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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文】归袁(袁绍x沮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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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2-21 21:06回复
    写在前面的话:
    开始写这个的时候,是把沮授当做主皮的半年后,扩到专属明公的第二天。
    因为沉迷明公很久了,所以入汉末坑几乎是毫不犹豫,选了沮授作为主皮,原因只是因为,他是袁绍的监军,和袁绍同框次数比较多。
    然后披着披着,戏写着写着,和人天天讨论,查阅分析史料,虽然绝大部分以跑题结束,可是自己觉得,大概对袁营有了一个比以前更全面的认识。
    从觉得袁绍可惜,到觉得他帅,到几乎现在列表所有人都知道我可能是个痴汉x
    语c圈袁营的大佬们到处都是,我在当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渣渣,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无知崩皮戏渣气废。所以扩到专属明公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激动到去世。…
    翻来覆去想着写个贺文,初见梗憋了半天憋不出来,明明当时沮授夸袁绍那百字我倒背如流。可是大概是我入执了,我始终觉得那不是我写出来的,特别没有诚意。
    然后起笔的现在,我觉得,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是崩皮的。因为我自己代入的话,腐眼看人基啥的,会不自觉将它歪成,爱。当然不是你侬我侬的那种,很难说,但是却超越了忠诚与感情一切能够形容的词汇。在这种复杂的情感下,我很难分得清自己和沮授,也就是自己的皮。
    所以我选择崩到底吧,写个一开始沮授就死了的,略带灵异的故事。
    我知道我可能会卡这个,但我必须写完,为了明公x虽然写完了被明公看见,估计会说我又自轴然后努力忍着不打我吧。然后被其他大佬看见了,估计会一边说我强词夺理,一边无奈摇头叹息吧。
    但是,请听我解释。因为——
    历史没有如果,事态无法挽回,但是至少我们,还能活在不自轴的时期x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愿今往后,我主下二人,可贤忠相伴,安稳立世。
    另:我真的没在向你表白明公,我在向你的皮表白,请不要吓到x并咕念着破后而立不能打我退到墙角缩小xx


    IP属地:广东2楼2017-02-21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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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归袁氏,死不叛离。”
      沮授睁开眼,面前是漫无边际的浩浩长空。
      霞色灿烂艳红,如同烈火灼烧一般席卷云幕,厚重的尘土灰烬在空中飘荡,却无所遁形的被穿透。初升的骄阳照射大地的那瞬,万物都苏醒了,枯枝荒草嗅着硝烟,等待再次生长的机会。
      他站起身,看着面前滔滔的河水,身体轻飘飘的毫无重量。他感到奇怪极了。
      在曹营的这些许时日,他寝食难安,肉眼可见的迅速消瘦下去,与此相反的是日渐沉重的步伐。哪怕是在试图逃回袁营的时候,双腿无力夹不住马匹,双手颤抖抓不住缰绳,视线也模糊不清好像马上就要倒下,哪里又像如今这般清明。
      于是他便低下头,看见足边自己的尸体。
      身首分裂,双手紧缚在身后,头颅滚落一旁,双目半睁。目光已然是死寂一般的浑浊,却不肯阖眸,要再望远方那最后一眼。
      那方向,他不能再熟悉了。那是故土的方向,是有着那人的方向。
      许多人在他身后私语,乱糟糟的在耳边不甚清晰。什么“厚葬”什么“河边”,细思下去便会钻心裂骨的痛,好像有什么力量要将他扯碎撕裂一般。他难受极了,便不向后看,想着过河,径直踏上了水面。
      急水汹涌,波涛壮阔,却没有将他吞没,甚至连沾湿一片衣袂都没有。
      “原来授是真的死了啊。”他笑着叹息,语音即刻消散在风中,没有拂过哪怕一人之耳。
      “那么便回去吧。”他这样喃喃自语,再次迈出了步伐。
      一步,一步,一步。由缓至急,最后竟是不顾仪态疾步前驱。
      那是向北的步伐。
      那是一个客死他乡的灵魂,回家的步伐。


      IP属地:广东3楼2017-02-21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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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2-21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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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不需要吃饭睡觉,也不需要休息,因为不会有困顿之感。但如今沮授却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累了。
          他独身长途跋涉了月余,中间不曾有过任何停顿,可灵魂也不会飘的比人身快多少。
          他只觉得太慢。
          乌巢的火早已消失殆尽,连绵不散的乌云滚尘却坠在那上空,黑压压的层层密布,透不出一丝光。他从那里经过,想着苍天不佑,这分明大雨倾盆之兆,却就在这里吊着,迟迟不下。
          封丘,浚县,安阳,逐步向北。听着百姓隐晦而惶然的讨论声,袁公败退,唯恐此地遭受战乱荼毒,哪里又起反叛,袁公仁政待我们不薄,定能平定叛乱等,不胜其数。他听见,又放下那些话,没来由心口处一抽一抽的疼。他戏谑笑笑自己,一缕幽魂罢了,哪里来的心呢。
          明公现下败退,当极为不易吧。
          这称呼一冲上思绪,脑仁儿里尖锐的扎刺感又涌了上来,整个灵魂都在叫嚣着疼痛。他颤抖强忍着去品味,在世时极为普通冲口而出的称呼,如今竟显得既熟悉又陌生了。
          从何时开始,他不再称呼那人将军,而是拱拱手,敛眸浅笑道句“明公”。
          他以为自己能一直站在那人身后,看那人像当年入主冀州般意气风发,然后克定中原分据争端,青史上记着功成名就。他以为他能一直看到年复一年,春冬更替,最终老去成为耄耋,儿孙满堂时讲述那人的传奇。
          可是,他的生命已经到此为止了。
          他清楚的记得,乌巢泽安静的水面,映不出哪怕一分他的影子。
          视线逐渐有些模糊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在薄雾小雪中,看到了“邺”这个字。
          他顿住足步,抬袖掩面,突然有分近乡情怯。
          他更害怕见到那人如今的模样。
          虽然尸身可能都已经腐朽了,他还是觉得眼眶一沉,睫羽上湿意浓厚,嘴唇哆嗦着翻来覆去念那两个字,胸口处好似有把钝刀在磨,可那哀哭却始终不见踪影。
          灵魂又怎能落泪。
          tbc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2-21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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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2-21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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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又是一期朔月。
              不同于上次夺马时的漆黑如墨,天幕上繁星点点,一颗一颗明亮极了,像张巨网笼罩着邺城。在这夜空中,沮授曾看见过掖门六星闪耀光辉,也曾见过天袄及彗星,荧惑与辰合。
              他感叹着天地不仁,阴阳变数,却无论当年抑或如今,人鬼皆无可奈何。
              且这么多年,他早已清楚,他们的败,始于人和。
              他轻车熟路的走到高墙外面,簌簌新雪落下遮住了旧的,他驻足在那里,无论身后身前还是脚下,都没有印记。
              只要一触碰那墙,他便能进去,像多少年以来通报夜访一样,见到他的明公。
              可是他在外面站着,站到梅树弥散的暗香都已适应,低头像是思忖了许久,二更的鼓已然响起,才提起疲惫步伐转入正门进去。
              “劳烦通传,沮授求见。”他轻声对卫士说道,恐惊扰这一城静美冬雪。雪地无端刮起了阵寒风,那卫士瑟缩打了个颤,抬眼精神了些,四下望望呵出口热气,复微偏倚戟合眼回去跌盹。
              而他又在期颐什么呢。他这样想着,摇头苦笑,径直透门而过。他知道,这次进去,恐怕再也难出来了。
              那人不会想见你。他的脑海中浮现这句话。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回家,不回族里,看一眼弟弟沮宗,或者看一眼鹄儿,他才刚刚弱冠便失去父亲,还要去战场上拼杀。
              他喝止了脑内那声音,带着些许气愤与强作的坚定。沮氏一族,当满门忠烈,若有幸受命,应在所不辞。他不去多想,摒弃那念头,穿过曲折的回廊,念着“失敬”,步了进去。
              他看见自家明公伏在案前,阅览一书绢帛。烛火幽暗明灭,晃着那人头上的华发,错觉一般增多了。
              他听见那人悠悠的叹息声,凝视字迹不曾抬头。
              “公与。”那人唤道。
              “授在。”他沉默一瞬,像往常一般朗声而应,也不知道是应给谁听。
              “公与。身为监军,临战称病。扰乱军心,按律当斩的。”
              “授知,当得万死。”他端袖拱手礼过,一揖不起。
              “白马之祸悔不听君言,其余按兵家道言,并非良策。”
              “是。”他将头颅埋得更深。
              “公与权略之士,本从韩馥,又再投孤。”
              “...是。明公谬赞,授愧不敢当。”
              他低首半合了眸直视地上细碎纹路,自是没看见那人埋首掌间的微微颤抖。
              “公与,公与。”
              “是,是。”他连声应道。太久的静默让他有些疑惑,抬起了头。似是有一瞬的眼花,总觉得始终坚韧的明公,好似流泪了。
              他看见那人启唇,眼前的景象放慢成了无限长,他听见那人说。
              “君何以卒。”
              tbc


              IP属地:广东16楼2017-02-2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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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跌跌撞撞的后退,却没有猛地靠上墙壁或者被门槛绊倒,他的身体直直透了出去。寒风忽的凛冽扫过,刮的他魂魄不稳,无所适从。屋里是死寂一般的安静,只有烛火在窗上摇曳成影。
                他进退不得的卡在廊下,屋檐上的积雪受不住般滑落,从他的广袖中透下去。
                忽而远远看见鬼神押送着一长串的人,身着寿衣神色懵懂,腕上铁链锒铛作响,愈来愈近。他死去已久的心忽然揪痛,一闪身再进了门,寻了个容身之处想也不想便附了上去。
                既见了明公最后一面,本说应是遗愿已了,可他不知怎的忽生不愿,强要与天争那一线生机,在人间多逗留些许。
                那领队的鬼神已然步入屋内,看也不看伏在案上的那人,四下张望寻摸,他几乎一口气提到了嗓边。
                “奇哉怪也…适才这亡者还在这边,怎么忽的不见了?”那鬼神径自嘟囔着出了门,吆喝着领那队人远去。他紧紧崩住的精神突然放松,几乎从那物上掉出来一般,跪伏在地,一声清越铮鸣响在身后。
                抬目回视,竟是那人的刀。
                “世有宝刀,名唤思召,谓‘绍’字也。”在那人帐下与人征战时,那刀从不离身,一时好奇问起,那人愉悦戏言称是神所授与。想也是,那刀伴他多年不知染了多少鲜血亡魂,戾气遮住他的气息,竟连鬼神都哄骗了。
                或许这刀真是上天赐予也说不定。他这样想着感慨万千,艰难起身,看到那人盯着自己身后若有所思。
                那人放下卷宗起身,挺直了腰背喟然长叹,缓缓踱步至置刀架旁。他侧了身让开,垂首恭敬立至一旁。离得近了便看的清楚,那人眼中闪烁的情绪太过幽深,他一时竟读不懂。那人嗤笑出声,又长吁口气,抬手指尖轻抚过刀柄上铭字。
                “你也觉得,此仗不过一时不测, 当重整兵卒,再度挥师么。”那人的语气极其认真,有那么一瞬他以为是在问自己。
                于是他便遵从本愿,老老实实的答了“是”。
                那人缄默许久,似是没有听到爱刀的回答,重重叹口气,近乎呢喃一般道:“若沮公与在此…”
                那确是他听见那人,最后一次提起自己的名字。


                IP属地:广东17楼2017-02-2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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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后,那人真的重整旗鼓,平丘渡河,欲袭取陈留,再夺许都,却不慎败于仓亭。
                  沮授看着那人端着雅有局度,无奈撤兵回冀州,身后是曹军背水一战胜利的山呼海啸声,只觉得天意弄人。
                  他的明公,时日不长了。在诸公看不到的地方,那人正以手死死压住胃部,默默咽下一口鲜血。
                  他运筹帷幄的脑子有些糊涂了,大概是灵魂颜色越来越浅淡的缘故。不然他怎么会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本来稳固胜势如何到了这般地步。
                  大概是死的太久了吧,他不怕那僭越二字,看那人在车架内忍耐病痛模样,抬起手想碰碰自己的明公。
                  然后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他冰凉的手从人背后穿了过去。
                  而如今,那人躺在榻上,呕血不止,一口接着一口,好像要将五脏六腑一并吐出来似的。刘夫人,三公子,元图正南他们跪了一地,妇人低泣声不绝于耳。他的五感已经越来越不清晰,甚至在恍惚中依稀听见了“韮上露,何易晞”的哀歌。
                  寻了空位跟着跪下,伏地稽首后,他近乎贪恋一般盯着那人深锁了眉头的面庞。
                  在悲恸中,他想起那人的弟弟,似是也在某年的夏日,呕血身亡。
                  上苍何不怜悯袁氏!他张张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地下伸出了几根黢黑铁链,他知道,那是勾魂索。他本迟缓的如同行将就木,却猛地起了半身,撑在床沿遮挡着,不让那链条近身那人哪怕一分。
                  锁链加身,紧紧束缚,他才知道那不是来勾那人的。
                  而是他。
                  城隍神对他的容忍,已然到了极限。
                  意识到这点后,他拼命地挣扎求那最后一刻。先前那撕裂灵魂的叫嚣又起,他浑身都痛苦不堪,颤抖着弓下身去。而只有那双通红的双眼,执念一般直直的望向前方。
                  他看到那个人纯净的灵魂即将脱壳,他看到那人一生的倒流。
                  那人往方帕上呕了口血,颤巍巍的拭净掩去;那人战败乌巢,渡河时强作沉稳又不甘的神情;那人界桥之战,兜鍪扑地死战不退的英勇;那人讨张燕贼匪,明思决断的魄力。
                  那人坐在案后,弯眸抚掌道句“此吾心也”;那人被克扣军粮,只得停留渤海的愤懑;那人淡漠起身横刀作揖,说“天下健者,岂唯董公”;那人带着百余随从进宫,宦官奸党见一个杀一个。
                  那人弱冠之年却成熟持重,少年意气结交各方志士,幼年时跪在自己父亲灵位前缄默的样子。
                  痛楚消失,在堕入无边黑暗的那一刻,他看到一个婴儿呱呱坠地。
                  那婴儿明亮而好奇的眼眸中,倒影的是他整个世界。
                  END


                  IP属地:广东18楼2017-02-22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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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这个东西真的写完了,对于一个拖延症来说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我很喜欢这对cp吧。
                    前面的话扯淡也够多了,再写就要喧宾夺主,因为是个扩专文,就用句话快速结尾吧。
                    明公。
                    余生寥寥,请多指教。


                    IP属地:广东19楼2017-02-22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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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
                      我觉得你大概猜的到我是谁那我就不说话了233感谢安利。
                      文写的很棒【然而是短篇】我心中的沮授正是如此。虽然没写现世【可以说是脑洞吧】
                      强迫症患者结尾求加细节。
                      那么我总是在想,如果袁绍死时想起沮授,他会不会有别的情感。
                      除了懊悔啊遗憾啊内疚啊啥的。
                      沮授并不完美,其实我觉得和荀彧嘉嘉乃至公瑾比起来,沮授没有做过特别大的贡献,唯一的比较出名可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也许是没遇见正确的主公。但我知道他拒不投降的故事,那时才对袁绍×沮授产生兴趣。
                      再后来就是现在了。
                      再次感谢安利,回去我查了沮授和袁绍的资料。以我之见他们更适合做朋友而非君臣。因为所谓君臣不过如此。那么我还是有点遗憾。历史同人应当填补遗憾而非继续虐人啊喂【误】我的建议,结尾应该加点东西。前面真的挺好。
                      然后,思召?来生请指教。【鞠躬】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2-26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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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才看见洛水的文!超棒!看见袁营语无伦次x(正史向就这么惨的一对又在发刀(捂胸口
                        特别喜欢这个袁公,在外那么矜持的人一个人在夜里怀念故人,以及最后倒退的人生回忆都写得好厉害,真帅气啊//////
                        沮监军也是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镇定和舒服(袁公:我们这儿的,不服憋着),感觉整个故事就这么冷静地走向悲剧。
                        只要是袁营相关刀子又怎么样!已经自动脑补了阴间日常x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7-03-17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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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3-18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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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lofter上看过,搜帖子搜出来又忍不住看了一遍qwq又差点看哭了2333冷到南极圈的袁营和本初啊←_←我还没怎么看到过本初相关的现代文呢


                            IP属地:重庆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7-05-13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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