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伫立在雨中的诗人,
深深凝望着过往的日子。
于是一首诗,
被孕育在了那滴
曾被深情注视过的露珠中。
然后,诗人走了。
忘记了被忘记的诗。
于是那首诗,
在禁锢她的露珠中,
死去得安详,没有挣扎。
直到千万年后,
又有一位诗人,将他们比作琥珀。
就让我像一首诗,
静静地躺在人间的玻璃罩里,
抽干空气。
让我贪婪地睡着。
让我有一个机会,
等待一个童话降临----我有自己的国度,黎民是松鼠和白兔,啃着松子儿和胡萝卜,围绕一棵古老经年的橡树,唱悠久的歌谣。
坐在深夜里,开一盏小灯,静静写下文字。刚刚洗过的头发,发梢还未干,湿漉漉地垂在肩膀上,禁不得风。
夜很静,万籁俱静。声音似乎惧于夜的安肃,早已匿于天涯。只有我醒着。
突然怀念起春天的飞絮。如今,却只剩银杏叶,在凉风中蹁跹。
却是无从纷飞的,因为过多的沉重。
因为沉重,所以远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