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圣女的祈祷
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国家
那里被称为乌托邦
而在那里
也发生过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
No.1
乌托邦，是个鼎盛的国家。不仅是世界商业的中心地，人民的衣食住行也能得到最好的保障。
而这个国家，人们最憧憬最尊敬的人并不是他们的王，而是圣女。在圣女面前，他们的王只能排到后面的位置。
圣女是这个国家里最神圣的存在，她可以释放自己的神力，实现与神的对话。这并不是没有根据的空穴来风，这个国家自从有了圣女，真的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发展起来。人们始终坚信，这一切都是圣女的庇佑，都是来自神的恩泽。圣女们变老的速度比一般人慢许多，这无疑也神化了圣女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当然，他们的王也是一个负责任的王，能很好地维护着这个国家的一切，但是圣女永远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圣女作为这个国家最纯洁的女子，在选拔的时候也是经过了千挑万选，历经了重重考验。本来十几个待选少女，最终活下来的却只有一个，也就是现在的圣女——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
圣女的命运也有悲哀的一点——所有圣女，在刚刚被确认成为圣女的那一刹那，眼睛也就失明了，再也无法看到任何东西，包括王的脸。而她们的眼睛，平日里也几乎不会睁开。
所以有的圣女虽然辅佐王，事实上却连王的容颜都不知道。
而且，她们不能结婚，一辈子都不能拥有伴侣。
这无疑是悲哀的。
但阿尔托莉亚并不认为自己悲哀。在她看来，外貌怎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的能力。她知道现在的王吉尔伽美什是个很霸道的人，国家治理的也不错，但总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具体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清楚。
她的手中是有握极大权利的，不如说，这个国家的掌权顺序其实是圣女第一，王第二。上一任圣女在教导她的时候说：
“你必须对王负责。所以在他十六岁之前，他的身边不能留任何的女人。如果觉得他不合适，你也可以考虑将别人推上王的位置。”
在吉尔伽美什十五岁时，邻国送来一个美丽少女进行和亲……
当时的吉尔伽美什一口应承下来，将那少女接到殿中。阿尔托莉亚想起了上任圣女的教诲，在发现自己提醒无果后，当天晚上就用控蛇术操纵毒蛇将那少女的命取走了。
第二天吉尔伽美什自然是顶着一张臭脸，本来想要享用的女人直接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老女人干的好事。
虽说阿尔托莉亚只是大他六年左右，他还是嫌弃她老——平时教导他的时候那古板的语气，和她的样貌真的很不符。明明顶着一张少女的脸却天天用比自己还狂妄的语气说话……
“王，您要记住，十六岁之前您的身边是不能有女人的。”
“……这话你都说了无数遍了，另外你不也是女人吗？”
“我是圣女，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
吉尔伽美什无言以对，不想再继续和她废话，准备扭头离开，但她直接伸手拽住他：
“王，今天您的事务似乎并没有办完。”
“本王又怎么没办完了！”吉尔伽美什有些愤怒。
“有份提案，您还没看吧。”
“……”吉尔伽美什沉思了一会，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有些不信似得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她真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王，您有时间在这检查我是不是盲的，还不如赶紧把那份提案看了。您别忘了，厨房只会在十一点至十二点半准备餐食，错过了，您的午饭就要和晚饭一起吃了。”阿尔托莉亚面无表情。
“……”吉尔伽美什再次被噎得无话可说。
阿尔托莉亚可以说是一心扑在如何治理国家上，她手把手地把上任圣女教她的治国经验运用于吉尔伽美什身上，而吉尔伽美什也算没有让她失望，将整个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两人的日常就是这样，一个死板，一个气结。
No.2
圣女每过四年都会进行一次祈祷仪式。今年也不例外。
这是阿尔托莉亚的第一次祈祷仪式，同时也是吉尔伽美什第一次看圣女的祈祷仪式。
乌托邦的传统是，皇室内未成为王但拥有王之血统的人，是不允许观看仪式的，但普通民众却可以观看——这也是圣女稳固权力的一种方式。
他刚当上王三年，对于这次仪式，其实没有什么兴趣。无非是那女人又开始为国家奉献自己了，天天看她死板的样子，他就觉得无趣。
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等待仪式的开始。
十几分钟后，阿尔托莉亚出现了。而在她走上祭坛面对着他的一刹那，吉尔伽美什的心境彻底不一样了。
今天的阿尔托莉亚外面穿的是一袭白色的长袍，内里是一件薄薄的纱衣。她的头顶上戴着圆形的、两边略微开口的帽子，头发高高束起，显得比平时更有精神了些。平时她穿多了宽大的衣服，这身纱衣也更好地昭示着她的好身材。而在她面朝天空念出祷告词的时候，她的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清澈无比的碧绿色使他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她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相信她的眼睛其实是看得见的，不过他又在心里觉得自己好笑。
圣女的眼睛，怎么可能看得见东西。
正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纯洁无暇。
祷告结束，周围所有的民众都纷纷跪下，高呼圣女的名字。他们看她的眼神里是纯粹的崇敬，以及毫无理由的信赖。
阿尔托莉亚缓慢地走下祭坛，接受侍女递过的圣水，在祷告一番后，走到吉尔伽美什面前。
“王，给您圣水。”
吉尔伽美什伸手接过，然后将圣水尽数饮下。至此，祈祷仪式结束。
祈祷仪式真的耗费了阿尔托莉亚很多的精力，她回殿里的脚步都是轻浮的。但是如果只是自己这样累，国家就能繁荣，那也倒是……不过……
“阿尔托莉亚。”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她这才意识到有人在身后。她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思维中，再加上仪式的消耗，居然连平日里引以为傲的感知力都降低了许多。
她转过身子：“王。”
吉尔伽美什平日里根本不怎么叫她的全名，今天突然叫她，让她感到很意外。
“你……之前有没有见到过本王的样子？”
“之前？”阿尔托莉亚不解。
“就是你还能看见的时候。”
“……”阿尔托莉亚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然后认真地回答道：“没有。”
吉尔伽美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他又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那你觉得本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阿尔托莉亚的心里此刻可以说是充满了疑惑，平日里他明明都是懒得和自己废话的，她也能感觉到他语气中时常的不耐烦，怎么今天……
“应该……很高大强壮吧。”而且还很狂妄，听不进别人说话。当然这个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阿尔托莉亚并不知道多少形容男性的词汇，凭借她平时的印象，她只能隐约形容出他的体貌特点，至于脸……
“就这些？”吉尔伽美什还在等下文。
“……嗯……就这些。”阿尔托莉亚点点头。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可以看出他有些不快，不过只是一瞬。因为他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少女，突然想看看她露出其它表情的样子，便很快就付诸了行动，手臂一伸，就将阿尔托莉亚娇小的身躯打横抱了起来。
“王……您……您做什么……”阿尔托莉亚被眼前的局势搞懵了，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些惊慌的表情。
“本王看你脸色苍白，估计还没走到殿内就要先晕倒了，所以就帮你一下。”吉尔伽美什幸灾乐祸地乱扯着理由。
“……放我下来！”阿尔托莉亚的手开始推他，但一个女子的力量怎么可能抵得过一个男子，她再推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呵呵……”吉尔伽美什的心情突然就愉悦了起来，“是你说本王强壮的，本王当然不能辜负你的夸奖。”
“……”阿尔托莉亚感觉自己开始搞不懂这个男人了。
她没想到男人之后还真的把她送到了自己的房间，还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今天是突然怎么了……她不太明白。
“你赶紧睡吧。”吉尔伽美什隔着帘子说了这么一句。
“……”阿尔托莉亚现在真的很累，也无力再去想、再去说什么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在她睡着后，吉尔伽美什并没有离开，而是将帘子拉开，注视着她的睡颜，最后半蹲下，用手在她的眼睛上轻轻抚摸着。
“很漂亮的眼睛啊……你……”
No.3
“王！邻国那个……”
“够了够了，本王不都说了现在暂时不想……”
吉尔伽美什用手指揉着眉心，不想再听阿尔托莉亚讲下去。
“可是您已经二十了，早已经该娶妃了，邻国已经说了好多次要把他们公主送过来。就算是为了国家您也该……”阿尔托莉亚继续劝导着。
“你还有完没完了？本王现在想安心理政，不想娶妃。之前你为了阻止我娶妃不是连蛇都用上了吗？”
“……那时王还没十六，可现在……”阿尔托莉亚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没说服力了。
“不过说到女人……任何女人我都能娶吗？”吉尔伽美什眼睛稍微转了转，突然说。
“……只要王您喜欢，任何女人都没问题。”现在阿尔托莉亚担心的是有没有继承人的问题，虽说对方是公主更有利于国家发展，但当下……
“有你这话就够了。”吉尔伽美什直直地盯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阿尔托莉亚虽然看不见，却感觉到了浓浓的侵略性，脊背一寒。
之后吉尔伽美什居然奇迹般地答应了邻国和亲的事情，将邻国的公主留了下来。阿尔托莉亚暗自松了一口气，心头的重担总算是放下了。
不过她刚放下一件事，另一件事又来了。
最近整个国家开始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风气——很多民众开始信奉巫术。
阿尔托莉亚感觉有些不妙。巫术和神学可以说是对立的两个极端。这样下去，整个国家在思想上就不好控制了。
她暗中派人去查探散播巫术的源头，可那人似乎非常狡猾，受众太多根本无从查起。而且他只是将巫术能救人的一面更大程度地展现出来，会害人的那一面却隐藏的十分完美。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自己本来对巫术就没有任何研究，之后人们对神的敬仰真的有可能被巫术彻底冲淡……
可恶……
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巫师请求接见。
今天吉尔伽美什正好有事务要处理，不在宫殿里，阿尔托莉亚直接让侍卫将那巫师领了进来。
“圣女殿下。”巫师半跪下，整张脸深深地埋在帽子里。
“阁下有何贵干。”阿尔托莉亚的语调十分平稳。
“……据我所知，您的国家现在很盛行巫术吧。”巫师将帽子拉了拉，似乎有些局促。
“……”阿尔托莉亚沉默，想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可以帮您。不仅能查出是谁做的，还能彻底打破人们心中对巫术的向往。”
“……你是巫师，巫术兴起你不应该从中推波助澜吗？”阿尔托莉亚不明白巫师的想法。
“当他们到了我这一步，大概会从心里开始痛恨巫术吧。”巫师叹息着说。
“……”阿尔托莉亚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身上的气息，让她明白他确实是个悲哀之人。
“我想帮您，您愿意接受吗？”巫师抬起脸，从进殿后第一次正视阿尔托莉亚的脸。
“……我还是不明白你想帮我的理由。”
巫师无奈地笑笑，突然上前几步，伸手抓住阿尔托莉亚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
“圣女大人！”侍卫看到巫师突然做出的举动，惊惶万分，准备出手解决巫师。
“你们先退下！”阿尔托莉亚的反应出乎他们任何人的意料。
她又将手放到巫师的脸上，轻轻抚摸了几下。
没错……是他……
“……”
待侍卫全部退下后，阿尔托莉亚才轻声说：“……恩奇都？”
“……是我。”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活着。
No.4
“圣女居然随便留下了一个男人……还是个巫师……”吉尔伽美什刚回来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几乎是咬着牙把这话说出来的。
“是的……王，她和那巫师说话的时候，我还看到她把侍卫都遣走了。”吉尔伽美什的新王妃如是说。
当天晚上，阿尔托莉亚房间的门就被敲得震天响。
“王，圣女她在休息……”有侍卫上前拦住他。
“我找她有要事商量，这事情关乎国家的命运，你们觉得耽误得起？”吉尔伽美什知道自己不能和她的部下硬碰硬，只得这样威胁，“让我进去，你们也都先去走廊那边守着！”
侍卫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转身离开。
阿尔托莉亚并没有睡觉，她听到有人敲门，不过侍卫没拦，想必应该是没有危险性的人，于是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
阿尔托莉亚凭借出色的感知力很快就判断出面前的人是吉尔伽美什，她的眼皮跳了一下。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今天来了个巫师？”吉尔伽美什单刀直入。
“……是的。他能解决现在巫术到处散布的问题。”
“你让一个巫师解决这个问题？阿尔托莉亚，你到底怎么想的？”吉尔伽美什无法赞成阿尔托莉亚的做法。
“……可是他现在已经查出了散播巫术的人究竟是谁。”

沙发！

“……是谁？”
“先进来说吧。”
吉尔伽美什跟随阿尔托莉亚走进房间，可坐在桌子旁的那人……
“王。”那人半跪下行礼。
吉尔伽美什突然没来由的愤怒起来。这么晚了，这两人单独在房间……
“你就是那个巫师？”
“在下恩奇都。”恩奇都现在已经将帽子摘下，露出一张十分清秀的脸。只是颈部那道长长的疤痕有些触目惊心。
“恩奇都已经告诉我散播巫术的源头在哪里了，我刚刚把那人处理掉。”阿尔托莉亚端起手边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茶有点凉了……
“又是用蛇？”吉尔伽美什已经猜到了她的做法。
“嗯，和上次一模一样。”阿尔托莉亚转身将茶倒掉。
恩奇都看向吉尔伽美什：“王……”
他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恩奇都，你不必说什么了。有些事让他自己领会去吧。身为王居然没有觉察出半点，这是他的失职。”阿尔托莉亚摇摇头，果然最近吉尔伽美什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了。是自己对他的要求太松懈了吗？
吉尔伽美什还没有理解阿尔托莉亚到底在说什么。她是在批评自己的失职？
他还没责问她随便让一个陌生男人近身的事吧！
“跟我去蛇房吧。”阿尔托莉亚冷冷地说。
“……”
阿尔托莉亚让恩奇都先行回去，自己则是带着吉尔伽美什走向蛇房。
圣女有责问，惩罚王的权力。而阿尔托莉亚因为擅长御蛇，自然而然会用蛇惩罚他。
“能告诉我具体原因吗？”吉尔伽美什不想无缘无故接受惩罚。
“你的王妃，是主谋，她会很多巫术。”阿尔托莉亚开始操纵盘在地上的蛇。
吉尔伽美什知道自己必须遵从她的命令——她虽然平日里很少去命令别人做什么，但一旦开始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必须听从。
她本来就有权力决定一切，只是她的性格可能更顾及他的想法一些。之前的几任圣女对王可以说是处于绝对命令的状态，只有她，总会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
开始，自己对她的教导只是感到无尽的厌倦和心烦，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期待起每天和她的见面。
她的眼睛什么时候会睁开呢？他时常这样想。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变得总会不自觉地注意她。在她劝自己娶妃时，自己时常会怒从中来。
不过……
现在他还是默默走到了铁链旁，将铁链一圈一圈缠绕在自己胳膊上。
看着脚下慢慢缠到自己身上的蛇，他悄悄地将手中的一袋粉状的东西丢到地上。
几分钟后，不止所有的蛇都软倒在地，阿尔托莉亚的身子也有些站不住了。
“……身子……不对劲……”
她现在还没来得及将锁链锁上，吉尔伽美什轻而易举地就挣脱了锁链，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边，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有些站不起来了……”阿尔托莉亚只能将全身的体重放在这个男人身上。
“没事吧？”吉尔伽美什的手从她的腰间穿过，本来扶的姿势变成了抱的姿势。不过阿尔托莉亚现在并没有精力顾及这些，只是说：“我……我怎么突然……”
她的精神开始恍惚起来，只感觉有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侧，然后嘴唇上贴上了一片温热的东西……
“唔……唔嗯……”
有什么东西在她口中搅动着，可她的舌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半推半就地任那人胡作非为。
“哈啊……哈啊……”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可是折磨似乎才刚刚开始。
之后她又感觉胸前一阵凉意，似乎是上衣被人脱了下来，胸前也似乎被什么吸吮着一般。
“嗯……”她知道现在情况不妙，可是现在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居然开始发起热来。
她整个人似乎就像一尾离开了水的鱼，再怎么挣扎也避免不了被人宰割的命运。
“呜……啊……痛……”
突然的疼痛使她的意识整个清醒了过来，她的眼睛猛地睁开，虽然看不到东西，却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眼睛……终于睁开了啊……”还在她体内的男人呢喃着，“真漂亮……”
“可恶……吉尔伽美什……”阿尔托莉亚想挣脱，却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反倒让体内的东西埋得更深了。
“如果你的眼睛能看到……就好了。”吉尔伽美什轻轻亲吻着她的眼睛。
“放开……放开我……你居然敢……”阿尔托莉亚还在扭头躲避着他的吻。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怎么可以……
完了……一切都完了……
No.5
阿尔托莉亚突然想起那时她第一次见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那时的她刚刚成为圣女候选人，他也只有七八岁。他有很多兄弟，不过在所有的兄弟中，只有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很纯粹的血红色，充斥着野心与好战，完全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这大概就是王的眼神吧。
也是那天，她知道了成为圣女会失明这个事实，而没有成功成为圣女的所有女孩，都将被抹杀。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在得知这一切时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哭泣。现在的她只有哭泣的权力。
她躲在宫殿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默默地流泪。
“喂……你为什么哭？”
她听到有人在这样问她。
她抬眼，看到了一双十分耀眼的红色眼睛。
是他啊……
“……我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眼睛看不见，或者死亡。”
“看不到和死？”吉尔伽美什很奇怪，问道，“这是你以后的命运？”
“……”阿尔托莉亚无法说出什么，只是点头。
“不管怎样先争取活下来吧。不过你的眼睛很漂亮，没有办法再用会很可惜。”
阿尔托莉亚沉默了。
“不过也没什么，我把我的眼睛给你就好了。”
阿尔托莉亚只能无奈地笑笑。怎么可能呢？眼睛这东西怎么可能去给？
不过少年的话还是给了她鼓励，她抹了抹泪，笑着说：“你的眼睛也很特别。是啊，看不到而已……重点还是要先活下去。”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注视着少年了，看着他一天一天的长大，她想当上圣女的想法也愈加迫切。
如果当上圣女，就能一直在他身边了吧。
其实现在多看他几眼就足够了。
只是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最后成为圣女的那一刻，她虽有被夺取光明的悲伤，内心却是有些雀跃的。
没关系，好好帮助他管理国家就好了……然后看着他娶妻生子，继续帮他培养下一代的王……
……她不想奢求太多。她只想好好打理这个国家，帮助他把这个国家建设得更加强大。
至少……在她还是圣女的时候。
可是现在……
吉尔伽美什看着她的双眼缓缓流出了两行泪，动作略微停了一下，但之后是更加猛烈的进攻。
“嗯……嗯……哈啊……”
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阿尔托莉亚现在恨死了自己这具敏感的身体。
阿尔托莉亚醒过来的时，浑身就好像被碾压了一般，刚想站起来，腰部就是一阵酸疼。她忙靠着床沿稳住自己的身体，站稳后开始摸索着走向房门。
“……阿尔托莉亚。”原本记忆中门的方向站了一个人。他不顾她的反抗伸手抱住了她，“现在你是本王的人了。”
“你……走开。”阿尔托莉亚伸手将他推开。
她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了，也就失去了成为圣女的资格。她现在根本不是什么圣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他连她在他身边的唯一理由都剥夺了。
“没有了圣女，这个国家很快就会走向灭亡……”阿尔托莉亚突然想起上任圣女说过的话。
可是这个国家的人民……
她不能对外宣布这个国家的圣女由于被王侵占导致圣女之位缺失的事实，这也会对他造成影响……
那么只能重新再选圣女了。而自己……
“阿尔托莉亚，你不用再做什么无畏的抵抗了，现在你不是什么圣女，你只是本王的女人。”
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中充满了喜悦，可这话在阿尔托莉亚听来却无比刺耳。
“那你……把你的子民放在了哪里……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
阿尔托莉亚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
“你觉得本王的能力不能把这国家治理的很好？本王相信就算没有圣女这个国家也能……”
“原来……你从来都没有认可过我的能力。”
原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可有可无。
这次他占有自己多半也是一时兴起吧。
……
“咚——咚——”庭院里的钟声响起，吉尔伽美什不得不离开了。
“阿尔托莉亚，你现在只需要相信本王就可以了。”话音未落，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并将房门反锁。
“呵呵……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呢……一个为了自己欲望能将国家放弃的人……”
她冷笑，在桌子上不断摸索着。不久就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把锋利的短刀。
她将刀压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猛地用力——
就这样吧。新的圣女应该很快也会……选出来的。
她一定会比自己更优秀，会将他辅佐的更好。
No.6
“喂……你为什么哭呢……”
“我……背叛了国家。我使这个国家走向了灭亡。”
“你真的确定我无法支撑这个国家吗？”
“……我确定。”
No.7
阿尔托莉亚没想过自己还能醒过来。
她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不过身子似乎可以自由活动。
“……你醒了。”身边的声音很熟悉，也很让她安心。
“……哥。”阿尔托莉亚轻轻松了口气。
“嗯，我在……”恩奇都拿起湿布轻轻擦了擦她的脸。
“我……不是该……”
“我那时本来是想进去找你的，但看到门从外面反锁了。当时你倒下的声音很大，我就觉得里面应该是有人，可怎么敲门都没人应，我就猜测你可能出了什么事……”恩奇都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还好来得及……”
“……他呢。”没有钥匙，恩奇都不可能打得开门。
“……还在处理政务。”恩奇都叹了口气，“当时看到你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真的整个人都失态了，抱着你的身子不停地喊你的名字。还是我及时叫了会治疗术的人过来……”
可是她现在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什么用。
“由于之前的王妃死了……他要迎娶新的王妃。”
“嗯……”反正与她无关。
吉尔伽美什一听到阿尔托莉亚醒了的消息，就放下了手中的政务赶来看她。恩奇都看这情形，也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你醒了。”
“……吉尔伽美什，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阿尔托莉亚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有没有意义本王说了算。”吉尔伽美什望着她那双紧闭的双眼，突然想起上任王妃说过的话。
“阿尔托莉亚……”
“……怎么。”
“如果你能看得见，是不是就不会寻死了。”
“……”她现在不想说任何话。他从来不曾理解自己，从来都不曾。
“行……”吉尔伽美什抬起她的脸，注视了她许久，“本王……会让你看得见的。”
几天后，王都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吉尔伽美什迎娶了新的王妃，只是这个王妃从头至尾都没有露出过脸，她的脸部一直用纱巾罩着，显得十分神秘。
而对于圣女，他则对外宣称，圣女身体抱恙，近期无法外出。
现在整个王都的人民都在好奇王的新王妃到底什么样子，不过他们也觉得那王妃他们肯定从哪见过，有人说，这王妃似乎有点圣女的味道，不过很快就有人笑话这人，王怎么可能娶圣女，这人也连连摇头，说是错觉。
阿尔托莉亚被吉尔伽美什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因为潮湿无助的黑暗，她的所有方向都由那个男人引导着，裙摆上似乎沾上了某些液体，脚尖不小心踢到的好像是盛装着刺鼻气味液体的瓦罐，耳畔回响的也仿若是巫女们喋喋不休的念咒声。
“这是哪？”阿尔托莉亚有些迷茫地问到。
吉尔伽美什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往前走。她感到一丝不安，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利。
“别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她听到一个女子温和地说着，然后她似乎又将脸转向吉尔伽美什，“您准备好了吗？”
原本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离开了，阿尔托莉亚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不一会，一句句晦涩难懂的咒语钻进她的脑子蚕食她所有的神经，她感觉眼睛开始生疼，然后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把这个喝了，你就能看得到了。”
“……”
她有些不解，但他却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摸索着，最后摸上她的唇，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端过了汤药。
汤药里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他的力道很大，她被半强制着灌下了汤药。
刚喝下汤药后不久，眼睛的疼痛变得更加剧烈，霍然，一丝的亮流进眼瞳，紧接着就是令她感受到刺眼的光倾泻下来。
倘若这不算是奇迹那世间又有什么比拟的上呢？她轻轻颤抖，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地上发着幽光的法阵，看见随意放置的褐色瓦罐，还有....他被纱布遮盖着的满是血污的双眼。
明明是带走生气的液体却又流动的如此生机勃勃，鲜红的颜色昭示着无法言喻的妖艳。
“你......”血还在从他的眼中不断流出，这位高傲的王却也是再也睁不开眼。
“这回，你带我走。”他笑了，依然是那不可一世的狂妄。

乌托邦其实有着这样一个传说，圣女的眼睛，只有用王的眼睛交换，才能重见光明。
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即使是她也不能全盘理解。她只是明白，自己已经被这男人绑在了身边，再也逃不掉了。
“为什么你……真卑鄙啊……”
泪水开始从她脸上不断地滑落，她的手轻轻附上他的眼睛，果然，触及到的是一片空洞。
“现在你的眼睛……应该更美了吧。其实我一直想再看看，你眼中倒映出的我的样子。”
只是他已经做不到了。
尾声
“今天侍女送来的花是什么颜色？”他百无聊赖的绞起她的发丝。
“金色，白色...”她勾起一丝笑容，
“啊，还有……你眼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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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板凳

好暖好虐嘤嘤嘤(ಥ_ಥ)

超喜欢啊QAQ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好棒！虐虐的感觉太好了！

喜欢虐

这个虐的可以( ´•̥̥̥ω•̥̥̥` )

逆害

嗷 这个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