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神秘的亲人
我有一个哥哥,只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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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我有一个哥哥,女孩子有哥哥是个可喜可贺的事。哥哥经常陪我玩,不管他有多忙。
小时候,我们一家还在农村居住的时候,家里有个座机电话,最妙的是这台电话可以给你想要标注的电话号码加上喜欢的铃声,每当那个号码打过来,铃声就会响。
哥哥的号码是特别标注,铃声是那个时期非常火的钢琴曲《卡农》。每当音乐一响,我便会飞快的跑到电话机前,清清嗓子后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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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7岁那年开始,这个铃声再也没响过。
最后一次见哥哥,是夏天。他戴着帽子,戴着口罩,递给我了08年奥运会吉祥物钥匙链。简约单调的礼盒里,五个福娃钥匙链躺在里面。
“哥,你给我的吗?”
“嗯……哥哥要去北京上班了,我们希以后要乖乖的,等回来了给你带北京烤鸭吃!”
“好,哥哥最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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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哥呢?不是说好过年就回家吗?”我坐在电话机前,等着哥哥的电话。
妈妈手抖了一下,手里的碗掉在地上。
“你哥他不回来了。”
“……好吧,说好给我带北京烤鸭的。”
当时的我只顾的沉思,没看到妈妈眼中的泪光。
后来,09年我们搬进市里。
“爸,我们走了,哥哥回来找不到怎么办?”我拉着正忙着搬运行李的爸爸。
“……他会找到我们的。”
“那我给哥哥留封信,这样他好找到我们,嘿嘿。”没等爸爸回话,我便跑回屋子里,拿出纸和笔:
“哥,我们搬进市里的XXX小区了。”
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被我脏兮兮的小手抹黑的白纸,是当时的我的天真指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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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越长越大,心智越来越成熟,我渐渐发现了一些被隐瞒事情。
哥哥的照片被妈妈放在床头,哥哥的高中同学录被妈妈缩进了保险柜,哥哥的衣服被妈妈一件件的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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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啊,去我衣柜里把我黑色大衣口袋里的钥匙拿出来!”妈妈在门口玄关处吆喝着。
我揉着睡眼在衣柜里找起钥匙来,翻到钥匙后,我合上衣柜,但却好像有东西卡在中间,我疑惑的打开,发现是个档案袋卡在那儿。好奇心驱使我去抽出档案袋。
袋封上写着:
2008年 XX市人民医院 病人病例
后面跟着我哥哥的名字。
脑袋轰的一下,懵了,记忆里那些不完整的碎片拼在了一起。
在我三四岁,妈妈经常领着我去了人民医院住院部,病床上的人总是在输血,妈妈总在病房里低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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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你们他妈说啊!”我把档案袋摔在茶几上,猩红的眸子瞪着爸妈。
“你哥死了!08年白血病逝世!”爸爸怒吼着,一把抓过茶几上的档案袋撕的粉碎。
我顿时明白了一切。输血,夏天带帽子,口罩,再也没响过的《卡农》,照片,同学录,衣服……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不发现你们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爸爸猛的站起,朝着我的腿狠狠的踹了一脚,“要不是你,你哥能患上白血病吗!你一出生就哭,整整哭了三个月!不分时差的哭!我跟你妈只顾着哄你,没管你哥,结果呢?你哥他吃了太多方便面和垃圾食品,最后得了白血病!你哥他当时才大二啊!”
“所以说都怪我了?我哥葬在哪儿了?”
“你没资格知道!”
我恶狠狠的等着面前的两个让我觉得陌生的人,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跑出了家门,截了辆出租车,回到了老家。
大门被锁住了,我从侧面翻墙进去,打开了大厅的门,一张泛黄的纸静静的躺在餐桌上,上面是我幼年时歪歪扭扭的字体。
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声,我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什么也不求,只求上天还我一个健康的哥哥,我还没吃到他给我买的烤鸭,我还没和他一起去看演唱会,他还没有女朋友,他还没有孩子……
上帝,你凭什么带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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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篇文为什么要用闵玧其来当女主的哥哥,因为他和我哥哥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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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抱着全世界最美的菊花走遍全世界的墓地,我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