十二年沒有外出的我, 一直待在家裡時做的妄想呢?
我不知道有幾次想把、戒指拿掉。乾脆拿掉戒指以魔術師的身分生活,以魔術師的身分確立地位,這樣還比較快,我甚至這麼想過 。 ·
可是——
(回頭想想,那個神說了很殘酷的話呢……)
最糟的情況是,我現在陷入的窘境很有可能原本就是祂所希望的 。
沒錯,我『無法證明』自已可以使用魔法 。雖然我確實受到神的龍愛,但也僅止於此 。不管是神具儲存了我的魔力，或是其實又有無法估計的魔力，這些都沒人可以證明。
相同地, 我也無去證明自己在成為劍士的能力上有個極限 。因為沒有魔力連平常眾人理所當然地使用的簡單魔法都沒辦法施展,可是沒有人能夠體諒我的力不從心 。更不用說那些和我沒有往來的人,要是我對他們說出那種事,只會被判斷為沒有才能,不上不下的人吧 。
我深知自己沒辦法說明我的特殊情況,這二疋會降低別人對我的信任 。不管解釋多少次都沒用,因為我無法證明我說的話 。我很清楚由於這個緣故,其他人是不可能改變對我的想法的。所以我才保持沉默 。
(因為我知道我能夠一直忍耐 。)
然後,恐怕這種想法,正是我被神選上的其中一個理由吧……總覺得,我開始有所察覺了。
升上四年級之後,以班級為單位的行動變多了 。最上級班級的實習很多,開始以見習騎士的身分進入王城。
但是等待著從最上級班級降班的我的,是從基礎重新開始 。
為什麼是基礎?常會有人這麼想,不過希望各位能回憶一下 。為什麼我會降班呢?因為我跟不上。也就是說，降板是為了讓學生可以重新練習沒跟上的部分，將學生推回上層班級就是其目的。
說穿了就是重複我在最上級班級裡已經學過的事情。
「尤里斯·卡伊拉德。你為什麼會降班啊?」
「因為我漸漸跟不上大家了。」
「可是……你來到這班之後,成績幾乎都維持在前幾名,動作也絲毫不比最上級的遜色 。
雖然你的體力等平均値是很低……但你還沒有到跟不上的程度吧?為了你好,你就回去吧 。」
「……」
我降班之後,導師很快便把我叫過去 。
我揺頭說,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就這樣繼續下去,但老師不厭其煩地勘我回去 。
我們說的話一點交集部沒有 。

「你為什麼討厭去最上級的班?你是故意放水讓自己降班的嗎?」
「我沒有 。」
「那,為什麼會被降班?我負責的實習成績,都給了你們三人應得的分數 。你的指揮並不差,討伐數量也居上位 。和念書有關的科目你也都拿滿分……老實說,我完全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被分到這種班級來 。」
「…-呃。」
與其說是很難說明,不如說是無法說明 。
簡單來說,就是其他實習成績太低,拉低了整體平均值,所以就降班了。因為我本身領悟力不錯,只要花點心思,我想還是可以回到最上級的班級。可是說實在的,法蒂瑪的妨礙實在太嚴重了 。
雖說我倆決裂了,我也不想要說她的壞話,我支吾其詞,海因頓教官用好像有點厭煩的眼神看著我。不愧是老師,他注意到了嗎?應該說沒注意到才奇怪吧 。
實習成績常常不及格,也是因為我總是毫不在意時間以致每次都碰上時限,但那真的都是法蒂瑪的錯 。嗯,就算那是事實,我也不可能說出口 。說了不只是會被當白癡,還可能被說, 只知道把責任推給別人有損騎士的名聲 。海因頓教官或許能夠理解,但我認為要讓其他老師理解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們一直以來都置之不理啊,認清現實吧,老師 。
雖然是騎士,但我們也有魔法實習,還有和魔法抗性相關的實習。
順便說一下,我在這門課拿到0分 。因為我連生活用的火都做不出來,所以造成她們的負擔增加,也無法進行簡單的敵情剌探 。這兩科的0分和實習成績交互影響,拉低了我的平均分數。
另外,騎士學校的科目如下:
修課程 。這些課程裡與劍技相關的成績我都在中等,雖然騎馬成績很出色,但還混入了一連串的實習成績,使得我的平均分數就此出局了 。
我們的課程要是到了五年級,分班會變得更細,也可以學習專門的知識,但恐怕只要待在普通班級,我的成績就會一直下滑吧 。就算課程和劍技相關,但因為加入了魔法賦予等等其他的項目,連肌力都靠不住的我,怎麼能夠取得高分呢?
結果,我可說是已經沒有能再繼續發展的技術了 。
那該怎麼辦呢?我已經在想解決方法了 。話說回來,就像薩路特最初所指出的一樣,我還有另一個武器,就是神的龍愛被龍喜歡的體質 。我要善用這個體質,進入有利未來出路的班級就讀。
沒錯,就是騎龍士班 。進入騎龍士班的條件,就是龍喜不喜歡你,以及協調性,過去的成續倒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為了五年級時能進入騎龍士班,現在與其在最上級班級與上級班級之間徘徊,不如一直停留在一個班級裡還比較適切。
說實話,被認為協調性明顯有問題的我,不想再讓其他人側目了 。這是我的真心話 。加上最上級班級的學生有無條件成為騎士團見習生的可能性(指名制) ,應該知道我的風評的薩路特,可能會因為偏坦而特別指定我,老實說我無法否定這個可能性 。雖然我在信上告訴他我想當龍騎士，但那傢伙是否能夠正確解讀字面意思，令我非常不安……
說來說去,是他對我保護過度了,我不想再給他添麻煩,所以我覺得我不能進入最上級的班級。
「卡伊拉德。」
「是的?」
海因頓教官有些驚愕地喚了沉默的我一聲。
「你沒有目標嗎?不想進入最上級班級嗎?」
「比起進入最上級班級,我更想進入騎龍士班 。」
「……啊?」
我對發愣的教官重複說了一次之後,他擔憂地雙臂抱胸 。
喔,這樣啊 。直接說出來會比較好嗎?我並沒有要隠瞞一薩路特的事,要我說出來也行。可是因為這樣也等於是承認我有門路,總覺得不太好。
還有,老實說我不想回去最上級班級,是因為會覺得尷尬。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了一個月,我也大致冷静下來了,但一回想起當時的醜態,還是讓我想死 。一個月前,我到底是被逼到什麼地步了啊?法蒂瑪應該沒有受傷吧?每當看到她的身影時,我都會不由得移開目光,其實說不定我受的傷還比較重 。
——話題扯遠了。
「卡伊拉德,你想當騎龍士嗎?」
「啊,是的。沒錯。」
我對海因頓教官的再度提問點頭之後,海因頓教官像是重新開始思索一樣, 咚咚地敲著桌面。他静不下心來嗎?
「……順便告訴你,成為騎龍士最重要的大前提是龍必須喜歡你,你知道嗎?」
他露出刺探似的眼神。剛才那看似覺得麻煩的動作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我對著直盯著我看的老師說:
「那點沒問題。雖然我沒見過騎龍,不過陸龍喜歡我 。我沒有被動物討厭過 。」
「……啊?陸龍喜歡你……?」
老師目燈口呆地張開嘴巴,我對他歪了歪頭 。這樣說來,連陸龍的車夫都吃了一驚呢 。被龍喜歡,其實是相當特殊的技能嗎?
這時應該要乘勝追擊嗎?
「我是搭龍車來這間學校的,車夫說受陸龍喜歡是很稀奇的事,還勸我以騎龍士為目標……」
「原來如此。如果是車夫說的,那就相當厲害了。對了,卡伊拉德你在騎馬課上的確常常滿分。那也是加護的影響嗎」
「是的 。我喜歡摸馬,也喜歡騎馬喔 。」
我像是要對頻頻點頭的老師再推一把似地如此強調之後,海因頓教官好像信服了,他再度點頭 。
「有神的加護啊……唔,的確,現在的騎龍班裡沒有人有加護,騎龍也有減少的傾向, 嗯……說不定會有辦法 。」
「?」
「欸,卡伊拉德 。你如果想當騎龍士的話,要不要考慮跳級?」
「跳級……嗎?」
跳級 。因為這間學校沒有特別規定入學年一齡(下限是十歲) ,所以依照年龄,跳級也是可能的 。
由於我入學時比下限年齡還大兩歳,所以今年即將十六歲的我,已超過畢業年齡十五歲了 。也就是說我可以成為五年級學生,只要我的分數夠的話 。
「老實說,我無法否認現在的班級對你而言有些大材小用 。相對於被稱為王城菁英養成班的最上級班級,這個班級的學生成為警備隊或郊外派遣部隊的可能性極高 。說穿了,繼續待在這個班上對你不太好吧?」
「嗯。 」
「但是,騎龍士的人數本來就少,進去的話就是菁英路線 。我想這樣也就不會有人特別抱怨了。如何?」
抱怨,是指一誰會抱怨啊?我看著老師同時這麼想,他像是鬆了一口氣似地放鬆肩膀的力氣 。我終於發覺到,他不是為了刁難我才要我回去最上級班級,而是被施加了什麼壓力的緣故。
他該不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吧?我看著他的表情心想……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該不會是……我家裡的人說了些什麼吧?」
「……嗯,是啊 。身為父母,當然會在意孩子的動向吧?」·
「……真是抱歉 。」
畢竟關於我的流言甚囂塵上。話傳到父母那裡,他們對學校施加壓力也並非出乎意料之事 。而且薩路特也會寫信告訴他們事情經緯 。海因頓教官雖然沒有正面給予肯定,但也沒有否定,只是含糊其詞,所以幾乎可以確定事實就是如此吧 。
「總之 。我會先和騎龍士班的導師說說看 。這個時期是忙於捕捉學生騎龍的時期,我聽說騎能有逐年減少的傾向,所以捕提起來很辛苦 。不如說,神的加護反而會讓他們喜極而泣。總之你沒問題吧? 」
「真的可以嗎？」
「不過,那個班級的五年級生,必須要上滿一整年的課程才行,所以我想你大概要當一年十個月左右的五年級生,這樣也沒關係嗎?」
「是的,沒問題。沒有上到的四年級課程,我可以接受補課 。」
不如說,如果和龍嬉戲的時間會增加的話,我樂意之至啊!要是知道會這樣,我就應該早點調査跳級的事情才對!畢竟一般常識與交際禮儀的課都無聊到讓我想睡得不得了,而且就算翹掉了,大概對畢業考試也不會有影響 。
我的心情和剛被叫進來時完全不同,變得很好,老師苦笑著要我回去,於是我使離開辦公室。
在那之後,我帶著愉悅的心情走回宿舍,而其他人看到這樣的我,私下謠傳著:『他終於瘋掉了！?』,不過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真沒禮！！我一直都很正常喔!

第二章完了12916字好塞好难。。。如果哪里不顺请告我后半部分是我用软件录的。就这样然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