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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亓信/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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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假装我也有糖?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7-11 19:02回复

    嗯?熄火了?
    阮亓信试着又拧了拧钥匙,车子象征性的叫了两声,彻底没了反应。
    可他记得好像上个周末才去保养了并且昨天下午刚加满了油?
    好吧。
    他打开车门,脚刚沾地,整个隧道的灯毫无征兆的,全灭了。
    全都灭了,没一盏剩下。
    这么大个隧道难不成还是个串联电路?
    阮亓信回头看了眼车,心叹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现在的商家怎么都这么不靠谱。
    他原地思考了两秒,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沿着路往外走,一边翻通讯录希望自己有存拖车公司的号码。
    事实证明一个人倒起霉来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
    阮亓信通讯录还没划到底――“嗡――”
    自动关机。
    如果他眼没瞎的话,刚才开屏的时候电量至少不会低于百分之八十?
    此刻阮亓信身处本市最漫长曲折没有之一的隧道里大概中间的位置,没了光源黑漆漆一片连个事物的轮廓都辨不出来。
    诡异的滴水声就是在这个时候飘荡出来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几阵小阴风。
    正是炎炎八月,阮亓信倒觉得这风吹得十分舒服,干脆就地坐下,想给自己点根烟,结果打火机那小火苗刚一出来就被风给吞了。
    他耸耸肩作罢,想着一时半会大概不会有车经过了――这条路车流量本来就小――于是专心神游起来。
    阮亓信在脑袋里过完了一遍公司最近几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打算调整一下坐姿以免腿麻,其间那风到底变换了几中吹法他是完全没留意,不过此时他却注意到隧道里似乎多了点不一样的声音。
    是一种清越的、木头敲击在水流下的石头上的声音。
    隧道豁然大亮。
    瞬间亮起的强光刺得他闭上了眼。
    一切都安静下来。
    再睁开眼,就看到两条修长健美,有着麦色皮肤的腿,脚上是一双木制底的草编凉鞋。这实在罕见,他的视线不禁多停了一秒。顺着往上,未及膝的短裤和棉麻的白T恤,最后撞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少年人的眼。
    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含了几分不满,而更多的是疑惑和趣味。
    阮亓信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这才发现对方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人还是什么也不说的盯着他。
    好吧。
    可能现在的小孩都有点寂寞,有点无聊。
    阮亓信不打算再搭理他,少年却突然幽幽开口了:“你看,那是不是你逝去的亲人…他在你背后看着你呢……他还对我笑呢……”
    少年的眼神也变了,空空洞洞,像是穿过他的身体看后面的墙壁。
    阮亓信的眉间已起了一丝倦怠,他面无表情原地转了一圈,朝人摊了摊手,回头去检查车子。
    “你的车已经没事了。”
    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阮亓信坐进车发动,果然一切正常。
    他降下车窗,少年抱起双臂,一只手的手指摩挲上下巴,脑袋偏向一边,咪起眼像是审视。这个动作让他骤然老成不少。
    “刚才种种,全是我弄出来的。你很奇怪。我之前碰到的所有人,全都被吓得哇哇大叫,屁滚尿流;就算偶尔有个胆子大点的,也不过装腔作势的吼两声,最后全都一样。滑稽至极。但是你,”他挑起了好看的眉毛,“你好像真的完全不害怕。”
    阮亓信点点头。他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虽然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挑衅,但确实就是这样。
    这个反应好像激起了少年的兴趣,他身体微微前倾,“你也不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真的不好奇。
    但他不想太扫一个小孩的兴,好脾气的开口:“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少年又不说话了,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笑了一下,“有缘再见。”身形一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兔子变的也不见得能这么快。
    阮亓信抬手看了眼表,驱车驶出隧道。
    下午两点还有个会。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7-11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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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不继续甜下去信不信我打死你?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7-11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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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贴吧应该是有大号的吧?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7-11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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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介山。
          那碑也不晓得是什么年份留下的了,但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辨。
          阮亓信不记得听说过这么个名字,但他只是扫过一眼没有减速。毕竟这一带实在是太偏远了。他又想起那小孩说的,有缘再见?那这个缘怕是下辈子都捡不到了。
          直到阮亓信的车完全看不见了,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来,悠悠闲闲踱了几步,但走到碑后就不再往前――正是那少年。他朝着那个方向歪头看了一会儿,身后树叶沙沙响起来,竟隐含了些焦躁不安。少年退后了几步,语气平静无波,“我知道的。放心。”
          -
          “这么快就要走?”阮母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来,岁月似乎并没有对这个端丽的女人给予太多伤害。阮亓信嗯了声,起身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收拾进厨房,而后径直走向门口,“你们慢慢吃,我还有工作。”拿起西装外套和包,他想了下,又说:“抱歉。”
          阮母欲言又止了一番,轻声问道:“那加完班今晚就过来住吧?给你准备点夜宵。”
          “哦不了,”阮亓信的手已经按下了门手柄,“打扰你们休息。”
          “你就不能抽个空回来陪我们住几天?”阮父脸色沉下来,一直没怎么说话,此刻也忍不住了。
          “……嗯。抱歉。”
          门后幽幽一叹。
          叹不进他心里。
          下楼阮亓信坐进车打开播放器,处理完几封邮件,发现播放的不是自己平时常听那张碟。他把播放器里的碟退出来打算换上,可接着就发现,那张碟不见了。
          他想今天自己大概真是交上霉运了。也许奇怪的事就喜欢找上奇怪的人。
          阮亓信抬手揉了揉眉心,发动车子开往公司。
          整栋楼都已经安静了。阮亓信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毫无障碍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看就是这样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整个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位工作狂到近乎魔障的年轻人。
          他打开电脑,手边咖啡氤氲出雾气。
          -
          扶介山上,少年正坐在小木屋前的溪边对着月光研究手中的一张光碟。
          他其实不太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拿来纯粹只是无聊顺了个手。
          他发现能在这上面看见自己的脸,挤眉弄眼对着它做了几个表情,一条小鱼在他脚边上冒泡泡。他用脚轻轻碰了碰那鱼,佯装生气道:“笑什么笑?还不快回去睡觉。”那鱼便跑远了些继续自个儿冒泡泡。
          他也笑起来,月光下像是个真正的懵懂少年。他站起来回到木屋,把光碟放进了床头一个小盒子里。总还是要还给他的。
          少年仰面躺倒在床上,鼻尖是湿润的草木气味,他颇有些贪恋的嗅着,唇边却添了苦涩。
          还能延续多久呢。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7-12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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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我非常智障的,手一滑,把刚码好的一段,弄没了。……你知道那种心情吗我简直是崩溃着重打了一遍……希望没漏掉什么,应该没有。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7-12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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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卡文。我他妈也觉得烦。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7-12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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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坑容易,填坑难啊。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7-18 0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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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总有种人设有点崩的感觉……有些地方……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7-18 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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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亓信第一次见人能把割肉放血这事儿做得跟喝温开水一样平淡温和的。
                    狐狸的伤口处理好后,少年抽出一把小刀割开自己的手指,送至它嘴边任其吸食血液,还用空着的手摸了摸它脑袋以示安抚,而那狐狸似乎也通人性,还抬起脑袋蹭了蹭人掌心。
                    整个过程就像给生病的恋人喂一口温水。少年眼底的温柔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安心。
                    “有时候我看见那些人和他们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我看见他们的眼神,嘴角的弧度,还有下意识的保护的动作……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对别的孩子那么残忍呢…为什么呢?”
                    那只大点的狐狸紧紧依偎在小狐狸的身旁,想必就是它的母亲了。
                    而阮亓信一个字也答不出。
                    少年擦了擦手上的刀口,血竟然立马止住,他打开床头那盒子,拿出光牒递给阮亓信,“抱歉,那天拿了你东西。我好奇。”
                    “没事。”阮亓信摇摇头,注意力却被那盒子吸了过去――很普通常见的盒子,底部躺着一张两个人的合照,看起来很像是一对夫妻。
                    少年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拿出了那张照片,“是人类。他们照顾了我很久,也教了我很多东西。这房子,和房子里的东西,也都是他们留下的。”
                    “他们不像是普通山民,感觉……像是有学识有文化的人。”阮亓信仔细打量着照片上已不年轻的人,“……隐居?”
                    “似乎你冷静得可以说是有点过头了。”少年坐在床沿,笑了笑,抬手拨了下落到额前的头发,阮亓信看到,那割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
                    “刚才你给它喂血,是为什么?”
                    “我不是人类,而是由扶介山化生,我的血可助它调养身体。”他好像也明白阮亓信注意点在哪里,垂头看了看那根手指,“我的生命与扶介相连,所以我拥有来自于它的无穷的强大生命力。”
                    他眨眨眼,半开玩笑的说:“像不像孙猴子?”
                    阮亓信点点头,又摇头,突然反应过来,挑了下眉,“你知道这个?”
                    “他告诉我的。”少年的拇指轻轻划过照片上的和蔼面庞,“他们去世后我就很少和人类有直接的接触。可是所见种种……却让我越来越困惑了。”
                    阮亓信还是什么也答不上来,他默默听了半晌,最后指了指自己,“那,我,为什么?”
                    少年轻轻放回照片,“我自己也说不清。兴许就是那么点机缘巧合吧。”他顿了一下,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都相信吗?”
                    “相信。”
                    两人间一时突然没了话说,少年目光转向窗外,这才惊觉天色大亮,日出早已错过了。他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下次吧,下次挑个好时候你过来,有人跟我说过,这里能看见的是他们此生所见过的最美的日出了。”
                    阮亓信点头,目光瞥过那小狐狸,问道:“它的伤,怎么样?”少年的眉目黯了几分,“它本就幼弱,这次被那铁夹伤得实在有些严重。”
                    “你把它交给我吧。我带它去看兽医,就是专给动物治病的医生。等它恢复了,”他看着少年的眼睛,“我会把它送回来。”
                    -
                    少年送阮亓信直到界碑处,临走阮亓信突然想起来问道:“你应该有名字吧?”
                    “阿山。”
                    阮亓信点头,用一只手抱着狐狸另一只手拿起阿山的,在他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阮亓信。”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7-1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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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要更这个贴了,不连贯,先放这就当个草稿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10-01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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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源里住,罕见问津人。”
                        阿山歪头看着他,笑了一下。
                        暮夏的阳光透过层层枝叶落在他眼睫,在眼底层层铺开,一片澄澈光明。
                        阮亓信失了言语。他闭上眼,悄悄在自己手心掐了一下,再睁开。
                        是真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10-01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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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温叔和安姨离开的那天夜晚。他第一次知道活在这世上还要经受如此的剜心之痛。
                          阿山守在坟前,浑噩间入冬第一场雪覆了头。
                          他想起从前随温叔安姨一同埋葬那头母虎时,安姨温柔的语调:“世间生灵都有这一天。阿山,不要害怕。”
                          当时只觉无谓。自与天地同生,何来忧惧。却忘记了凡人寿数于这天地,实如蜉蝣一瞬。
                          雪水流进眼睛涩得发疼,他抬起头看见千点万点的雪花,终于清醒了。
                          他的亲人,没有了。
                          是梦吗。他模糊的视野里,温叔和安姨,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理智已然溃败,阿山欣喜若狂向前扑去,他们却径直穿过,连眼神都未做分秒停留。阿山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他急忙转身往上追,却再无法移动分毫――整座扶介山开始摇晃、破碎,他站在漫无边际的大雪里,动弹不得,呼喊不出,眼睁睁看着扶介山烟消云散,夜风带走最后一粒沙尘,大雪掩埋了所有痕迹。
                          他再没有支撑站立的力气,可就像有一双大手提着他的后颈,逼他一点不漏地看清楚。无法倒下。
                          又有人走来。不。是假的。
                          他痛苦地闭眼,却有手指温柔的抚平他的眉心。
                          阿山的眼角潮湿了。他睁开眼,爱人的脸庞触手可及。这个人,真真切切的站在这里,在自己身旁。只要他伸出手,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相信。
                          阮亓信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推他下了万丈黑渊。
                          -
                          阿山弹坐起来,慌急探身去看窗外,月色如洗,一切如常。夜风拂开他的碎发,他打了个寒颤,终于确定自己身处现实。
                          阮亓信一向睡眠浅,这么一动作已经醒来,哑着嗓子问了句怎么了,坐起身才看清月光下阿山悲伤的面孔,正定定的看着他。阿山的手紧紧缩在身侧的阴影里,他甚至不敢伸手触碰。阮亓信早已惯于应对各种场面,此刻却只剩下了手足无措。
                          “阿山…”他试着喊了一声,伸手碰到阿山冰冷的手指,眉头轻皱了下,捧到唇边和气,在手心里细细揉搓。
                          阿山整个人都垮下来了。他倒在阮亓信的肩头,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
                          那场雪,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停过。
                          阮亓信腾出一只手抚拍他的背脊,小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紧紧抓着阮亓信的手,在心里暗自做出了决定。
                          待你百年之后,我自随你同去。我们都不会孤单了。
                          亓信,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承受第二次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10-01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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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挺俗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10-01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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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心125 比如这个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11-06 20:1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