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带吴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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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岔路
“你们看，这里有岔路！”手电光一扫，忽然有人叫起来。
此话一出，众人的手电纷纷照向前方。因为手电筒的聚光，前方一下子亮了起来，通道前方的整体样貌已经能看清一个大概。果然，在离我们五六步远外的正前方，出现了两个不规则的通道口。洞口黑黝黝的，有灯光照进去，但并没有看到任何反光或者照出其它东西。我们的手电筒都是统一购买的USCAMEL强光手电，射程至少有两百米，然而两个洞口都只是漆黑一片，可见洞穴之深。
“怎么办？我们该走哪边？”有人出声问道。
十几个人挤在这个稍嫌狭窄的空间里，一时没了主意。安静了几秒，其中一个高个子就道：“要我看，反正都是个选，咱们就随便走条路，蒙对了算咱运气好，出去以后给都自家祖上烧烧高香，要是走错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大伙儿黄泉路上好相见，总不能被一条破分岔给困死，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不是？”
“不妥。”年纪最长的德叔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这样瞎撞要真走对了也罢，但要是前面真有什么危险，我们只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依我之见，倒不如分头行动，究竟哪一方能平安走出去就全凭各位的造化了。”
我看着德叔眼底闪过的一丝阴鸷，心头冷笑。
身后的笛子却是噗嗤一声笑道：“那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两边情况都一样，具是活路或者死路呢？”
德叔闻言脸色变了变，有些阴晴不定，这才抬眼看向我们这边，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话倒也在理。那不知小佛爷有什么高见？”语气是一贯的轻蔑。
我刚要开口，这时却又听到有人喊起来：“这是什么？”
说着人已经蹲了下去，对着左边洞口处的洞壁细细照了起来，我们都围上前去看有什么新发现。
手电很亮，十几只手电光雪亮亮地照在一起，洞壁变得有些刺眼，隐约能看见那洞壁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
“卧槽手电关掉几只，老子这么黑都他妈给你们照成白种人了，以后拍照连滤镜都省了。”那蹲在地上的大汉破口大骂。
因为确实影响视线，有人闻言便关掉了手电，只留下两三只还亮着，这时我才看清，那洞壁上确实刻着什么东西。那是一些看上去很古怪的符号，歪歪扭扭地像是用尖锐的石头划上去的。可以肯定的是，确实是人为的，并且应该有着什么特殊含义。因为这里不是旅游景区，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有闲情逸致在这么危险又黑暗的山洞之中刻下xx到此一游这种毫无意义的标记，按正常逻辑来说，他当时最想大的想法应该就是尽快逃出去。
那么……
我瞬间想到了闷油瓶，当年他几乎在我们要去的那些地方都留下过记号，难道这里他以前也来过？但是我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小哥的那种标记我太熟悉了（虽然我至今也不知道它们的具体含义），很显然这并不是他的手笔。
“上面写的什么？你们有人见过么？”蹲在地上的黝黑大汉问道。
众人纷纷表示从未见过，就连自诩最见多识广的德叔，在一边拿着手电端详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忽略掉笛子看向我的目光，只是沉默着并未出声。笛子却不依不饶，他可能觉得这里只有我一定懂这石头上的意思。我心中叹了口气，恐怕这次要让他失望了。
终于有其他人发现了笛子这一举动，忽然想起来一般，道：“对呀，咱们小佛爷是道上有名的学问人，对这些难以破译的文字也深有研究，您给大伙讲讲，这上面写的什么？”
“对对，您就给我们说说。”其他人也附和道，开始热切地看向我，就连德叔也望向我这边。这些人的眼睛里都有着一种很重的欲望，那种欲望是我这些年所见过的亡命之徒中都会有的，他们带着一身的欲望来到这里，真正经历着死亡时刻却急切希望有人能给自己指一条生路。求生意志是人类的本能，而此刻我却觉得可悲。
我扫了笛子一眼，竟发现这小子脸上浮起一股淡淡的自豪之色。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看来这小子功夫没练到家，回去要好好教育一番才是，我心道。
此时所有人都期待着我能给他们一个答案，但是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意，我决定改变现在这种局面，斩断他们的想法。
于是我又象征性地细看了几眼那组标记，然后转回目光对他们歪头一笑：“抱歉，这上面刻的并不是文字。”

Two 标记
“不是文字？那是什么？”高个子问道。
“是一些排列的符号组合。而符号多种多样一般又没有统一规划，所以除非是刻划者自己讲解或者与其互相授意，否则外人根本无法参透其中蹊跷。”我淡淡道。
“也就是小佛爷你也不知道？那可咋整？”一个东北小伙子失望地说道。
我摇摇头，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除了笛子这些人都不是我的人，各怀心思互相心存的猜忌太多，稍有什么变故发生都不好控制，而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内心盘算了一下，有片刻的焦虑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迅速镇静下来，在此种环境下除了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以外，其他都是多余的情绪，毫无意义且会影响对事情的正确分析与判断。
他们已经开始七嘴八舌起来，那黝黑大汉站起身，拿手电往左边的洞穴里照了照，依旧无果，终于失去了耐心：“你们瞎猜什么鸡巴玩意，就往这边走。狗日的老子还不信了一个破洞能翻了天了。既然已经有人给咱们探好了路，管他娘的写的啥，我们又不搞研究。”
“有道理，既然这里有了这样一个记号，说明有人已经往这边去了，那很有可能这就是指示后人的正确通道。”高个子接道。
众人已经开始跃跃欲试，只是碍于德叔的面子不好轻举妄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的环境光线不好且太过压抑的缘故，德叔的脸色有些发黑，看起来有几分狰狞，很明显刚才黑汉子抢了他的风头激起了他心中的反感。
我看着心中暗笑，想起了当年去长白山的时候，陈皮阿四就和他现在的表情差不多。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心中多少有一点作为长辈的优越感，觉得自己上天入地，已经有了高于他人一个阶级的地位。突然有一两个不懂事的晚辈冒出来抢话头，自然会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衅。
一个识相点的板寸头冲众人使了个眼色，继而露出一个带着点讨好的笑：“德叔您怎么看？这路咱走还是不走？”
德叔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道：“大家九死一生才逃到这里，原路返回则必死无疑。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往前拼上一拼。我看大个子和老黑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已经有人为我们趟过了雷，那就算这条路有什么机关应该已经被触发过了。你我都知道，一般古墓中的机关都是一次性的，所以危险性应该不大，我们可以碰碰运气。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还是小心为妙。手上的家伙都拿稳了，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汉子是个刺头，一向对于板寸头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其他人却很受用，有了老爷子这番话仿佛受到鼓舞一般，纷纷将身上的准备整顿好，脸上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兴奋。
“未必。你们这只是先入为主的想法。如果这上面的记号其实是一个危险信号呢？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看见其他标记，却忽然在这里出现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出声打断了他们手上的动作。
德叔面子上就有点挂不住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冷笑道“小佛爷刚才不是说认不得这上面的内容么，怎么，是又忽然发现了什么？”
空气骤然冷凝了几分，其他人脸色也变了，都疑惑地看着我。板寸头语气微妙：“是啊小佛爷，您刚才说这上面的不是文字而是符号，除非是刻划者本人或者和他一伙的才能知道其中的意思。”
众人看着我的目光中都带着怀疑，我毫不在意。笛子一看气氛不对，忙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东家是说，这标记可能有其它含义。我们东家直觉一向很准，别不识好人心，他这是好意提醒你们，否则要是走了错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你笛子是他吴邪的人，当然向着他说话！”那老黑一向莽撞，我却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里连德叔这样的老江湖如今都要给我几分面子，尊称我一声“小佛爷”，他却这样对我直呼其名。
其实我倒不太在意这些形式的东西，但是笛子到底还太过年轻，显然被呛了一口，脸色变得铁青。
我递给笛子一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对众人道：“不错，我确实看不懂这石头上的含义，但是我曾有过类似的经历。虽然看上去当时的标记与这里的并无相似之处，但是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类似的经历？”高个子重复了一句。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们的处境和现在一样，想法也和你们差不多，我们选择了那条有标记的路，结果……”
“结果怎样？”
我顿了顿，叹了口气，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凄凉，缓缓道：“除我之外，全军覆没。”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强压下心底的笑意，脸上不动声色。小样儿，老子忽悠你们还不容易？看我不诓死你们这帮孙子。

Three 诓
坑人也是需要技术的，坑谁都会坑，但要想让一个谎言听上去更加真实，让别人相信从而达到目的，很关键的一点是要说得自己都信。这就需要说谎者有着极好的心理素质及语言技巧，而有时候半真半假的消息往往能够提高这个谎言的可信度，如果不是特别偏执或极度敏锐的人，一般很难发现其中蹊跷，因为这种谎言基本不会有什么破绽。高明的说谎者甚至可以在言语上暗中对人进行心理干预而不被他人察觉，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前三叔经常用这种真假参半的手段敷衍我，要不是我这人命犯太极本能上有一种无原则的直觉，估计会被骗得更惨。
虽然我不是撒谎成性的属性，但凭借这么多年古董交易的商业惯例和盘口上各种交道积累下来的江湖经验，这点能力对我倒不是难事，至少对于他们这样的草莽大汉是绰绰有余了。但是这些人都是阅历丰富的狠角色，一个个狡猾得很，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德叔这头老狐狸，更是精得很。当然我的话还是起了效果，他们当中有的人已经开始有些怯场，打起了退堂鼓，本来已经走到左边出口的人也往后退了几步。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等到老死吧？”有人叫起来。
德叔逼视了我几秒，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既然这样，小佛爷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不妨直说，千万不要卖关子耽误大家的时间才是，我这把老骨头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折腾不起。”
看着这老头的这一番惺惺作态不由觉得好笑，心说您这一路脚下生风似的步子稳得很，赶这么长时间路也没见喘不过来气，现在却在我面前打着这翻客套腔，我听着都累。
“德叔您过谦了。我只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的目光越过德叔看向他身后深不见底的黑暗，“外面的情况多危险大家都亲身体验到了，现在我们这些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逃到这里，所以我们走得每一步都应该更加小心，不要草率行事，冒不必要的险。但走我们是一定要走的，我的想法是可以两边分别派几个人先探探路，剩下的人则原地修整，等候消息。这样做虽然时间消耗得多了点，但至少要保险一些。我们手上的食物还够我们撑几天，但前路是未知的，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节省一些。”
“这主意我看行！我跟老黑还有阿成体力好，可以负责探路，德叔您就领着大家在原地等我们回来。究竟哪边能走到时候就知道了，省得我们白费力气走那么多冤枉路。”高个子首先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表态，眼睛里亮起了希望的光。
德叔听后表情有了一丝松动，我就知道成了。我估计恐怕是他真的上年纪了想休息一下，又碍于面子不好言明。
最后我们商定，左边的通道由我和笛子还有一个江西来的小伙子负责，高个黑汉和那个叫做阿成的则负责右边的通道。无论前面有什么，都必需在两小时内赶回来。我们分配了一下食物和装备，就各自出发了。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似乎瞥见德叔正一脸阴翳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但此时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前面耽误了太多时间，必须抓紧了。
一路上都是各种乱石碎石躺在脚下，而这里的宽度比外面那条路要小很多，所以其实我们并不太好行走。本来笛子是我带过来的，可以省心不少，不过想来是那德叔有意防着我，才叫了这个江西小伙子一起跟着。可这么想也不对，怎么说我和笛子也是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他就不怕我和笛子两个人一起把他给干掉？
就这么走了二三十分钟，忽然就听那江西小伙子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暖一下

Four 声音
这一路走来气氛都有些沉闷，除了我们前进的脚步声，石头碰撞声就是我们的喘息声，现在忽然听到他这么说，我们都不由停下脚步仔细去听，不过却没听到任何其他的画外音。
笛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听错了？这一路都安静得连屁都没人放，能有什么……”
笛子话没说完，忽然就将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压低声音对我道：“不对！东家，好像真有什么声音。你听。”
他话音刚落，我立即就听见，在我们前方的黑暗之中，确实有一种非常不和谐的声音传来。那声音窸窸窣窣的，并不是很大，而且时有时无的，似乎离得很远，如果不是特别留心去听，很容易就会被脚步声掩盖掉。
我拿手电往前方更远的地方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赞许地看了那江西小伙一眼：“听说你外号叫顺风耳？”
“不敢当，只是从小耳朵好使一些，同行人开玩笑叫着玩罢了。”那小伙子憨憨地笑了笑，“您还是直接叫我大风吧。”
笛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其实你不用这么拘谨，我们东家人可好了，没你们德叔那么大架子。”
我瞪了笛子一眼，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马屁留着以后拍，现在赶路。”
我们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同时耳朵时不时地去留意那个不知名的声音，越往前声音越真切，那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又隐隐约约伴着嘶嘶的声音。忽然我就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我感觉我都快辨认出来了，与此同时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在心中陡然升起。而且越往前走离声源越近，很快我就觉得那声音似乎就近在咫尺了一样。
听着听着我就觉得不对，这声音靠进的速度也太快了。我们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只是几分钟前，那时可以说这个声音非常微弱，离我们应该比较远，而我们步行的速度较慢，不应该在这么短时间就到达了声源地才对。
“你们等一下！”我急忙出声叫住了他们。
“怎么了东家？”笛子不解地看向我。
我皱眉：“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我们行进速度并不快，但是……”
“我也感觉到了。”大风也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我们明明走得不快，但是好像那个声音走得比我们还要快！”说着忽然他的脸色大变，低声惊呼，“不对，应该说这个声音同时也在朝我们靠近！你们听，它正在过来！”
还听个屁啊，我心说。迅速抽出腰间的大白狗腿反握在手中，语气不容置疑：“注意警戒，小心四周，有东西过来了！”

FIVE 蛇
笛子和大风两个人反应都很快，立即靠过来，一边各自的匕首已经在手，另一只手则用手电向四周照去，全身戒备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几乎是同时，我们便看见手电光扫过的几米外区域，有什么条形状的东西正以惊人的速度朝我们靠近！
笛子暗骂一声：“日他祖宗的，是蛇！”
这地方竟然有蛇，而且听声音的密集程度就知道，数量还不少。
“东家！我们要不要退回去？这些蛇看起来不好对付，搞不好前面是个蛇窝，我们跑人家家门口报道来了！”笛子在一边喊起来。
不能退，我心说，黑瞎子说在这里给我留了东西，我必须找到它，这是我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
我一咬牙，就听大风道：“来不及了，你们看！”
那些蛇的爬行速度非常快，就在我们一分神的功夫，有的蛇已经到了离我们仅两三步的距离，有的蛇甚至已经趁我们不注意悄悄绕到了我们进来时的方向。我看着这样的情形心道不妙，一抬头，果然发现有不少褐色的长蛇就这样从通道顶贴过。
这些不知道是什么蛇，体积不算大，就是身子长了点，如果只是三四只的数量我们也不怕它们，无奈数量太多，光是听着它们的爬动声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非常不舒服，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这样的蛇？
而且，我皱了皱眉，感觉有些奇怪，这些蛇已经距我们几步之近，虽然来势汹汹却并没有马上对我们发起攻击，而是在周围不停地爬动，似乎还很有规律。我倒吸了口凉气，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蛇也太狡猾了，简直像是有智慧一般。
狗日的，难道说，黑瞎子要给我的东西就是这些，一群蛇精？我不由地在心里问候了一下黑瞎子的祖宗，好歹师徒一场，太他妈不人道了。
笛子和大风显然也看穿了那些蛇的意图，拿着手电扫来扫去，以我们三人为中心，周围已经全是这种褐色鳞片的长蛇。
“东家，怎么办？看样子这群畜牲想包我们饺子！”笛子的手电扫过之处，蛇群一阵躁动。
正说着，已经有一只胆大的褐蛇脱离蛇群朝我爬来。呦呵，不错，这年头连蛇都知道要先挑看上去好欺负的下手，可惜老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吴邪。
我握紧手中的大白狗腿，死死盯着那蛇，准备随时给它致命一击。出乎意料的是，那蛇爬到我面前，却并没有昂起头，做出要攻击的姿态，而是吐了吐蛇信子，然后看也不看我，转身径直朝笛子爬了过去。
笛子大惊失色，大骂卧槽，比划了几下匕首就道：“不对啊东家，这区别对待啊，蛇眼看人低啊这是！”
“它那是看得起你，说不定还是白娘子转世来找你呢。”我有点幸灾乐祸。
“东家您就别笑话我了，谁家白娘子长这样？”笛子在一边叫苦连天，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一发力，那短柄匕首便飞了出去，直直插在了那蛇的尾巴上。那蛇忽然吃痛，一下子弓起了身子，对着笛子昂起了头，口中发出凄厉的嗞嗞声。它这样一叫，原本还算安静的蛇群立即躁动起来。
“傻逼，打蛇打七寸。”我都要在心里为他点蜡了。
“东家，不能怪我，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我的眼睛一下。”笛子还在那里委屈，朝后退了一步，摸出了腰间的另一把短柄猎刀。
我心中疑惑，却也没时间再深究，看着周围几乎随时可能发狂的蛇群，知道一场人蛇大战已经在所难免，不由哀叹一声，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我们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拿着武器，实在很影响战斗力的发挥，我看着灯光下龇牙咧嘴已经开始朝我们涌过来的毒蛇，忽然心念一闪，一个主意已经在心中打定。于是我立即叫道：“关掉手电，快！”
同时灭掉了自己的手电，我决定赌一把。

嗯，这真的真的就是一个小短篇，不要当真

SIX 指环
笛子对我的命令一向抱着绝对执行的态度，我说完的下一秒他的手电就已经关掉了，但是大风显然还未反应过来，不解道：“关掉手电？那我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不是死的更快？”
笛子已没有耐心听他废话，侧身一把夺过他的手电顺势甩了出去，那手电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边的洞壁上，然后又反弹滚落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面上，灯竟然还亮着。不愧是美国人研发的东西，质量还是有保障的。只是下一秒，那把手电就完全被蛇群淹没了，几乎所有的蛇都涌向了那里，那手电被蛇死死地缠住，很快手电光闪了几下就灭了，这把如此耐摔的强光手电终于也无法幸免于难。
一下子我们全都置身于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蛇的爬行声，甚至能感觉到有不少蛇就擦着我们的鞋子爬过。
我们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半晌过后，直到确定脚下已经完全没了动静，才听到有人长长呼了一口气。我也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那大风似乎惊魂未定，半晌才道：“它们走了吗？”
“不好说。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轻声说道。
这就结束了？这多少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三个人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大风才道：“它们应该已经走远了。”
我们这才放心一些，笛子开了手电，检查了一下周围，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了蛇的踪迹，我们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耗去了大半。
“好险！小佛爷怎么知道那些蛇喜欢光？”大风似乎还心有余悸，问出了他心底最大的疑问，连笛子也是一脸不解。
我一边仔细去观察四周，一边解释道：“它们想毫无损失地吞掉我们几个大活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刚才我看你们手电照过的地方蛇似乎要格外暴躁，而相比之下暗处的蛇则要安静很多，尤其是离我们最近的那些，更是好像随时都可能扑上来。我就想，也许是我们的手电光对它们有什么影响。所以，就赌了一把，看样子我们运气还不错。”
“都差点被蛇包饺子了还运气不错。”笛子小声嘀咕，弯腰去捡刚才扔蛇的时候丢在地上的那把匕首，可能是刚才混乱之中那条蛇挣脱匕首逃走了，在匕首的刃口处还有一些红色的血迹。
“看来这条路是不能走了，指不定前面还有什么，我们原路退回去。”我看了笛子一眼，转身往来路走去。
折返的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是要比来的时候好了很多。我就问大风是不是得罪过德叔，他挠了挠头不明白意思，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我也没有多说，打了个哈哈带过去了。
可能年纪相仿，笛子和大风似乎还挺能聊的，尤其是笛子性格活泼一些，一路话就没断过。途中，笛子趁大风不注意，将一个东西悄悄塞进了我的口袋。
我摸了摸，那东西如姆指一般大小，手感上那好像是一个环形的东西，我心里一惊，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写的挺好的!笔芯嘿嘿
　　　--烫痛过的孩子仍然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