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从爱非爱回来,安珀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还鬼使神差的在网上订起了颜料和画布。作为爱非爱的唯一股东,她临时决定要在小小的奢侈品店铺里挤出更小的一块地方,支上画架,供她闲来无事时撩上几笔。
应东回到家没能在客厅见到她的身影,踌躇了片刻还是拧开卧室的门,却是不得所获。他走到书房,透过敞开的大门望见里面没人,又迈开步子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在走过厨房、餐厅、娱乐室之后,他不得不叫来张妈,若有所思的问道“Amber还没回来么?”
张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先生还没去过储藏间吧,夫人回来以后就躲到里面去了。”
应东点点头,谢过张妈的好意,执意拎着一个袋子往储藏间走去。斜靠在那扇颇有些希腊风的门上,他毫不意外的看见吴安珀正窝在墙角的懒人沙发上。她举着一本黄绸布封的珍本,正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米九一的大高个儿也挤在这狭小的空间中。
他无奈的敲了敲门,总算是让安珀抬起了头。“这么认真,再看什么?”他说着走过去,想要看看她手中的珍本。
安珀却极快的将书收好,倒扣着放在了身后的博古架上,淡淡地飘来一句“不过是小时候的玩意罢了,今天突然想要看看。”
应东也不去追究小时候的吴安珀为什么也喜欢看珍本这种事,只是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娇妻的发顶。安珀却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气氛霎时间有点尴尬了。
吴安珀不是没有和他闹过脾气,之前他有个特助,将自己架在应府女总管的位置上,仗着应东对她使得顺手,偶尔说上安珀几句风凉话。像吴安珀这种小火团,怎么可能让一个不知哪里跑来的女人占了上风?二话不说当着应东的面扔了解聘书,撂下一句话,要么解聘特助,要么解聘总裁夫人,应总您自便。这个女特助虽然有时牙尖嘴利,但工作做起来却毫不含糊,处理得当又有效率,应东觉得就这么炒了未免可惜。但他瞧见安珀眼底的绝决内韧,也就不再犹豫的将特助的大名写在了解聘书上。
通常来讲,吴安珀要闹脾气,就是这样直来直往的闹。闹上天,闹入地,都让你知道她不高兴,她不开心,她要你哄她。但应东能感觉到今天的吴安珀有些不大一样,既不似往日那般甜腻的拽着他与他说笑,也没有追问那些他不想回答的话题。他是知道她心里存着怎样的疑问的,但他竟是无法堂堂正正的给她一个回答, 他多少都藏了私心,那些两人明明都知道,却谁也不能说的私心。
他将手收回,抖了抖另外一只手拎着的袋子。“那天你说想吃财记的小笼包,今天正好顺路带回来了,不尝尝么?”
安珀眼神里折射出一丝惊喜,歪着头打量他“你今天不是去爹地那里开集团会议么?哪里顺路?”
应东圈住安珀,宠溺的笑“应夫人想吃,我自是要亲自买回来才行。”
这声应夫人让吴安珀很是受用,她决定暂时抛下那没来由的无力感,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她挽起应东的手臂,往餐厅方向走去“这么一大袋全是小笼包啊?”
“还有他家隔壁你喜欢喝的岩盐芝士可可,以及……”
“以及什么?”
“猪心汤。”
安珀止住脚步,疑惑的皱着眉“买猪心汤做什么?”
应东还是那样笑着看她“都说以形补形”,他顿了一下,眼见她要飙起来,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这两天伤心”声音更软了几分“自然是要补补的”。
安珀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无力感又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她松开挽着应东的手,颓自往前走。应东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腕,有点不知所措的开了口“洛依回来前曾和我联络过”感觉掌中的手臂挣扎着要抽走,他用了几分力紧紧握住“她回来那天,我请助理送了花给她。”安珀挣扎得愈发强烈,他不得不扔了口袋解放出另一只手框住她的肩膀。“安珀,我用的是我们夫妻的名义!”
应东的声音带着两分紧迫感,安珀也难以置信地问“什么?”
见她冷静下来,他微微弯了腰身,与她平视,露出她最爱的那种老神在在的笑容道“我说,送给洛依的花束卡片上,落款写着应东、吴安珀夫妇敬上。”
看着安珀一点点放大的瞳孔,他觉得压在肩上的担子一松,不禁揽她入怀。“Amber,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可我想告诉你,你在我的心里无比重要。有一件事我也向你承诺。”
他轻轻带她离开他的怀抱,凝视着她的双眼,郑重其事的说“那就是我应东的妻子,只会是你吴安珀。”说完又将怔忪间的安珀拉回到自己的胸膛,抚着她的发丝。慢慢的,他感觉到肩头微凉。于是他像安抚稚童般,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安珀感觉近日来所有的委屈,都随着此时不受控制的眼泪宣泄而出。应东或许不再需要她,但是她已经走进他的心里了不是么?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安抚了她凌乱的心,也将一瓢清泉倒入她的心底。她想,或许应东真的爱着她,只是和她的爱不大一样。毕竟在他的规划中,他们要相守长长的一辈子。
若是康薇薇此刻在旁,定是要点着她的鼻子,吐槽她吴安珀竟如此容易被满足。那是因为被爱的薇薇无法理解,对于将爱情定义为奉献的吴安珀,哪怕只是得到一点点真心的回应,都会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的跳进名为爱情的烈焰。只有当她的翅膀被折毁了,她的骄傲被磨平了,她才会弃了那团让她甘之如饴的烈火。而安珀由衷的希望,那一日永远也不要来。
啊!安珀突然惊叫一声推开应东,两人彼此都是一愣。她紧接着蹲在地上,查看歪倒的口袋。“哎呀真是,汤别撒了”。
应东好脾气地笑笑,将她扶起来,接过纸袋,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Amber,我大概一辈子都拿你没办法了。”
此时此刻,吴安珀也觉得,她大概一辈子也拿应东没办法了。
这个吻,这句话就这样牢牢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未完待续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