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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横跨大西洋 架空/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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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叛逆小鬼米×英/伦绅士的故事。背景十九世纪初,第一次工/业/革/命。
"人一辈子总要轻狂、叛逆一次,他的身体里会迸发出足以震撼全美/利/坚的能量。他坚信,世界并不仅限在这里。"于是这个小鬼就这么做了,在那里度过荒诞不经却足以令小家伙铭记一辈子的几天。
大约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小故事——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持续更新中。触属于大家,渣属于木槿×
献给亲爱的挚友——
@沈家奇迹


IP属地:北京1楼2017-03-12 22:59回复

    ……字数恰好。一更结束。懒癌晚期,求监督!不出意外至少周更。


    IP属地:北京3楼2017-03-12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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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对十九世纪的英/国不是很熟悉,有历史错误请指出!最近也在恶补那段时期的名著——


      IP属地:北京4楼2017-03-12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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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很有积极色彩!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3-1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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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我来监督!!!超级喜欢啊啊啊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3-13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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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剧桑!悲剧也萌米英啊!文很棒!顶顶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3-14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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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爬上这块礁石时候,黄昏已经将周遭染上几分悲戚的金色。
              远处呜呜作响的列车越过山坡,悠远的声音飘飘而来,呼呼的蒸汽如同一面昂扬的旗帜。好像是一位旅行着的怪神吐出云霞,并且已经快要把夕阳映照着的天空作它列车的号衣了。*
              港口上聒噪的汽笛声引起这位有些贸然的小家伙的注意。那巨型的货轮停泊在那广阔无垠的海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冒出突呜呜的白色雾气,繁忙的用于装卸的大家伙和工人紧锣密鼓搬运货物,而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从汽船上走下。
              这一切的景象,不禁让他兴奋的睁大眼睛,他的心脏,如同教堂报时的钟那样砰砰的跳动,一下一下沉重、铿锵、又清脆。
              他用激动到颤抖的手扯了扯褶皱的小衬衫,可是怎么拽都拽不到令他感到舒服的样子。毕竟他还有一角没有别进腰带的衬衣,还露着个大口子呢,让顽劣的凉风趁机从那块缝隙钻进去,给他一个透心凉。不过少年并不在乎,他不怕冷,何况他那炽热的血液正沸腾的厉害。
              于是匆匆将怀里夹着的黑灰色软毡帽揣进不大的布包里——那几年前家里人从英/国回来时给他带来的礼物——那帽子是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可惜现在早就过时的不成样子。
              随之,他像是长了翅膀似得,只用不到半刻钟就跑到港口上去了。很快,那接踵而至的人流将他淹没,唯有那双碧蓝色跳跃着活力的眼睛在昏暗里显得明亮夺目,它滴溜溜的转着,不知将那喜悦的眼光放在那里合适。
              不过他很快怔住,忽然不知道了去向,只好踌躇几分,踢踢他有些硌人的鞋子,稍作整顿。一小会儿后,半个夕阳已然落下,他这才下定决心的在人群里穿梭起来。这四周的人,操着英/国人的、法/国人口音的,皆停驻在这嚣闹而繁华的港市,停在那刚刚才流到十九世纪伊/利/运/河/畔。
              这是十九世纪的纽/约/港,十九世纪年轻的美/利/坚,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出欣欣向荣的光辉。这个年轻的国/家,如同这刚刚脱离孩童时期的少年,无时无刻不迸发着能量——
              而他相信,世界并不仅限在这里。
              他要到远方!更远的地方。最好是跨越这片早就呆腻了的土地,这片才刚刚唤醒的贫瘠之地,到海的那一面去!漫无边际的大西洋,阿特拉斯所栖身的大西洋,他要到这片海的对岸,最好是能到大/不/列/颠去。
              尽管那场战争在人们心里,美/利/坚人是战胜者,而英/吉/利人是战败者。但在小小的少年心里,仍然埋了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向往的种子。或许是因为大/英/帝/国的辉煌,或许是独特的异域风情,怎么说都有理。这种狂热的心情,就宛如是那颗大海中的磁石吸引着他*,即使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他也要到那边去,没有理由,身上什么都不带,只怀着那颗热忱而轻狂的年轻的心,和一个荒诞不经的跨越大西洋的梦想足以。
              然而,残酷的现实把他塑造成一个不光彩的偷渡客的形象。幸亏那里的看管尚没有变得那么严格,才得以让他逃走,从而混上一艘汽船的行李舱。
              当他偷偷摸摸的爬上甲板,扶着船尾的栏杆时,周遭已然是暮色沉沉,几缕没有消散的夕阳将藏蓝的天空染的微红。模糊不清的纽约港上的灯塔闪着耀眼的白光,波光粼粼的海面渐渐向后退去。
              “我!阿尔弗雷德——就要走啦——”
              少年朝对面年轻的国度喊着,变声期沙哑的嗓音却在夜色里格外响亮。他的激动的心脏,在此刻愈发猛烈的跳动,几乎直接从大西洋的这边,一跃而起,来到它的东岸!他的牙齿在颤抖,不是寒冷所致,还得归咎于少年的亢奋与喜悦,单薄的白衬衫掩盖不住他因为猛烈呼吸而起伏的胸脯的动作。而他那双璀璨如同黎明般的蓝眼睛,此刻流转着天河般的绚丽。
              愈来愈远那纽约港只是默不做声的送走这艘汽船,悄悄地送走他所熟悉的一切。不过,少年早就做好那个也许再不能回来的心理准备,现在,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四处闯荡,因为没什么可以让一颗年少的心所惦念的。
              于是他大喊,是毫无忌惮的喊,喊的几乎让全美/利/坚的人都听到,让这回声都能传到大/不/列/颠岛上去。
              “再见!美/利/坚——再也不见!”
              *1:出自梭罗《瓦尔登湖》
              *2:“海中磁铁” 源自《一千零一夜》
              捉虫重发,实在抱歉。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3-15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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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九月某天的破晓时分前,伦/敦/港正被沉沉的雾气笼罩,海上的尘烟足以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那是就连最熟悉这片汪洋的海鸟大约也有可能撞上礁石。汽笛声起,喧闹尖锐的船鸣刺破宁静的天际。一辆美/国来的汽船在风侵雨打下终于到达伦/敦。
                几分钟后,船舶靠岸。他几乎是在船舱开的一瞬间就闯出门去,仿佛是撞破了眼前苍白的晨雾,却又得沿着边缘偷偷低身溜走。他已经不知到底在船上度过了多久,导致阿尔弗雷德在踩到地面时都有些不真实感。他记得在他出门时,盛夏的光彩还沁染着纽/约的每个角落,现在,那赤色的枫叶已点燃明镜般的湖泊了吧。
                不过,伦/敦是没有夏冬这一说法的,北大西洋的暖流将大/不/列/颠/岛润的潮湿而温暖。尽管这么说,伦/敦九月的清晨仍然阴冷,厚重的云彩从内而外的散发着薄凉的气息,难以喘息。
                他却是迫不及待的跑出港口,冲破阴霾,离开那艘将他禁锢在海上一个月之久的汽船,要跑到再也看不见那艘船也不停下!
                微风嗖嗖的掠过他的脸颊,又滑腻的穿过他灿金色的发丝。他看见那伦/敦清冷的街头渐渐热闹起来,鞋铺的门脸儿刚刚搭建完成,卖早报的小孩儿也已经跨上墨绿色的斜包,啪嗒啪嗒的马蹄声从两个郊区外的十字路口传来。周遭竟是些精致端庄的建筑,古典的街灯熄灭了熔金般的灯火,就连两侧的餐厅也装饰的古雅而大气。看那鎏金的烛台、璀璨的吊灯,再看那绿萝懒散的将枝条伸到暗红色的木桌上去。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一家银行,这是他此次旅行必定要去的地方。他不得不把美元兑换成英镑得以消费。他从门口偷偷瞄去,银行里来往着穿西装年轻先生,狭窄的柜台上业务员说着纯正而流利的英/音,透着些贵族味道。没想到,异域的风情在小小的街头就弥散的厉害——令他心悸。
                很快,他转过身来。迈着轻快而急促的步伐,在银行门前的一个小拐角停下来。他拉开小布包那泛着铁锈味道的链子,扒拉这里面叮叮当当的奇怪玩意儿,找找他花剩下的美元。
                黑暗而凌乱的背包里装着纸币和钢镚与他那顶过时的软毡帽。另外有的是一本《鲁宾逊漂流记》和一本消磨时间的日记,几支钢笔与一罐墨水一边书写。甚至还有几个小糖块儿,塑料纸被捏的咔嚓咔嚓的响。
                除此之外,应该说是除了这些平平常常的东西,他还有一件珍宝——那仅是一个木头小挂坠。木质还算不错,在墙角和布袋的双重阴影下还能看出些暗红,只不过因为时间的侵蚀而生了些细小的皴裂,可见主人对木器保养方面不是很了解。而尽管刀匠雕刻这枚挂坠的笔法有些拙劣,导致物件的模样并不好看。可还是能清晰的看出,这是一枝傲然开放的玫瑰,看它还有明显的花蕊呢——如果能把这花蕊变得更细就更好了,它现在太明显了点儿。翻过去,在背面,还刻着他名字的缩写“A•F•J”。
                这挂坠早先用的绳子是细麻绳,没有张力,戴起来还硌得慌,有些磨皮肤。于是阿尔弗雷德还尽心尽力的换过一条伸缩绳儿,这才配得上他心里的这个花儿。
                随后,他把它拿出来,攥在手心,反复观摩。阿尔弗雷德相信,这是一枝带来力量的花!每当他无助失落的时候,就会把它戴在身上,玫瑰会给予他那可以与美/利/坚媲美的力量!
                阿尔弗雷德犹豫一下,然后把玫瑰挂在脖子上,将他的软毡帽也戴上去,这让他——起码在外表上已经有点儿接近英/国人,不过也仅仅停留在有点儿罢了。
                他把纸币和钢镚仔细清点,捻着钱币,一张一张的数过好几遍,总数仍然停留在十八元三分。这些钱能用多久呢?还能买些什么呢?但他没多想,只是赶紧冲进银行准备换成英/镑以便消费。
                银行里,每天都会有许多住着拐杖的绅士来往于此,只不过由于现在的时间还早,办理业务的人也不多。仅有一位穿着深米色风衣,提着手提包,头戴着一顶礼帽的绅士在和业务员攀谈,除他之外便再没别的人了。在等待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从后面开始打量这位绅士。论谈吐,他的英音实在好听,比他刚刚听过的,业务员的声音还要纯正几分。论身材,比较高挑,风衣显出他略显消瘦的身材。论容貌,虽是从背面看去,五官尚且不谈。而他的礼帽挡不住,他那蓬荜生辉的金发,调皮的从帽子的边沿溢出来,这位先生对此明显也很无奈。
                这大约就是藏匿在人海里,最英/国的英/国/人吧?阿尔弗雷德这么想着。
                阿尔弗雷德比绅士早出门,便开始百无聊赖的流浪。晨阳已跃出群山,试图用光明的利剑刺破笼罩在伦/敦头上的云雾。但显然,伦/敦并没有因为这一点阳光而醒来,它还在迷迷糊糊的沉睡,像是只酣睡的狮子。
                他幸运的来到泰/晤/士/河的岸边,沿着潺潺流水,向前奔跑。河水汩汩流淌的声音与马车的哒哒声交织,轻快明亮,仿佛就要驱散这片压制在伦敦上空的阴霾。而阿尔弗雷德只是兴奋的飞跑,挥霍掉他满溢出来的能量,一个十六岁少年的热血,将沉寂的伦/敦街头骤然明亮沸腾!
                不过这还是有些聒噪,对古旧甚至有些死板的英/国/人来说,接受这般躁动还是有些困难,但大部分人,还是被这个金发的小鬼弄得振奋起来。
                您看——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是有多么大的煽动力呀,就算是河滩上的石头都会被他感染的跳起来吧?
                当然,就算是美/利/坚的能量也会耗尽的。少年累了的时候就利索的靠在墙边,蹲下来,拿着他的小日记本写点什么东西。而由于长时间的海上旅途,使他的身上还有点浅浅涩涩的海腥味,在他奔跑出汗过后更为明显。不过他不会在乎的。
                随着太阳升起,街道陆续繁忙起来。愈来愈多拄着拐杖的绅士,在大道上优雅的漫步,伴着粼粼的河水蜿蜒游走。固然,尽管这些都是带着礼帽,穿着整洁的绅士们,也有个高下之分。就像有些人的体内寄存着一位王的存在,能从他的举手投足中显现出来。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代表,天生就出类拔萃——
                那么,简单看看眼前这位匆匆掠过的先生,这位吸引住小阿尔弗的眼光的先生,能让躁动而兴奋的阿尔弗雷德停下来的先生。正提着他深棕色牛皮包向前信步走着,那每一步都昂扬着自信的锐气。显然,这位先生与其他穿着西装革履的绅士大相径庭,那裹在他身上的,是件深米色的风衣。他也没有拐杖,似乎拐杖对他来说太过多余。于是他只是把手放在风衣里,目光落在远方被阴霾遮住的山巅。或许,在他的眼里,那里的确有连绵的藏蓝色群山吧?他那祖母绿的眼睛,宛如故乡的深涧湖泊般幽冷、清冽,却还带着点儿熟悉的柔和。
                这位先生的步伐着实有些快,匆匆的从他的面前走过。待阿尔弗雷德休息过后,便再次踏上旅途,虽然不知前路。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小时前还心无旁骛的着迷于旅行和奔跑的少年,变得踌躇,看见乌鸦盘旋嘶叫的飞过头顶十八次,怀表的指针走向十二点的方向,少年愈发的忧虑。
                或许是因为疲倦,或许是他手里的英/镑少的过于可怜,才让这位少年消失了些精神。他像是被醉人的薰衣草勾去魂魄,倒是有些六神无主。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很快便会恢复。看吧——在他绕这个街区绕到第九圈的时候,他再次醍醐灌顶般的将精神拉回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是鲁滨逊的忠实教徒,秉承着与生俱来的冒险精神,无谓而勇敢的闯荡。
                阿尔弗雷德——一个天生的冒险家。
                直到傍晚,夕阳即将落山之时,他的玩心才让他停下。其实,也有疲倦的关系。这让他劳累的在一家美/国人开的店里买了点便宜的食物,尝了尝,并不是美/国正宗的味道,不过也不错,比英餐可好吃的多!他为这点在食物上微薄的胜利而自豪。尽管那些油脂让人觉得有些不健康。不过让一个美/国/人嘲笑英/国/人的饭难吃,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而少年毫不在意的靠在墙边就嚼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翻看他那本一直带在身边的《鲁滨逊漂流记》。街上人不多,而他却根据这少的可怜的样本,果断是认为风衣就是十九世纪英/国风尚,因为他看到太多绅士们穿着休闲时的米色风衣在街头漫步。
                在他正看到书中的一卷巨浪拍向船只时,突然,也有一个包裹砸在他的怀里。热乎乎的,沉沉的,接着,一股不知名的气味窜入他的鼻腔。这让他的神经纠缠在一起,大脑几乎是喊出来般的向他报告着信息——这是竟然份英/国便当!
                “这孩子……怎么净吃些垃圾。”
                有人小声的说,但明显阿尔弗雷德没听见。
                “谁给我的,什么生化武器……”
                他也这么说,显然的是刚刚那人也没听见。
                在阿尔弗雷德嫌弃的正打算远远扔开的时候,才意识到刚刚有谁从他面前掠过。飘飘的米色风衣,这样洒过他的身前,鲜亮的融不进醇厚的夜色。而那闪过的,或许只是夕阳背后的一抹光影,像是浮云过眼,像昙花一现,像躲藏在英吉利阴霾背后的晴天,像世界上尽数美好而易逝的尤物——
                他站起身来,手里攥着那盒饭菜,望着远方落阳沉没的地方。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眼花了,还是正在睡梦中。那位本应一闪而过的绅士,似乎回了回头,似乎他也在看着阿尔弗雷德。那双仿佛是融进北/欧的幽绿色极光的眼睛,瞬间滴入他眼中的那泓清潭,染绿了整片荒凉的山丘。
                于是时间静止,泰晤士河不再流动。


                IP属地:北京9楼2017-03-15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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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悄悄地问,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给个回复或者短评嘛?期望也可以…想知道小天使们对木槿文章的看法——或许想法一样什么的还能深交一下什么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3-15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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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奇迹 更啦——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3-15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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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才回…感觉很有意境,环境描写炒鸡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3-17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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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夕阳被拉扯着彻底坠入远方的钢铁丛林中,几末余霞在时间的流逝里分崩离析,徒留厚重的云霭弥散在九时的伦/敦,阴冷而窒息。绅士的身影渐渐隐入夜色,只剩少年在原地踌躇。
                        ——这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执念,让阿尔弗雷德产生一种可怕的想法。他想跟踪这位先生,想和他多说说话。这种奇妙的念头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迈开步子,身体抗拒的执行着大脑里认为罪恶的行为。可是,尽管他甚至都不确定那位先生刚刚是否有回头看他一眼,但阿尔弗雷德却铭记住了那双祖母绿锻造成的眼眸。那清澈的眼眸深不见底,像盛夏时节宁静的普/莱/西/德湖,又带着点儿伦/敦般的阴沉。
                        因为这位绅士,就像是禁果般引诱着小亚当,让他不得不寻着他的脚步,走向那条坠入地下再不回头的路。他会是梦魇,他会是恶魔,但他也是小阿尔弗的绅士——他的出现,他毫无疑问的撩拨着阿尔弗雷德心里那片寂静无声的湖泊。他的湖泊,也就这样无风起波澜。
                        他轻悄悄的、蹑手蹑脚的跟上那位年轻的先生。少年的跟踪技巧很拙劣,但多亏了这般浓的好像可以拿刀子切开的黑暗,他兴许不会被发现。不知怎么的,英/国先生的步子似乎走得慢了,阿尔弗雷德这才能勉强跟上。
                        忽然,他发现,跟在这位绅士背后的人不止他。不过,在阿尔弗雷德看来,那人跟踪这位绅士的理由并不与自己相同,似乎是由于更恶劣的原因。可惜他不敢断定,所以只好像个偷窃的小猫般灰溜溜的跟着,用尽他的技巧,不引起他人注意。
                        不过,正如他所料,跟踪那位先生的人的确不怀好意。阿尔弗雷德看见那铁制武器在月色之下泛着银光,正从那人的怀里掏出!少年几乎是一瞬间里、不经大脑加工而做出了一个鲁莽决定,甚至还有些荒唐。他不知是着了什么迷般的,竟径直冲向那图谋不轨之人,用他十六岁年轻的身体与力量,尽力遏制住那人的行动。
                        那人见他猛地一来,有些慌了神儿。不过即便如此,阿尔弗雷德的力量还是微不足道,起码对于那人来说。但是请您想想,当一个人处于危机之中,而且还是强大的执念里,一个人能迸发出多少的力量呢?这可说不清。现在,阿尔弗雷德就是这种情况——
                        他灿金色的发飘散在空中,麦色的皮肤反射着月亮白色的光泽。他的背包被丢在一旁,全心全意的投入属于他的战斗。因为少年梦想着保护别人,梦想成为世界的英雄,这份梦想的力量是伟大的,是无以言表的!他就像是一颗爆发的恒星,在浓黑的宇宙中骤然迸发出淡蓝色的火焰,光波足以震撼到几百光年之外的我们。他不是位绝佳的猎手,但或许可以成为武士,他没有多少计谋,虽然这或许会让他吃些苦头。但是最后,十六岁的少年会成功,会统领世界——带着他媲美着美/利/坚的能量。
                        不过现在,就在这一个并不宁静的黑色夜晚里,他或许还略逊一筹。在一个猛扑下,他和那人一同栽了个跟头。显然,摔倒的是阿尔弗雷德,而那人很快站起来身来,扑向那被撞出几米外的小刀。阿尔弗雷德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可等他拿起刀子时,又该怎么办呢?他忽然乱了阵脚。
                        “喂。”一个陌生,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那把匕首就在他的手里灵活的旋转起来,宛如翩翩的银色蝴蝶,全然失了锋利的模样。阿尔弗雷德终于看见这位先生的正脸!不过归咎于这过于阴暗的月色,看不清他的具体容貌,但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却足以让他再次确定,这的确是那位先生——不会再有谁有那双湖泊般清澈的眼眸的。
                        接着,那位跟踪者朝绅士扑去,仿佛是誓死的飞蛾扑向烈火。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心这位身材单薄的绅士,那人的力量是有多么大,他是知道的。结果,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么幼稚——这位绅士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大得多。
                        他三下两下便把那人收拾妥当,在月色下,阿尔弗雷德好像看见,他把匕首直直的插进那人的身体,不带有丝毫的手软或是犹豫,还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至于具体内容,他听不清,只是被眼前的景象惊愕的说不出话。随之,那个跟踪之人便踉踉跄跄的抛开。先是缓慢的走动,后来像是被魔鬼追逐般的,疯狂的跑了起来。
                        绅士已然站在原地,米色的风衣嗖嗖的随风飘荡,月色给他的金发洒上一层银光。他好像正是看着远方的人是否还有回来的迹象,祖母绿的眼睛带着冷冽的暗色。他没有表情,更没有神色,黑暗笼罩在他周围,仿佛那永远遮盖着伦/敦的穹顶,就围绕在他的身边。他从来不会是上帝的使者安琪儿,那吸引阿尔弗雷德的,只不过是那与生俱来的伦/敦气质——他是最伦/敦的伦/敦人。因为少年热爱这个国家,热爱这个繁荣昌盛的帝国。当然,令阿尔弗雷德沉迷的,还有他身上那种危险而神秘的因子,就像是磁石那样将他吸引。
                        “你在跟踪我啊?小鬼。”
                        正在为绅士没有受伤而庆幸的小家伙,忽然听见他这样反问,猛地怔住,不知怎么回答。而无可辩驳的是,他的确在跟踪绅士,可是没有恶意,但也没有证据说明这点。他完全处于劣势。不过,阿尔弗雷德竟没有过多慌张,而是拍拍身上的灰尘,正对上那人带着点儿凛冽的眼光,毫不畏惧。
                        “看你有危险,作为英雄当然来救你啦!”
                        不知道阿尔弗雷德从哪儿想出这么一句话,硬生生是把那边不苟言笑的绅士给气笑了。稍显轻蔑的笑声让阿尔弗雷德有些不满,可是想还嘴也没理由还。
                        那绅士的身边仍然围绕着那如同阴霾般的气氛,月冰冷的像是沉入大西洋海底的石块。他依旧绅士般的擦擦手中残留的鲜血,随之将那染上血渍的纸帕扔到一边去。没有表情的变化,唯有冰凉而黑暗,宛如降入最深的黑夜。
                        “别添乱,美/国小伙。”
                        他微笑,然后转身离去,一闪而过,如幻如影。冷冽的像是漂浮于北极海洋里的浮冰,不带有丝毫温热的气息。阿尔弗雷德怔在原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那个残酷的、杀戮的黑影,仿佛将这整个伦敦浓缩。少年开始恍惚,开始茫然,毕竟这十六岁的少年刚刚见证一次小型的、不起风波的残杀,就已然仿佛身临独立战争的现场。他从未经历过这样凶残的景象,理所当然的从不知道有谁会对他人下如此的狠手。
                        当然,也别怪这位绅士。因为事实上在小阿尔弗身边,无形的杀戮时时刻刻在进行,只不过它们隐藏的太好,以至于没有被发现罢了。而这位绅士,只不过是把这危险的一切暴露在他面前,赤裸裸的、不加修饰。
                        阿尔弗雷德还在担心刚才那人的安危,可绅士已经快要消失在拐角。他明知是危险,却要奔跑上去,却要靠近他。阿尔弗雷德渴望危险,渴望接触到他,一股未知吸引着他。
                        “先生!我不会添乱的,我想帮助你!”
                        他追上去,跑到绅士的面前去。
                        “帮我什么?”
                        绅士饶有兴致的回复,用余光睥睨他。他是高傲的、是神秘的、是黑暗的,烟云笼罩,所以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小阿尔弗的注意——
                        “什么都可以啊!”
                        突然,绅士嗤笑一声。仿佛被少年的天真所打败。
                        “真的吗?什么都可以?可能很危险哦。”
                        “没事的!”
                        他的步伐仍然没有丝毫减慢,但仍然在信步向前走着。双手插兜,没有变化,波澜不惊的眼眸半掩着。他没有回答少年,而是会意的轻轻点头。少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似乎认为绅士对他有所认同,于是兴奋的喊了起来。沉默的城市多了点儿典型的美/利/坚式的聒噪,绅士也没躲开,任由这吵闹围绕着恬静的他的身边。
                        “我是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琼斯——你叫什么?”小家伙并不认为,问陌生人名字有何不妥,他觉得,他们迟早会熟络起来的。绅士倒是有些许的迟疑,张张嘴,好像是已经了吐出几个听不见的字节似得。不过随之,他便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清澈的如同拂晓时分坠落的一颗晨露。
                        “亚瑟·柯克兰。”
                        阿尔弗雷德在听见这个名字后,在内心默念了许多遍,生怕忘记。甚至还不小心说出声来。而绅士的步伐却加快了,这让劳累一天的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但也只好快步跟上前去。绅士的面庞被月色勾勒的锋利而冰冷,宛如一把悬在伦/敦城上的利剑,在阴暗的雾都隐隐发着寒凉的银光——
                        忽然,亚瑟猛地怔住脚步,伸出一条胳膊也将阿尔弗雷德挡住。少年就直直的撞上去,被弄了个趔趄。少年正打算喊出声抗议,又被捂住嘴。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他有些惊慌,像是遭受风暴的小雀,不知所措。他转头看向亚瑟,可亚瑟却没看他。他一脸郑重而严肃,眉毛都拧在一起。可周遭依旧一片死寂,如同是坠入虚空般的黑暗与无声,仿佛连不远处的工厂似乎都已经停止运作,烟雾都不从烟囱里冒出了,街灯也熄灭。好像这整个世界都骤然消失,唯独剩下他们,和一轮流转的明月。
                        接着,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车从前方的街口奔驰而过。马蹄声哒哒作响,好似锣鼓敲响般的环绕在这周围。少年的心脏不知多猛烈的跳动,就像是装了千万匹马在他心里奔驰而过似得。亚瑟就显得冷静得多,甚至看不出丝毫波动。
                        “你说好要帮助我吗?”亚瑟伏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
                        “嗯!”尽管有点儿害怕,或者是紧张。少年依然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半秒钟的犹豫。
                        “帮我追上那辆马车吧。”
                        “没问题!”
                        他这样答应,随之像支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少年像是一台最具力量的机器,比史/蒂/芬/孙创造的火车不知强到哪里去了!还没有乌烟瘴气的围绕,甚至不需要能源的驱动。因为他热烈、他无畏,他的一切紧张与不安都在双脚离地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是燃烧的火,点燃黑暗的街道,路灯与月光都因他黯然失色。他愿意为亚瑟付出,不需要为什么。就像是热恋的小年轻,若是你去问他们为何会爱彼此,是没有答案的。所以,那种亚瑟对他的、伦/敦对他的、甚至是英/国对他的吸引,这就好似那不需要理由的爱恋,也是无由而来的。换个说法,阿尔弗雷德对亚瑟的付出与帮助,是不需要理由的。唯一的回报,或许就是希望亚瑟能和他多说说话吧?
                        他怀抱着这般心情,飞奔的追逐马车,就像是腾飞的老鹰,无所畏惧,横击凌空,他就像长了翅膀!在不知走过多少个街区后,马车停下,人们从里面走出。没有丝毫异常,阿尔弗雷德兴奋的几乎跳起来,因为他追上了!他回头喊亚瑟,告诉他,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不过无论他怎么望,也找不到亚瑟的身影。他想,是不是自己跑的太快,于是就在原地等,在一盏最明亮的路灯下静静等待。或许亚瑟是跟丢了呢?或许是他迷了路呢?于是他大喊着亚瑟的名字,他甚至已经站在墙头上,望着纵横交错的街道,等待他的绅士。
                        然而明月流转,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IP属地:北京15楼2017-03-21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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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字的废话。大部分都是景物描写……写的有点累,两个人终于见面了。这一章讲的大约就是小阿尔弗对英先生莫名的痴迷吧?对以后感情线也好推进。英先生终于出场了,大概是想表现出伦/敦十九世纪初年的这种冷冽吧,和小阿尔弗心中所想的并不一样的一种伦/敦。里面的英先生也就是伦/敦的化身,他冷冽而残暴,没有感情,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不过小阿尔弗会用他独一无二的热烈感染英先生的ww
                          总之,这一章讲的就是:英先生漫长的套路和足以获得奥斯卡的演技——
                          阿尔:亚瑟套路完我就跑怎么办!急!在线等!


                          IP属地:北京16楼2017-03-21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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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奇迹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3-21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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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一个迟来的回复QAQ很喜欢这种文风w也超喜欢这个样子的英先生!超级戳quq!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3-22 19:15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