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不会出现什么大变故,但多种不知名的因素加上这种感觉成了习惯,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属于少年青涩的爱慕。
这是绿间对自己感情的第一次混乱。
不明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赤司产生这种感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赤司,看久了,就会让自己的心跳加速,耳根烧红。
曾经有过彷徨,有过茫然,但感情就一直待在心里,怎么也驱不散。
真正让绿间正视这份感情的,大概是一天下午延约的自己匆匆赶来棋室,看到的这样一幕。
赤司枕着手臂,赤发微微垂在一边,平时早已注意到的姣好的面容在室内光影的错落下显得神秘而不容侵犯。睫毛颤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他就像那等待着王子吻醒的睡美人,静静地沉睡,美丽却又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锁着的眉头显示出了主人的些许不安,让绿间忽然有种想要抚平的冲动。身体蜷缩着,此时的赤司相比平时少了一份威严,多了一份脆弱。
看着眼前的赤司,绿间突然感到一丝庆幸,还有充斥在心中的欢喜。
原来——喜欢一个人,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可怕。
室外的风吹开了室内窗帘,帘布内的赤司睁开眼,赤红双瞳看着帘布外的绿间,绿间屏住呼吸,张开的瞳孔隔着白色的帘布与赤红双瞳对视。
绿间看到了,赤司也看到了——
对方眼中的自己。
“你来了。抱歉,刚才有些困了,小睡了一会。”
“不,是我来迟了のだよ。如果还困你可以再睡会,毕竟最近你这么忙,再睡会也不会有多大问题,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只是你休息好了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なのだよ。”
“不用了,已经不困了。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
那天下午,依旧是一个普通的下午,绿间还是输了,他依旧说了那句话,赤司也依旧微笑着答应,但那也是个不同寻常的下午。
这是绿间第二次理清自己对赤司感情。
只是不善于言辞的他从不会说什么直白的话,也不敢许下什么诺言,就这样地在心里藏着,藏着。想着长大后这种感情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到时候就会成为不为人知的珍贵的回忆。但谁知,一场所有人的巨变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发生了变化。
略微惊讶地看着球场上突然气场大变的赤司,绿间拿着幸运物的手有些颤抖。
这时的绿间感到了害怕。他害怕他已不再是赤司,他害怕他已不再是自己所要追逐和爱慕的人。
想要问他原因,改变他,但最后也只是得到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语。
少年青涩的感情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便被打击得遍体鳞伤。
但是这样并没有让绿间放弃,仅仅是迷茫,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想要赢他的心,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
——这是作为竞争者的想要战胜对手的心。
“赤司,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尝到败北的滋味。”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好啊,我等着。”
最后的一次对弈,不变的话语,只是——他们两人终于成为了彼此的对手,没有其他。
这是绿间对自己感情的第二次混乱。
最大的改变,大概就是之前想要忘却感情的想法被搅成了和泥,反而越来越惦记他,爱慕与追逐的感情在这段时间里交织,融合,谁也分不清谁。这颗藏在心中的种子——生根,发芽——到最后无法拔除,绿间只能抑制住它的生长,不让他蔓延到整个草原。
直到今天奇迹的聚会,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这颗种子又再次疯狂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