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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反省·三木在j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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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单曲循环一晚上 夜空中最亮的星,我上周只和他说过几句话,他上周只上了四天班。
周五上午我抱着别的老师的盒子往手术间走,老师拿着一只罗库张牙舞爪地靠过来。
“你在一间吗?”他问。
“我在六间。”
“我在二间。”老师说,然后把手里的药瓶放我脑袋上,我还没来得及吓得不敢走路,他已经很快的拿走了。
我戴着手术室的帽子,已经被好几个老师摸摸头,好像中了诅咒一样。
手术室里的护士有时叫我“小朋友”。尤其是我和那个经常抬杠的大个老师搭档的时候,他们会说,你的小朋友。
抬杠老师就附和,我的小朋友。
我今年23周岁,我不是什么小朋友。
我干活从不偷懒,从不同的老师那里学习我觉得很好的习惯。送药和器械来的时候我和我们的护士搬东西,把螺纹管的箱子摞得比我还高。
我能做到他们能做到的大部分事情,除了一些非常重的病号,和非常高的接口。
老师请过两次唱歌,我们有代沟。我们唱的歌他都没听过,他唱的我们倒是能和两句。
昨晚我脑补了一下毕业散伙饭的场景,我可以假装喝多,然后去抱他,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是这么执着,我甚至可以亲他。以后再也不见面,也不尴尬,一件旧事永远没人提,一个喝醉的女孩子总能得到原谅。
脑补的太逼真,默默地哭了。
我抱他一下就能哭出来。
我有一天晚上做噩梦,梦见我妈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她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带我弟弟走,把我扔在一个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家里人给我打电话说我外公得了绝症,没几天的时日了,而我旁边只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姑娘,我得跟她分手。
醒来有一整天喘不上气,那天出成绩,我和抬杠老师搭档。我没有跟他抬杠,他的病号苏醒延迟,我真心实意地问他是不是很烦躁,他说你有点烦。
然后一整个白天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我帮抬杠老师做的事情都是拿起相关的物品跟他示意。
我害怕的东西都在那么梦里,我害怕我妈情感再遇挫折,害怕被人丢下,害怕我爱的人死亡,以及害怕那种无望的喜欢。
有很多东西都能让喜欢为它们让步。我习惯把家人放在最前边,接着是舆论,最后才是自己的感觉。我深知爱慕短暂而且脆弱,也没有试过即时回应的感情。
喜欢像一场感冒,急性期很盲目,完全败给他,然后就到慢性期,才能公正客观的评价这个人,自己有力量和他抗衡,最后痊愈的时候你已经打败他了,他变得一文不值,不堪入目。
我不知道别人的喜欢是什么样,我总是这样。
每一个被我喜欢的人,用不很久就会开始讨厌。除非是很长久的相处,他变成我生活的一部分,不管好坏都消化接受。
五年不多,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2-18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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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跟人说话的那天下午,在手术室,出了成绩。
    我说我出成绩了,抬杠老师从凳子上跳起来,问考的怎么样,台上两个外科老师也看着我。
    三百七。
    哇靠,太变态了。
    抬杠老师手术没结束就走了,我和外科老师把病号抬上推车,然后我把他送回病房,再回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在热烈地谈论我的成绩。
    我的老师们很骄傲。
    我以前不明白,明明平时根本不关心我的人,为什么要为我做出的成绩感到骄傲。
    我说的是我奶奶他们,现在有点了然,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我考研已经结束,虽然我一年前就告诉他们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我的成绩。
    包括我爸,他上次给我打电话,只听了我的声音,没什么说的就挂了。他学会了不再问我实习的事情,因为他真的不关心,也不再问我有钱没钱,因为他也不打算给我钱花。
    这样挺好,我确定他还活着,他也确定我依然不想跟他说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2-18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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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
      我这周被排了急诊手术,是每天跟值班大夫搭档。
      我的老师今天值班!但是!我!的急诊!他从明天开始排,我今天跟着另一个老师。
      于是下午我就找借口跟今天的搭档说你那边老是照C臂,有射线,我还没结婚,要离远点。
      搭档同意了于是我就颠颠地跑去找我老师。
      跟他干了两台剖宫产。
      第二台的时候孩子掏出来,我抓了两支缩宫素和一支注射器给他,他很惊讶,说“你总是能知道我要什么。”
      废话,剖宫产都是同样的流程啊蠢。
      但是好高兴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2-20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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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那个孕妇好紧张,摆体位的时候抓着我的胳膊给我按出三个青色的指头印子。
        我真怕我老师下手太重,她再抠我一爪子,所以反复说老师你一定要轻点,一定要轻点。
        护士老师在一边笑,“又不是你挨针,这么紧张干嘛。”
        我怎么不挨针!我间接挨针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2-20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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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省结束了,今晚我朋友把这件事给我摊开说清楚了。
          以后不会再拿这种宛如智障的事情叨扰大家了,帖子留作纪念,后续再换个心情讲一些我和老师的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2-20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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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爸老师有一个小奶娃,才刚半岁,不过他很少在办公室说他儿子的事情,我发现男的晒娃的意愿不如女的强烈。
            两个礼拜之前跟奶爸老师做一个声带息肉的手术,气管插管全麻,我插的管。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特别顺溜,因为我还担心声带息肉会影响管通过声门,但是意外地没有。
            然鹅,患者术后嗓子疼,诊断环勺关节脱位……后来给接上了。因为他们手术也是同一个部位,所以现在整不明白是我们还是他们的事。
            虽然并不算大事,只能说是插管的罕见并发症。
            奶爸老师说,哎我发现你这人有问题。
            我在心里默默地: 你才有问题。
            奶爸老师,我发现你跟谁谁倒霉。
            我自己想了想还真是。
            我跟着黑皮老师的时候,麻醉机歇菜了。
            跟着抬杠老师的时候,苏醒延迟,腰麻打到静脉丛,回抽不出脑脊液。
            跟着我老师的时候,硬膜外管堵了,两次。
            跟着奶爸老师,环勺关节脱位了。
            跟着谨慎老师,她的腰麻针碰到了神经根,患者腿到现在还有点麻麻的。
            心疼老师们十秒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2-21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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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杠老师对别的同学说我,说我插管插的特别好,他跟我搭档的时候什么都不用管,我自己就能办妥。
              同一天我跟同学吐槽,抬杠老师跟我搭档的时候什么都不让我做,太不信任我了!
              同学: excuse me?你俩能先商量好吗?意见不和也该有个限度,见面抬杠就算了,还要隔着中间人吵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2-21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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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2-2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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