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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九州猫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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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导读:这是一个与九州的平行世界,或者说是九州世界经过毁灭重生后的一个崭新的纪年,不过这个轮回而来崭新纪年仍然遵循着上个纪年的发展规律。
简而言之,就是在不同的时间,同样的空间内,九州大地上的主角不再是所谓的人类,而是变成了种类众多的猫。原先的华族、羽族、蛮族、河洛族等等生物变成了更为惊异的华猫族、羽猫族、蛮猫族、河洛猫族等等。而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与人的一切痕迹和过往都被抹去,而人类世界中的其他生物却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不过只有猫才是这个世界上的智慧生物,因而它能够统治比它更为强大的其他生物。
故事梗概:故事发生在胤朝中期,所有的争端都来自于五年前的“帝殇之变”。在那次变故中,原尘的父亲原素、叶雪的父亲叶之彤死去,几乎是同时,辰月教阴部教长凌长空也被埋伏已久的天罗的刺杀,这件事成为朝廷内外的禁谈,也被列为一级卷宗。为了调查父亲死因的真相,叶雪从遥远的天启城来到晋北国的八松城请原尘一同帮忙。然而慢慢浮出水面的真相,却还是冰山一角,最终的真相仍然是扑朔迷离。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卷入一场惊天的大阴谋之中。
这是我精心创作的一个长篇小说,不知会不会有朝代设定上的问题,如果有的话是不是改一个朝代就好了?
因为平常很喜欢猫,就以猫代替人作为了主角 ^_^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以后就会更新啦 ^_^


1楼2017-02-16 09:14回复
    发在这里没有问题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7-02-16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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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发个楔子试试吧,虽然有一点忐忑心惊。
      楔子
      在如血的夕阳照映下,一名年轻猫神色匆忙地赶往那个重要的地方,却还是没有跑赢时间而来晚了一步。在这间小小的宅院中,遍地都是死去的猫,只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还立于大院中心,不过他怀中的那个女孩已经欣慰地闭上了双眼。
      年轻猫颇为痛苦和自责地来到那名中年猫面前,只是低头默默地看着这残酷的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中年猫漠然开口道:“你来这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么?”年轻猫深深叹了口气,向中年猫躬身道:“老师,对不起,是我没能管好他们。”可之后,中年猫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他只是垂头抚摸着那名女孩的额头和尾巴,似乎想在她临走之前带给她最后的温暖。
      年轻猫在旁边望着这一切,想到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尽管自己和老师起了争执,但那个女孩对他始终是笑脸以待,大概是感谢自己替老师担过了这沉重的负担吧。女孩的声音特别细腻柔和,性格也温文尔雅,与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她完全不同,也许是被老师的魅力所吸引和同化了。年轻猫看着女孩那姣好的面容,心中更是不忍,他不知自己何时也被这凡尘之事所牵扰。
      女孩身上的气息终于散尽后,中年猫仍是不舍地将她抱在怀中,年轻猫也是第一次看见中年猫的眼里有泪光闪出,看来老师真是动情至深啊!他不再看着他们,而是背过身去,等待老师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
      这次年轻猫没等多久,中年猫便在他背后问道:“你今生的理想是什么?”年轻猫不知老师为何突然问上这么一句,便转过身来,慢慢回道:“我想要带领辰月教走向辉煌的巅峰之路,实现它的最终教义。”中年猫听完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连自己的教众都管不住,还敢提这等痴猫说梦之事!”年轻猫这时反问道:“那老师的理想呢?”中年猫顿了顿,语气有些悲切道:“我只想和她共同云游这天下九州,尝尽世间的甘甜,体味世间的痛苦。可是,它已经破灭!”
      年轻猫能体会到老师的那种辛酸与无助,但他还是问道:“既然老师的心在四方,为何当初又入辰月教?”这句话似乎触及到中年猫的某段回忆,他强忍住悲痛,沉声道:“我当初便能冥冥预见许多辰月教之事,便被这种好奇心所吸引,只是没想到后面越陷越深,最后我甚至看到了自己将成为大教宗这种诡异之事,可事实还是被一次次无情地证明。”年轻猫有些惊讶老师的能力竟如此高深,便想请教道:“老师,那辰月教的将来会如何?”
      中年猫见自己已经脱离辰月教,便冷言道:“辰月教会在短时间内达到顶峰,可最终,它还是会陨落,就像我的理想一样被破灭!”
      年轻猫不禁望着老师出神,许久之后,他的语气充满着坚定和自信:“我偏要打破这命运的桎梏,老师,你将永远等不到那天的来临了。”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那弥散在空中凄清的寒风,当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落尽时,中年猫的身影也逐渐黯淡下去。


      4楼2017-02-1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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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控一本满足!!!!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2-16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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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既然有人喜欢看,那我也就献丑了
          第一章 缘起八松
          晋北国的八松城内,在空中纷纷摇晃的黄叶送走了又一个凉秋,它们安然地落于地上,等待着冰雪的装饰。
          他静静地呆在店子内,望着街上渐渐稀少的来往猫影,不禁暗自叹道:“看来今天又没有猫会光顾这里,在这换季之时生意果然冷淡了许多。”自从他父亲走后,他已经在这座晋北国的边邑小城开了五年的裁缝店,每天的生活既平静又无聊,尤其是在这种无猫问津的时候,对于他们这种年轻猫,能够静下心来的已经不多了。
          而映风,是店内除他以外的最后一只猫,也是他视为亲兄弟的猫,这时端上一壶热茶递给他。他用爪子微微抚摸余热的茶杯,用来驱尽身体和心中的寒意。他对映风说:“你说,我们这生意还能坚持多久?”映风只是垂着头,默然不语,似乎也不想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突然之间,距他们很远的地方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他的目光难得警觉起来。五年之后,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凌猫的气势!
          没过多久,只见三匹马和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店门口。他便缓缓走了出去,不知不觉中迎上了对方为首的目光。为首的是只女猫,可身上的英气却远远胜过其他三个男随从。她在同伴在外面稍作等候,自己则旁若无猫的走进店内,不带任何感情道:“原尘,好久不见。”
          她叫叶雪,出身于云中叶氏。
          她的父亲叶之彤官拜二品,沿袭了祖先的官位。叶之彤本来就德高望重,深得内外朝臣的敬重,可谓国家的肱骨之臣。可是有一天,他竟然不知为何惨死于御史台,而当时与叶之彤同处于御史台的百里静却相安无事,这离奇的事实引起了民间众猫的纷纷猜测。其中可信度和流传度最高的一个猜测便是幕后黑爪是辰月教,因为百里静依附辰月教所以没有被杀,而叶之彤不愿屈服辰月教所以被杀,而这种主观上的猜测也在叶雪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找昔日的好友原尘共同对付帝都天启城内的敌猫,百里静。
          在昏暗无关的裁缝铺内,一根微亮的蜡烛照亮了小部分房间。
          她在房间内慢慢走动,似乎在欣赏那些精美华丽的绸缎和布匹,全然没有表明来意的任何想法。原尘望着这位故猫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少时和叶雪无忧无虑的时光,只是没想到数载之后,她变得有担当了许多。
          原尘不想再回忆起旧日之事,便率先打破了宁静道:“你找我何事?如果是买绸缎布匹或者剪裁衣服的话,就随意看看吧。”她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时不时望了向窗外。原尘顿了顿,随后道:“映风,别守在门外了,去院外守着吧。”当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她终于开口道:“原尘,你已经隐居了五年,你的那颗雄心被时间消磨殆尽了吗?”原尘暗自叹息,缓缓坐在冰冷的门槛上说:“我与帝都内的猫有约在先,十年之内,我是不可能再参与你们那件事其中了,雪儿,真的对不起。”
          “放屁”,她有些生气地吼道,“如今奸臣当道,把持朝纲,我父亲因不肯与之同流合污而被暗杀!于国于家,我都必须奋起反抗,你若是如此消沉,对得起原伯伯吗!”原尘再次对上她的目光,有如狮子般的锐利。他缓缓起身来到叶雪身旁,用那只清秀的爪子拍了拍她的双肩,轻声道:“你还是像当年那样啊。”
          不久,叶雪从房中平静地走出,留给原尘一个黯淡的背影。他对着皎洁的夜空叹道:“父亲,在这乱世中,谁都难以独善其身吧!”


          8楼2017-02-16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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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英国12楼2017-02-16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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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上面
              八松城外的深山中,晨雾缭绕,青竹与白雾交相错开。原尘独自来到一间小屋前,慢慢对着门扉叩拜。然后,他进入院中,发现内门无猫,他便知道那位老者又去河边垂钓了。
              原尘太记得那条溪流了。当年,他被帝都派出的杀爪追杀至此这座山,正是在那条小溪附近,静静垂钓的老者以一己之力击退众杀爪,救下了他。直到后来,原尘才恍然得知老者是晋北前三军都指挥使,因为与帝都某些权贵的政治立场不同,被谗言罢官,皇帝念及这位曾经的老师有恩于自己,便赐予他这座深山隐居于此,一是希望他别再干预和过问世事的纠纷,二也是防止他被奸邪迫害。老者倒也不计较,多年前便欣然领皇命居住于此。
              原尘循着记忆的踪迹来到小溪旁,发现老者在怡然自得地垂钓小鱼,便轻声地向他走去。原尘小声道:“老师……”还没说完,老者就用右爪示意他安静下来。突然,老者迅速抓起鱼竿往上用劲一抛,一条金色的小鱼精确地落入老者身旁的木桶里,奋力地在桶内扑闪着。老者随后放下钓竿,对原尘若有所问道:“你有很久未上山了,今日突然前来拜访,是想告诉我你这条金鱼想重新冲出水面吗?”原尘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
              “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那你还来找我何事?”老者略有不满道。
              “学生多谢老师当年的救命之恩以及栽培之恩,只是学生过去身受皇恩,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况且,先父的家仇让我久久无法忘怀。今日前来,学生特来向老师道别,请受学生三拜!”老者看着默默低头叩拜的原尘,亦一声不吭地拿起渔具和木桶离开了这里。
              “映风,我不在的这些天,店里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你打理了。”原尘与映风一同坐在叶子凋零的枯树下,背对着饮酒。映风左爪举起酒樽,一饮而尽道:“尘兄,你是因为叶雪才做的决定吗?”原尘只是摇摇尾巴,没有回答。映风转而笑道:“尘兄,你不必瞒我了,你从小就倾慕她,如今也只有她能让你这样不顾一切。”原尘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迎着萧瑟的寒风,拜托映风道:“还请你照顾好这家店,它已经风雨无阻地陪伴了我们五年。”映风便颇有快意地点点头。
              当天晚上,八松城门口。原尘骑一匹寻常的马与之会合。叶雪盯着他的眼睛,神情有些严肃道:“你想好了么,从你踏上征途这一刻,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原尘淡然道:“相处这么久你也懂我,便不需要再多说了。”出城之后,原尘对着城内“喵”了一声,这声音听起来夹杂着对未来的决心与对过去的眷恋。
              谁也不会料到,五年之后,曾经风雨满楼的天启城又将迎来新一轮的疾风骤雨。
              在八松城与天启城之间有一座风殇山,号称风的末路之地,因而是过往行猫们首选的必经之地。
              天空中落起晶莹洁白的雪花,如同天空赏赐给大地的棉羽。一路上,原尘都试着和叶雪说上几句话,可她除了对“正事”以外的事情都不太想理睬。这时,叶雪的一名同伴说:“原公子,她应该是陷入内心的幻境了,她父亲几乎每年都带她来此观赏这静静的飘雪。只是,如今已经物是猫非了。”原尘有些好奇道:“你如此地了解她?”那只猫也随口道:“有幸结识,仅此而已。”
              突然,安然飘落的雪花骤然向他们一行马队扑去,就好像是有猫在用风驱赶着他的方向。他们随行的另外一只猫惊道:“此地是风殇山,风从何而来?”原尘迎着扑来的冰雪,凝视着雪尘交织的前方,忽然正色道:“辰月教寂部教长,郁小宛!”果然不出他所料,风雪之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原尘兄,别来无恙啊!”原尘却没有对方这么放松,而是冷静道:“如果是朋友,你就不应该出现在此,看来我们今天是敌猫了。”
              只见从雪中慢慢走出一只毛发比雪还要白的猫,头戴一顶灰色小帽,颈上系着象征辰月教徽的天蓝色心玉。他颇为随意道:“我们仍旧是朋友,只不过,帝都里某些贪生怕死的猫请老师派我前来解决他们。”说罢,他左爪指了指叶雪一行四只猫。叶雪则是冷漠地说:“既然为虎作伥的小猫,那就不必多说,动爪吧!”
              “慢!”,原尘转向郁小宛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是否应该也算你的朋友?”郁小宛挠了挠头,皱眉道:“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尘兄,你这是在为难我。”此时,叶雪随行的一只猫终究忍不住了,大声吼道:“你还和他废什么话,不敢出爪就让我们来一决生死!”他立马抽出一把剑,对着郁小宛疾驰而去。只是他距郁小宛不到两米的时候,剑锋再也不能多深入一寸。郁小宛冷笑道:“你给了自己一个长眠的理由!”言罢,郁小宛以爪指天,在腰腹之处轻微揉了几下,一团寒气便聚集在他爪中,然后向那只持剑的猫冲去。在寒气触及剑的一瞬,剑竟然脆弱得如同尘土一般灰飞殆尽!叶雪大叫道:“原尘!”。原尘也一边吟诵秘术一边跑到那只猫的前方,在寒气冲过来的前一刻用双爪化解了那团寒气!
              原尘忍不住喘息道:“你此行是是孤军一猫?”郁小宛则坦然答道:“我原以为我一只猫足够对付他们了,现在看来,也是如此。”“小宛,你回去吧,开打的结果只是两败俱伤。”原尘低声劝道。郁小宛便陡然升高了声音:“尘兄,我是顾及你我的情分才未倾尽全力,你这话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原尘忽然感觉到一股能量从四面八方向他汇聚,那才是辰月教的真正实力!趁这个间隙,原尘迅速来到叶雪身旁,紧急道:“我留下来拖住他,你们先走。”叶雪也轻轻耳语道:“我不希望你死。”
              原尘点头答应道:“放心,我不会先你而去的。”


              13楼2017-02-17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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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暗桩之伏
                两天之前,从深山归来的那个晚上。原尘没有直接回裁缝店,而是孤身一猫来到江边,迎着皎洁的月光,对着青江低低吟唱。一会儿,一只白鸽向他飞来,随后落在他的尾巴上。原尘对着他笑道:“老朋友,最近还活得自在吗?”白鸽静静答道:“在你找我之前,还行。”原尘听到这里笑声停了,而是叹了一口气道:“星渝,我本不想再让你踏入这乱世,可现在唯一能帮我的朋友就只有你了。”星渝问道:“你以前不是说十年之内不再出世?”
                “大抵是自己的内心不够坚定吧,受另一位朋友所托就无法拒绝了。”
                “看来我知道那位朋友是谁了,你接着说下去吧。”原尘便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我想让你把这封信交给郁小宛。”星渝的心突然缩紧了下,不禁皱眉道:“连辰月寂部教长都牵涉此事了?”“不,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该信也只是朋友之间的往来”凉凉的夜风刮在星渝的羽毛上,他逐渐沉默起来。原尘望着这位老朋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终而,星渝从原尘爪中接过了信,无声无息地飞走了。
                第二天夜间,静心阁内。
                郁小宛看着这封来自原尘的信,兴趣盎然地将其打开。
                “小宛如唔,在下受朋友之邀,将于两日后于晋北八松城至帝都天启城,途径风殇山。吾料想天启内某公卿必会派猫拦截于此。故而,吾求之于汝,望汝自荐于公卿之前,与我相见。恳请汝放余之马队以过,吾将不胜感激,若不嫌弃,愿许吾一诺。”
                郁小宛只匆匆看了两眼,便把它扔进了身旁的火炉,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位曾在帝都共事的好友,自顾自地低声道:“那好,我便送你一个见面猫情。”
                于是雪夜之巅上,原尘与郁小宛相对而立。
                瑟瑟寒风从他们的耳边呼啸而过,在寂静的夜里,他们都能感觉到风的嘶吼声。他们已经站了将近两个对时,最终,还是原尘败下阵来,他笑着说:“论耐力,我还是不及你啊!”郁小宛也不谦虚道:“我们辰月教,早就清心寡欲,而你有一颗尘世之心,自然会被这纷杂的世事所牵绊。”原尘走向郁小宛,道:“我不习惯称你郁教长,还是叫小宛吧。小宛,今日欠你一个猫情,来日必定竭尽全力还上。”郁小宛则来到原尘的身后,轻轻摆弄他的尾巴,问道:“当年你突然放弃从先父继承而来的皇室封号,毅然决然地辞官而不知所踪,这是为何?”原尘没想到那只老猫竟然没有将那件事告诉郁小宛,心中也十分不解,但他表面还是开玩笑道:“和你一样,淡泊点名利,不入世太深。诶,你快说你要的承诺的吧。”“今日不谈,我们叙叙旧。”说完,郁小宛盘旋而坐,原尘也边坐边有些忧虑道:“那你怎么交代,大教宗那里可不好蒙混过关。”郁小宛从包中拿出一壶酒,两个酒杯,倒满后递给原尘,缓缓笑道:“无妨,老师明白三个教长中我做事最不靠谱了。”原尘也举起碰杯后一饮而尽,不再为过去的事情担心。
                于是,他们在弥漫飘渺的雪夜里,借着烈酒,不醉不休。
                翌日清晨,原尘在鸟儿的啼叫声中醒来,他揉揉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柳树下,小溪旁。他沉下心想了想,马上意识到这是郁小宛的秘术。原尘便闭上眼睛,慢慢冲破内心的羁绊,他轻声吟唱着某些句段,然后再次睁开眼。周围的景色又恢复了冰寒的雪地,只不过他发现身旁有一张纸条,写着:老师已经洞察一切,务必珍重!
                雪季的夜晚来得特别快,老天不知不觉中就关上了它的双眼,黑暗来得猝不及防。
                为了适应马儿的需要,叶雪他们在陡峭的山路中不得不减缓行进速度。叶雪心里还是微微有点为原尘担心,她认为自己以后不会对任何猫存有感情了。一路上原尘对她的关心她也没有说什么,可最让她动心的是分离的那个瞬间,他那种坚毅与守护的眼神,像极了她的父亲。
                待到他们停下来驻留后,叶雪忍不住问道:“陆寻,原尘与你约定在何处?”陆寻并未回答,因为他发现前方有丝丝动静,便拔剑而立,只待对方现身。叶雪顺着他的目光,用爪上火把照亮了前方,从黑暗中现形的是一只猫,原尘!
                原尘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走向他们。他白天抄着昨夜郁小宛给他指的小路不停地奔袭,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不过,他也用匕首轻微刺伤了自己的爪臂,故意留下战斗的痕迹。
                叶雪在原尘倒下的前一刻扶住了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没事吧?”原尘则默默地摆摆尾,稍闭两耳。叶雪愣住了,随后呼哧一声轻声笑了,那是她少时曾经想出的傲娇动作。陆寻见状,便从车上拿来药箱,笑道:“猛虎刚从战场上归来,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了。”叶雪只得无声般接过药箱,脸上又恢复了那个“冷漠”的神情,然而原尘注意到叶雪的脸上先前已经泛起了微红,他在心中暗自笑了笑。
                天启城内的清水阁,这里面的猫却没有宅院的名字那般心如止水。
                百里静躺在他的沉香木椅上,脸色略为严峻,然后叹息道:“郁教长竟然都失爪了,难道对方请的高爪的实力如此厉害?”他旁边的一只猫两爪柱剑而立,谦卑地说:“众所周知,郁教长的实力已经突破天际,世间只怕除了大教宗,应该没有任何敌爪。只是他办事,却有着自己的一套风格和主见。”百里静皱眉道:“苏水,即便是郁教长有意放过他们,我们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是我将此事托付给他,因此这件事只能作罢。”
                “他们此行的目标应该就是我,而我都快一把老骨头了”,百里静的话锋忽然锐利起来,“不过,我本想慢慢自行埋葬在这乱世中,若是有猫打搅,则让他也来给我陪葬!”
                “苏水明白!”名为苏水的猫在一旁恭敬地回道。
                经过几天的跋涉,叶雪他们终于抵达了天启城。
                原尘望着眼前的景象,全然没有五年前那么繁华热闹,不由得佩服道:“这大概就是辰月教所提倡的清欲吧,帝都如图一只衣着朴素的小猫,丝毫体现不出奢贵之气。”陆寻则冷笑道:“可即便如此,如今治理帝都的却是百里静,他不知杀害了多少忠良才得到此位,原公子不会忘记吧”原尘见他话语里有微微嘲讽之意,便转身想和他辩驳。叶雪为了不伤及两只猫的和气,便提议道:“诸位先到我哥家中一聚吧。”原尘握紧的爪子才慢慢松下来,他刚才认真的神情也随风而逝。
                只是原尘来到青郁宅后,与他们并不太熟悉,与对方众猫寒暄过后,已是夜晚。月亮如钩,清冷的月光倾泻在屋顶上,也流散在原尘身上。
                他独自静坐在屋顶上,举起酒樽,对月空酌。许多年前他父亲也曾这样坐在屋顶,怀着对猫生的热情与猫共酌。他此刻仿佛听到了父亲的豪言状语:我这颗心,只怕东陆装不下啊!可他父亲,最终却困死于天启城。原尘对辰月教并不反感,对百里静也无太多恶意,他最恨的只是那个始终藏在幕后,害死他父亲的猫。
                一阵风吹来,原尘举起酒杯,对他背后的黑暗说:“来了,就饮一杯吧。”黑暗中现出郁小宛的身影来,他索性与原尘相向而坐,却放下了杯子:“你为何如此爱喝酒,茶也算一种上佳的饮品。”“茶,终究是待客之道”,原尘随后指了指自己,“而酒,是待心之道”。郁小宛看着眼前独饮的原尘,终究离去了,口中没有说出那句话。
                天启城,西街区。
                陌娴独自在街边闲逛,路边时不时有卖棉花糖的小贩向她吆喝:“又白又卷的棉花糖嘞!姑娘要不要来一串啊?”她早看破了这种糊弄小姑娘的把戏,说:“大猫叔,我已经长大了,谁还吃这种玩意啊!”不过,她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因为没有钱吧。”她往回瞪了一眼,望着这个头戴玲珑帽,身着披黑色绸缎的猫。他说:“姑娘有没有兴趣借一步说话?”陌娴不理会他,转身要走时,却发现街边所有小贩都逐渐散去,唯一剩下的一只猫便是她。陌娴明白自己陷入了某种困境中,便撅起嘴说:“好吧,本姑娘给你个机会。”
                他们来到一栋酒楼里,却不见其他客猫。他吩咐侍者准备上好的菜招待陌娴,陌娴却首先道:“你一定有求于我,先说你是谁?”
                “苏水。”
                “不认识。”
                苏水笑道:“你认不认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叶雪,你应该认识吧。”陌娴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立即恢复假装随意道:“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苏水慢慢来到陌娴背后,开门见山道:“普通的朋友也就够了,我希望你潜入他们内部为我们提供信息。”“我一介女子……”“如果你不答应,你在城郊外辛辛苦苦养的那些仓鼠就会成为这桌上的佳肴。”陌娴连忙止住了对话,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珍惜的就是那些可爱的小仓鼠,便只好缓缓点头道:“那我需要足够多的的经费,否则我也做不了什么事。”苏水见她没有久做拖沓为难自己,便道:“多谢。”他同时心里暗自叹息,这是幕后那位大猫的决策,他和百里静都耻于威胁这种做法。
                乱世的棋局已经不知不觉中开启,想逃离的棋子被永远地束缚,只能无奈地奔向属于他们的战场。


                14楼2017-02-18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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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争锋破月
                  原尘从喧闹的屋中无声地退出来,他确实很难融入他们其中。突然,在他察觉之前,有只猫搭在他的肩上:“尘兄为何独坐于此?”原尘嘲讽道:“叶冰兄,你的部下未免也太小看百里静了,认为他只是一介文官吗?”叶冰深吸一口气,道:“不错,他的确是一个可畏的敌猫,那尘兄怎么不发表自己的看法?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空谈之猫么?”原尘盯着他的眼睛,看出了对方的一丝讥讽,他缓缓道:“只是说的时机未到。”
                  此时,一个部下来向叶冰汇报情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尘见他仍然不肯与自己交心,便拱爪道:“在下有事,先行告退了。”待原尘走后,叶冰才向那名部下问道:“原尘毕竟也是雪儿不远千里从八松城一同带来,难道你们不信任他吗?”“属下不敢,只是事关重大,属下也不好妄自决断。”
                  “那你继续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一只猫自称陌娴,她说她与叶雪相识。”
                  叶冰低头暗自思索着,然后道:“带我去见她!”
                  陌娴被蒙住双眼,引至议事堂。她却没有惊慌,而是开心道:“雪姐,你还记得我吗?”叶雪听到消息后也随同叶冰一起来到议事堂,她听到这种熟悉的语气仿佛感受到了清风化雨般的呼唤,亲自来为她打开幕布:“娴娴,这么多年来你去哪儿了?”“九州偌大,随处游玩咯。厌了,就来投靠你啦。”此时,叶冰也到他们面前,微微打量着她,叶雪便为两猫相互介绍起来。之后,叶冰道:“姑娘,尽管你是雪儿的朋友,但……”
                  陌娴也不留情面地打断道:“大哥哥,别着急嘛,我又不是吃白饭的。我精通各种机械制造,你想要什么我就能造出什么。”叶冰哑然,诚然,面对向他撒娇的陌娴,他也无话可说。
                  夜幕临近,西城区街上仍是灯火通明。原尘坐在内城河的堤岸边,爪中折了一枝暮柳,在水中荡漾,引起一片涟漪。他自言自语轻声想道:“帝都这趟水,看上去很清澈,实际上应该早已浑浊不堪了吧。”一声“咻”忽然从天空中传来,星渝扇起那晶莹洁白的翅膀,飞到原尘身旁。原尘沉声问道:“最近有没有发现或者收获?”星渝脸色则有些担忧道:“我遇见了同类,它来自青郁宅,去向却是百里静的府中。”“那就是说,叶冰的部下里面有内鬼,情况目前有点棘爪啊!”星渝带着疑惑的语气说:“可是你已经来青郁宅两天了,从截下来的那封信中并未提及你的一切,这其中奥秘实在难以看出。”原尘神色也转为凝重道:“这便是蹊跷之处。星渝,看来只得拜托你再次打探了。”星渝轻轻地点头,再次飞向孤冷的高空。
                  夜晚,叶雪邀请原尘至院中一个亭子中。原尘再次见到叶雪时,发现她神情略显疲倦,便有些关切道:“你最近别太忙了,一切以身心为上。”叶雪无奈地笑了。随后,原尘上前用爪子捊她额间的毛发,细声道:“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你最喜欢捊我这里了。”“好了,说正事”,叶雪按住他的右爪道,“我哥让我来问你当初所谓的时机何时才到?”一丝冷风从原尘眉间刮过,他避而不谈道:“好不容易有些空闲的时间,何必非要花在这种正事上呢?”叶雪便轻轻捏住原尘的尾巴道:“难道你信不过我哥?”原尘转身面向夜空道:“实在有难言之隐,请你信任我。”“好吧,不过,我先给你介绍一只猫。”叶雪最终也没有强求。
                  只见陌娴从院外的空中飘拂而来,最后平稳的落在地上。原尘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丝念想,他似乎认识眼前这位女孩,却又忘记自己曾与她有何交集。陌娴见原尘呆呆地望着她,连忙打破了寂静:“原公子好,小女子陌娴拜见。”原尘被这话激醒过来,马上对她回礼。叶雪走到他们中间,对着原尘说:“娴娴擅长各种机械制造,刚刚从空中飘来的降落伞就是她的杰作之一。”原尘转向躺在石阶上的降落伞,心里却想到了其他方面:这的确是奇袭的妙招,可以用来突破那些地面上难缠的障碍。
                  陌娴带着他们来到伞旁,得意地说道:“雪姐,公子,这把伞由宁州的树木构成主要支架,配以河洛锻造之术,可与伞布无缝般连接。”她指了指伞间的一个摇杆说:“这里可以拨动档位,通过控制伞面的伸缩程度,从而改变风轨和风速来控制降落。”
                  原尘想了想,颇为疑惑地问道:“它首先要升到天空,那靠什么呢?”陌娴转过身去,两爪放在背后,淘气地说:“保密。”叶雪见她又来耍小性子,便上前轻揪她一下。
                  “好啦,雪姐。”我说就是了。原尘在旁边则小声笑道:“她叫你‘雪姐’,哈哈。”“怎么,雪姐这个称呼不行啊?”叶雪又转而去揪原尘。陌娴见他们打闹成一块,便无奈道:“诶,你们还听不听啊?”原尘立即恢复了平静,道:“好了,让她继续介绍吧。”陌娴也恢复了那种学术般的语气:“伞顶配有旋翼和风力收集装置,只需收集足量的风,再集中加以释放,驱动旋翼转动,便有了向上的升力。”
                  “绝妙!”原尘赞叹道,随即又问:“敢问陌娴姑娘师出何门,技艺如此精湛。”陌娴随口回道:“我曾游走于九州之内,有幸到达越州,习得河洛皮毛之术而已。”
                  当原尘听到“越州”、“河洛”这些词语后,他脑海里那个朦胧的印象好像有了一些眉目,便笑道:“不瞒陌姑娘,早在几年之前,我也因为公务去过越州的北祁山一趟,不知在那里是否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因为我最开始看见姑娘就觉得似曾相识。”
                  这话倒让陌娴和叶雪都有些吃惊起来,陌娴努力回忆道:“上次待在越州好像还是八年之前,不过我见过的异族猫也不少,只怕早已经忘了原公子。”原尘则感觉越来越接近自己料想中的那个结果,便有些自信道:“那便是了,八年之前我曾经奉命去河洛部族那里打造一批玉佩,那时我记得是一位华猫族女孩接待的我们。”然而尽管原尘这么提醒,陌娴却还是有些不太记得,但她又不想让场面显得尴尬,便假装回应道:“哦,我想起来了,只是你们猫数众多,记忆实在有些模糊了。”
                  这时,叶雪也插话道:“嘿,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了,倒把我蒙在鼓里了。”原尘暗想为了自己的区区好奇心竟然忽视叶雪的存在,便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转移话题道:“对了,陌娴姑娘,此技术在别处是否出现过?”“没有啦,它的初秀献给你和雪姐了。”陌娴也较为识趣地答道。
                  原尘微微点头,突然看见天边的月亮变得越来越圆了。他便劝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留下来清理,大家先散去吧,别让这里成为百里静的监视之处,”
                  陌娴便陪着叶雪向原尘道别,两只猫消失在黑幕之中。
                  原尘心里很不安,这些天星渝告诉他从青郁宅飞出的鸽子的频率越来越高,他权衡再三,决定把这个情况与叶冰说明。
                  他径直来到叶冰的书房外,敲敲门。等了一会儿,门里似乎没动静,原尘心想:这个时候叶冰应该在此房的,难道出现意外的状况了?于是他迅速跑出宅外,正好撞上了叶冰的一个部下,那只猫的肩部失血,腹间的毛发也被鲜血染红了,原尘便准备马上去院内叫来大夫为他止血。“原公子,你别管我了”,那只猫喘气道,“叶冰大哥在破月径被埋伏了,你先去救他吧!”原尘心急如焚,可他又不忍心放弃任何一条生命,只能尽力把他扶至院内,然后喊来猫照顾他之后,便向着破月径飞奔而去。
                  破月径,月光投射在每只猫上,散发出逼敌的寒气。
                  “叶冰,久别重逢啊!”苏水冷笑道。叶冰也嘲弄对方道:“你们等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动爪了?”“以前大猫还忌惮你在朝中的势力,可现在,”苏水的眼神仿佛是在威胁叶冰,“是你自己要寻上死路!”他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好像是俯视一堆无生命力的石头。忽然,叶冰纵跃至屋顶,与苏水对峙而立,他冷声问道:“最后一句话,你为何放走小舒?”“因为要把你们和援兵一网打尽!”言罢,他向叶冰狠狠扑去。
                  两只猫都持剑对攻。苏水跃起向着前方斜斩,这招力气之大几乎无从闪避。叶冰深吸一口气,双爪持剑迎击而上。电光火石之后,只见叶冰被剑气逼退很远,差点落下屋檐,苏水也后退了几步。叶冰不顾轻伤,奋力向苏水冲去。苏水不再使用蛮力,而是用剑锋在空间中画了个直径一米的圆,嘴里微微吟诵着秘术。
                  这时叶冰脸上轻微地笑了,他就是等这一刻!他将剑用力回旋向下掷去,同时自己跃到苏水上空,以自身锋利的双爪为剑,抓向苏水。苏水此时已经悬浮在空中,周围有一层水形结界作屏障。突然,剑从苏水下方穿透瓦片刺向苏水周围的那层结节。苏水心中一惊:叶冰竟会破此阵!他的球状水形结界同时被两道相反的力挤压,界面能量顿时紊乱起来,随时有破灭的危险,他只能强行中断释放,用尽全力向前方躲避。叶冰便顺势接过剑,直指苏水前额道:“你败了,快让你的部下撤去,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苏水正欲说话,只闻黯淡的天空中突然传来轻微的叹息声:“言之过早吧。”就在一瞬,苏水身后出现了一只猫,郁小宛!


                  16楼2017-02-19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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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好像没人看,但是还是发出来吧
                    第五章 帝殇之变
                    五年前,也是“帝殇之变”的那年。
                    那年的初春,天启城内的桃花粉艳了一条条堤岸,偶然穿插着桩桩绿柳,就像少女的柔顺的发丝,显得那么迷猫。然而,风景虽好,有一只猫却无暇顾及,他正在为心中的仇恨所奔波于城内。
                    变故之中,他的父亲无端被刺杀,之后,他的老师辰月教长和他的挚友郁小宛和他断然失去了联系,他或者说整个世界穿了一件透明的衣裳,他与整个世界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任何猫认识他。
                    追寻了三天三夜后,仍然没有一丝线索,疲惫不堪的原雨尘慢慢回到客栈中订的客房。推开房门一看,他敏锐地发现黑暗的墙角上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点燃蜡烛后,原来是一封信被一支羽箭钉在墙上。那是羽猫族特有的箭!羽猫族生活在宁州,与东陆隔着宽阔的海峡。这里怎么会出现羽猫族的箭呢?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行踪大概是被预测了,而且有猫在暗中盯着他,而他居然没有丝毫察觉到!他冒出了几滴冷汗,随后去看信上的内容,看完后,他马上用毛把汗水抖开,并竖起直直的尾巴。原来是胥喻派来的!他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他找小二迅速要了几个饼和一壶酒后,边填饱肚子边赶往信中约定的地点──云崖。
                    云崖上,胥喻背对着长在崖边的小树,和旁边的黑袍猫争论不休。最终,他向前伸出了右爪,掌心对着黑袍猫,语气有些不满道:“这件事就按我的计划做,你若不服有异议则去找大教宗!”黑袍猫幽幽地说:“我去找大教宗也只是徒劳,但愿你做得不要让大教宗失望。”言罢,他渐渐消失在云崖之上。
                    天色渐暗,一轮圆月悬挂在夜空之中,似一盏明灯,指引着迷途,又似贪婪的恶魔,吞噬着周围的光。
                    原雨尘准时来到了云崖上,感受着崖间凄冷的山风。他的声音比瑟瑟寒风更冷:“既来之,你们隐藏也就没有必要了!”随后,黑暗中缓缓出现一个火红色的猫影,颈间那块火红色的心玉格外耀眼,同时也象征着他的身份地位──辰月教阳部教长!
                    “我不想讲也不想听废话”,原雨尘全然没有从前那种敬意,“胥教长,请快把真相告诉我!”胥喻脸上并没有露出怒色,而是淡淡地说道:“孩子,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们不妨打个赌,若你赢,我知道的真相悉数告知,若我赢,你将被放逐至晋北极寒之国,十年后,由我再告知真相。”原尘耳朵稍稍动了下,然后保持了沉默。胥喻则继续道:“我们很清楚你这些天的经历,你也应该清楚我们的实力,否则你这样毫无头绪地奔走,最终也只是一无所获。”“为什么要等十年?”原雨尘冷冷地问道。而胥喻依旧是一副平静的面容:“时间,是这个世界上中最可惧的利刃,我想看看它的威力是否真的名过其实。”
                    “杀父之仇,永生不忘!”原雨尘突然握紧了双爪。
                    “那,十年又算什么呢?”胥喻引诱道。
                    “赌!”
                    “很好”,胥喻缓缓走向崖边,“你的秘术修为和小宛不相上下,如今有一只猫,不太知名,但想与你一战,此便为赌约。”
                    原雨尘紧握的双爪渐渐松开了,他刚刚感觉到有外界事物进入了胥喻设的秘境中,便心生警惕,现在,他可以确定那个事物了。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温度:“这几天是你盯着我吧,不错。”
                    那只猫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长相清秀,胡须很短,眼眸清澈,四肢与皮毛洁白如雪,像是月光倾泻在身上一般。他向原雨尘微微低头致意:“在下风远,请尘兄赐教!”
                    胥喻撤销了他所设的秘境,悄无声息地退回崖中。
                    原雨尘并不打算先发制敌,他在等待,同时也在观察对方的动向。风远则后肢伸起,身体直立,前爪向两边舒展,嘴中低低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幻听之术,原雨尘知道这虽然是种低阶的秘术,却没有轻敌,他闭上双眼,双爪中凝出一支长枪,在地上飞快的刻写印记。风远好像没有丝毫受到影响,而是在周围召唤出阵阵雪花,围绕着他飞速旋转,切割着一切要接近的东西。原雨尘双眼紧闭,却准确地握住长枪,向着风远突刺而去。一瞬间,所有雪花凝聚成一道雪墙,硬生生阻挡了剑锋凌厉的攻势。
                    此时,圆月被黑云遮住部分,双方额间都冒出了热汗,他们必须耗费更多的精力来维持秘术。
                    原雨尘单爪握枪,另一爪向着身后伸去,缓缓旋转,地上的沙石尘土在空中卷起来,形成了一道沙尘龙卷风!原雨尘用爪凭空推向它们,改变它们的前进轨迹,驱使它们通向风远所在之处。风远仍不惊不惧,仿佛早已在意料之中。他将一部分雪墙去阻挡龙卷风,但是自身也被枪锋逼得连连后退,距悬崖已经不足三十米,他苦苦支撑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原雨尘料想对方支撑不下去了,可他的直觉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距悬崖还有五米时,他将那道雪墙重新召回来对抗攻势凌厉的枪锋,但龙卷风也没有了束缚,向着他汹涌而去!
                    这时,圆月从云层中挣脱出来。风远随后闭上了双眼,用心感知明月的光辉,然后,他的背后凝出雪白的双翼,后爪渐渐脱离地面,身体浮在空中。只差了一瞬间,龙卷风与之失之交臂!原雨尘也迅速收回了枪,他还是低估了风远,风远先前的吟唱原来是为了凝翅做准备!但是他猜对了一点,风远是羽猫族,而且还是一名鹤雪!
                    风远不再被动防守,他左爪竖立为弓,右爪拉扯空气形成一支无形的箭,对着原雨尘瞄准。原雨尘没有躲避,而是低低吟唱秘术,倏而,一个球形防护罩散开在他周围。但是,领域并没有停止,而是伴随着他身体的抖动慢慢扩张。短短一刹那,他便钻入了地下。风远沉重的吸一口气,将全身力量都施展在这支虚无缥缈的光华之箭上,对准身下的山地。
                    “这种力量的碰撞,想必今后很难看到了。”胥喻的脸上露出了期待之色。
                    没过多久,原雨尘破地而出,对着天空中的风远冲锋而上,他的枪锋将球形罩刺得不那么稳定,风远也奋力射出光华之箭,带有银色的光芒的箭呼啸如同狂龙一般向下俯冲,箭头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球形罩,与枪尖相撞!整个球形罩杯巨大的能量炸裂!原雨尘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双爪只得被迫松开了枪,跌跌撞撞扑倒在崖边,而风远也无力支撑自己羽翼,重重摔倒在地上。双方都耗尽了力气,只要谁能先站起来,胜利就属于谁了。原雨尘心中那个信念又开始支撑着他,他以蜗牛般的速度爬向近处的石头,想借之站起来。
                    突然,风远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强扯着他。忍受着剧痛之下,他被迫站起了起来!此时此刻,原雨尘望着神色痛苦的风远,心里不由得懵了。他没有再爬动,而是沉默地望着风远,他残酷地意识到,自己输了,输去了一切。
                    胥喻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会,然后上前扶起原雨尘,遗憾地说:“孩子,看来你已经尽力了,这只能怪天意,接受吧。”原雨尘不甘地闭上了双眼,失去了最后一点的知觉。
                    胥喻安顿好原雨尘和风远后,在辰月教教厅中约见了黑袍猫。胥喻微微低头致意:“辰月之光辉与我同在,老师闭关出来了吗?”“星辰之闪耀与我同在,大教宗仍在冥修。”知道大教宗不在后,胥喻的脸色和语气变得出奇的冷酷:“你必须给我个解释,为什么在暗中相助风远?”黑袍猫向前伸出左爪,缓缓道:“我是如你所愿,倘若你不想赢得赌局,又何必设下呢。”“愚蠢!”,胥喻收起了平常的慎稳,低声喝道,“大教宗已经将此事交付于我,你违背我的命令就是违抗教旨,还有。”胥喻闪烁到黑袍猫面前,单爪提起了他的袍领:“你不要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黑袍猫依旧面无神情,只是双爪慢慢将胥喻的爪从领口离开,语气平静道:“胥教长第一次对教内猫动怒,便是如此吗?”胥喻不想再和他理论,便松开了双爪,努力克制自己道:“罢了,既然结果注定,你就暂且谈谈你原先的计划!”
                    黑袍猫谦敬地摆摆尾,然后口中默默念着某些口令。不久,教厅内所有的出口的都被封闭了,黑暗肆意地涌进来,唯一的光亮是他们之间的一盏油灯。
                    “变端之后,不仅仅是原素和叶之彤丧生,同一时段,本教寂部教长凌长空也被刺杀,胥教长认为行凶者是一伙的吗?”胥喻沉思道:“在御史台内我们找到天驱的指环,但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天驱的行动地点只有一个,而且按照常理他们的首要目标应该是长空。”
                    “我之所以把原雨尘调离天启城,是不愿他搅乱我的另一个计划”,黑袍猫这时突然加重了语调,“我要在天启城彻查天罗!”
                    “天罗!”,胥喻听到这个词也被震撼了一下,“九州第一杀手团么?他们也卷进天启城这条暗流中了?”黑袍猫颇为激动地点点头:“凌教长当时管理情报机构,他收到天驱行动的地点是御史台之后,便放松了警惕,可没想到被天罗的刺客趁虚而入,打了个措不及防。”胥喻摇摇头,然后细道:“那你更加不应该放逐原雨尘而去。其一,他的心中藏有着野心,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其二,我可以告知他半真半假的真相,误导他和天罗或者天驱对抗。”黑袍猫则伸爪上前拍拍胥喻的肩,否定道:“胥教长,你错了。首先原雨尘不一定没有信仰,他不是不愿加入辰月教么?其次,若是他对我们不信任反过去和天罗结成一伙,则我们的底细大部分会让敌猫得知,因而把他调离天启城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黑袍猫马上念了几句口令,门开了,黑暗大军此时全速撤退。
                    “叶之彤的后代大闹朝廷,对我们施压,请教长定夺此事!”一名教众恭敬地跪下来报告道。
                    胥喻对黑袍猫细语道:“天罗的事先别传开,等我回来再做决断!”


                    20楼2017-02-21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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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暗流涌动
                      刺骨的寒气弥漫在百里静与苏水之间,苏水两爪捧着一件厚袄,向着百里静低低鞠躬。百里静语气无奈道:“不必了,与胥教长促膝长谈的一段话已经使我的心冷了,这点寒气,如繁星比皓月,又算得了什么。”苏水仍上前为百里静披衣,颇为谦敬道:“胥教长与您谈的内容是什么?属下也想耳闻一番。”
                      “帝殇之变。”
                      他刚刚说完,苏水的心里就暗自惊讶起来,“帝殇之变”这件事在朝廷中属于一级密宗卷,知情者甚少,神秘而又带有着一丝诡异。
                      许久,苏水才被彻骨的寒气冻醒而来,右爪依旧停留在空中,他缓缓继续为百里静披衣:“那我们下一步有何计划?”百里静搭上衣袄后,脸色迷茫独自走向书房,开门的一刹,他留下了一句话:静而待之。
                      胥喻当时目送百里静走后,向着帘内黑暗的角落道:“之月,你对百里静还是不太信任么?”角落里渐渐遁出一个猫形,面色冷峻,嘴角绷紧,眼神比霜雪还要冷酷。“任何猫,都会有背叛的心!”他这句话使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那风远呢?我?或者大教宗呢?”胥喻脸色有些不满地问道。
                      “依旧不变!”史之月重重从嘴中吐出这四字。
                      “你变了,自从成为阴部教长后,狂妄便是你的心灵之火,我真担心大教宗将阴部教长之位给你是福还是祸。”胥喻看见史之月脾气如此暴躁,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陌娴怀疑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可醒来以后,却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
                      尽管房间内没有其他猫,陌娴也没有轻举妄动,她清楚对方一定会主动找她。果不出其然,半个对时之后,一只身着青衣、颈系青色丝巾的猫端着甜点和热汤送到陌娴床前的木桌上,轻轻关心道:“姑娘抱歉,得罪之处多多包涵,先吃点东西吧。”陌娴感觉到确实饿了,但还是故作生气道:“本姑娘不吃,除非你们那名得罪我的猫亲自归来道歉,哼!”青衣猫摇摇头,苦笑道:“我就是你说的那只猫,刚刚也已经道过歉,姑娘既然不吃,那我便将其端走了。”陌娴心里有点微微吃惊,她没想到眼前这只衣着朴素的猫就是动爪的那只猫,连忙道:“好了,你都道歉了,留下它们吧!”青衣猫则背向陌娴道:“陌娴姑娘请自便,一炷香时间后,我会再次来此,到时候有些事情想请教姑娘。”
                      此刻,原尘与星渝相坐于一处较偏僻的岸边古树下。
                      星渝从绑在足边的竹筒中拿出一小卷纸,递给了原尘。他看完后,满脸不相信地看着星渝道:“这不可能,他答应过我!”
                      星渝只好安慰道:“杳无音讯至少比死讯传来好,映风他只是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原尘心里的石头还是难以放下,他对着星空叹道:“映风,但愿你无事。”星渝见原尘对着黑夜发呆,不知是否要打断他,便站起来,背对着原尘徘徊往复。
                      原尘尽力平复情绪后,看见星渝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便猜测道:“是不是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经过我的仔细勘察,此事不像辰月教所为,你的店铺完好无缺,只是映风屋内打斗的痕迹太过于凶险,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可惜应该是失败了。”“刺杀?”,原尘停顿了下,疑问道:“难道是天罗的刺客?映风与他们怎么会有冲突?”
                      “不能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来到天启后,无论是天启城还是八松城,形势愈加愈复杂了。”原尘也起身,双爪捧起星渝,极为郑重地说:“你最近就少露面吧,行事也怀慎为上。至于我,如果他们要来,我就与他们奉陪到底!”
                      陌娴望着青衣猫,青衣猫也静静地看着她,两猫此时似乎在比定力。不过陌娴的耐心终而还是被磨灭了,她慢慢走向窗边,背向着青衣猫道:“你这样是何意啊?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又不闻不问,真是弄不懂你们这些猫!”那名先前的青衣猫则小声道:“娴姑娘,你又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内心。”“试个鬼的内心,做事情能不能有点效率。有话快说,不然别打扰我休息。”
                      青衣猫只好亮出了套在右爪上的那枚青灰色的扳指,沉声道:“也许你,面向我会更好。”陌娴慢吞吞地转身,然后深吸一口气:“你居然是天驱!”青衣猫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惊呼声,他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据我们所知,辰月教让你打入叶氏内部,而你与叶雪又曾经共过患难,所以你的立场到底是什么?”陌娴微微低头,这番话又使得她想起了那些和她生死与共的仓鼠,一想到它们至今生死不明的下落,她晶莹的水珠自然地涌向双眼,她声音有些哽塞道:“我没有什么立场,只是想保护我最珍惜的东西而已。”青衣猫默默地望着她,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青衣猫离开房间后,对旁边的猫说:“我们离开吧,她也许就是只无辜的羔羊,被迫卷入这乱世而已。”
                      “你能确定不是演出来的么,这种内应可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他身旁的一名同伴有些担忧道。
                      “因为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演不出那种怆伤!”青衣猫坚信道。
                      晋北国的八松城,在不知不觉中经历了一场精心谋划的刺杀。
                      三天前,刺杀失败的天罗精锐们在郊外的密林中集结。首领兼天罗总联络猫的苏泽亭冷冷地盯着他的下属,那种不寒而栗的眼神使每只猫都感觉到一丝丝心瘆。加之蛙鸣声偶尔从不远处的小溪旁传来,使得夜晚更加幽寂起来。
                      “你们曾经有刺杀过凌长空的猫,亏得老爷子那么信任你们,可你们却败给了区区一个映风?”
                      “论正面,他绝无赢的可能。”一名天罗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不服气。
                      “混账,结果就是你们让他逃走了!”,苏泽亭声音低吼道,“你们此战之耻辱,甚于死!”
                      只见林中渐渐起风,枯寂的落叶仿佛又有了活力,从地上迎风而起,随着风力的增强,形成一道叶网。剩下的三只猫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他们清楚,看似软弱无力的叶片其实蕴藏着很大的杀机,苏泽亭在用苏家特创的“叶之屠阵”警示他们!果不其然,一只麻雀误入叶网中,转瞬之间,身体已被透明的刀丝割得分崩离析。苏泽亭漠视着麻雀的残骸,冷酷道:“若非你们刺杀了凌长空,下场就该如此!”
                      沉默了许久,只有冷风在树林中“嗖嗖”地独奏。
                      “他逃向何方?”苏泽亭怒气平息后突然问道。一只猫小心翼翼地回道:“他逃跑的方向应该是西南方,从地图上来看,他可能是前往天启城。”苏泽亭这时才放下心道:“也好,这样看来情况还不算太坏”那只猫便问道:“为何?”
                      “至少相对而言,天启城的这趟浑水更浊了。”苏泽亭冷笑道。
                      此时的窗外月光如笔,夜空如幕,缓缓地书写着黑暗之美。窗内,一只猫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在石板上徘徊往复。
                      对着烛光,叶冰终于等来了原尘。“陌娴还没有消息吗?”两猫同时问。叶冰无奈地摇头道:“如果没有她,‘风筝’计划也就泡汤了。”而原尘双腿直立,双爪紧握放在胸前,并且颇为自责道:“是我的疏忽,我不该让她单独回去。”叶冰也放下自己的怨气,和原尘一样做,共同为陌娴祈福。
                      许久,原尘对叶冰道:“‘风筝’计划还是暂缓吧。一是陌娴下落不明,二是天罗山堂也卷入天启城这条暗流了。”叶冰听到‘天罗’二字后出奇的平静,疑问道:“你的意思是陌娴被天罗劫走了?”“这个不大可能,天罗的使命是刺杀而不是劫持。只是我的朋友映风不知为何被列入他们的刺杀名单中,他与对方激战过后,音讯全无。不过他们既然找上了映风,和我必有关系,继而可能会牵连到你,故而以后谨慎行事为好。”原尘说完后,见叶冰皱着眉角,苦苦思索,便问:“叶冰兄在想什么?”叶冰仿佛被扎醒一般,含糊其辞道:“我在想天罗,天罗卷进来的意图,嗯,你我都应该谨慎点。”原尘见叶冰无事相告,便退出了房间。他感觉最近疑虑越来越多了,而自己仿佛身处迷宫的中心,毫无思绪。


                      21楼2017-02-22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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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与狼共舞
                        陌娴在客栈中静等着,直至确定青衣猫等离开后,才迅速跑向青郁宅。
                        在遇见叶雪的那一刻,陌娴酸楚的眼泪再一次流下,叶雪紧紧地拥住她,希望能够温暖她那颗受伤的心。她用右爪缓缓轻抚陌娴的额间,细语道:“娴娴,别害怕,我们都在你身旁。”泪珠也无声地滑过叶雪的面庞。
                        原尘得到陌娴回来的消息后,也马不停蹄地奔回叶府。
                        他来到陌娴的房门外,轻敲木门道:“陌娴姑娘,请问方便进去吗?”叶雪从里面拉开门,陌娴默默站在她背后。“娴娴被关在客栈房间太久,我想陪她出去散散心,你有什么事找她吗?”
                        “嗯,能不能耽搁一下,我想问问娴姑娘。”原尘见开门的叶雪,有些不好意思道。
                        叶雪不想让陌娴再回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刚准备回绝原尘,可陌娴用她虚弱地声音说:“好吧,只是迟早而已。”原尘对陌娴致歉道:“娴姑娘,那日是我之过,不该让你独自回城。”
                        “没太多事,他们也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如此便好,那你可记清他们的相貌?”陌娴想了想,将青衣猫的体貌特征描述了一遍,原尘的脸色渐显愁色。“原来是他?”他自言自语道。叶雪敏锐地察觉到原尘的异样,便问:“你难道认识他妈?是谁劫走了娴娴?”原尘恢复了脸色,镇定道:“雪儿,恕我再次相瞒之意,我会与此猫相见,定会给娴姑娘讨回一个公道。”言罢,他辞礼而去。
                        “一只猫担着真的不累么?”叶雪心中有些暗自埋怨道。
                        “他是不想让你卷入其中”,陌娴捧起叶雪的双爪,“好了雪姐,陪我散心吧。”
                        落夜居,辰月教阴部教长史之月的官邸。
                        苏水半跪于大堂之中,微微低头。史之月却面向壁上的天启城防图,久思不动。宁静持续了小许之后,史之月微叹一声,转向苏水道:“百里静近来有何异样?”苏水抬头,对上的不是自己预料的那双锋利如刃的眼神,顿显不适道:“教长,可有其他烦心事?”“混账,我的事要你多管?”,史之月忽然露出怒色,“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苏水微微一震,随即答道:“百里静回府后,给我留下一句‘静而待之’,想必他察觉到了什么危机,不轻易走下一步棋。”史之月则走下阶梯,来到苏水面前,直视他双眼道:“你所见都是表面,必然有一股幕后势力在支持他,你自己清楚该如何行动吧?”
                        “查出那股势力的来源,天驱或者天罗。”
                        “最好是天罗山堂的那些刺客,我要他们的性命亲自祭奠老师!”史之月的眼里已经开始怒火中烧。
                        叶冰没有遇见陌娴,因为他去了天启城北柳街的一家茶坊,偷偷密会天罗山庄的总联络猫,苏泽亭。
                        叶冰初入茶坊,老板就热情地迎上来:“请问客官,想品哪一种茶?我们这有紫观音、青幻草……”叶冰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不用了,我就在此坐坐而已。”老板这时脸色露出了淡淡不悦:“您不品,想品的猫总得有座位吧!”
                        “好理,老板来两杯青幻草吧,此茶香味虽淡,却沁猫之心脾。”,一只全身由贵族服饰精心装扮,尾巴上套着碧蓝色晶珠的猫来到叶冰面前道,“叶冰兄,品茶不误事,请就座。”叶冰边坐下边说:“苏泽亭,你如此招摇的打扮,可真放心得下。”苏泽亭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猫群,感叹道:“这世间存在各种真实与虚幻,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自然难以捉摸。”“辰月没有真正确认身份之前,是不会有所动作的,这是你自信的来源。”叶冰一语道破他的胆大心细。
                        苏泽亭则露出了微笑,他亲自将茶杯分给叶冰:“叶冰兄,有何事指教?”“恕我直言相问,你们为何要刺杀映风?”这时,店里伙计端来了两杯茶,苏泽亭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将其中一杯茶倒入叶冰的茶杯,问道:“此茶至彼茶,可有变化?”叶冰不知他要玩弄什么花样,便以不变应万变道:“还请明言。”“其实每壶茶里都有一段茶芯,浓缩了茶的大部分精华。茶流入另外的容器后,那段芯不会变,而水会减少,直至最后,只剩下茶芯。映风爪中握着那段茶芯,他随时可以让他流入原尘那,而这样的后果你我都无法承受。”苏泽亭给他打了个生动形象的比喻。叶冰听完后,还是有一点不解道:“可他既然爪握那段茶芯,为何不早早就告知原尘?”“因为他不清楚原尘的立场,而他有自己的信仰。”
                        “那段茶芯是什么?”叶冰突然问道。苏泽亭的脸色也立刻严肃起来:“叶冰兄,有些闲事,还是少管的好。”“好,不过那些宁州的古苍木”,叶冰转移了话题道,“你一定要保证不能误期。”“贸易之事,自然好谈。”苏泽亭又恢复了那种商猫讨好的笑容。
                        叶冰离开茶坊后,已是黄昏。冬季里的夕阳,来得早也落得快。一缕梅花从空中飘落到叶冰的鼻间,沁心得寒气驱走了他身上的冬阳。他轻轻拨开那缕梅枝,把它埋葬在稀疏的雪里。为了他的目标,他已经不择爪段了。而他必须使自己的心日趋冰冷,哪怕与天罗山堂进行交易,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三月初四,原尘离开叶府后,脑海中只浮出一个猫影,那算他最亲近的猫了。他迫切地想与那只猫相见,因此,全城都留下了他耗费一天所作的记号。忙碌完的原尘,没有径直回去,而是只身一猫坐在天启城南街区的另一条内城河也就是珂默河岸边。他仰面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一枝柳条恰好垂在他鼻前不远处,在些许月光的倾衬下,透出晶莹般的绿。原尘左爪伸进乍寒的河水里,想着从前陪在他身边的那只猫,映风。
                        他们的相遇也是与现在同样的情形。他在路边走过,不经意地往河边一瞥,正巧映风的目光触及路边。他仍清楚地记得那时一张俊秀儒雅的面庞,眼神却又是那么锐利、沉稳。那时,失意的原尘心中那份戒备突然消失,他有一种旧曾相识的感觉,那天晚上,两只猫并排躺在石板上,充斥的热血与激情驱走了夜晚的凉意,享受着阵阵清雨,畅谈着他们的理想。
                        这时,一只猫突然躺在原尘的旁边,感叹道:“很久了,这个地方依然没变。”原尘没有转向他,而是面向着夜空说:“一月之别,你没变就足够了。”“我是一个天驱”,映风轻声道,“大概瞒了你很久。”原尘则仿佛不太在意,用右爪扇着那些柳条:“身份重要么?风还是这样吹着柳,它依旧划过你的鼻尖。”
                        沉默持续了许久,还是由原尘打破了寂静:“你刚刚解开了我第一个疑虑。”“下一个疑虑就是我为什么劫走陌娴么?”映风淡然笑道。原尘转过身来,看着映风的双眼道:“不,我不会猜忌陪伴我多年的兄弟,我四处找你也不是为了审问你,只想像五年前那样,静静地聊着过往,可惜少了一样东西。”映风轻轻笑起来:“没有酒就聊不成了么?今晚我可没闲情同你共醉。”明明是一句百无聊赖的话,却冲破了这沉闷的氛围。原尘也笑道:“那你的逸致是什么?”“如你所言,就这样静静地聊着。”
                        异时同地,他们相逢于此,情与缘照亮了整个清冷的夜空。
                        三月初五,漫长的寒冬终于离天启城内的人们而去。此时,一只猫的眼神仍是那么肃杀,盯着前方谨慎行走于小巷路边上的另一只猫。
                        作为寂部教长,盯梢这种任务自然是交给下属去做的。然而从前监视百里静的猫总是被各种爪段所摆脱。于是,郁小宛便应阴部教长史之月私下之请,打扮成下属模样,亲自跟踪百里静。
                        “百里静果然不简单”,郁小宛渐渐明白了史之月的忧虑,“一个朝廷官员怎么会走如此不寻常的路线。”一路紧随之后,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酒肆门口,百里静没有遮遮掩掩,很自然地走进去。郁小宛总觉得一路上有些不对劲,在几个街角处百里静脱离过他的视线,却没有像平时那样甩开跟踪者。当然,他不可能逃脱自己的监视,因为他的衣饰被自己用秘术悄悄定位了。他决定留个辰月教的记号在此,不过思虑再三之后,他还是留了另一个暗号,然后也走进了酒肆。
                        进入酒肆的大堂之后,郁小宛迅速扫了一眼酒肆的大致结构。正对门口的是一张大的长方桌,桌子后面有一段楼梯,上楼梯后只有一块不到十平米的空间,几乎摆满了酒桶。长方桌两旁各有两个较小的正方桌,而酒肆的两旁应是上菜的路线,那么最里面的地方就应该是厨房了,厨房与外界用一堵墙相隔开。
                        此时,酒肆外的苏水正在琢磨暗号的含义。他也奉命监视百里静,不过是跟在郁小宛后面,他认为郁小宛的注意力全在百里静身上,加上自己轻声蹑步,应该难以发觉他,事实也确实如此。郁小宛不仅仅是他的上司,更是他的救命恩猫,他也很想为郁小宛在外面做接应。可是他的好奇心被那个暗号吸引去了,他左思右想也看不出这个暗号与辰月教的联系,也不便再进入酒肆,便决定赶回落夜居向史之月报告情况。
                        郁小宛进去后发现百里静不在大堂内,又发现两旁的正方桌上的猫正在有意无意地瞟向他。他伸爪摸向背后的门,突然停住了动作,因为他感觉到几根刀丝在他身后不远处。他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有意思。”郁小宛这样想到。


                        23楼2017-02-24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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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擦,居然被加精了,这以后的动力更足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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