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吧 关注:1,688,517贴子:26,477,089

回复:【原创】碰邪(伪推理向/接十年后/中短篇)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
我人一懵,可能是上次她带我走十八禁的片场走的动作太过熟练,这下脑子没转过弯,傻眼地看着她。这头外套撤下来我方反应过来她没别的意思,内里的白衬衫腹部胸口各处血迹斑斑,尤其是右胳膊,从肩到到腕没一处不带红色的,就我这嗅觉的恢复状况都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要不我们长话短说,快点解决?”平页佩举止如常地对我笑了笑,不过离这么近我能清楚看到她脸上差不多失了血色,一派刚从凶杀现场爬起来的架势。
“你可以去申请敬业楷模了。”我看了看说。
她干笑一声:“谬赞,单纯想随便装装结果假戏真做,哑巴张要过来非得跟我新账旧账一起算,咱也别藏着掖着了,通完气我就走,没必要兜圈子。”
我瞧她心知肚明也不再拖时间,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搁,依样拉了凳子和她相对而坐,拿胖子从北京捎了来的二锅头往茶几上一搁:“没茶没药,光剩点白的,自便。”
“道上说佛爷心狠,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平页佩嘶了口气,手上却自觉拧开瓶盖嗅了嗅,很干脆的闷了两口,剩下的直接往伤口上倒,疼得一皱眉。
“不想你说到一半因为失血过多背过去而已。”我道。
她没接话,动作熟练地收拾了一下衣着,胳膊有点发抖地扣好外套,看着我道:“你也瞧见了,我现在不可能拿你怎么样,就直说吧。”
我点点头。如果她不带伤,突然发难我指不定得吃亏,但眼下这情况根本讨不了好。
她接着道:“我来找你主要是因为跟你没什么利益冲突,不存在玩字眼儿的事,不用想太多。”
“以前有人打算坑我的时候,这句话是标准开场词,”我眼皮都没抬,“没有利益冲突和说谎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你说你的,信不信由我。”
平页佩看了我一会儿,不置可否地抬了抬下巴:“随意,你先请吧。”
“你这谋杀算怎么个情况?”我下意识开始敲木椅扶手,观察起她的举止细节,莫名觉得目前这第三方和死者在讨论凶手的场景特别好笑。
“霍家动的手。”平页佩道,倒真是直说。
“我知道,讲点其他的,”我不动声色地给她还回去,“比如说为什么。”
“他们在找一个东西,二爷手上有消息,”她道,“明着没法要,生抢呗。”
“东西是不是在茶馆里?”我心中一动,问她。
平页佩顿住了,忽然眯了下眼睛,坐正了些:“小三爷好像清楚他们要什么啊?”
我敲击的动作一停,正想着如何答她不出破绽,她却毫不在意似的继续说下去:“东西是什么,在哪儿,我又不找它哪知道情况。霍当家在你那儿么?”
我为她没有转折的反问怔了怔神,不由意识到套话一事略显棘手,便相当简洁的回了个是,平页佩随意的哦了声,看上去并不在意。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7-05-13 12:31
收起回复
    不过我注意到她不停地在捏指节,目光有些游离,嘴唇紧抿,整个人看上去处在很烦躁的状态,心中猛地起了个十分胆大的猜测。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像是随口一问:“我二叔收你之前,你并不是吴家盘口的人吧?”
    屋外惊雷滚过两道,雨骤然变大,我甚至能听见有路人被淋得惊叫的声音,隔壁西泠印社门开了又闭,好像是有人在门口躲雨。
    “……”平页佩眼神一变,不知是因为雷声还是因为我的问题,但随即平静下来,语气出乎意料的平和,“不是。”
    我这话问的是漏洞百出,道上那么多家,她更是可以单成一派,这句不是吴家盘口的人代表不了任何东西,可我感觉似乎离什么关键的问题又近了一步,声音无意识的放慢了很多:“那么,我可不可以做个假设,霍当——家哥哥要找的‘东西’……就是你本人呢?”
    说到一半时她的瞳孔瞬间稍稍放大了一下,非常不明显,我朦朦胧胧的差不多可以触碰到近在咫尺的至关重要之物,然而话刚说完,她兜头送我一盆冷水:“不是。”
    平页佩十分肯定而自信的对我重复道:“不是。”
    我吐了口气,心知错了个细节,本是清晰的思维脉络立马结成一团。
    “棋。”她冷不丁道,声音轻的几乎让我以为是幻听。
    我一抬头,见她笑容在节能灯照下的阴影显得有些诡秘,一种不安的情绪蓦地袭上心头。接下来我听她若有所思道:“既然见到了霍当家,想必——那我也做个假设,这东西,别是在吴山居吧?”
    本是和谐的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弩张。
    她慢慢放下手肘,站起身,和我对视半晌,出手快如闪电。我早有准备,一晃身迎面截住手刀,正要往回扣压制她的动作,不料她反应更迅速,手腕一翻回头就走,竟是一脚踹开吴山居大门,脱身离去。
    看她这毫不留恋秀秀说的棋盘的架势我当时愣住了,顿感有问题,懒得顾及形象地冲门外吼道:“小哥别看热闹了!上!”
    ------------------------------------------------------------------------------------TBC------------------------------------------------------------------------------------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7-05-13 12:31
    收起回复
      好的妹子走过场,自带剧透的一章√
      其实到这儿已经可以看到结局了……要不要猜一猜到底怎么一回事2333
      @海角之夏
      @GSYWLH @蒂莲湖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7-05-13 12:34
      回复
        *日常沉贴不来人,下一更贴着上一更的沙发
        *不咋呼,等钥匙拼完就进入收尾了
        【八 双佩相对】
        我手里颠着棋子,头疼的看着棋盘。
        所以说跟聪明人谈事特费劲,跟耳力好的聪明人谈事更费劲,长话短说真是长话短说,短不了就生截,这没头没尾我他娘的猜个屁,只能巴着闷油瓶那儿能有点消息。这差不多算我和他之间的一种默契,刚刚我一言不发挂了电话我便猜着他能意识到我这头有事,最多六分钟就能赶到,故而没有意拖时间。
        但我确实没料到平页佩反应会这么快,一见不妙抽身便走,干脆利索,女人的第六感太可怕了。
        眼下那头有闷油瓶盯着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要紧的是赶紧把玉佩弄出来,再来人上门叫我扛着几公斤的金丝楠木跟人肉搏我可没胜算。刚刚和她说了几句话我莫名打开了思路,瞬间记起当年解九爷那局臣子棋的棋谱并没有传下来,我问过小花,他那儿也没有。
        唯独我二叔因为喜棋曾四方收集过,重新拼凑出了那张棋谱。
        这么想便通顺了,怪不得秀秀她俩哥哥要去茶馆找事。
        问题是现在我上哪儿去找它啊?
        我记得二叔那张棋谱我大学毕业后还他娘的看过,但由于那会儿年轻沉不住气瞅了两眼没看完,不由恨得牙痒痒,只能先在棋盘上摆出象棋的标准开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要说下棋我会下不假,技术也算能看,但跟解九爷和那不知名的高手比起来可是土丘对喜马拉雅,完全不是一个海拔单位上的。试着反推不太可能,我努力冷静下来找突破口,目光随意的扫了一圈,突然落在了前台上的那本闷油瓶写到一半的记录上。
        之前秀秀来的时候我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此番一见我猛地记起来其中有关解九爷的文字中夹了张闷油瓶手绘的棋谱,别是当年下臣子棋的时候他还在一边看了全场吧?
        想了想我不由一乐,脑补了下棋童式的闷油瓶,意外的有画面感。
        有图那好办多了,我啪啪啪往上连着拍子,等放到第三颗的时候,我便听见棋盘咯吱了一声。
        似乎是机关转动的声音,我心知是它,跑不了,继续把手里的“马”摁到位置上。
        这么一粒粒的向上搁,每一两个子落下去后就会响起轴承发出的艰涩响动,待倒数第二颗撂下去之后,棋盘的侧面“咯嗒”一声,弹出了一个凸起。我试着拽了拽,纹丝不动,看来只能完全按照棋谱才能拿到东西。
        现在只差最后一颗,但我真是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象棋标准棋子数量是三十二,而我手里的这个配套的棋盒里足足有四十颗棋,九个长得如同复制粘贴一般的“将”排成一排,与我面面相觑。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17-05-14 12:18
        收起回复
          托小花的福,我见识过一些出自解家人之手的机关,无一例外的都是精巧非常,这棋盘大概不会例外。根据我所见所闻,这棋盘中的机关暗夹应当是由重量解锁,差一分一毫甭说打开,说不定能直接给我来个原地爆炸。
          要命的是我不知道这错即销毁的临界次数是多少,是不过三,或者干脆是一次性的?
          脑力活动消耗特别大,这么会儿功夫我出了一身汗,抹了把额头在干布上蹭蹭手,拾起第一粒在手中掂量起来。
          店里的电子秤根本没用,棋子间的差别太小,称不出来。凭手感判断物品的重量能称得上是一门绝活,我见过有人可以单靠手一托就能报出几斤几两,但我明显没达到那种水平,只能慢慢的一个个掂,左手拿将右手持兵,来回试。
          幸好这几年跟黑眼睛学的时候不务正业的研究过一些技巧,我不至于走投无路,左右掂了两回,隐隐约约能探出几分端倪。我闭着眼睛忽抬了一下手,冷不丁听见门外有动静,一睁眼看见是个撑伞回望的路人笑了声,再一想,一个中年男人搁屋子里面忽而闭眸沉思忽而倒楞胳膊,跟没吃药一样,不能怪人眼神异样。想着我淡然一笑,怎么讲气势都不能短,便用盘文玩核桃的姿势盘了两圈棋子,对着他眼睛望回去。
          这下那人不笑了,面部肌肉一抽,带着满脸的不忍直视一抖伞走人,不看了。
          结果这会儿一盘起来我居然真玩出点不对劲的地方,换了俩接着转,没两回硬是让我误打误撞地挑了出来那唯一一个和其余棋子重量最近的将。
          这时候不能犹豫,我又试了试,确定无误后往九宫里贴着士一放,一局臣子棋让我照原样摆了全。
          屏气几秒后听得一声木材摩擦的闷响,再一看,那凸起已完好无损的弹出,其中摆的正是一枚玉佩,这个我能看出来,形状和秀秀手中的那只相对,玉质一样。
          我这厢才松口气,拿出来揣好放回棋盘后便听见门外一声刹车响,探身一看,只见秀秀从车窗往外望,在阵势小了许多的雨水雾气中对我招手:“有事等会儿讲,赶紧上车!”
          ……
          挺大的商务车后座中间一排座椅放了下来,秀秀、闷油瓶和我三人对坐,中间放着两枚玉佩。
          “跟丢了?”我诧异地看着闷油瓶。
          他正把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闻声点点头,未来及开口,秀秀先接到:“从你店里出来的那人吗?刚刚我家伙计追人跟张小哥迎面碰上了,他先帮我的忙,把凶手摁住了——就是二爷茶馆出的那案子的嫌疑人。”
          我默然。让闷油瓶去找死者结果先逮到了凶手,算是……意外之喜吧。
          “是你哥哥的人?”我看她。
          秀秀坦然地嗯了声,又问:“跑了的那个,我有伙计在附近,要追吗?”
          我一笑:“不用,在杭州这地儿要你出手做什么,再说她找我有事,小哥动作太急还没从我这儿套出个一二三来,迟早会自己上门的。”
          言罢我正要叫闷油瓶老实交代他大早上出去上哪处晨跑,秀秀一举手,眼中精光一闪:“吴邪,你那事不忙先帮帮我呗。”
          我奇道:“你霍家的东西我能帮什么忙?给加班费不?”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17-05-14 12:19
          收起回复
            “能者多劳嘛,加班费没有,不过我可以多说两句。”秀秀道,卷了卷袖口,听语气有些急切。
            我瞟了眼闷油瓶意思是等会儿再和他聊,他面无表情的也不知有没有收到信号,眼神已是定在了玉佩上。见状我一口答应,让秀秀啧啧道又不是你出力你答应个什么劲。
            我挑眉答:“我家的人出力和我出力有区别吗?不从来是他动手我收钱,能反过来不成?”
            秀秀:“……哦。”
            翻过这茬,她一手一枚,相对一合发出玉石碰撞的脆响,听得我牙发酸,这才道:“合不上。”
            “我能看出来,”我说,打她手里扽出棋盘里拿出的那只,“这不是你们霍家当家的信物吗,你倒温柔点啊。”
            秀秀没理我,转头去看闷油瓶:“有什么问题?”
            闷油瓶皱眉看了半晌,突然道:“窗帘拉上。”
            秀秀这辆商务车自装了小窗帘,她听闷油瓶开口回手拽妥当她那头的,并支使我拉右手边,空间不大腾挪不便,不容易的全部合好,车内立马暗了下来。
            闷油瓶拧开手电筒,垫在玉佩下方,明亮的光线自玉中透过显得朦朦胧胧,我眯眼凑上去仔细观瞧。
            这对玉佩用的是极好的羊脂玉,碰撞发出的声响很是催生,余韵悠长,而且玉质温润。我们三人同时盯着它看,秀秀是在琢磨霍仙姑有没有跟她提过相关的东西,闷油瓶是在研究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只剩我干瞪眼看不出所以然来。
            玉佩雕琢的是一龙一虎,并排放置四目相对,龙吟虎啸,线条流畅雕工精致,栩栩如生,拿去新月饭店拍出的价不会比鬼玺被恶意抬价前叫出的数目低多少。
            我转了转脖子,看了几遍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龙鳞上落,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定睛观瞧。雕制玉佩的工匠手法纯熟,落刀刻画间一气呵成,时轻时重挑不出规律,可在明亮的光线下我越看越觉得龙身上几道非常不明显的重纹瞧着别扭,这时一边的秀秀轻声念道:“颠乾倒坤。”
            “嗯?”我抬头看她,
            “包玉佩的锦囊上写的。”她道,伸手将虎佩翻了个个儿,眉心微蹙。
            乾为男坤为女,霍家女子当家,颠乾倒坤这几个字我好像也在霍家某处厅堂里也看见过,于是重新去打量玉佩。原是虎踏陡峭山崖龙腾祥云环绕,这山石和云雾一靠,我瞧着深浅不一的纹路呆了会儿,突然好似魏格纳看世界地图一般的灵光一现,竟是发现两只玉佩的云纹和石纹中的几笔重笔可以完美的对上号。
            我倒抽一口气,再看虎皮与龙鳞的雕饰,重笔虽是东一撇西一捺的,但有了方向我的思路慢慢清晰起来,一个“隹”字渐渐让我描了出来。
            我刚要和闷油瓶说话,他却眉眼舒展,面露了然之色,伸出右手发丘指在玉佩中央轻轻一敲。
            ------------------------------------------------------------------------------------TBC------------------------------------------------------------------------------------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17-05-14 12:19
            收起回复
              有空找线索的可以开始了,再不开始我要手动推理了啊2333333
              @海角之夏
              @GSYWLH @蒂莲湖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7-05-14 12:21
              收起回复
                *第二条线交代得七七八八了,真的可以看到结局了啊喂
                *好吧不急不急,下章接着抖线索
                *来点人嘛_(:з)∠)_
                【九 裴】
                我觉得这一击下去应该会触出什么变化,不料闷油瓶指尖一落,龙佩竟咔嗒一声碎了开来,分成六片大小不一的小块。
                “……”
                我眨眨眼睛,看了眼同样有些目瞪口呆的秀秀。
                闷油瓶“唔”了一声,似乎更加肯定了,在我抓住他手腕前又是一戳,虎佩应声四分五裂。
                我废了挺大劲才克制住去跟秀秀商量能不能降点赔偿数目的冲动,对着面露惊恐的她勉强一笑,拾起一片装模作样的看看,这一看,我顿时放下心。
                碎片边缘是平整的,被人工修割过。
                我们三人立刻开始给玉佩重新排序,拼图那简单多了,没多会儿功夫打散拼接完毕,合上的玉佩不见龙虎的图案,仍是表面平滑毫不见缝隙,却看云雾飘飘托出当中一个“霍”字。
                秀秀拿红绳穿了一道后上下观瞧,微微吐了口气。我心中不由为霍家前人的智慧赞叹,且不提雕琢做工是如何惊人,这玉佩即使流出去,心存歹念之人若不知其中精巧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就算能想到重新拼接这一层,没闷油瓶这种对力道的精准控制,一榔头敲下去非得成玉粉不可。
                “别急啊,我又不会赖账,”秀秀见我望她便眉眼一弯,如释重负一般,叹道,“祖上传下来的一点东西,去看看。”
                我一怔,问她道:“你这带——”说着指了指我和闷油瓶,“去,合适不?”
                秀秀眼波微动:“不,不是,我找的不是霍家机密,我去找人。”
                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四年前我让伙计来过一趟杭州,”秀秀沉声道,“这事你还记得吧?”
                四年前。我想了想,那时候沙海局刚动,秀秀她在霍家内部已经被软禁,给我带过一条口信,说叫人来取个东西,让我帮她护着点。记起此事我回过神,问她:“就是你现在要去的地方?”
                像霍家这种大家族,当家人手中自是有从不示人的暗线和资源,用完一次就报废的那种,一代一代巩固下来的,一般不到最危急的时刻不会启用。四年前那次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我没问具体,几个霍家伙计去了两周后才走,携带了些笔记之类的物件回了北京。后来听小花说,秀秀对她哥哥动手重新掌权成功,那些信息帮了很大的忙。
                当然,我对除了张汪两家的家族秘闻外毫无了解的兴趣,更别提秀秀她家的顶级机密,所以今日听她主动提起我不由诧异。
                秀秀点头说对。
                我不免纳闷:“上次你那几个伙计单独来也没去吴山居拿玉佩,为什么不找他们带路?”
                话说完我立马意识到说错了话,古时帝王修建个陵寝都会让工匠全部陪葬,那么此类高度敏感的地方,不是当家的人进去……真的能出来吗?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17-05-15 12:05
                收起回复
                  秀秀见我面色有异,垂眸半晌:“建国后就没有灭口这种说法了,出来后基本都是给足钱财,让隐姓埋名脱离霍家。”
                  基本二字一出口我还能不明白么,这当家的愿意放伙计一条活路,那储存机密的地方可不一定答应放进去的人活着走啊。
                  果然,下一句就听她道:“……上次的四个人一个没上来。”
                  我没搭声,闷油瓶更不会接话,秀秀神色不明地看着窗外,好半天方说下去:“全折在斗里了。”
                  “斗?”闷油瓶眸光一转,眼神瞬间冷了下。
                  秀秀忽而一勾唇:“张小哥不必如此,我害谁也害不到吴邪身上……奶奶当年就说过吴家人可以信,不然不会把玉佩给五爷。”
                  “吴家人。”我咀嚼了一遍这三个字,手垂下去轻轻捏捏闷油瓶的手指,让他不用担心。
                  “对啊,”秀秀眉梢上挑,“刚刚不是你亲口说的‘我家的人’嘛,有问题?”
                  我手一僵:“……没有,没有。”
                  这句话头带起来秀秀脸色稍微好了些,语调恢复常态,摊手将方才拼好的佩给我俩看:“这就是钥匙,只有我带人下去不会出事。”
                  我听她有详细说的意思,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秀秀一向口齿伶俐,在到目的地之前把事情经过讲了个七七八八。
                  进入要处的方法有两个,一是秀秀今日的打算,只要霍当家玉佩在手,不管怎么进出都不会出事。
                  二则是让伙计去取东西的单向走法。动用要处的时候情况定是十分危急,掌家人根本无法脱身,更别提隐匿行踪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取东西,那只有命亲信前去。要处的位置和进入方法向来是由前任当家口头相传,绝对不会用有泄露可能的纸笔记录,而为以防万一,另有一份像是备份的口头消息会传给下一辈当家的亲信。
                  上位人再怎么多疑怎么不和旁人交代东西,也多少会有几个心腹,不过即便如此,这交于心腹的要处备份消息仍是简化和加密了无数道后的只字片语。好比秀秀掌握的是一张精细的工程图,那心腹拿到的则是正弦余弦定理公式,撑死再带几个基础数据,就谨慎到这种程度。
                  有密码自是有解码本,霍家前几代传的比较乱,但自霍仙姑的前任当家开始,这事逐渐定了下来,闷油瓶的笔记里带过一笔,故而即使秀秀说的含糊我还是能听懂大概。霍家在那个时代算得上名门望族,后在入老九门时达至巅峰,然物极必反,霍仙姑这种奇女子早在几十年前便料到了霍家会有内乱一事,要处开启方式也早给秀秀全套备下,计划毫无破绽——不过这毫无破绽仍是理论上的说法,不然秀秀眼下也不会找上我了。
                  家族一大自然会有附属,像霍仙姑那一代,一个裴姓的家族因家道中落,彻底以伙计的身份归入了霍家。在那个时代,突然一日倾家荡产无立足之处的事情太多了,这种行为差不多算卖身,拿自由换条活路。不过也是摊着裴氏一家赶巧,家里的女主人姓阮,幼时与霍仙姑是街坊邻居,而且精通棋道。秀秀言她奶奶同样喜欢研究象棋,虽然讲下九门时都跟齐铁嘴解九爷绑在一起,但因为我奶奶的关系,霍仙姑平日见着他解九都有脾气。可跟水平不行的对弈更是无趣,她这下重见裴夫人,又有发小的交情摆在面前,几斤几两不能再知根知底,自然信得过。
                  裴姓这家人若是投去别家怕是落个扫院子的差事就能算得上运气不错了,然这一靠上霍家,则是一举翻身,不久便升到了心腹的位子。
                  秀秀讲到这儿喝了口水,我却猛地想起了昨夜她提到的东西,立刻将断续的言语串起来:“下棋……棋?那你家内部的那个棋——”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17-05-15 12:06
                  收起回复
                    她呛了下,抬眼瞅着我无奈道:“你能不能反应慢点,等我说完再恍然大悟呀。”
                    “不过讲到这事儿,和你有点关系。”说着她又笑,回忆起了什么似的。
                    我“嘶”了声,问她:“怎么又扯上我了?”
                    “别急,从头讲,”秀秀一摆手,“你是七零年的,对吧?”
                    这的确真是从头讲,我点头。
                    “你生的那会儿,五爷联系了他们其他人去给你庆生的事儿。”秀秀解释道,我皱眉想了想,依稀记得我妈和我提过,解九爷还差点因为去迟了差点被我奶奶怼。瞧我明白她继续说:“但是那天八爷并没有到场,依交情来说也不算奇怪,但五爷亲自叫人送了请帖,这面子都不给,你不觉着奇怪吗?”
                    以前我是真没觉着这有啥问题,今天猛一下让她提起来我不由跟上了节奏,一想又回神,看着她:“去霍仙姑那儿了吧?”
                    “啧,”秀秀一脸真没意思的表情,颔首道,“是,奶奶让他帮我和她算算起名的事儿。”
                    闻声我心中无奈,再看秀秀,只见她一挑眉。
                    ……好吧,秀秀岁数跟我差了这么些年,结果起名还硬是正好和我撞在一天,说不是有意的谁信。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霍仙姑到底怎么想的时候,车子颠了下,我伸手拉住把手,自然的就着她问下去:“那个她就是——”
                    “对,阿曳,”秀秀肯定了我的猜测,顿了顿道,“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曳?那姓什么?叫霍曳吗?”
                    伙计随主姓并不是稀奇的事情,然秀秀却摇头:“不是曳,八爷取了几个字,枰和曳比较像话,奶奶给她定的字是前一个。”
                    “平安是福的平啊?寓意倒不错,就是用名儿里不大好听。”我下意识地答道。
                    不料秀秀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原来是的,但奶奶加了个木字旁,楸枰的枰。”
                    我微微一诧,心道取这“枰”听着似乎话里有话,接着便听她道:“阿曳……姓裴。”
                    ------------------------------------------------------------------------------------TBC------------------------------------------------------------------------------------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17-05-15 12:06
                    收起回复
                      看不明白名字的可以百度一下呐_(:з)∠)_
                      自行加载带入百十万字恩怨纠葛剧情吧我就不写了_(:з)∠)_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7-05-15 12:07
                      回复
                        文快完了都凑不齐十人我也是很绝望
                        @海角之夏 @枯草的晨光
                        @GSYWLH @蒂莲湖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85楼2017-05-15 12:08
                        收起回复
                          *越线大段打断的打戏那这次就不打了,坐下来友好和谐地推理吧,下章正式解密了啊w
                          *好多关键点在前文中有对应线索的,欢迎倒回去找一找
                          *说到这种程度应该能看懂了诶,小天使们要实在不行,来回复私信,我给你们解释😂
                          *哭唧唧求回复,你们舍得我单机吗QvQ
                          【十 故事】
                          我张了张嘴,见秀秀苦笑一声,也不好说话,听她自顾自地说下去。
                          裴姓这一家被霍仙姑看上眼也不是单纯靠的运气和旧识,在没没落之前就有吃饭的活计,看风水准的很,后来一样是因为风水一事得罪了当地权贵才栽的祸。风水流派古往今来有很多,小派更是数不胜数,虽说大套差不多,但在具体的细节方面,好比说寻龙定穴,每一家都有绝活,霍仙姑看的正是裴家夫妇的这身本事。
                          而这看上,就包括要处位置的传承。
                          当年霍仙姑做当家的时候并没有用上,裴氏夫妇则没有出手的机会,但他们有一独女,就是裴枰,便自然成了秀秀这代的要处开启人。
                          同时不出所料的,霍仙姑的直觉在秀秀上当家位后没过几年便落了实,就是我的沙海计划中的北京一乱
                          裴枰自幼学的风水学,再加上霍家要处的相关信息,可以说取这些信息并没有多大风险,然霍仙姑考虑甚是周全,即要避免有一丝一毫走漏风声的危险,哪怕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亲信。然而在这件事上,秀秀和她起了不止一次的冲突。
                          尽管说起来只是个随时能替换的伙计,不过毕竟是秀秀的发小,真的是舍不得。本来霍仙姑自己也是有些犹豫——我本人是不会做的像她这么绝,毕竟心态和观念不一样,但我倒能理解她的想法——几次一来勉强松了口,退了半步。
                          “听天由命,如果她能好好的上来,我绝不为难。”
                          秀秀复述了一遍霍仙姑的话,我注意到她的声音有点不稳当,即使整个人的气场毫无破绽。
                          想来这命不会怎么顺人意。
                          其实事情从一开始就有了定论,枰棋枰棋,以枰为名,约摸是脱不了做人手中棋的命,是生是死受制于人。
                          此时我说什么安慰都是火上浇油,更何况秀秀也不是玻璃做的,呼吸间已调整好状态,对我一笑:“阿曳是一三年走的,在杭州立了个衣冠冢。”
                          “没见着?没见着立衣冠冢做什么?”我心思急转,恍然大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古话多少有道理,这不仅是为以防万一,更主要是没见着,肯定死不了心。
                          秀秀垂眸:“奶奶不——她的话,不可能从斗里上来。”
                          我无言。想必秀秀早已琢磨通其中关节,知道霍仙姑的打算,只是心存一丝侥幸,不然不会等到四年后才前去查看。
                          “这不是没见着尸体的问题,”秀秀柳眉微蹙,“我怀疑她根本就没死。”
                          来了。我心说,不料她下一句话比我想的更加夸张。
                          她道:“而且我可能见过她。”
                          “那为什么不把人拦下来确认?”我讶然道,解霍两家都是行动派,没道理光暗地里想的抓心挠肝的不动手啊。
                          “没证据。”秀秀摇头答道。
                          我啧了声,别人说没证据大概是没有关键证据,但依秀秀的谨慎程度,这三个字和“瞎蒙的”估计是同义词。
                          秀秀瞪我一眼:“有话说话,啧什么啧,张小哥带了人皮面具你就认不出来了?”
                          “认不出来。”我果断道,随即立刻纠正过来,“不过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96楼2017-05-16 12:28
                          收起回复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见到一个陌生人,在对方表现自然的情况下,会不会有一种觉得他是你认识的某个人的冲动?”秀秀道,看了看闷油瓶,“某个人就比方说张小哥。”
                            我叹了口气,说例子不能这么举,要不然问题就他娘的特别复杂了。
                            现今犹记当年西沙海底的张教授,我在见识过闷油瓶的演技后经历了三个阶段,先是一脸懵逼,然后是看谁都像闷油瓶,最后是看谁都不像闷油瓶,那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可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表现自然则更为棘手,别人的自然是要么是演得入戏太深,要么是一点不带装的,而闷油瓶不管怎么表现都自然的不行。如果他开影帝模式,我觉得我不具备认出他来的能耐,从我眼皮底下过我都注意不到。要是本色出演,我觉着隔百八十里地就能一眼看到他,因为闷油瓶虽低调,但本身的气质太独特了,放在普通人中尤为扎眼。
                            秀秀听我说话有点上不来气,半晌温柔地说:“阿曳又不是小花哥哥,没演技这种外挂。”
                            我想了想,依照现在我对闷油瓶深入浅出不可描述的关系,如果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遇见他的第一时间我应该就能立刻发现端倪,便道:“那肯定会,而且我这种感觉一般都是对的。”
                            不过我忍不住又道:“但你这例子举的实在不对劲。”
                            “对劲,”秀秀微微笑道,“然后就是我们已经到地方了,我去看看伙计,附近没歇脚的地方,先在车上坐着好了——你要有事随时叫人。”
                            我早注意到车的行驶速度在三分钟前就逐步慢了下来,听她一说点点头,手里捧着茶杯撩起窗帘向外一望,见是一片郊区景象。杭州一片我十分熟悉,但此处仍是眼生,心中不由佩服霍家先祖挑地的水平,等秀秀关上车门,我重新看向闷油瓶:“秀秀都跟我掰完她家的陈麻烂谷子了,那现在我们能不能推心置腹地,聊聊晨跑的问题?”
                            刚才我俩谈事的时候闷油瓶全程走神,火烧到他那儿了他依然不动不摇坐如钟,我估计是因为不感兴趣。闷油瓶瞅了瞅我,见我一脸莫名想笑有些不明所以,于是落下霍家伙计之事,直接切入正题:“二叔那边又联系了我一趟。”
                            闻之我收敛了一点,恢复正经的语气:“如何?”
                            “尸体有问题。”闷油瓶道。
                            我当时一怔,顿感不对劲:“不是平页佩吗?不对,本来就不应该是她,那怎么的,尸体不见了?”
                            “没有,”他道,“伤口的位置不对。”
                            “停停停,”我头疼打断道,腹诽回头必须得和闷油瓶谈谈,这能说多少说多少的毛病要改了,“先别说他们看了什么出来,你是怎么觉得的?”
                            在没见到现场的情况下,比起转述,闷油瓶分析的可信度会更高一些,他听我这么说简单思索片刻,重新开始跟我解释。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97楼2017-05-16 12:29
                            收起回复
                              闷油瓶说话讲究效率和干货,习惯性把有效信息压缩到最简形式,就导致他说一句,我得问个五句才能弄明白具体情况。总的来说便是死的那个“平页佩”确实是断气了,没有任何问题,可二叔手下人根据信息和闷油瓶的检查,发现受伤情况不太对劲,按着目测的死者爆发力和近身格斗能力,在偷袭情况下刀断主动脉并被“平页佩”反击伤了右臂韧带的袭击之人,反而应该是平页佩本人。
                              再简单点,一句话,也就相当于我们原先认为的死者是“凶手”,而真正动手的凶手,才是被死亡的平页佩。
                              我顿时记起几个小时前在吴山居中见到的她的伤势,和闷油瓶一说,他点点头道这就对了。
                              “很乱,但是可以听懂,”我深吸一口气,总结道,“于是他们又把你叫回去确认了,是吧?”
                              见闷油瓶又点头,我伸手就想捏他脸,让他抓住了手,只好笑道:“别急啊,我单纯想看看你是不是假的。”
                              “……”闷油瓶差点把别闹俩字写到脸上,保持着冷漠状,“不是。”
                              我看着他,同样冷漠状:“我不信。”
                              开玩笑,闷油瓶是这种说叫走就叫走的人吗?前段时间张海客哭着喊着说内家出幺蛾子让他回去镇一镇,结果让他直接拒绝了,理由只是一句“不可能”,全句则是“他们不可能有这个胆子”。旁人看闷油瓶都是一副天生的风轻云淡的冷静,但我很清楚,他是对自己自信到了一种欠揍的程度,不过他有这能耐,不然出场价不能被抬上天。
                              而昨天二叔只是让他看现场,又不是让他客串福尔摩斯,找出死因就行,至于死者究竟是谁也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伙计叫他肯定叫不动,那只能是他在离开后想起了什么漏洞,这才在今早折回去复查。
                              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问过以后闷油瓶轻飘飘吐出四个字:“人皮面具。”
                              ------------------------------------------------------------------------------------TBC------------------------------------------------------------------------------------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7-05-16 12:3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