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才太后琢大器 狡诈摄政终失蹄
与神圣罗马帝国战事的飞信传至不列颠的皇宫是由杜宁带来的。
「克罗地亚国王伯恩哈德陛下已经在战斗中为国捐躯，受到其伟大爱国精神与热诚的忠心所鼓舞，第一仗米德尔堡之战大获全胜歼敌6000余众。我建议将伯恩哈德陛下作为爱国英雄风光大葬。不光是现在，他英勇奋战的勇武传将会永世的流传下去吧。」
言语间叙述着阴谋多么成功，杜宁脸上洋溢着“称赞我也可以喔”的笑容。
「漂亮！摄政您的选人眼光果然卓绝，要是派往前线的将领们都有这般英勇帝国便可万事无忧了。」
巧妙地夸赞杜宁，并透露出希望后续也能如此顺利的太后卡特琳娜招招手示意菲欧娜为杜宁添茶。
「既然伯恩哈德已经去世了那么下一任主将的人选定好了吗？」
「是的。香槟公爵雷蒙，想必也会很顺利吧。」
小口啜饮奖励性质的温茶。杜宁又颇费了一番口舌阐述将来战事的美好光景和对不列颠的忠诚。
「那么为避免旁人多嚼口舌，就不多打扰了。」
出于体贴而提出的告退请求令卡特琳娜略微控制不住面部的笑容——呵呵~果然奏效了。
「嗯。退下吧。稍后自然会有追加的封赏。」
「您和吾皇对我能力的肯定就是对我最大的封赏。」
恭敬地施了一礼后，杜宁径直的朝门口走去，朝帮自己开门的菲欧娜点头示意后走出房间。
「好啦。客人走了也该到了午餐时间了。」
菲欧娜松了一口气的用放松得多的语气和卡特琳娜搭话道。
「也是呢。巴格在哪里？他应该早就饿了吧。」
「小皇帝陛下早就肚子咕咕叫了，我叫他先去厨房找点点心垫垫肚子。此刻应该还在吧。」
「真是的，菲欧娜你太宠他了！作为一代英主贪嘴这种事我可不允许！」
「是您太过严苛了呀~」跟在快步走出的卡特琳娜身后的菲欧娜喃喃道。
宫廷厨房中，巴格在一帮厨娘的簇拥下坐在油光的木桌前。面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点心。
小小皇帝欢快的独自一人跑来厨房，扯扯厨娘的衣角一脸委屈和无辜的说“我肚子饿了”。就光是这样便足以惹起这群人的保护欲了。
随着被扯住衣角的厨娘一声好像要冒出桃心的尖叫，把全厨房的厨娘们都吸引了过来。好奇的厨师们则被水泄不通的人墙挡在外面，无奈的只好苦着脸把松怠的厨娘们的工作也担负起来。
一盘盘光彩夺目的点心被端上来放在巴格面前。
「快快！请用吧！」
「我推荐这个！口感软软的。」
「这个茶色的蛋糕夹了碎坚果很好吃哦。」
「要不要来点喝的？陛下喝过酒吗？」
说着说着，又开始将各种饮料摆出来。
「呃……我只需要一点点垫垫肚子就好。一会还要和母后吃午膳呢。」
巴格谢绝厨娘们的好意，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更加激荡了厨娘们的心惹得一阵阵尖叫。发现与这群生物无法沟通后，巴格用叉子切下一小块距离自己最近的草莓蛋糕送入嘴中。最终在厨娘们各种玩弄下的慢慢吃完了一块蛋糕。
「不再多吃点嘛？」
「还有很多别客气哦。」
「不用了。我垫垫肚子就好。」
「喂，你们。不要继续围着陛下了，快点回来工作。」
「真是不懂风情，陛下难得来厨房耶！当然是这边比较重要。」
「「「就是就是！」」」
将巴格揽入怀中保护起来的厨娘们叫嚣着自己行为的正当性。
「接待陛下很重要，可是手头工作也要做好啊！」
一个中年厨师放下手中的菜刀，弯腰打算去端起放有生鱼的篮子。一只比手掌还大的老鼠钻了出来。
「老、老鼠！」
中年厨师操起菜篮朝着老鼠恶狠狠地砸下，灵活的黑色小家伙却一闪避开。在混乱的厨房里开始了速跑。
「呀！过来这边了！」
「走开走开！」
「陛下快避开！被老鼠咬了可是要染病的。」
巴格面色煞白踩在凳子上不敢下来，身体一抖一抖的不听使唤。
「喂，跑到你那边去了。快抓住它！」
厨娘们一哄而散，对老鼠避之不及。厨子们操着菜篮、扫帚等家伙追打着老鼠。
「堵住它！你这好家伙，跑不掉了吧。」
很快，厨子们的包围圈将老鼠逼到了厨房紧闭的门前。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打算顽抗到底的老鼠……
咔哒！门突然被打开了。
是前来寻找巴格的卡特琳娜和菲欧娜。面对围成一圈的众人，二人显然没有理解状况。在懵逼的众人僵住的瞬间，唯一把握了情况的——那只老鼠当机立断从打开的门逃跑了。
脚下有一个黑色的小身影快速闪过，卡特琳娜和菲欧娜不禁吃了一惊。提着长裙，垫着脚的避开了。不过很快的，卡特琳娜恢复了镇定与从容。回身面对依然僵在原地的众人。
「看来在我的宫廷里有一名小食客不太满意你们的待客之道啊。」
被在莫名奇妙的方面指责的厨房人员纷纷让开路，欢迎太后进来。
「巴格？」
巴格此时正蹲在椅子上抱着身子瑟瑟发抖，面无血色。
「太后，陛下刚刚恐怕是被老鼠吓到了。」
「被吓到？」
卡特琳娜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巴格，随后温柔的将他揽入怀里用手抚摸着他留有黏糊糊冷汗的头。
「已经没事了，冷静下来巴格。」
靠在母亲丰满的胸膛上，巴格急促的呼吸慢慢的平复下来。
「巴格已经不要紧了。你们继续做事吧。」
深知在太后面前出糗了的众人悻悻的散开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巴格在太后的牵引下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了。
「厨师长。」
「在！」
「巴格的午餐就免了吧。改做些热汤来。」
「好的太后。」
「还有，你们今天中午好好练习一下待客之道，午饭就先放放吧。」
据说后来受到禁止一顿午饭责罚的厨房众人对鼠族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清洗。
在老鼠风波过去三个星期后，一个来自比萨共和国的商人来到了不列颠的宫廷。
「既然出现在我的宫廷里，也就是说委托达成了？」
「当然当然，美丽的太后。我名下的探险队完美的达成了您的委托，搞到了这个新物种。」
留着长长八字胡的商人从手下哪里接过一个红色的小木盒。
轻启木盒，里面是一只７岁小孩手掌大小的光秃秃的黒褐色蜘蛛。
「好大一只……这真的符合太后的要求吗？无毒、无害，连一丝反抗都不能有的温顺蜘蛛？」
「当然当然，美丽的女仆小姐。请看。」
说着八字胡用手抓起了蜘蛛，蜘蛛虽然很讨厌他的手而缩起了自己的八只腿，但还是温顺的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身体。
好像用手抓住还不足以令人信服，八字胡更加大胆的将蜘蛛放在自己的脸上任由它爬来爬去。
菲欧娜不忍直视的移开视线。卡特琳娜则要把蜘蛛看死般的猛盯着。
「我听说遥远的阿拉伯世界有舞蛇人，能够自在的舞弄毒蛇而不被咬。你该不会也是学了这一类的技巧来骗我吧。」
「当然当然，美丽的太后。您可以找任何人来试。」
「是吗？那就我来吧。」
「「咦！？」」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叫出声来，地位尊崇无比的太后居然亲身涉险，旁人怎么也想象不出这其中的理由。
「太、太后！这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吧。」
「当、当然当然，勇敢的太后。虽然说是任何人可要您亲自来的话……小的实在没有胆量承担哪怕万一的风险啊。」
「将来要触碰这只蜘蛛的可是比我更令你惧怕的尊贵存在，难道你想到那时候再出意外吗？」
「难道说？！」
菲欧娜难以置信的看着卡特琳娜。
「没错。」
心有灵犀的主仆二人用简短的话语确认着彼此的心声，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菲欧娜闭紧了启到一半的嘴。
「我与那个人的体质恐怕是世界上最相近的了吧。由我来试肯定能将风险降到最小。所以……」
卡特琳娜看着八字胡手中轻轻抓着的蜘蛛，咽下一口唾沫。
「要是阿斯特还在的话就没必要我来了吧。」
低声诉说着充满眷恋感的抱怨，卡特琳娜朝蜘蛛缓缓的伸出了手。
生怕卡特琳娜出现任何意外，八字胡用两根大拇指轻轻地按住蜘蛛两边的腿。
「放开。我要尝试的是实际的风险大小，不是安全的试胆游戏。」
八字胡无奈的松开手指，解放了的蜘蛛挺直了身躯好似变大了几分。
稍稍的犹豫后，卡特琳娜勇敢的用手抚摸了一下蜘蛛的头部。温顺的蜘蛛比起八字胡粗鲁的抓取动作貌似更喜欢这边。稍稍的放低了身体享受抚摸。
更加大胆的卡特琳娜将蜘蛛整个拿过来，放在手臂上用手指拨弄。蜘蛛好像互动似得用两只前腿勾搭着手指。
「呼～」
「太好了。」
一切无恙。八字胡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委托完成的漂亮，我会如约支付你所期待的金额的。怎么样？要不要再享受一下不列颠的美食？」
「不列颠的美食？英伦三岛的传统食物吗？呃……我个人来讲十分的期待，可是国内有事所以还是期待下次合作的时候吧。哈哈哈……」
发出生硬的笑声，听到“不列颠美食”这个字眼的八字胡因为另一种理由流下了冷汗、畏惧起来。
对小皇帝巴格来说，那是一个普通的一天黄昏。橘红色的夕阳从澄清的天空西方慵懒的射来不温不火的阳光。好像在说“反正要下班了，随便照照就行了”。
在菲欧娜的带领下，巴格来到了正在花园中欣赏花草的母亲卡特琳娜身边。自己的母亲今天也依然是美丽动人，仪态优雅。是巴格心目中真正配得上“贵妇人”这个词的女人。前些天妹妹盖拉还在自己面前模仿母亲走路的样子，虽然盖拉的身体发育的很好却始终透漏出一种稚嫩的气息，完全不像母亲这般举手投足透露着优美。
「母后！」
一看见卡特琳娜，巴格便从引路的菲欧娜背后跑出来。亲昵的抱住母亲的腿。
「巴格，今天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你知道吗？」
「是要进行特别的授课对吧。」
「答对了！」
卡特琳娜刮了下巴格的鼻子当做奖励。
原本微笑着的卡特琳娜面容渐渐变得僵硬，觉察到不对劲的巴格也不再欢笑。
「巴格，相信母后吗？」
「相信！」
毫不犹豫的速答，令卡特琳娜无比宽心。不过她没有将着表现出来。
「今天要进行一样十分特殊且严苛的课程，不管你愿意与否都要完成它！」
怯懦的巴格开始面露惧色，不过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这时菲欧娜端出早已准备好的红色木盒，打开了它。
「呀！！」
巴格吓得一下子缩到了卡特琳娜的身后，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巴格，你的课程就是……」
「——要去抓那个吗！？做不到！做不到！我做不到！母后求你换一个课程吧！」
聪明的察觉到课程内容的巴格连声拒绝。
「不行！你必须去摸它！哪怕只有一下。」
「我做不到～母后，我真的做不到。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蜘蛛，我一定会被咬死的。母后，我还不到１０岁啊！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
卡特琳娜心中一痛，不过凭借强大的精神力将那痛苦强压了下来。坚决的命令道——「巴格，去摸它！」
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不得不与巨大蜘蛛面对面的巴格整个人僵住了。
（要逃跑吗？就算跑掉也会被菲欧娜阿姨抓回来继续课程的吧。更何况，现在双腿僵硬的简直像是石头做的，根本迈不出哪怕一步。要求饶吗？刚刚不就是过了吗！？我这个笨蛋。只能上了吗？只能上了！主啊，赐予我力量！）
心中经历了漫长的斗争后，巴格终于下定决心。慢慢挪动不听话的腿，迈开小的可怜的步伐。巴格颤抖着举起右手朝蜘蛛摸去。
菲欧娜不忍的别开脸，紧闭眼睛。卡特琳娜则是紧紧攥住华美的长裙好像要手撕了它一般用力来压抑住身体，如果不这样的话她恐怕下一秒就会爆发冲上去抱开巴格了吧。
随着距离一厘一厘的缩短，巴格的颤抖越发剧烈，面容越发惨白。在差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靠近了。微微张开的小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呻吟声……
「呀啊！！！」
突然猛地尖叫一声，巴格闭上眼睛将手放了上去。
菲欧娜听到那尖叫下意识的缩紧肩膀，卡特琳娜反应更加剧烈大跨步的便来到巴格身后惊恐的观察他的手。
巴格的手——毫发无伤的放在缩起身子的蜘蛛的腹部上面。
「哈啊～～」
卡特琳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当事人的巴格心惊胆战的眯开一只眼睛窥看。发现自己的手并没有如意料的那样被蜘蛛咬后，惊讶的反复查看右手。确认真的没有事后抬头看向菲欧娜，菲欧娜眼泛泪光的点头示意已经完成了任务。兴奋地巴格回头，却发现原本几步外的母亲不知为何已然近在眼前。
「母后！」
「巴格！」
泪水决堤而出，卡特琳娜控制不住的紧紧抱住巴格。
「母后我成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勇敢的小笨蛋！担心死我了。」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太后。」
隔天清晨，踏着朝露而来的亨伯特和格雷因特坐在靠椅上，饮着用来提神的浓茶。
「没什么啦。只不过回想起了昨天的一些高兴事。」
即使过了一夜，儿子巴格的勇敢行为给卡特琳娜带来的喜悦依然不减半分。喜形于色的她，亲自为两位重臣添茶。
「哦哦哦～这可真是，受不起受不起啊。」
「太后亲自倒得茶更加香浓了啊。」
「啊啦，这是在指责我的茶艺不精吗？」
「岂敢岂敢！」
卡特琳娜、菲欧娜、亨伯特和格雷因特四人轻松的交谈着。之所以能如此放松是出于对现状的绝对安心。经由太后亲手建立的绝对安全圈，即便是在全欧洲范围内进行谍报行动的杜宁的情报网也无法入侵。
再这样的一个死角，关于杜宁的巨大议题再次被提出。
「与神圣罗马帝国的战争正顺利进行。虽说可能会遇到些许变故和阻碍，但说是大局已定一点也不夸张。」
「「恩。」」
亨伯特所言，被其余二人所认同。既然最大的外忧已经解决了，那么下一步要做的就很明显了。总揽摄政大权，在就任后建立了旷世奇功并且眼下依然在不断的扩张着自己势力的托孤重臣——杜宁，这个内患。
「之前也讨论过，果然最有效率也最稳妥的还是借刀杀人吧。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找到咱们头上。当然，如果真的顺藤摸瓜找上门来，我和格雷因特也会帮您挡住的！」
格雷因特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跟随先帝多年的重臣。亨伯特和格雷因特从一介不见经传的贵族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可以说是完全依靠蒋家族的隆恩。面前这两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都由衷的觉得为了太后和幼主即使牺牲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恩不言谢。两位的忠义与恩情，我卡特琳娜牢记在心。」
「那么关于人选的斟酌，我和亨伯特多方考虑后果然还是觉得此人最能胜任——哈弗福德女男爵摩里恩。」
「她？为什么？」
「首先，这名贵族所在的伯爵领之前便传出可疑的流言，可以名正言顺的派杜宁前去调查从而进行下一步棋。」
格雷因特接过亨伯特的话继续说。
「其次，这位摩里恩确实有贪污的情况。虽然我是日是许久才通过多方账簿中审核出来贪污的实情，但以杜宁的才干想必会以“不同的方式”很快地发现吧。」
言语间不经意的透露出对杜宁下三滥手段的不屑，格雷因特确保了第二步棋的可行性。
「最关键的一步棋，摩里恩女男爵真的愿意以谋杀杜宁为代来祈求宽恕她贪污的罪行了吗？」
「「千真万确。」」
「是我出面提出这个交易的，由于证据确凿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名义上，是我委托格雷因特去做的，目的也仅是排除政敌。太后您以及陛下的名誉不会受到任何损害。」
「即使暴露了，我以太后之尊发誓必定保你二人无虞！」
如此，棋子便凑齐了。
在可谓手眼通天的杜宁丝毫不知的情况下，一桩蓄意的谋杀正在酝酿之中。
依旧阴暗如地牢的书房内，杜宁略微皱起眉头看着前方的战报。
「这次有点玩脱了啊。」
战报有两份，一份是正式文件。写着此次战役的细节和敌我伤亡数，可谓是模板化的工作文件。从文件来看，这次失败是由对敌人首都尤利希及其附近地形的不熟悉而被埋伏所致。敌人以将近1万的兵力引诱我军进攻，在两军激战时伏兵尽出被前后夹击，最终失败。我方与敌方兵力比为14260对21000，伤8631，杀3775。
另一份是私信。常备军最高指挥官米格写给摄政大臣，关于秘密行动的报告书。上面写道：本次战役由于双方兵力有所差距，加之对地形不熟悉而遭遇埋伏，不幸告败。不过，临败之际成功将劳伦斯一部置于尾后成功完成秘密任务。
「总感觉本末倒置了呢？要不要写封回信告诉他们还是以战胜为主呢？」
担心米格和自己一样迷恋上阴谋的力量而生疏战事，杜宁亲笔写了一封回信叮嘱他要以战事为第一优先，秘密行动为第二优先。
「不过，神罗倒是意想不到的还有点战斗力嘛。战线也开始扩大了，照这样下去常备军不太够用，果然还是要雇佣一些专业的雇佣军啊。」
杜宁打开抽屉，原本盛放在这里的金币已经少了许多。
「考虑到将来对战争的支出，也无法从国库里支钱出来了啊。」
桌角不起眼的地方放着一本夹着大量书签的红皮书，书皮上写着哈弗福德女男爵摩里恩。
「在接到调查的命令之前就瞄上的肥肉，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吃到嘴里了。毕竟是我吃苦受累赚来的，勒索金分我一点点想必太后和陛下不会介意吧。呵呵。」
「太后，您示意的调查行动已经有些眉目了。正如您所预料的，当地果然有一名贵族涉嫌贪污。」
「果然吗？看来贵妇之间的闲谈，也不全是八卦呢。以后要多开些宴会了。」
「当然，能够放松您的身心同时得到重要的讯息。如此一石二鸟的事情是再好不过的。」
「呵呵，嘴真甜。我可不会因此而赏你些什么哦~」
「瞧您说的。那么接下来您意下如何呢？我可以旁敲侧击的进行一笔勒索，当前战事吃紧国库也需要一些补贴吧。」
「嗯~是呢。放手去做吧。」
「遵命。」
然后，杜宁踏上了人生最后的旅程。
在一代野心青年逐步走向灭亡的同时，不列颠的宫廷收到了一封来自罗马教廷的信。
「菲欧娜、菲欧娜！教宗大人给我回信了！这次好快呀。果然教宗大人也和我一样关切伯恩哈德陛下吗？」
「呵呵。瞧把你高兴地，来拆好了。」
菲欧娜接过信封精准的剪开信封边，从里面掏出仅仅两页的信纸递还给巴格。
「我来读读菲欧娜你也要听好哦。尊贵的不列颠尼亚皇帝巴格陛下，我以红衣主教的身份不幸的告知您这个更惨痛的消息。就在这封信写成的前一天公元1214年1月21日，我们的教宗大人克勉2世因伤残、蒙、主、召、唤……」
越往后越是小声，最后干脆放弃读出来。巴格拿着这封旁人寄来的讣告信，怅然若失的问菲欧娜。
「菲欧娜，为什么越是虔诚的人死的越早呢？克勉2世大人也去了，与伯恩哈德陛下一样因为肢体伤残……我也会因为这个而死吗？」
「不不不！巴格陛下您不会的。您还这么年轻。伯恩哈德陛下和克勉2世大人都是十分虔诚的信徒与战士，主一定是因为要与恶魔战斗所以才召唤他们前去帮忙的！」
听到如此解释，巴格稍稍释怀了。只是稍稍。
巴格万分悲痛的回了一封哀悼信，却立刻得到了一封以教皇名义发出的答谢信。并且信十分的模板化。从那以后，巴格再也没有和新教宗互通过信件。
在巴格悲伤地时候，杜宁已经来到了哈弗福德男爵领。
在最好的旅店定了一间最好的房间后，杜宁在醉酒的众人注视之下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在落脚之前，杜宁已经去过哈弗福德女男爵摩里恩的宅子了。那是一座奢侈到令人一看就知道主人有不正当财路的宅子。摩里恩如所调查的一样，胆小如鼠且目光短浅。大手大脚的贪污受贿，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被勒索的时候，气的双层下巴都抖成了三层，浑身肥肉乱颤。不过见到杜宁的时候到没有太大的惊讶……
「说不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真是个认钱不要命的家伙，调查全国贪污的尊贵的间谍总管大人的长相好歹也该知道一下吧。」
躺在还残留有些许皂角味的床铺上，杜宁思索着接下来的到的勒索金要与帝国几几分的问题。
「果然是块肥肉，没想到一个个小小的男爵居然能吐出200的巨款。前任间谍总管的资料说，一般男爵级别的勒索金也就50左右，当做我勤奋努力工作的证明就交75上去好了。剩下的——嘿嘿。」
嘭！的一声巨响，反锁起来的门被粗鲁的踹开了。
数个拿着木槌的壮硕男子涌了进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
「你小子要了不该要的钱，有人花钱请我们和你交流交流。」
「摩里恩？！他当我是谁，我可是不列颠尼亚帝国的咯噗噶！！」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杜宁纵使权倾朝野，在那个信息闭塞的时代陌生乡下的农夫眼中他也不过是个衣着考究点的贵族罢了。
被人一拳打在太阳穴上，杜宁顿时眼冒金星感觉天旋地转用下半身在床上，上半身在地上的别扭姿势倒了下去。
「当你是谁？你当我是谁！？我可是格来福大爷！哥几个给我往死里揍。别对不起人家给的价钱。」
「好嘞。」
被数个大汉像推皮球一样推来踢去，杜宁原本华美的衣服变得破烂，人也和衣服一样的破烂。
「喂，楼下好像有人上来了。」
「啧，闹得有点大了吗？算了，最后解决了他。」
被沙包大的拳头打的青肿的眼睛，在鲜红的模糊视野中看到了那高高举起的沉重木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说也明白。
「…………………………奥……塔……」
咚滋~！一声潮湿的闷响。
从此以后杜宁的消息便彻底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库亚维亚的奥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