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回到合租房,但见客厅内一片狼藉。
屋外很冷,寒风直吹入骨髓深处,莲子却无暇先烘暖那双冻得发白的手,而是扔下装满便利店食物的袋子,绕开一地的碎纸、啤酒罐、靠垫和被掀翻的茶几,匆忙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梅莉。
“他又来过了是吗?”
“……”
“你脸上的伤也是他打的?”
“……”
“你为什么还在包庇他!”
缄默不语,把脸别过去的梅莉,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都教莲子感到心碎。她满脸泪痕,遍体鳞伤。单说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手背乌青,大腿外侧满是掐痕,额上有个蹭破的口子,左脸颊也被巴掌扇得高高肿起。可这道红手印偏偏轮廓不清,否则,一定能成为找出凶手的关键证据。莲子在心底默默思忖。
说句实话,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发生。很多时候她外出办事,可能才过去几分钟,回来时梅莉已成了这幅模样。但她不肯说,关于发生了什么,就连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为什么啊!?莲子不知道该质问谁好。她当然不忍心再搅动梅莉那脆如玻璃的神经,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安慰,只能像对待瓷娃娃那样小心抚摸她没有受伤的半边脸,看看,再看看,而后心疼又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捡起袋子去厨房准备晚餐。
袋上有血,是放在地上的时候沾到了……吗?她将稍有些变形的快餐盒从中取出,把外包装嫌弃地扔入垃圾桶,而后拧开水龙头。“哗啦啦——”
便利店的咖喱作主食,配些白饭,再加中午吃剩的几碗合成蔬菜,并不算是很丰盛的晚餐,尤其是摆放在偌大的餐桌上,更彰显份量的单薄。
——两人同居的生活稍有些拮据。
用餐时间,莲子谈起自己打工时撞见的诸多趣闻:蛮不讲理的领班、只会添乱的同事以及那群要求很多的顾客,试图冲淡房间里弥散不去的愁雾,可这显然是徒劳。梅莉沉默地低着头,一粒一粒把米饭扒入口中,也不知道是在认真倾听还是想着心事。最后,她没吃几口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搁,转身回屋。
莲子见状心一抽搐,连忙追上去,从后面把她搂住。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一片沼泽,梅莉则成了头迷途的小鹿,逐渐陷入到她的身子里去。她头沉沉地靠在莲子肩上,竟是毫无防备地睡着了。不由自主地以指做梳齿,轻柔捋弄心爱之人的发卷,莲子忽然从心底升起一种打算。为梅莉包扎伤口,脱去衣物,垫好枕头,盖上被子,安顿完毕的她打开大门,短暂欢迎冷风的进入,踏出了第一步。
屋外很冷,寒风直吹入骨髓深处,莲子却无暇先烘暖那双冻得发白的手,而是扔下装满便利店食物的袋子,绕开一地的碎纸、啤酒罐、靠垫和被掀翻的茶几,匆忙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梅莉。
“他又来过了是吗?”
“……”
“你脸上的伤也是他打的?”
“……”
“你为什么还在包庇他!”
缄默不语,把脸别过去的梅莉,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都教莲子感到心碎。她满脸泪痕,遍体鳞伤。单说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手背乌青,大腿外侧满是掐痕,额上有个蹭破的口子,左脸颊也被巴掌扇得高高肿起。可这道红手印偏偏轮廓不清,否则,一定能成为找出凶手的关键证据。莲子在心底默默思忖。
说句实话,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发生。很多时候她外出办事,可能才过去几分钟,回来时梅莉已成了这幅模样。但她不肯说,关于发生了什么,就连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为什么啊!?莲子不知道该质问谁好。她当然不忍心再搅动梅莉那脆如玻璃的神经,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安慰,只能像对待瓷娃娃那样小心抚摸她没有受伤的半边脸,看看,再看看,而后心疼又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捡起袋子去厨房准备晚餐。
袋上有血,是放在地上的时候沾到了……吗?她将稍有些变形的快餐盒从中取出,把外包装嫌弃地扔入垃圾桶,而后拧开水龙头。“哗啦啦——”
便利店的咖喱作主食,配些白饭,再加中午吃剩的几碗合成蔬菜,并不算是很丰盛的晚餐,尤其是摆放在偌大的餐桌上,更彰显份量的单薄。
——两人同居的生活稍有些拮据。
用餐时间,莲子谈起自己打工时撞见的诸多趣闻:蛮不讲理的领班、只会添乱的同事以及那群要求很多的顾客,试图冲淡房间里弥散不去的愁雾,可这显然是徒劳。梅莉沉默地低着头,一粒一粒把米饭扒入口中,也不知道是在认真倾听还是想着心事。最后,她没吃几口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搁,转身回屋。
莲子见状心一抽搐,连忙追上去,从后面把她搂住。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一片沼泽,梅莉则成了头迷途的小鹿,逐渐陷入到她的身子里去。她头沉沉地靠在莲子肩上,竟是毫无防备地睡着了。不由自主地以指做梳齿,轻柔捋弄心爱之人的发卷,莲子忽然从心底升起一种打算。为梅莉包扎伤口,脱去衣物,垫好枕头,盖上被子,安顿完毕的她打开大门,短暂欢迎冷风的进入,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