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醒过来的时候便隐隐约约闻到了从窗户外飘进来的饭菜的香味。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心想着不知道是哪家在做饭。房间门突然响起轻轻的敲声,然后便是伊万的唤声:“王耀?你起来了吗?”
“在!”王耀立刻清醒过来,匆匆地抹了把脸,赶紧跳下床去开门。伊万站在门口,看着王耀有点慌乱的模样,似乎心情很好地微微眯起眼笑了一下。
想来应该是有点失礼了——王耀垂下眼睑,有些尴尬地说:“这个......不好意思......”
“不,这并没有什么。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是.....”伊万低低笑一声,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只是想说,午餐已经好了,出来吃饭吧。”
“好的。”看着伊万已经转过身去,王耀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后赶紧将外衣穿好,走了出去。
白色餐布罩着的小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红菜汤,一篮子黑面包,一碟盐和一罐黑鱼子酱。王耀还没坐下,红菜汤和黑面包的香味就已经朝他扑面而来。伊万替他拉开了红漆椅子,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不用太拘束。”看到王耀迟迟未动,伊万便率先拿起面包说,“在这里不用管什么礼节,怎么舒坦怎么来。而且......”他撕开了热气腾腾的一角:“你不吃的话,我还担心这里的饮食你不喜欢呢。”
“没有的事!”王耀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否定掉,然后也学着伊万的样子撕开黑面包,沾了沾碟子里的盐,再放入口中。
看着王耀的神色从迟疑到惊讶再到惊喜,伊万喝了一口红菜汤,问他:“怎么样?”
“好吃!”王耀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放松的笑容,“以前就听说.......但没有吃过。”
“再尝尝汤和鱼子酱?”
王耀点点头,将手中的面包尽吞入腹后,拿起木勺子轻轻舀了一匙鱼子酱。一颗颗小粒子在舌尖糯糯滑动,有一点海的咸腥味;在小心地咬破后,里面浓香的黄油味便迅速侵占了整个味蕾。
再啜饮一口碗中的红菜汤,一种酸甜的奇异香味顺着他的舌头滑入咽喉。虽然看着浓烈,但事实上却是十分清爽的口感。各种佐料的气味,浓郁的番茄香与久炖牛肉的肉香混合在一起,搭配出的是让人意外地感到好喝的味道。
王耀放下木勺,抬起眼看着伊万,笑着问:“这是,你自己做的吧?”
“嗯。会做的东西不多,但红菜汤是其中之一。”伊万咬了一口面包,微笑回应着他,“下次可以给你做其他的菜。”
“我在中//国也喝过......但是......你做的,不太一样。”王耀凝神想了想该如何形容,“你的,偏甜。但......黄油放得恰当,不腻。而且,味道很好。”
伊万对他的分析表现得并不意外:“你说得没错。我放的黄油、糖还有酸奶油的比例与其他人的不太一样。话说回来,我看到你父亲的信里有提到你喜欢做饭,而且做得很不错。”
王耀讪笑着摆了摆手:“并不是.....只不过,会一些简单的。”
看出他并不想多谈这件事情,伊万便找了个台阶下:“关于美食,我们可以以后再谈。一会儿我先领你去市//苏//维//埃登记——你准备好的东西都带来了吧?”
王耀赶紧点点头:“都在的。”
“好。登记后我就带着你在附近转一转。”伊万停顿了一下,再接着说,“在正式入学之前,你最好能把莫//斯//科市区的地图都牢记在心里。”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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