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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寡人写的小说《寤生春秋》初稿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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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天,镇楼图


1楼2016-05-20 15:55回复
    第十一回:反间计
    郑姬在母亲身边省安了二个月后,一转眼春去夏来,她方回楚国,以后郑楚友好无话,此事搁过不提。
    且说共叔段逃到宋国后,见了宋宣公,血泣求援,有宋世子与夷做间,大得宋公好感,宋公力自引大军,正欲约鲁,鲁惠公也引军前来讨郑方欲救子,于是三人相会,浩浩荡荡的进攻郑国,郑伯寤生用祭足计,下令强迁东部民众退往衡氏,一路放火烧毁农田,宋鲁兵无补给,不得已撒退。
    郑伯寤生大恨为段做间的宋世子与夷,誓与不共戴天,想方设法欲除,苦无良策。
    一日上朝,忽报鲁使来聘,郑伯欣然接之,与鲁使见面述过礼后,鲁使开口,为鲁公子息姑保释。
    “哦!”郑伯口里应付,心里已有了一条毒计。
    在应付完鲁使之后,郑伯把计谋说给祭足,君臣经过一番盘算,祭足告退,郑伯叫来大夫尹过,吩咐计谋,道只须如此如此,包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尹过大喜拜谢君上表示接受计划,郑伯挥手示意尹过离去,尹过告退出宫。
    尹过回家后,亲自去自家的囚所见鲁公子息姑,说道:“公子无恙。”
    “多谢大夫照顾!”
    “我见你乃人主之相,大富大贵,享之不尽!”
    “……”鲁公子息姑愣住。“大夫说我有人……人君之福?”
    “是的!”尹过再次回答,公子息姑再次愣住,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尹过待他回过神来,才道:“公子想回国吗?”
    “怎能不想!”
    “今天臣在朝堂上,听我君说,他准备放你回国……突然有一个宋国的信使来了,递上一封书,我君看了这封书后,改了主意……”
    “你说什么?”鲁公子息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尹过又重述了一遍。“天……天……天要亡我吗?”鲁公子息姑含泪叹息,尹过上前安慰。
    “那个送信的小人是谁?”鲁公子息姑住泪问道。
    “是宋国的世子所差的秘密信使!”
    “什么?是他!真是他?!”鲁公子息姑一听到宋国的世子,就暴跳如雷。“真是他!与夷啊与夷,你太无耻了,上次你作为宋国的卿送仲子到我鲁国来与我成亲,结果你为了巴结我君父,把美丽的仲子送……送到他那里了,使我和仲子这段婚事成了与我君父乱伦的笑话,这次我帮你打郑国。你又害我,可恶!与夷,你不是东西……你不得好死你……”他骂了一遍,还觉得不解气,再骂了一遍,尹过也上前添油加醋一番,让鲁公子息姑对与夷的怨恨愈发加深。
    待他骂够了,尹过才说:“公子,老夫家有一神,甚为灵验,公子何不诅咒与夷!”
    “好!那就快去吧!”鲁公子息姑道,尹过引路,二人同到尹家宗庙。
    “求神仙保佑我能回国!”鲁公子息姑就在神前暗暗祈祷。
    待了许久,突听人报郑伯驾到,尹过急让鲁公子息姑躲在隔壁,待郑伯进来后自与郑伯说话。
    “好!”郑伯打量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才对尹过道:“寡人想把鲁公子息姑给杀了!”
    “什么?!”尹过大惊,躲在隔壁暗听的鲁公子息姑更是又惊又怒。
    “寡人这是为了讨好他人,实在不得己。”郑伯说着,低声抽泣道:“寡人本以为活捉了鲁侯的长子,就能拥立他做鲁国的国君。可……可是,宋公的世子来信说让寡人杀了他,加之宋世子和段挑拨鲁宋伐我国,已然杀伤多人,不杀他民愤难平啊。”在隔壁听着的鲁公子息姑惊呆了,更是在心里暗骂与夷。
    “五天之后,寡人将于新郑亲斩息姑祭我三军死亡之士。”
    “臣明白了!”尹过说道,他送走郑伯,然后赶紧从隔壁里拉出公子息姑。
    “大夫救我!公子息姑连声大夫救我,然后哭泣。
    “唉!让你听到了机密,是我的不是!”尹过慌乱的挥挥手。“天啊,为什么天不赐福于公子?”
    公子息姑垂头丧气,尹过也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夫放我走吧。”公子息姑突然跪下。
    “这……”。尹过犹豫着:“公子,鲁……国的使臣也……也来了……了,他们正和我们的国君交涉,但……但是,我观国君气色,他好像要报鲁君亲伐我国之仇,我放了你我是死罪啊……”
    “大夫救我!”公子息姑已然泣不成声:“大夫你跟我走吧……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感谢不尽!”
    “……”尹过迟疑了一下:“国君,恕臣无法对你尽忠啊。”
    既然决意了,尹过急忙联系上鲁使说明来意,鲁使同意。于是第二天尹过借口领地有事,自引家小离去,晚上,鲁使让副使装成平民,将公子息姑扮成副使,三人过了城验,方与尹过一家老小回合,欢欢喜喜的前往鲁国。
    “鲁公子出城了吗?”新郑城上传出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正是郑伯。
    “报国君,已走了一二里。”巡逻兵来禀告。
    “好!”郑伯看着在身旁的子都和祭足。“二位爱卿你们等着听到宋鲁联盟破裂,与夷被废,段被赶出宋国的音讯吧!”二臣称贺告退,郑伯依然在城上遥望东边:“段,与夷,州吁为什么你们和寡人过不去呢?”他望了很久。
    公子息姑等人一路东行,到了宋国边境,鲁惠公急于见子,也自鲁国抵到宋国与宋宣公来接。父子二人见后抱头痛哭,鲁宋二君抵到馆舍,鲁侯弗生问起郑国事宜,公子息姑一五一十的如实描述,当然对于与夷与郑国勾结害他的“恶事”,公子息姑自然不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好……儿子……”宋公听到公子息姑说与夷的事儿,面部通红,鲁侯也极为生气,宋鲁二君传令大镐尹过一家,并由宋公做东设宴,商讨盟会事宜,可是谁都能看出二君已经不是同心同德了。
    “国君,鲁侯昨夜已经不告而辞。”次日,宋公上朝,召见群臣,看守馆舍的士兵来告。
    “什么……”宋公大惊,加之年龄已老,当即晕到,不省人事。
    “国君……国君!”宋国群臣慌得七手八脚的扶持宋公。
    半个月后,在郑国的朝廷,郑伯和群臣不断的听着从宋国来的探子送来的情报。
    “报,宋公的病自此一病后卧床不起,恐怕撑不过二年!”
    “报,段被宋公驱逐出境!”
    “报,鲁宋交战在黄地,宋军大败!”
    “好!”郑伯看了一眼朝下群臣,愉快的道:“我们可以趁着这时机,重新关心我国民生,这时间,我们先与宋卫休战五年。”
    郑伯说完后,群臣皆弹冠相庆。
    同时,鲁侯任命尹过为大夫,以谢救子之恩。
    转眼,已经到了这年的年末,这年刚过去,忽然郑国派往列国的探子来禀告说段逃到鄢国了。
    “鄢国是段的妻舅国,虽然弱小,但他们一定会拼死也要保护段的!”郑伯自言自语地道,在得了这个消息之后不多日,一日升朝,他派往宋国的使臣也回来了,禀告了宋公力因为太子不材被废,宋鲁关系紧张而因忧成病,现又卧床不起的信息。
    “宋公只怕快不行了吧?”郑伯单刀直入地问使臣,使臣点头称是。
    “后继者是谁?”
    “禀告国君,是公子和,宋公的弟弟!”
    (新的宋公会对我们如何呢?)郑伯心里充满这事的疑问,他并没有回复使臣,郑国的去使和大臣见国君无话,纷纷告退,在大家告退之后,郑伯步行着出宫,仰起头来遥望东方升向中天的那一轮日头,脸上略带疑惑地说着刚才重复在心里的那句话:“新的宋公会对我们如何呢?”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12楼2016-05-20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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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周郑交质
      且把郑国的事情按下,单说在离新郑数百里外东方的宋国宫廷之中,宋公力在病中将君位传给弟弟公子和,公子和知郑伯之计,道出离间之计来固辞不受,然而宋公早已对故世子与夷心灰意冷,诚心让位与弟,并诫以爱民、纳谏二事,叮嘱于与邻国讲和修好,不可擅动刀兵,公子和不好违忤在病中的兄长,只得受了,是为宋穆公,公子和接受君位之后,宋公力病势转剧,叮嘱故世子与夷:“我儿,我殷祖成汤创业艰难,在纣灭亡,天幸祖泽深厚,得有今日做宾王室,但你父秉政时举国鼎沸,险些酿成巨变,至今百姓想来犹有余怖,你道是什么缘故?”
      与夷道:“孩儿觉得是鲁侯听信息姑的话,讨伐我国,以致害得民不聊生。”
      宋公干枯的脸微微一动,叹道:“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原因出在你父胡乱用兵的事上,你也不可胡乱用兵。你原本不是坏人,用心自然也是富国强兵,可是……唉……可是你一来性子急躁,只盼快快,殊不知天下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手忙脚乱,反而弄糟了。”他说到这里,残喘半晌,接下去道:“二来……二来你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旁人只有歌功颂德,说你武功强大,你才喜欢,倘若说他举措不当,劝谏几句,你便要大发脾气,罢官的罢官,放逐的放逐,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向你直言进谏呢?”
      与夷道:“父亲,只可惜我的强国的志愿没能完成,我的良法美意,都让小人给败坏了。”
      宋公吃了一惊,颤声问道:“什……什么良法美意?什……什么小人?”
      与夷道:“我的联盟鲁国,讨伐郑国,拥立太叔段等等,岂不都是富国强兵的良法?只恨郑伯这个蛇蝎小人坏了大事。”
      宋公脸上变色,撑持着要坐起身来,可是衰弱已极,要将身子抬起一二寸,也是难能,只不住的咳嗽。与夷道:“父亲,你别气恼,多歇着点儿,身子要紧。”他虽是劝慰,语调中却殊无亲厚关切之情,他一直认为是郑伯的阴谋才导致自己被废的,所以非常愤恨郑伯和为敌人陷害自己的鲁公子息姑。
      宋公咳嗽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说道:“我儿,你做了几年的世子,可是你怎么……怎么就不明白休兵之道呢,寡人废了你的世子之位,你……你心中一定十分气恼,十分恨你君父,是不是?”
      与夷道:“立叔叔的是父亲,那有什么不好?孩儿怎么敢怪父亲了?”
      宋公叹了口气,轻轻的道:“你十足像寡人,自以为聪明能干,总想做一番大事业出来,寡人废了你的世子之位,你心中一直在恨寡人,寡人……寡人难道不知道吗?”
      与夷微微一笑,说道:“父亲自然知道的了。孩儿除了乖乖的听君父吩咐之外,还敢随便干一件事、随口说一句话吗?”
      宋公双眼直视宫顶,道:“你天天在度日如年,心想,我都当了九年的世子了,当到何时才是头,你当寡人不知道吗。”与夷道:“孩儿一切都是父亲所赐,父亲的深恩,孩儿又如何敢忘记?只不过……只不过……”宋公道:“只不过怎样?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出来,又何必吞吞吐吐?”
      与夷道:“只不过,废了孩儿的世子之位,孩儿不能当我国国君了。”
      宋公缓缓点了点头,道:“你的话不错,我确是要你当不成这国君,因为你一旦当了这个国君后,宋国就要大举用兵了。”
      与夷年青的脸上登时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说道:“想欺侮我,哼,话是不错,可也没这么容易。郑国人有细作在商丘,知道父亲病重,可是难道咱们就没有应对之策?”他突然从腰间拔出佩剑,将身旁一张案几劈为两截。“来一个我杀一个,看他郑国有什么……哼哼,有什么轻举妄动……轻举妄动,他们便也敢来轻举妄动一番攻打我们国家,有如此几。”
      宋公见儿子突然拔剑斩椅,不由得吃了一惊,模模糊糊的道“我的儿子,你危险了!”刹那之间,他忘了自己已然油尽灯枯,转眼间便要永离人世,只顾起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来了。“
      与夷满心想的却是如何破阵杀敌,吞齐并鲁,伐邾灭郑之事,幻想自己乘上兵车,统率十万雄兵,攻破新郑,郑伯寤生肉袒出降。他高举佩剑,昂然说道:“我国兵精粮足,人丁众多,又作宾王室,何惧郑国?他便不来,我倒要西上去和他较量一番呢!”
      宋公大惊,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较量一番?”与夷收剑入鞘,走到病榻之前,说道:“父亲,我宋国人丁比他郑国多上十倍,粮草多上三十倍,又兼地大兵强,是不是?以十敌一,难道还打他们不过?”宋公颤声道:“你说要和郑国开战?郑国无罪,怎得与它开战,当年我祖成汤如此英武,尚且对无罪小国网开三面,你……你如何敢擅动兵戈?”
      与夷气忿忿的道:“父亲总是瞧不起孩儿,只当孩儿仍是乳臭未干、什么事情也不懂的婴儿。”
      宋公有满腔言语要说,但觉灵魂一点一滴的离身而去,被与夷气的只觉眼前一团团白雾晃来晃去,脑中茫茫然的一片,说话也是艰难之极,然而在他心底深处,有一个坚强而清晰的声音在不断响着:“兵战战危,生灵涂炭,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宋公深深吸口气,缓缓的道:“我儿,这九年寡人大动兵戈,没好好跟你分说剖析,那是寡人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你要知道……你要知道……”他干咳了几声,又道:”郑伯是个英雄之主,如果和他一打上仗,军民肝脑涂地,不知要死多少人,要烧毁多少房屋,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君者胸中时时刻刻要存着一个‘仁’字,打仗别说胜败之数难料,就算真有必胜把握,这仗么,也还是不打的好。”
      与夷道:“咱这口气如何呖得下去?难道咱们永远受郑国人欺压不成?”他声音越说越响,已经到了很气愤的地步了,
      宋公蓦地清醒过来,他尽力提高声音,说道:说道:“你可知什么是万全之策,必胜之算?”与夷闻此言皱起眉头,说道:“选将练兵,秣马贮粮,与郑国人在疆场上一决雌雄,有可胜之道,却无必胜之理。”宋公道:“你也知道角斗疆场,并无必胜之理,那你为什么还有发起大战。”
      与夷的想法却是这样:“与民休息,颁行仁政,与敌国交好,即能保境安民,是不是?”他又道:“这是叔父的一派迁腐之见,济得什么大事?”
      宋公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我儿,你是一国之世子,怎么就不明白呢,一国之所以兴、所以衰、所以败、所以亡,是不重视百姓负荷的结果,前年你拥立段的时候,我国精兵锐卒,死伤不少……”
      与夷一拍大腿,说道:“是啊,其实孩儿就想该当时挥军西上,给他一个内外夹攻,拥立段的话,他寤生方有内忧,定然难以应付,唉,只可惜错过了千载一时的良机。”
      宋公厉声道:“你念念不忘与郑国开仗,你……你……你……”突然坐起身来,右手食指微微伸出,用一种略带失望的目光看着与夷,他真是恨子不成材。
      在临死的父亲的积威之下,与夷只吓得连退三步,脚步踉跄,险些晕倒,突然老父倒下,与夷心中突突乱跳,叫道:“快,你们快来。”
      门外医生听得呼召,当即抢进殿来,同时新宋公和也过来了,医生伸出手去一搭脉息,然后盖上白布说道:“启奏国君,前任国君归天了。”
      “兄长……兄长……”宋公和望着宋宣公的尸体,放声大哭,他本是善良之人,得兄长传国与己,心下一直不安,今见兄长死去,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丝愿望,他紧紧地抱着在丧父之痛中的故世子与夷,安慰他。
      而与此同时,与夷也悔不当初:“父亲……父亲……你醒醒……醒醒……。”
      宋穆公得了兄长宋宣公的君位后,就派人与郑国修好,郑伯也愉快地答以和好之事,自此郑宋无话。
      话说两头,周平王因郑伯好久不在朝里办事,国事久悬,正在发愁,一日,碰巧虢公忌父来朝,待虢公奏毕本国之后,周天子大悦,同时也喜虢公,道:“郑伯父子掌管朝政可是有些年头了,如今又久不来到职。寡人想让爱卿暂理政务,爱卿可不要推辞呀!”
      虢公一闻此言,心里不乐反惊,他知道郑伯难制,急忙跪在地上推辞道:“郑伯不来,一定是国内有事。臣如果代替他,郑伯不光要怨恨我,而且恐怕还要怒及天子,如果因为臣而伤了王室与郑国的关系,臣可不敢答应!”
      天子再三劝虢公就职,虢公再三谢绝,第二日遂退回本国。
      天子不知郑伯此时虽然身在新郑,可是在王京洛邑留有心腹,随时打探朝中消息,一有天子对郑国的不满情绪,立即报告,这回天子要把他的政务托付给虢公,他又怎能不知道?他在得知之后的当天就前往洛邑,朝见天子,天子见郑伯来朝方喜,郑伯却奏道:“臣承蒙圣恩,父子相继掌管朝政。可是臣实在没有什么才干,留任只是久悬国事而不决,因此臣恳求辞去卿士之职,退回封国,尽到臣作臣子的本分吧!”
      天子闻毕此言后大惊,他虽恨郑伯难制,但也意识到郑伯有气他受不了,所以他连忙挽留郑伯道:“爱卿不到,寡人食不甘味呀!如今见到爱卿到任,正好如鱼得水。爱卿怎么说出如此生分的话呢?”
      郑伯却奏道:“臣因为国有宠弟段做乱,外有三国联军援段,才没有尽到职责。如今内乱刚息,我与三国和好,就连夜赶往王京朝圣,不过臣在半路听到传闻,说大王有意要把政务托付给虢公。细想臣才比不上虢公之万一,论爵论能都不如他。臣怎么好意思空占职位,光吃饭不办事呢?”
      “好了,好了!寡人知道了!”天子听郑伯说破虢公之事,知道被暗算了,他只觉得脸上有点儿发热,勉勉强强地道:“寡人也知道爱卿国内有事脱不开身,就想让虢公暂时代理几天,一边等待爱卿回来。因为虢公再三推辞,寡人已经让他回国去了。爱卿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可郑伯则说:“天下的政权是大王您的政权,而不是我郑国一国之政,大王愿意用谁就用谁,虢公的才能足以辅政,臣理应退职让位,不然众臣一定会认为微臣贪图权势,不知进退。万望大王三思而行,容臣退去。”
      天子见郑伯如此谦让,深怕有诈,他呼出一口气,道:“你们祖父子三代为勤王室立下大功,因此寡人才把国家大事先后托付给你们父子,四十年来,咱们君臣相处融洽,如今爱卿心怀怨望,寡人又何以自白呢?爱卿若是心怀狐疑,孤就让太子狐到郑国去作人质,爱卿以为如何?”
      郑伯心下大喜,他偷偷侧眼瞧了一下宝座上的周天子,见他的脸都悔的像一只煮熟后刚刚出锅的青蛙,知道己以退为进之计取得效果,大为得意,但是让周天子纳质于己的事,他从来不曾想过,于是复再拜于地道:“为国尽忠,是臣子应尽的职责,哪有让天子派人质到臣国去的道理!真要是那样,恐怕天下人都以为微臣在要挟天子您呢,臣真是罪该万死!”
      “此言差矣。爱卿治国有方,寡人想让太子到郑国观风习政,并借此来消除咱们君臣之间的误解,以示咱们君臣和谐之意!爱卿若是执意不肯,倒是真的怨恨于寡人了!”周天子愈发害怕郑伯谦让了,所以愈发坚定了质的决心,郑伯死活不敢同意,一个坚持愿意纳质子于对方,一个坚决不肯收下对方的质子,朝堂下的大臣们见此情景,也顾不得什么礼义了,就上奏周天子说:“依臣等之意,大王如果不派人质到郑国,就难免郑伯怨望,冷了忠臣的心意,但如果只是大王一方送人质到郑国,又使郑伯违背了做臣子的礼义,不如君臣交换人质,双方互解猜疑,才是个两全之策。”天子喜道:“如此甚好!”
      于是郑伯先把世子忽送到洛邑来作人质,而天子也把太子狐送到新郑去作人质。
      后人评论周郑交质这件事时,认为君臣之间的名分,到此已是荡然无存了,它给列国带来的不仅仅是列国看穿了周王室的软弱,也象征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自此之后郑伯或在郑,或朝王辅政,时间不一,所以在这段和列国停战的时间里,他其实并不轻松。


      13楼2016-05-20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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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伯完全地取得了鄢地,收兵回国,武姜见亲子自杀,整日痛哭哀号、看她伤心欲狂的样子,郑伯不忍,好好安慰,她才止住哭声,一天清晨,她传谕儿媳邓曼,狠狠地责备一番,邓曼怒气填胸,无处伸诉,她回到后宫当即投缳而死,可怜郑伯还没从兄弟相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又痛丧爱妻,他在邓曼的吊尸旁嚎啕大哭一天,武姜暗自得意。
        再说段的儿子公孙滑已经成年而且年少多情,与一卫邑大夫之女有情,他从卫国借来兵马援助父亲,走到半路听说父亲已死,就又逃回卫国,向卫桓公曱诉说伯父郑伯逼杀父亲之事,卫侯道:“郑伯无道,人神共愤,寡人替你去征讨他!”
        于是立时让公子州吁,老大夫石碏之子石厚发兵攻打郑国。
        郑伯听说公孙滑借兵犯境,便向大臣问询对策。
        公子吕献计道:“常言说:‘斩草??留根,逢春必发’,公孙滑侥幸逃脱,免于一死,是他的运气好,如今反倒煽动卫国来攻打我们,肯定是卫侯好了伤疤忘了痛,他也忘了段的罪行,依臣看,国君不如写封信给卫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卫侯准会撤兵回国,那时候,公孙滑孤立无援,可不战而擒!”<br>“好主意!”郑伯就派使者送信给卫侯。卫侯拆开信,见上面写道:
        寤生尊敬地致信卫侯殿下:家门不幸,以致骨肉相残,实在无颜立足于诸侯之列。但寡人并没有亏待于段,他却依宠作乱多年,对寡人毫无敬意。寡人以祖曱宗大业为重,不得不除掉他,公孙滑隐瞒他父亲的过错,投奔贵国,寡人明白贤明的卫侯你肯定不知道他们的罪行,故派军攻郑,寡人反躬自问,并没有得罪贵国的地方,只希望贤明的君侯能与我们共同声讨乱臣贼子,不要伤害我们唇齿相依的友谊,如果这样,郑国上下深感荣幸!
        卫侯看完信,大吃一惊:“太叔段不讲礼义,自取灭亡!寡人听信一面之辞,为公孙滑兴兵伐郑,实在是助逆作乱!”于是赶紧派使者把本国兵马撤回。使者还未赶到,公孙滑趁郑军没有防备,已经攻下了廪延。
        郑伯闻讯大怒,以为卫桓公不听规劝,就命令大夫高渠弥出动曱车二百辆,并用王室卿士身份于王畿大量调动王师和虢师,三国军合一,来夺廪延,这时卫军已下大量撤走,公孙滑势孤不敌,只好放弃廪延,仍然投奔卫国,郑伯则乘胜追击,直到卫国都城郊外。卫侯惊慌地召集大臣,商量是战是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商量的!”公子州吁高声道。
        不可,不可!郑伯先礼后兵,咱们不如杀了公孙滑,也写封信,向他认个错。我看这样不用动刀动枪,就能让郑兵退去。”石碏道。
        “老大夫说得很有道理呀!”
        卫侯言毕,当即就让人把公孙滑五花大绑地推出斩首,写封回信,并首级装函,派去一使者交二物给郑伯,郑伯看了首级后,再启书简,上写:
        完恭敬地致信天子卿士、贤德的郑伯殿下:寡人误听公孙滑一面之辞,以为你杀弟,所以派兵进攻贵国,自以为是扶持正义。如今才知晓了段的罪行,深感悔恨,立即招回了进攻廪延的兵马,以信并公孙滑之首送回郑国,若蒙郑伯宽恕,寡人愿意重修两国之好!
        郑伯看完信,笑着说:“卫侯既然赔了不是,咱们也不能苛求!”
        于是收兵回国,再说武姜,听说郑伯兴兵伐卫,深怕公孙滑被杀,让小儿子绝了后代,如今果然被杀,她终日号哭不已。哭到两眼几瞎,郑伯心想母亲毕竟是偏爱弟弟的,所以他非常委屈。
        次年秋季,从宋国传来一个消息,道是宋穆公久病不起,要郑伯前来宋国,自己有事相托,还有郑伯的超重人也传来周平王也病危了的消息,让郑伯送回天子的太子狐,郑伯略作思索之后,又将周天子的信和宋公的信放在双手上,仿佛要称出重量一般。
        哦!一个要驾崩了,另一个也快要死了!两件事儿都不轻。”郑伯道,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心里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不祥,急吩咐备车前往宋国。
        到了宋国,见了病榻上的宋公和,宋公和见了他后大喜,急忙屏退所有人,道:“郑伯……”
        哦……”
        “你上次离间了我兄长和与夷的关系,让寡人继位!”宋公和恨恨地道:“你毒啊……”
        “哦……这!”郑伯无话可说。
        “寡人想立我兄长的世子与夷为我的世子!”宋公和斩钉截铁地道。
        “那么你的世儿子公子冯怎么办。”
        “寡人把他托给你了!”宋公和哭泣,郑伯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良久方止,郑宋二君又随便聊了几句,宋公和喊来群臣与与夷,还有他的儿子公子冯,对郑伯道:“你该给世子戴冕旒去了。”郑伯从寺人手里接过冕旒,双手捧着,按照礼节恭恭敬敬的戴在与夷头上,宋公和道:“好!好啊!”忽然一个后仰,郑伯急忙去抱持住一看,宋穆公已经中风不起。
        郑伯在主持了宋歾公的即位大典后,不敢稍作停留,赶快带着公子冯回了郑国。


        24楼2016-05-20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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