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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无用?抄袭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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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正文之前,请大家先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一个人写文章介绍西医新药研发,但是不小心搞错了几个数字,这时我们是批评这个人译作水平不足,还是质疑原文内容呢?大概任何一个大脑发育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前者,然而偏偏就有人选择了后者,这个人,正是今天的主角,【@棒棒医生】,余向东。
余大夫议论《伤寒论》的文章,发表两三年了,目前能找到的,最早是2012年8月的转载,很遗憾我才刚刚看到,却也足以令我对他刮目相看——到底是方舟子教派中的得力人物,对于教主的伎俩是亦步亦趋啊。
咱们来看这一段“比如张仲景认为:风寒之邪,侵袭肌表,首当其冲者为太阳经,这叫太阳病经证(又分为中风、伤寒、温病三种);若邪在太阳经不解而内传于膀胱或大肠,其所引起的病变叫太阳腑证(分蓄水和蓄血二证);外邪进一步内侵,入里化热,成阳明病等。”
在不借助任何资料的情况下,余大夫已经犯了一个中医常识上的错误,“邪在太阳经不解而内传于膀胱或大肠”;如果太阳病是在太阳经络的话,那么内传的应该是膀胱(足太阳经)或小肠(手太阳经);而大肠属于手阳明经,恰恰是“外邪进一步内侵”才会到达的——余大夫从甲地出发,自以为可以直接到达乙地或丙地,实际上只能先去乙地再到丙地,不知道同行之人(如果有)会不会揍他。
而稍微对伤寒论有点了解的人,还会发现这样一个错误,“外邪进一步内侵,入里化热,成阳明病”;换言之,余大夫认为阳明病全部都是热症,然后我们随便翻开一本《伤寒论》,都能很轻松的找到这样几条: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190)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191)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194)
不知道余大夫有朝一日若“胃中虚冷”,是不是可以“与黄芩汤彻其热”。
回到主题,《伤寒论》按成无己注本,共计十卷二十三篇,核心内容七篇,即“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下二篇,其余阳明病、少阳病、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各一篇。而当我们确实阅读这些内容时就会知道,其中重点记录的是各病的“脉”和“症”,“证”字出现的次数实在凤毛麟角,而被余大夫归于张仲景的“太阳病经证”、“太阳腑证”完全没有出现在《伤寒论》正文当中——这就好像余大夫分明从来没说过“中医有绝对的临床优势”,但是我偏偏作文宣扬这一点,那他是一定要反驳甚至反对的;奈何建国之后不准显灵,仲景先师无可鸣冤。
那么,余大夫抄袭了什么呢?如同方舟子的《批判中医》抄了《中医学》(人民卫生出版社1999年出版、郑守曾主编)一样,余大夫抄了《伤寒论》的教材,他根本没看过《伤寒论》。
根据《全国中医药行业高等教育“一二五”规划教材·全国高等中医院校规划教材(第9版)·伤寒论选读·第3版》(之所以找这个版本,是因为他恰好也发行于2012年,下篇·各论中有如下章节:
第一章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第二节太阳病本证·一、太阳病经证
第一章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第二节太阳病本证·二、太阳病腑证
第二章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第二节阳明病本证·一、阳明病热证
看到余大夫连顺序都没变吗?
抄袭者,是不会抄一次、抄一段就满足的,方教主的心得自然是余大夫的圭臬,于是我们又找到了这一段“《伤寒论》对重要的生命征象和指标无能顾及,却孜孜不倦地穷究于是有汗还是无汗,是脉缓还是脉急。有汗而脉浮缓者属太阳病中风的桂枝汤证;无汗而脉浮紧者,属太阳病伤寒的麻黄汤证;无汗、脉紧而增烦燥者,又属大青龙汤证等等。”
于是我们回到教材的目录:
第一章·辨太阳病脉证并治·第二节 太阳病本证·一、太阳病经证·(一)中风表虚证·1.桂枝汤证
第一章·辨太阳病脉证并治·第二节 太阳病本证·一、太阳病经证·(二)伤寒表实证·1.麻黄汤证
第一章·辨太阳病脉证并治·第二节 太阳病本证·一、太阳病经证·(二)伤寒表实证·3.兼证·(3)大青龙汤证
看到余大夫这一次也是没改顺序吗?而且这一段的表述就证明了余大夫根本没看过《伤寒论》,一页都没。
通篇以汤药命名伤寒病证,是柯韵伯的首创,在柯氏著作《伤寒来苏集》中的“大青龙汤证”项下,共收录三条原文;第一条是“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第二条却是“伤寒,脉浮缓,发热恶寒,无汗烦躁,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症者,大青龙汤发之”——姑且不论“脉紧”与“脉浮紧”的差异,余大夫究竟要用哪一星球的逻辑,才能在“脉紧”和“脉浮缓”之间画上等号呢?
再者,这三证都属“太阳病”,虽然是《伤寒论》的重点内容之一,但并不是全部;如果余大夫硬把“太阳病”的内容等同于《伤寒论》全部内容的逻辑可以成立的话,我们是否也可以同理认为余大夫是支持中医的积极分子呢,毕竟您是用中医论文换取的职称啊。
当然,说余大夫仅仅靠着本科生的教材(的目录)就写了这么一大篇,确实也冤枉了他,因为抄袭之人当然是多多益善,余大夫还抄了一篇百度文库的《名士、毒药和细菌战》,体现的就是抄袭铁证之一“同样的错误”。
余大夫说“早在西汉武帝时,匈奴人基于对瘟疫朴素的认识对汉军采取了史上最早的“生化武器”,“匈奴闻汉军来,使巫埋羊牛,于汉军所出诸道及水源上,以诅汉军”。果然,汉军接触或饮用被牛羊尸体污染的水源后,就发生了瘟疫,连著名的军事家霍去病,也在远征匈奴大获全胜后,年仅二十四岁就病死了。这说明匈奴蛮族认识到瘟疫可以通过污染水源来传播……由此引发自公元1世纪至4世纪前后数百年间在中原地区反复发作的“伤寒”瘟疫。”
《名士》说“在西汉武帝时代,汉匈战争后期,由于汉军攻势猛烈,匈奴便派巫师在汉军可能经过的道路和水源地掩埋病死的牛羊,以阻滞汉军的前进。汉军触及或食用或饮用过设置牛羊尸体的水源,就会大染疾疫,使军队丧失战斗力。汉武帝时代的名将霍去病,远征匈奴归后,年仅二十四岁就病死了,有人认为很可能就是死于匈奴人的瘟疫。”
这里固然有明显的抄袭痕迹,但是有什么错误呢?我们继续看:
余大夫说“根据现代医学理论,不仅可以合理推测东汉大瘟疫的起源和传播情形,也可以大致推测出其病原。根据其“发高热而苦寒,患者体有斑瘀,死亡率高”的临床特征和流行特点,这次瘟疫很可能是“流行性出血热””
《名士》说“匈奴通过疫畜所施放的瘟疫,当时人称为“伤寒”。这种瘟疫有两个病征,一是因发高热而苦寒,一是患者体有斑瘀,死亡率很高。”
错误在哪?
首先,从王叔和、孙思邈还有后来所有《伤寒论》的人及其作品,就没有一个提到斑疹的,这个“患者体有斑瘀”明显不在张仲景《伤寒论》的范围内,换言之,彼伤寒非此伤寒。
第二,余大夫明明知道,“《素问》说:“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又说“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这本该证明古人伤寒概念的外延极大,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但居然被当做了自古伤寒皆一病的证据,我实在不明白这又是哪一星球的逻辑。
《名士》一文还有这样的内容,“五石散……据说这种散剂是东汉时期的著名医学家张仲景发明的,专治当时大范围流行的伤寒病”,而我们随便翻本词典,都可以知道“其药方托始于汉人,由魏人何晏首先服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文字,余大夫竟然一本正经的抄来攻击中医和《伤寒论》;科学何在,道义何在?
两文相较,余大夫还增加了“流行性出血热”这个名词,如果仅仅放着还好,恐怕余大夫一时得意忘形,又写了这么一段,“流行性出血热临床上表现为五期经过,即发热期、低血压休克期、少尿期、多尿期和恢复期。但是并不必然经过这五期,有些病人前期表现轻微,仿佛直接进入多尿期;同在发热期也表现各异,并不都表现出全身酸痛、头痛、腰痛、眼眶痛。该病一个显著的特征是发热消退,给人以疾病康复的假象,而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危险,如休克、肾衰竭、电解质紊乱、继发消化道大出血、继发感染等等。第二个假象是休克、少尿期度过,似乎危险已经消除,但实际上死亡多发生于随后的多尿期。《伤寒论》的辨证基本就局限在发热期,这可谓本末倒置。”
余大夫本要嘲笑仲景先师不学无术,奈何抡起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这种天赋,余大夫也从方教主那里继承了。
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7)
打从一开始,《伤寒论》所治疾病就不是必然发热的,后边的还需要继续比较吗?而且流行性出血热的五期经过中,又有哪一期能够确实让“患者体有斑瘀”呢?
如果这个“流行性出血热”是余大夫自己想到的,他一定会动动脑子(假如还有),不至于现这么大眼,而如果他是抄来了这么个名词,这种草率就合情合理了——他急于立论,慌不择据。
那么,这一抄的受害者是谁呢?郝万山先生的《伤寒论》讲义,无巧不巧的被人也在2012年上传到百度文库。在第21讲太阳蓄血证中,郝先生说了这么一句“太阳蓄血证在临床上,在外感热病的病程中到底属于一个什么证候?有的人利用双盲这种临床观察方法,就是说,一个外感病,一个传染病,比方说流行性出血热的病人,在他出现精神狂躁,少腹急迫不适这种症状的时候,西医认为这是泌尿系统的微循环发生了问题,老中医大夫认为是太阳蓄血证。”
当然,只要余大夫能够提供其他的,能够将《伤寒论》疾病划归于流行性出血热的,论文级别的证据,我当然可以删掉这一条,只要余大夫能够提供。
余大夫在自己文章的结尾处提到了为医为人的问题,那么我请您不妨扪心自问:不明抄袭之罪者不可以为学,明知其罪而无餍无休者,可为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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