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剧情每天都要上演一两次,自从服部全藏来了以后,陈镜涵天天都像只气鼓鼓的小蛤蟆,好在她忘性大,早上刚吵过架,转眼出门路过早集,看见人家卖的小黄鸡就能一个短信发过去请求服部全藏帮她喂两只。
服部全藏空降陈镜涵家那天,她刚结束工作以来最黑的一个夜班,四个剖宫产,一个阑尾炎,还有一车祸从晚七点做到第二天十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爬回家。
陈镜涵一直相信,每个黑夜班过后都有一段光明的未来,她是十分期待能回去睡个天昏地暗醒来就有田螺姑娘准备的晚饭的。
她打开门,换鞋,没反应过来白天还顺手打开了灯。走到客厅倒在沙发上,手袋掉地上也懒得捡,反正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小姐,大白天你开什么灯?”有人问她。
“噢忘了,帮忙关一下谢谢。”陈镜涵脑子完全是当机的状态,等她反应过来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分钟。
“啊我日你二舅姥姥!”陈镜涵大叫一声,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在沙发和茶几的夹缝里挣扎半天,终于爬起来顺手抄起桌上两个尖的水果叉,哆哆嗦嗦指着她并不怎么明确的方向,“我我我警告你啊,你你你你再不出去我就我就报警了!我就……我有武器啊我告诉你!信不信老子分分钟教你做人!你要是敢做什么的话我我我让你下半辈子活的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你你得信我啊我是大夫!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听懂了就快滚出我家不然我我我就真的报警了昂……”
“小姐你是不是反应过激了,不过如果你是大夫能不能帮帮我,我流血流得快死了……”
陈镜涵终于锁定了声源,她慢慢慢慢地靠过去,发现在浴室门口的地板上,躺着一个男人。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身上的血迹,浸透了一半的衣服,然后是他浅茶色的头发,然后是奇怪的衣着,他穿的衣服很像汉服,有绑腿,四仰八叉地躺着,空气中血腥味很重,如果不是下夜班,陈镜涵应该在进门的一瞬间就能闻出来。
出于一个医生的责任心,她把水果叉丢到一边,扑上去半跪着开始检查伤口。
陈镜涵找了一把剪刀把男人的衣服从领口一直剪到腰际,完全除去了上衣,因为下肢伤口不太多,所以先没做处理。
接着她接了一盆温水把他身上的血迹擦了擦,伤口一个一个露出来,多而密集,在腰侧尤为严重,上臂有一些,都是利刃切割伤,好在不深,没伤及内脏。
“额……”陈镜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有手术针线剪钳一套的,但是没有利多卡因。正常人没人在家里备局麻药,何况那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手术器械还是大学时候为了练习打结缝合而专门准备的,也没消毒。
“我上一次做缝合还是四年前在学校缝兔子的肚皮,你真的不介意?”
服部摇摇头。
“我没有局麻药你也不介意?”
“我介意。”服部终于开口了。
“太好了那我送你去医院吧。”陈镜涵长舒一口气。
“不不不我不介意您请自便!”服部全藏叫道。
陈镜涵扶额,但也没有好办法,她猜这个人可能犯过事不方便出现在公共场合。陈镜涵很认真地用火给器械消毒,然后给准备缝针的伤口编号记录,用碘伏消毒皮肤,她下针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要开始了不要叫哦。”
结果第一针下去服部全藏就嚎得像杀猪,一个口子缝完邻居来敲门,问陈镜涵你在活剐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