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与沫

一
我永远行走在这些海滩上，
行走在沙土和海沫之间。
高潮会抹掉我的脚印，
风会吹走海沫，
但大海和沙滩
永远存在。

二
我曾在手里握满雾霭。
我张开手掌一看，咦雾霭变成一条蠕虫。
我 阖上手掌又张开手掌，空空的掌心里站着一个人满面愁容，仰首望天。
我再阖上我的手掌，及至张开时，掌心里便只有雾霭了。
但我听到了一句极为和悦悦耳的歌。

三
仅仅是昨天，我以为自己是在生命的天空里毫无节奏地颤动的碎片。
现在我知道我便是天空，而一切生命都是在我的身心之内有节奏地运转的碎片。

四
他们觉醒时对我说：“你和你所居住的世界不过是无垠大海的无穷沙滩上的一粒沙子。”
而我在梦中对他们说：“我就是无垠大海和大千世界不过是我海滩上的粒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