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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不入天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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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墉历九年,我和老三从揽仙镇北上天墉城。
老三和我同年同月,六岁那年一起把村东的黄三打的哭爹,从那之后便是生死之交。
五大门派发榜要打外邪,我和老三无家无业,自然交不起赋税,商议一番,决定投白骨洞门下做个混吃等死的废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01 00:57回复
    夜半我和老三潜入二虎子家偷了几斤麸子就上了路,途径官道北时见到数批光鲜亮丽的神魔鬼怪的飞来飞去打打杀杀,我和老三勒紧了绑麸子的布袋,一脸艳羡提心吊胆的绕着走,时不时被溅起的飞沙打的两颊生疼。
    “哥,你说这些会飞的神仙在这里打架闹事,五大门派咋也不管?你看那片瓜田都给糟蹋成什么样儿了!”老三竭力把心疼的声音压低,生怕这通牢骚被那些飞人听到。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01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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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1-01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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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死呢!?”我捅老三一把,“咱俩揍二虎子的时候,你见狗子他们谁敢放个屁了?这年头,谁这玩意儿硬谁说了算!”
        说着我使劲捏了把拳头,老三却一脸严肃的盯着我裤裆郑重点了点头。
        我拽着老三加紧赶路,不顾那些瓜瓤在神仙的法术中变成四射的果汁。
        天将明时,来往的车马多了起来,天墉城恢弘的城墙出现在我俩视线里。
        进城的人排起了长龙,远远看去还有官兵检查。大城市就是高级,我们村偷鸡偷粮偷汉子都没人管。
        晌午时队伍还在蠕动,我和老三饿的胃抽抽。
        “哥,待会儿咱带着这些麸子去当白骨洞弟子,那白骨洞头头见到咱们不得高兴坏了啊!”
        “笨,那叫掌门,别人当弟子都是去讨饭的,咱们去当弟子还喂他们,搞不好会让咱们上来就做个小官儿什么的呢!”
        “就是就是,最好是能管伙房,这样咱俩以后就安逸了啊!”
        “是啊,安逸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01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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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续陆续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1-01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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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畅想了很久日后的美好生活,老三要养几头猪,我要开几畦地,种些小油菜,春天看花秋天收菜,多好。
            突然又想起门派里不能养猪,我俩懊恼一阵子,决定混几年混熟了,就偷回揽仙镇吃酒解馋去。
            念及此,心下才踏实些。
            终于来到那朱红的巨门下,发现前面几个年轻人都被门卫抓了去。再看不远处打量我们的军官,我暗叫不好,莫非遇到征召的了?
            我偷偷拽老三准备溜走,老三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大声问我干嘛。
            这时门口一人“噗通”跪了下来,告饶着,“求求官爷放了我吧!家里就我一个养家的男人,我这一走,家就垮了啊!”
            “你家垮了还有别人家可以接济,中州要是垮了谁能帮衬咱们?走走走别废话,一会儿大人看到了一刀劈了你!”官兵不耐烦的拽起汉子往里拖,一个带孩子的妇女嚎啕着拍打官兵的铠甲,听得人心里砰砰的疼。
            老三反应过来,冲我瞪眼,“操,抓壮丁的!”
            我挤眉弄眼,老三就悄悄跟我往后坠,待躲得远了,才渐渐放开了步子跑。
            天上时不时有穿梭飞过的各路神仙,我俩听到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是抓我们的。没命的跑了一个多时辰,才扶着一处木桥的桩子呼哧呼哧的休息。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1-01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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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啊


              IP属地:青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01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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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的脸没了血色,不知是累的还是吓得。我转移下气氛,喘道,“上回这么玩儿命跑还记得不?二虎他娘偷人,咱俩在房顶偷看却把茅草棚给压塌了,哈哈哈……”
                按说我都这样笑了,老三早该满地打滚了,一直到我戛然而止,老三还是呆呆的看着我身后。
                那是天墉城的方向。
                我也转身去看,一身道袍的老者无声无息的在我面前出现。我把脖子几乎仰断,才隐约看到他下巴上飘逸的长须。
                “小鬼体力不赖,从天墉城到官道北一口气跑到,是根好苗子!”老者说话像打雷,震得我和老三捂耳朵。
                我和老三对视一眼,慢吞吞站起来,摆出六岁那年群殴二虎子的架势。
                这时几个散仙从天边飞过,齐声抱拳对老者打恭:“真人今儿兴致不错啊!”
                老者看也不看他们,摆了摆手算是招呼。我偷偷瞄了一眼,昨晚在瓜田上空与妖怪斗法的那人赫然在列。
                于是我俩膝头一软,扑通跪下齐喊,“道爷饶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0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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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一通长笑,震得木桥吱呀摇晃。只觉背上一紧,我和老三已被那老者一手一个提将起来,忽而风紧,我下意识闭紧眼睛,却随即被扔到了地上,爬起一看,已身处偌大的庭院中。
                  几个眼尖的小子看到我们,急速赶来跪拜在老者身前,高呼“师傅!”
                  这些人也都穿着潇洒的金甲,一看便知五大门派的公务人员。我心道不好,给这老头抓到这儿来,难不成因为我俩犯了逃兵罪要正法示众?
                  老三也是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我,我心头一紧,砍头还好,痛快一下就完事儿了——要是军妓紧张,拿我俩充数,那可就你的笑容已泛黄了!
                  我本能瞥了一眼老者的裤裆,虽有下摆挡着,但还是隐约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件绝世神兵!
                  不过没关系,大丈夫能伸能屈,若真被关在大牢里,每天定点伺候道爷们,也只好卧薪尝胆,研究新的功夫和花样,争做业务技术上的一把手。
                  老者的到来已经引得庭院内跪满金甲男子,没地方下脚的纷纷立在墙头或飞檐上抱拳施礼,看来这老家伙是个大人物。
                  “小子们免礼!”随着老者平地惊雷的一嗓子,院里的人齐刷刷直起身来,“月儿过来!”
                  正当我以为会在人群中挤出一个叫月儿的妙龄少女时,只见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里面又挤出一个更加五大三粗的汉子,施礼道,“徒儿在!”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01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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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吗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1-01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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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世界观瞬间有些崩塌。你一个精壮汉子叫啥月儿?你全名月月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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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沉,“雏儿?完了完了,真得去卖屁股了!”我努力去看这黑压压的汉子们,个个面目狰狞口咽涎水,恨不得把我俩吞了。
                      “徒儿遵命!”那叫月儿的年轻人肤色黝黑,一脸方正的阳刚气,看上去就是小攻。
                      月儿来到我俩跟前,抱拳道,“在下曹月,现在起就是你们的师兄,还未请教两个兄弟怎么称呼?”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问我怎么称呼,于是迟迟不答。老三知我心事,便抢着答道,“我叫卜堃,他叫……”
                      曹月打断老三的话,“我在问他,不是问你。”老三甜美的热情给冻结在半空中。
                      “我,我姓高,以后大家就叫我小高吧!”我腆着脸答道。
                      “全称。”曹月一脸严肃,不依不饶。
                      “正所谓高山流水觅知音,相逢何必曾相识,叫我高某好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02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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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人踹了一脚,大咧咧扑在地上,屁股火辣的疼,我心里暗骂,谁他妈这么等不及,早晚不都是你们的人么?
                        踹我的是个五短结实的胖墩,凶我道,“五龙山云霄洞金系掌门大弟子问你话,不许油腔滑调!”
                        我油你妹。我心中悲愤交加,又不敢还手,憋得鼻子酸酸的,老三过来扶我,低声劝道,“哥你就说了吧,怕啥,兄弟我顶你!天大的事情我跟你一起兜着!”
                        我感激的看老三一眼,心想也是,有什么好怕的,反正都要给充军卖屁股去了。
                        我站直身子,向踹我的身材犹如地雷的胖子深鞠一躬,然后朗朗道,“在下揽仙镇人士,姓高,单名一个潮字。”
                        “哈哈哈哈哈哈!”老三一马当先的爆发出惊人的笑声,拍着手问周围的人,“很欢喜有没有?我哥的名字很别致是不是?哈哈哈哈!”
                        院内爆发出山洪般的轰笑,瞬间将呆掉的我给淹没。那晚老三苦口婆心的告诉我说那也是为我好,怕有人不信再踹我一脚。
                        后来我就总是想,应该不会有人不相信吧。再问老三,老三委婉的告诉我,其实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起一次哄,是他多年以来的夙愿。
                        我没再说什么,一脚把老三踢出了两丈外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1-0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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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我们没有被充军卖屁股——在我担心了很多天后,和老三跟着曹月办过各种手续,又领来好看的金甲和佩枪,穿戴整齐后还在感慨这处宅院家财万贯,养两只小鸭子还打扮的这么神气。
                          曹月开始教我俩吐纳运气,我才放下心来跟他学习。两个月后曹月教我们使枪,老三进步神速,我们也和周围的师兄弟们混熟了,大家一致称赞老三为枪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0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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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跟了曹月后就很少见那老者,有天问起才知,那便是太乙真人,五龙山云霄洞的掌门人。
                            曹月教我们逆天残刃的技法,说的琳琅满目天花乱坠,但我和老三理解就是当头下刀,要快要狠。
                            曹月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闲时站在山门摆造型,接受来往师弟们络绎不绝的赞美声。
                            我问老三,“大师兄天天这么摆,不累么?”
                            老三愤愤说,“你没看到多少师妹的眼里在放光啊!”
                            “听说每个门派的各系掌门大弟子都这爱好。”我说。
                            老三一惊,紧张问道,“白骨洞也是吗?”
                            听的我也吓了一跳,坚决表示毫不知情。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1-02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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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俩同时问道,“美女众多的乾元山莫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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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老三缄口不言,一心练枪。曹月大悟,在我们休息时偷偷道,“顺着十里坡北上,就是乾元山了。”说罢继续摆造型去了,感激的我和老三涕泪零涕。
                              当晚我和老三对曹月聊表谢意,在他常摆造型的地方献上一束白花。
                              “哥,走吧,咱们夜袭去!”老三兴冲冲道。
                              我厉声喝道,“袭你妹!我们是去参观考察,外加学习调研!”
                              老三嘿嘿笑,“那里要是有我妹,袭袭也成。”
                              于是我俩将曹月悉心传授的金遁之技,用在了夜袭乾元山的路上。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1-02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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