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好了,明日你就带我下去,谢谢你水蛇!”我向他挥了挥手转身跑回了明月居,敖离澈并没有像刚才那般,笑了笑也便离开了。
我回去的时候上仙已经不在外面了,想必是到里面休息去了,在这天界的生活也是百般无聊,我坐在上仙刚才坐的位置上,那放在桌上的杯子还有着他指尖上的余温,从我来到这里以来一看到他就会莫名的有安全感。
我蹲在兰花丛前,手不断的的拨弄着,凡间世俗究竟是什么样?为什么我一靠近万果树就忍不住的难受,我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想法但却还是不能确定,毕竟这一切还不是那么容易说出,现下也不想那么多了,之前没有灵性的时候多好什么都不想,现在成了形世俗烦恼什么都有。
“昙雅,刚刚织女姐姐说有事儿找你,不知是什么事情,你用不用过去看看?”我一向与织女姐姐交好 她总是告诉我凡尘世俗之爱,或是她与牛郎之间的爱情,织女姐姐告诉我一年见一面也是好的,若不能两两相忘,倒不如给每年生活留一个念想。
之前的我并不懂这什么红尘爱恋,我只知道我自己过的开心足矣,可是世界上没那么多好事,也没那么多幸运,终究不过是痴人做梦,天下痴儿么多,究竟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到了织女姐姐那里,她依旧是那番望着那隔着两人之间浩荡的银河,桌子上是不断的算着见面的日子,凡间什么七仙女的故事都是唬人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桌子上刻着满满的牛郎,仿佛每日望着便可解这相思之愁。
“你来啦。”她转头望向我,那样美丽的脸,几十万年没有变过的脸,依旧美丽动人,微微的笑容里带了份愁,外面的昙花和桃花交错着,两朵完全无违和感的花,意外那样和谐。
我微笑点头的回复着她,怕是今日找我也并无它事,不过过来陪她聊聊心事,来解个闷罢了,我平日在天界也是无聊至极,倒是也喜欢听听故事。
面前的女子取出了香盒,盒里的香料是一种暗暗的香气,她将香粉舀出一些放到那香炉子里,不到一会儿那香味便出来了,我素来不喜欢什么香味儿,这香味儿我依旧是闻着难受。
“这香乃幻心香,闻到此香晚上入梦时,有执念之人便可看到想看之事,无念之人可看见前尘往事的碎片,每当我对他思念时,便会点上这支幻心香,总觉得在梦里相见,也是极好的。”这幻心香据说是轩辕黄帝之妻嫘祖当年养蚕缫(sao)丝时,意外在一个蚕的蚕丝上提取而来,及其珍贵,谁能想到这以绝于世的不凡之物会在她的手中,想必那太上老君若是知道还不是要来闹的翻天也要弄到。
“姐姐,此物不凡定要少用为好。”幻心香对人伤害极大,当年嫘祖便是死于幻心香,人们总传黄帝与嫘祖伉俪情深,终究还不是妻妾成群,日日独守空房,点燃这幻心香,做一场华丽不实的梦。
织女姐姐笑了笑,眼里眉梢都暗淡下来,轻轻的开口道:“那又如何,不过是死罢了,喝了孟婆汤,过了那三生石,便在也不想那凡俗之事,到了来世,活在平民之家相夫教子,粗茶淡饭一生足矣。”
人人都想做神仙,殊不知神仙是有多么孤独,那月宫嫦娥、王母七女、织女亦或是那桃花仙多少宁愿用自己的一切换一次轰轰烈烈。
“罢了,这些说了你也不会懂,昙雅不要靠近万果树这一点你要记住了。”织女姐姐边说边交给了我一个香囊,我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些什么,说是让我好好收着,它日必有重要的作用。
我们两人陆陆续续的聊了些我便离开了,明日还要下凡去有些东西还要收拾收拾。
回到了明月宫,上仙好像并没有在,我就径直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可谁知我在路过一个房间时看到一个人影,好像是上仙。
“上仙!你在没在啊!”我敲了敲门,对着里面大喊,里面并没有回答,我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最近这天界不是那么太平,上仙不在我也是害怕的,我又敲了半天,屋内的人好像忍耐不住了。
“莫要在敲了,我在里面。”屋内传来了他的声音,我也喘了口气。
“上仙,那我进去了。”话音刚落,门就突然打开了,里面的墨离手上拿着一个娟帕,桌子上放的事一把油纸伞,旁边依旧有那桃花酿做伴,看上去是有些醉态,与平时那温润淡雅的他更多了分风流。
房间里面昏昏沉沉的,像是许久没有住过人,但是里面的物件却是一尘不染,一看就是一个女子的雅间,屋内的墙壁上挂着装裱好的诗词,其中里面有个上面写着:人仙殊途 问天命怎生改 恨此生 怎还这情债
我心里约莫猜出了几分,这应该是那桃花仙的屋子,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的房间除了吃的便是玩的,一点女子房间的样子都没有,我这一生唯一的乐趣便是吃喝玩乐,惹是生非了。
我坐在墨离的对面,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眼皮也越来越沉,居然就那样睡在了书桌间,模糊间好像感觉到墨离将我抱起放倒了床上,并帮我盖好了被子,然后不知为何便死死地睡了过去。
床前的墨离,将手覆了我的眼上,施着什么法术,竟让我睡死过去,他将我轻轻扶起,将我抱入怀中,一人自言自语道:“这一切都怪为师,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等苦难,若不是为师的懦弱让你变成那般模样,你说说两个人为什么会长的如此之像,明明是两个人。”
等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摸黑了,我已经在自己房间里,我摇了摇头,下了床倒了杯水喝下,之后便又回到了房间里,刚刚还在那个房间里,怎么就会睡着,我想了一会后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紧接着入了梦。
“公子好,小女名唤阿蛮。”面前的女子一席粉衣,看起来那样的美丽动人,让面前的男子眼前一亮,看过了那些天香国色,这个女子更是让人觉得好看,说是芍药太俗,牡丹太艳,像是桃花一般明艳动人,却又不失仙气。
男子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笑了笑,那好看的眸子也弯了弯:“在下长安李陌。”
女子笑了笑,与面前的人一起在凉亭里谈笑风生,多亏了这场春雨,让两人就这样见面了,男子像是个读书人或是书香门第,身上的书香气让阿蛮对他充满了兴趣。
阿蛮本是桃花仙,那天上明月上仙之徒,却因贪玩偷偷来到了这凡间,面前这叫李陌的男子让她来了兴趣,她从未见过这般有趣的人,李陌带着她玩遍了整个长安,这一段时间两人如胶似漆,说知音太浅,说是恋人不够,也不知道是阿蛮开窍晚,还是李陌的害羞,两人谁也没有捅破这层关系,依旧每日谈笑风生。
直到有一日,李陌先向阿蛮表了心意,两人自然走到了一起,李陌唤她阿蛮,她唤他陌郎,如此般配的两人,可是终究人仙殊途,不克己便克人,两人成亲没有多日,李陌便染了肺痨,久久没有治好,阿蛮已知他早已阳寿已尽,一直在用自己的骨血吊着他那半条性命,墨离数次劝她回到天界,可是那桃花仙却摇了摇头:“师傅,回不去了,蛮儿的心已在这里扎了根,这辈子怕是都回不去了。”
墨离没离开多久,谁知王母便知道了此事,将桃花仙带回天界,那桃花仙并没有反抗,而是顺顺从从的回来,王母问她是否有罪,她却只回答:“小仙有罪,小仙不应该修炼成仙,小仙不应贪玩入了凡间,更不因动了凡心,只希望娘娘让小仙再到凡间两月,两月之后必定回来,任娘娘处置。”
王母早已看惯这些,便默许了,回到了凡间,阿蛮便将内丹给了那凡人,陪了那凡人两月,最后一日抹去了那人所有的记忆,从此这世间再无阿蛮陌郎,有的只是一人痛苦罢了。
回到了天界,王母得知她将内丹给了那凡人,只为他在多活二十年,心里大怒,在众仙面前打碎了那仙骨,那剥皮抽筋之痛岂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住,旁边的小花仙都在求情却并无作用,就连明月上仙也求了情,王母大斥他看不住徒弟。
阿蛮拖着虚弱的身体,到了墨离的脚边,声音断断续续道:“师……师傅,徒儿不孝,枉费了……了师傅对我的栽培,师傅莫要为我再求情了。”
最终王母将阿蛮的魂魄封在那万果树内,永生永世的滋养万果树,那阿蛮的陌郎一生幸福美满,妻儿老小围在左右,而陌郎早已不记得阿蛮是谁,那个对着阿蛮说着长安李陌的陌郎已不是阿蛮的陌郎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满脸的泪水,这就是那桃花仙的故事?
不知为何会梦到,只是这一醒来心里总是揪着疼,我早已忘记昨日闻了那幻心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大早我便去了厨房弄了早膳,虽说神仙不喜吃早膳或是根本不用吃,但是墨离好像是有这样的习惯,早上喜欢喝一碗桃花羹,今日我早早起来端入他的屋内,墨离喝着那碗桃花羹,不一会儿便见了底。
“最近这一段时间我有事,便不会这里了,一月后便回来,你老老实实的呆在明月居,不要惹事。”墨离换好了衣服,正准备离开,便将一切都吩咐好。
送走了墨离,我也要收拾收拾,一会儿敖离澈就在昨日的地方等我,别说还真是巧,今日正好是个不错契机,墨离正好又不在。
我刚刚走出明月居,敖离澈就在外面等着,一看到我就又开始了那迷死人的笑容,可是我是那些肤浅的小仙女吗?
我走到敖离澈的面前,啪的一下拍到了他的身上,他瞬间一个踉跄:“啊!水蛇来的这么早啊!”
敖离澈的脸黑了黑,嘴角也歪了歪:“你真的是昙花精?力气怎么这般大?”
“不说这些了,我现在是要下去?”我看着敖离澈依旧捂着那刚刚被打到的地方,没这么夸张吧?我不过轻轻一拍罢了。
“罢了,那现在就出发?还是?”我看着他那样,要不还是去休息一下,这样下去真的把他打坏了我就罪过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敖离澈便一把拉着我一个闪身就到了那云层之中,下面的一切都是那么小,在云层之中漂浮着,真有种登泰山而下天下的感觉,在一眨眼就落了地。
我们到的是一个大的院落,跟天界的房子一样,敖离澈松开了我变成了一身官少爷的样子,一堆家仆蜂拥而至,我看到着阵仗真的是愣住了,这凡间人都这么热情?
“别怕,这就像天界王母身边的侍从而已。”敖离澈转过头,低声对我说道,我就在他身后没有说话,他给家仆交代了些事情就带着我出去了。
外面的街道上都是小摊小贩热闹无比,我活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这个景象还真的是激动,外面的男女老少都嘈杂无比,和天上那些沉默的老头或者小仙女还真的有趣多了。
敖离澈就跟在我的后面,摇着扇子,一堆火辣辣的目光都朝着我的后面看去,敖离澈的笑容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