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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政非《蒹葭》,甜到发车,作者:cheryl的写文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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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5-07 11:09回复
    设定是韩国已经投降于秦国成了大秦名副其实的郡县。
    也只有这样政非才能甜起来了_(:з」∠)_。
    【正文】
    乌云初开,雨后的土地散发着清新的味道,西落的红日钻出云层慵懒地照拂着远处悠哉悠哉的一人一马。
    马是一匹白马,马背上的青年也是一袭素衣,纤尘不染。此刻他正举起酒壶缓缓地将那浓烈的烧酒倒进喉咙,修长的颈项在夕阳下形成了一幅动人的剪影。直到酒壶空了,他才回过神来舒服地长叹一声:“好酒!”。
    一支骑兵从西方赶来,隆隆的车马声打破了此刻的静谧,为首的军官看见那青年后匆忙勒马,翻身下地急奔至那青年的马前下跪行礼:“末将迎驾不力请九公子恕罪。”
    马上的青年毫不介意地一笑,道:“将军快快请起,是我耽于游山玩水误了回家的行程,倒让将军好找!”
    军官便也不再拘礼,起身仰头看向马上的青年热切地问道:“公子一路可还顺利?”
    只见马上的青年面露难色,纤长的手指按了按额头,摇头道:“可别提了,先是丢了钱囊,又是遇到大雨……”说到这里就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公子受了寒,又一路劳顿,快请上车歇息吧。”军官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打算给青年披上却被青年摆摆手婉拒。
    “我还是自己骑马回去吧,离乡这么久,想多看看家乡的景色,骑着它视野更好。”青年轻轻摸了摸白马的鬃毛。“将军也别再叫我公子啦,父王即已归顺大秦,称我为公子实为不妥。”
    “末将失言,公子…请…”
    “哈哈哈哈哈,”马上的青年朗声大笑,眉眼弯弯,“将军叫我韩非就好。”
    原来这俊朗的青年就是那自桑海之地学成而返的九公子韩非。
    昔日韩国未降时,韩非师从荀子,旅居桑海,参先贤王霸之道,著治国理政之书。曾数次上谏欲以形名赏罚之学中兴韩室,无奈故国气数将尽,山河日下,其父韩王安昏庸无能,任用奸佞隔绝忠言,多年以来不许韩非踏入韩国半步,终落得退位降秦,软禁于咸阳。如今,韩国政事皆由秦王政亲理,一为杜绝后患,二为安抚民心。
    走在新郑的街市,韩非心中五味陈杂。
    曾经新郑的百姓虽书韩文,车韩辙,却在姬无夜的夜幕笼罩下道路以目。而今,酒旗上飘着小篆,韩人的生活起居也越来越向秦国靠拢,然而百姓安居乐业,城郭欣欣向荣。韩非回头看了看兢兢业业的李将军,心中不由叹服:早闻嬴政爱才若渴,广纳贤能,却不知他竟然能大度到敢把兵权放在前朝将领的手中。
    念至此,韩非莞尔一笑,自嘲地想到今日李将军郊迎三十里接他回来原本也是嬴政的授意。这个秦王!连前朝的公子都敢纳入麾下,又何惧任用一个厉害的将军呢。
    车马在韩宫前停下,韩非却迟迟没有下马。
    还是这一样的宫墙门楼,而今却已改弦更张变为秦国的辖地,若当年父王能稍稍采纳忠言,韩国或许还不至于此…
    未及多想,一句清脆的“哥哥”伴随着一阵香风从宫门里扑了出来。韩非心里一暖,知是妹妹来了,适才眉间的沟壑也瞬时抹平。他连忙下马,准确地接住了他最疼爱的小妹妹:红莲。
    “哥哥!可想死我了!”少女边说着边狠狠啄了几口韩非的俊脸。韩非忍俊不禁,由着她胡闹。
    后面的将士想笑却不敢出声,李将军则忍着笑意道:“大王特意留着韩宫给公主居住,又特意嘱咐末将先带公子回家看看。”
    “多谢大王关怀。”韩非带着笑意应道。红莲并不看将军,此刻她心里只有哥哥,拽着哥哥就进了宫,嘴上说着:“哥哥,你一定饿了吧,宫中已经备下饭菜,”说到这她眨眨眼狡黠地在哥哥耳边说:“知道你更爱喝酒,我可准备了兰花酿哦!”
    “这丫头,你一定是央着卫庄从紫兰轩偷来的吧?”
    “哥哥!你好讨厌!”
    席间,韩非得知红莲并没有因为父王被软禁而悲伤。因为就在降秦的前一个月,姬无夜向韩王提亲索要红莲公主,而父王答应了。
    “哥哥,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对父王绝望,也对韩国绝望了。”小公主提到此事依然悲从中来,泪水涟涟。
    韩非心疼地把小妹抱在怀里,边摸头边安抚道:“好了,好了,最后你不是也没嫁给那个丑八怪嘛。卫庄兄才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呢,是不是?”
    红莲委委屈屈地在他怀中点点头。
    “所以你看,事情会变好的,现在不是很不错嘛。”说完这句话,韩非自己把自己惊到了,红莲却置信地点点头。
    两日后,韩非收拾了行装,辞别了红莲,卫庄,紫女姑娘和即将去桑海读书的张良,随李将军启程去往咸阳。
    一路上舟车劳累,韩非前两日受的寒终于让他发起烧来。以至于到咸阳时,秦王听闻韩非染病,特意下旨让其安心休养,可缓些时日再来面见。
    韩非在异国的床榻上睡得并不安稳,并不是因为这精心准备的床榻不舒服,而是因为他在生自己的气。
    为何身体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岔子,亡国公子辇来于秦本就不太好听,现在倒好,人人都知道了,韩国公子原来是个病秧子,还没有进一言献一策就先在这咸阳宫里尸位素餐被人伺候了…
    韩非将手臂放在额头上,感受自己那经久不退的温度,头痛欲裂。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5-07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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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之间,韩非仿佛觉得有人轻手轻脚的进了门,那人似乎打量了自己好一会儿,随即一块凉帕子便盖在了自己的头上,一双微凉的手也在摸索着自己的穴位轻轻的按摩。
      渐渐的,韩非便不再觉得那样难受,慢慢有了睡意。
      入眠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道:“秦国的宫人倒是要比韩国的体贴多了。”
      而此时此刻,如果他愿意睁开眼睛,他就会看见穿着朝服朝鞋的秦王嬴政本人正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榻边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而且即使知道他已经睡着也并未停止。
      如果韩非没病,他还会敏锐地观察到:因为知道他高烧不退的消息,心烦意乱的嬴政把腰带系反了。
      然而他已经睡着了。
      嬴政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轻轻的将手指从韩非的额头上撤走,坐在榻上开始不紧不慢地欣赏这个让自己寤寐思服的韩非。
      是的,如自己想象中一样,他就该长成这个样子。
      文笔斐然,如他清秀;
      心怀大志,如他俊朗;
      郁不得志,如他眉间颦颦。
      秦王不禁伸出手将他额上一缕细发顺到耳后。
      寡人终于见到你了,韩非。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5-07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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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韩非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时,起来后便觉得身上舒服多了,不再头重脚轻。忽而想起昨夜照顾自己的宫人,韩非决定送他一份红莲给自己准备的韩国点心聊表心意。但是满宫里找遍了,所有宫人都说昨夜并没有人(敢)进入公子寝殿(坏事)。
        看着宫人们唯唯诺诺的样子,韩非也不便多问,权当是那人不愿邀功罢了。于是韩非便把所有点心拿出来平均分给了宫里所有人。
        韩国的点心果然非同凡响,这几日宫人们伺候得更加细致入微,甚至把窗外的绿叶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唯独没有人给他按头。
        病好之后,韩非一大早束发朝服去往雍宫面见秦王。
        殿外侍卫通报后,大门敞开。秦王却并没有像韩非想象中那样正襟危坐于堂上等待他的跪拜,而是独自跪坐在矮桌的一边,另一边则早已放好了一个蒲团。
        看见他来了,君王面露喜色,长袖一挥道:“韩卿来了、快快请坐。”
        韩非对这父王从未给过的礼遇一时间无所适从,而短暂的踌躇后,他还是向秦王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一边说道:“韩非拜见大王。”
        嬴政看着韩非欣然一笑,站起身来走下矮榻亲自去扶起韩非,“寡人明白韩卿不愿破坏君臣之礼,适才是寡人唐突了。”
        君王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拉起韩非的衣袖,将他一步一步引向刚才他坐的榻前,自己先入座后才恭敬地请韩非入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5-07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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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入座后便把这早有耳闻的秦王嬴政打量了个七七八八。剑眉星目,眼若飞凤,早些年听说此人暴虐,今日却并未看出分毫,这人身上的霸气与他体现出的谦和浑然一体,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君王风范。
          “寡人曾读过爱卿好些书。”嬴政说道,“今日得见韩子。寡人十分欣喜,这才坏了规矩。”
          “大王抬爱,非受宠若惊。”韩非不疾不徐诚实地答道,“前两日因身体抱恙,不能即刻觐见大王,韩非才该致歉。”
          “无妨,舟车劳顿,天气多变,韩卿还要注意身体才是。”
          “多谢大王体恤。”
          寒暄了几句后,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沉默片刻…
          “韩卿这几日住得可还…”
          “大王想听韩非说些…”
          两人同时开口,随即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下来,话茬也就不难找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5-07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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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进殿时刚刚拂晓,待嬴政提到《说难》时已然半晌,空气逐渐闷热潮湿起来,显然是酝酿着一场大雨。
            而韩非心中对这位年轻君主的欣赏也在这场君臣论道中积累酝酿,渐渐地,某种情愫便也如山雨欲来,呼之欲出。
            “寡人读过《说难》受益匪浅,座下千百门客皆应谢韩子提点寡人之恩”。
            “大王错爱。依臣言,众门客的恩人另有其人。”
            “哦?那人是谁?”
            “那人就是大王自己。”
            “韩卿此话怎讲?”
            “因为大王懂得用人的道理。”韩非苦笑道,“物有其用,才有所施。非虽著《说难》,鞠王道,可若无君王伯乐赏识应用,则早晚沦为无鼠可执之狸,无夜可司之鸡…”
            嬴政听得眉头微蹙。于他而言,韩非此刻眼底深沉的无奈就像明珠浮尘一样让他疼惜。他不明白韩王安何以昏庸至此,竟不准自己的亲生儿子踏入国境半步……
            念至此,他猛地抓住了韩非执杯的手指,凤眼直视韩非诧异的双眸,坚定地许诺道:“寡人保证,韩卿在秦永不会再尝说难之苦。”
            惊雷隆隆而至,大雨瓢泼而下,瞬间将遍地尘埃冲刷殆尽。
            而殿内的两人却对这雷雨声惘若未闻。
            嬴政注视着韩非,心情复杂,他后悔自己的又一次唐突,却又不想放开手。
            而韩非却身子一颤,好像刚刚反应过来变天一样将脸快速转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劝道:“大王读过臣的《二柄》《扬榷》,可知君王不该将喜恶爱恨外现于臣子?”
            “那韩卿可听过《蒹葭》么?”君王的眉头蹙得更深。
            见韩非并没回答,他接着说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韩卿可知,寡人对你又何尝止于君臣?”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5-07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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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疾风将门扉吹得吱吱作响。偌大的宫殿里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终于,嬴政落寞地放开了韩非的手,缓缓起身走向门前。
              “适才是寡人冒犯了韩卿,还请韩卿不要挂怀才好。”他说着便打开了门,猛烈的风雨几乎瞬间让他全身湿透。
              而就在这时,嬴政感到衣袖一紧手臂一热。原来竟是被韩非拉住。
              接着,他听到那人说:“非…当然听过《蒹葭》。”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所谓伊人,非已求半生不得。”
              “所以…”
              ”外面雷雨交加,大王…还是留在室内才好…”
              嬴政仿佛花了许久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直到他明白自己并没有误解韩非刚才的意思,才恍然大悟般回身将那心心念念的人一拥入怀,如获至宝。
              门外风雨交加,头埋在嬴政的肩头,韩非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龙涎香的香氛中卸下了全部心防。
              这些年,他不止怀才不遇,甚至还曾因怀璧戴罪。虽贵为公子,却从来得不到一点点来自父王的哪怕仅是公平的对待。他空怀一身抱负才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故国江河日下,民不聊生。
              他万万不曾想过会在这咸阳宫内找到他的钟子期,也断不敢相信他半生所求会在一瞬间被嬴政一句“韩卿在秦永不会再尝说难之苦”坚定而温柔地给予。
              他何等敏锐,怎会不知嬴政的心意。从郊迎三十里,到安置小妹,从韩宫到咸阳宫,他的恩宠他怎会毫无察觉?
              他又怎能不心悦嬴政?他和他有着相似的背景,有着同样的青云之志。他与他心意相通,话不必出口,彼此心中早已明晰。他的才华,他的果断,他的谋略,他的柔情……无一不深深将韩非吸引。
              韩非只是不敢罢了,他怕一旦破坏了君臣之间的距离,他就会成为对方的软肋,他害怕这些情愫有朝一日会带着嬴政的帝国堕入深渊…所以,他踟蹰不前。
              可是他低估了嬴政在心中的位置。看着他缓缓走出去,韩非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不上前拉住他。
              在拉住秦王衣袖的一瞬间,韩非的理智第一次输给了情感。在君王的怀抱中,他第一次放任自己沉沦。
              雨丝从未及关上的门外打在嬴政身上,把韩非挡了个严严实实,嬴政全身湿透却恍若未觉,现下他的世界仿佛只有怀里的韩非一人。
              越大的雨停的也越快,乌云飘散,天空骤然放晴。嬴政的衣摆还在嘀嗒嘀嗒的往下滴水。韩非瞥见地上积的一个个小水洼,在嬴政的臂弯里轻轻地笑了出来,嬴政便也跟着笑起来。
              这当真算是“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了。
              韩非带着笑仰起头看他时,嬴政也低下了眼眉与他对视。
              然而,嬴政极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更衣沐浴,共进午膳,从庙堂之高到江湖之远,两人同席而谈,美酒一樽。
              直到夕阳西下,韩非一手转着细长的筷箸,一手撑着头,谈笑间显出些许疲态,嬴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拉着刚刚病愈的人聊了一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5-07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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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人见韩卿神情疲累,这才想起不知不觉已经拉着你聊了一整天,作为补偿,寡人送你回去吧。”
                若是在昨天,韩非必然会说:“怎好劳动大王,非自行回去即可。”
                而今天他只是淡然一笑道:“也好。”
                话音刚落,嬴政已然起身下榻,向韩非伸出手去将韩非扶起。
                而这手一执起,从雍宫到韩非的寝殿这一路上就没再分开。
                咸阳宫庞大雄伟,路上宫人寥寥,些许一些敢抬头看的见到此情此景也莫不低头疾行。
                韩非虽不羞怯,却也觉得有些不妥,偏头看看嬴政,只见他目不斜视,仿佛一切理所当然的样子。韩非莞尔一笑自顾自摇了摇头,心想:“嬴政还是年轻”。
                两人行至寝殿时已月上柳梢,韩非处的宫人早已掌灯完毕,灯火的昏黄映在园林的树丛上投射出斑驳的阴影。彼时,聒噪的蝉儿也停下了鸣叫,池塘的睡莲的花瓣也缓缓闭合,夜晚的微凉的夏风也轻轻吹过。
                韩非此时才感觉有些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5-07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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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的手指有力而骨节分明,与韩非终日执笔翻书的手截然不同。而此时,那硬朗的手正不动声色地摩挲那只相对柔软纤长的手指的每一个指节。
                  “虽已将韩卿送至门前,寡人却还是舍不得放你回去。”嬴政看了一眼无辜的门扉,又转而凝视韩非的双眼。
                  而此刻韩非也恰好在看他,一双桃花眼因酒意上泛而潋滟。
                  风流入骨。
                  “韩卿可知你欠寡人一样东西?”
                  看着眼前人因疑惑而更加灵动的眉眼,嬴政终于吻上了那动人的唇瓣。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5-07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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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5-07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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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5-07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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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5-07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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