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万,千万不可以出错。
金硕珍把洗好的盘子抱在怀里,用颤抖的手把它们一个个的放到橱柜的碗槽里。
这是妈妈今天新买回来的碟子,是一套很漂亮的碟子,五种不同的印花组成了一个漂亮的图案。刚刚金硕珍才把这些本来就很干净的盘子都洗了四五遍,现在只剩把它们放好这一件事了。
千万,千万不能打碎。
“二,三……”
金硕珍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他忍不住数出了声音。
“四……”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了,只这个也好好的放进去就没问题。
然而就像是命运在故意捉弄金硕珍一样,最后的那只碟子仿佛故意挣脱开了金硕珍的手,然后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金硕珍下意识的蹲在地上抱住头,果然不到三秒后,他就被踹翻在了地上。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硕珍知道错了……妈妈……”
金硕珍爬到墙角,努力的将后背贴紧墙壁,双手也紧紧的护在头上,但即便是这样,皮带还是不停地抽打在自己身上,让金硕珍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究竟哪里在痛。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女人尖锐的责骂从金硕珍头顶不断的传来,定制的高跟皮鞋不断的踢在金硕珍身上,尖细的鞋跟仿佛要在金硕珍身上戳出洞来,金硕珍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被揉在了一起。
“我一个人养你长大,我容易吗?!金硕珍你今年十六岁了!整整十六年了!你以为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是为了看你现在这种样子?!”
“妈妈我错了……妈妈我下次一定不会了我保证……”金硕珍哭着抱住女人的腿想要道歉,结果却是被狠狠的抽掉了手。
“你这样我拿什么在我亲人面前抬起头来?!我不会有你现在这样的儿子,我们家族不会有你这样的后代!”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了………我真的告诉我自己了……”
“说谎!说谎的孩子最可恶了!”
女人声音里的愤怒更加明显了,皮带抽下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大到金硕珍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你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完美一点呢金硕珍?你为什么不能和妈妈和外婆外公那样做的完美一点呢?”
原本还怒气冲冠都女人此刻突然变了一个人,她脸上带着泪珠,蹲下来温柔的捧住金硕珍的脸,只是被女人疯狂的动作而搅乱的头发现在湿乎乎的贴在那张漂亮的脸上,以及乱发后面那双闪着光的眼睛,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只要做的不玩美,就会变成一个废物。”
“硕珍不是废物……硕珍不会变成废物,硕珍不会让妈妈失望的……”金硕珍一边哽咽一边艰难的说着,眼前的泪和血让他几乎看不清女人的脸。
“硕珍你要记住,你不可以,做一个废物。”
“硕珍不会的……”
“你不可以允许任何人这样叫你,不允许任何人这样看待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硕珍真的记住了……”就像之前几百几千次回答过的那样,金硕珍一遍一遍的保证着。
“可是你爸爸也是这样跟我保证的啊!”
金硕珍看着突然又开始失去理智而开始放声大笑的女人,害怕的不停往后退,却被墙壁顶住了后背。
“你爸爸当年也是这样和我保证的啊!可是他还是因为犯那种不可原谅的低级错误被关进了监狱,就留我一个人被所有人笑话!”
金硕珍感觉女人抓着自己的肩膀不断的摇着,自己的后脑不断的撞到身后的墙上,让他的意识几乎模糊了起来。
“爸爸……?”
模糊中的金硕珍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男人穿着白色的大褂,头发被梳成流行却很整洁的样子,他牵着自己的手打开一间间病房,他笑着冲自己说,去看看叔叔阿姨今天好不好?
金硕珍看到男人穿着居家服,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一边伸出手来给自己的领子扣上毛巾,一边笑着夸奖女人今天做的菜很好吃。女人也坐在桌子旁边,一边低头笑着,一边帮自己挑出鱼肉里的骨头。
金硕珍看到眼前的男人换上了一套舒服的休闲服,把自己抱起来顶在肩膀上,旁边还跟着同样穿着修身休闲服的女人,他们拉着手,向公园里的小贩买了两个气球,将一个气球的彩绳缠在自己的手上。
金硕珍眨了眨眼睛,他看到男人堵在自己前面的身影,他看到男人把发怒的女人劝进房间里,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抱起自己,温柔的拍着自己的后背,然后从床底拉出一个小箱子,轻轻的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金硕珍知道男人没有钱,男人的钱都被女人管着,连吃饭坐车都要申请。但是男人总有药,总能从那个据说用了十多年的旧挎包里掏出药来。
“你想和你爸爸一样吗!你想和他一样一辈子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医生?然后犯偷窃这种只有废物才会犯的错误?”
金硕珍在剧烈的疼痛下闭上了眼睛,他看到自己家的大门被打开,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进了进来把正坐在自己床边,抱着自己讲故事的男人拉起来,头也不回的带走。
女人的声音还在金硕珍的耳边不断的叫嚣着,但金硕珍却感觉自己几乎听不见了。
“硕珍,你要保护自己……硕珍,小心你妈妈……”
硕珍,你要保护你自己。
硕珍,你要小心你妈妈。
这两句在男人被带走时朝自己撕心裂肺喊出来的话,此刻正在金硕珍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不要!不要说我爸爸!”
金硕珍堵着自己的耳朵,尖叫着喊了出来。
“混蛋!”女人在金硕珍肚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脚。“你就和你爸爸一样,你们都是一样的东西,一样的垃圾,一样的废物……”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废物!爸爸也不是废物!你才是废物!”
金硕珍猛地站了起来,不知道用哪来的力气把女人推的一个趔趄。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爸爸!我不许!” 金硕珍一把捞过被打撒在地上的文具盒,从里面拿出小铅笔的小刀,然后转过身来狠狠的冲女人的脖子划了过去。
“我不许!我不许!我不是废物!我不是!我不是!”金硕珍一边哭喊着,一边不停的在女人脖子上划着,直到鲜血溅到了金硕珍嘴里,把他呛的无法呼吸。
“……咳咳……硕珍不是废物……硕珍不是……妈妈不让……”
几乎虚脱的金硕珍瘫坐在地上,看着鲜血依旧汩汩的从女人的脖子流出来,染红了女人精致的脸庞。他爬过去拉起女人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
“妈妈……硕珍听你的话,这次做到了……”
千万,千万不可以出错。
金硕珍把洗好的盘子抱在怀里,用颤抖的手把它们一个个的放到橱柜的碗槽里。
这是妈妈今天新买回来的碟子,是一套很漂亮的碟子,五种不同的印花组成了一个漂亮的图案。刚刚金硕珍才把这些本来就很干净的盘子都洗了四五遍,现在只剩把它们放好这一件事了。
千万,千万不能打碎。
“二,三……”
金硕珍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他忍不住数出了声音。
“四……”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了,只这个也好好的放进去就没问题。
然而就像是命运在故意捉弄金硕珍一样,最后的那只碟子仿佛故意挣脱开了金硕珍的手,然后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金硕珍下意识的蹲在地上抱住头,果然不到三秒后,他就被踹翻在了地上。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硕珍知道错了……妈妈……”
金硕珍爬到墙角,努力的将后背贴紧墙壁,双手也紧紧的护在头上,但即便是这样,皮带还是不停地抽打在自己身上,让金硕珍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究竟哪里在痛。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女人尖锐的责骂从金硕珍头顶不断的传来,定制的高跟皮鞋不断的踢在金硕珍身上,尖细的鞋跟仿佛要在金硕珍身上戳出洞来,金硕珍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被揉在了一起。
“我一个人养你长大,我容易吗?!金硕珍你今年十六岁了!整整十六年了!你以为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是为了看你现在这种样子?!”
“妈妈我错了……妈妈我下次一定不会了我保证……”金硕珍哭着抱住女人的腿想要道歉,结果却是被狠狠的抽掉了手。
“你这样我拿什么在我亲人面前抬起头来?!我不会有你现在这样的儿子,我们家族不会有你这样的后代!”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了………我真的告诉我自己了……”
“说谎!说谎的孩子最可恶了!”
女人声音里的愤怒更加明显了,皮带抽下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大到金硕珍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你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完美一点呢金硕珍?你为什么不能和妈妈和外婆外公那样做的完美一点呢?”
原本还怒气冲冠都女人此刻突然变了一个人,她脸上带着泪珠,蹲下来温柔的捧住金硕珍的脸,只是被女人疯狂的动作而搅乱的头发现在湿乎乎的贴在那张漂亮的脸上,以及乱发后面那双闪着光的眼睛,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只要做的不玩美,就会变成一个废物。”
“硕珍不是废物……硕珍不会变成废物,硕珍不会让妈妈失望的……”金硕珍一边哽咽一边艰难的说着,眼前的泪和血让他几乎看不清女人的脸。
“硕珍你要记住,你不可以,做一个废物。”
“硕珍不会的……”
“你不可以允许任何人这样叫你,不允许任何人这样看待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硕珍真的记住了……”就像之前几百几千次回答过的那样,金硕珍一遍一遍的保证着。
“可是你爸爸也是这样跟我保证的啊!”
金硕珍看着突然又开始失去理智而开始放声大笑的女人,害怕的不停往后退,却被墙壁顶住了后背。
“你爸爸当年也是这样和我保证的啊!可是他还是因为犯那种不可原谅的低级错误被关进了监狱,就留我一个人被所有人笑话!”
金硕珍感觉女人抓着自己的肩膀不断的摇着,自己的后脑不断的撞到身后的墙上,让他的意识几乎模糊了起来。
“爸爸……?”
模糊中的金硕珍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男人穿着白色的大褂,头发被梳成流行却很整洁的样子,他牵着自己的手打开一间间病房,他笑着冲自己说,去看看叔叔阿姨今天好不好?
金硕珍看到男人穿着居家服,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一边伸出手来给自己的领子扣上毛巾,一边笑着夸奖女人今天做的菜很好吃。女人也坐在桌子旁边,一边低头笑着,一边帮自己挑出鱼肉里的骨头。
金硕珍看到眼前的男人换上了一套舒服的休闲服,把自己抱起来顶在肩膀上,旁边还跟着同样穿着修身休闲服的女人,他们拉着手,向公园里的小贩买了两个气球,将一个气球的彩绳缠在自己的手上。
金硕珍眨了眨眼睛,他看到男人堵在自己前面的身影,他看到男人把发怒的女人劝进房间里,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抱起自己,温柔的拍着自己的后背,然后从床底拉出一个小箱子,轻轻的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金硕珍知道男人没有钱,男人的钱都被女人管着,连吃饭坐车都要申请。但是男人总有药,总能从那个据说用了十多年的旧挎包里掏出药来。
“你想和你爸爸一样吗!你想和他一样一辈子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医生?然后犯偷窃这种只有废物才会犯的错误?”
金硕珍在剧烈的疼痛下闭上了眼睛,他看到自己家的大门被打开,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进了进来把正坐在自己床边,抱着自己讲故事的男人拉起来,头也不回的带走。
女人的声音还在金硕珍的耳边不断的叫嚣着,但金硕珍却感觉自己几乎听不见了。
“硕珍,你要保护自己……硕珍,小心你妈妈……”
硕珍,你要保护你自己。
硕珍,你要小心你妈妈。
这两句在男人被带走时朝自己撕心裂肺喊出来的话,此刻正在金硕珍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不要!不要说我爸爸!”
金硕珍堵着自己的耳朵,尖叫着喊了出来。
“混蛋!”女人在金硕珍肚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脚。“你就和你爸爸一样,你们都是一样的东西,一样的垃圾,一样的废物……”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废物!爸爸也不是废物!你才是废物!”
金硕珍猛地站了起来,不知道用哪来的力气把女人推的一个趔趄。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爸爸!我不许!” 金硕珍一把捞过被打撒在地上的文具盒,从里面拿出小铅笔的小刀,然后转过身来狠狠的冲女人的脖子划了过去。
“我不许!我不许!我不是废物!我不是!我不是!”金硕珍一边哭喊着,一边不停的在女人脖子上划着,直到鲜血溅到了金硕珍嘴里,把他呛的无法呼吸。
“……咳咳……硕珍不是废物……硕珍不是……妈妈不让……”
几乎虚脱的金硕珍瘫坐在地上,看着鲜血依旧汩汩的从女人的脖子流出来,染红了女人精致的脸庞。他爬过去拉起女人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
“妈妈……硕珍听你的话,这次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