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傷伴隨一生
有些傷讓人走向滅亡、有些將傷痛掩蓋在結痂之下
有些傷卻開出最燦爛的花朵...
張開眼一片漆黑四周只有寂靜,言言只覺得自己站在一個密閉的空間,空氣彷彿停止流動,胸口悶得快要窒息,突然一道白光照了進來刺得她睜不開眼,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半掩著眼,隱約有個人影從光的那頭走來,耳裡只聽到叩、叩、叩的腳步聲,好不容易眼睛適應了光線,人影也來到面前。
眼前女警裝扮的人推了推銀框眼鏡,翻開手中的資料夾,一開口冷漠不帶感情的聲音說著傷人的質疑
「根據筆錄,事發之後你沒有找人求援還到學校上課?這是默許的接受嗎?」
「我……」言言張著嘴說不出話,胸口像被石頭壓著似的
「你在家裡走動時,穿著什麼樣的衣服?會穿內衣嗎?洗澡有鎖門嗎?」女警繼續翻著資料夾繼續質疑
言言拼命地想解釋喉嚨像是被勒住一樣,不論多用力就是喊不出一點聲音
女警像是失去耐性,啪!的一聲合起資料夾,直盯著言言看,銳利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刺入胸口
「孩子!你夠大了…不說話不代表就沒事了!」女警一步步逼向言言
腦子一片混亂的言言選擇轉身逃跑,卻被另一個男人擋住去路,身穿律師袍的男人帶著輕蔑的眼神說:「事發當時,你有沒有反抗?還是被動的接受…」
「你說你有掙扎,那有沒有說:不,請你明確的告訴我,你說了幾次…」
「當時,你有沒有舒服的感覺?…這很重要請你回答!」
女警、律師的問話不停地迴盪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言言只覺得天旋地轉只能抱著頭緊閉著雙眼,四周的空氣隨著迴盪的問句越來越壓迫,突然頭部傳來一陣刺麻,痛得言言大叫一聲
「啊~~」猛然睜開雙眼,言言意識到自己正在床上,費力地撐起上身看著牆上的時鐘-凌晨三點,掀開被子移動雙腳坐在床沿,想起剛剛的夢境,言言知道那不是惡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一切
窗外想起幾聲的悶雷,像這樣雨要下不下的天氣,空氣總讓人覺得濕濕悶悶地,走進浴室,脫下衣物想沖走一身的黏膩感,扭開水龍頭,言言舉起蓮蓬頭讓水直直地從頭頂流下,微涼的洗澡水沖走悶熱天氣帶來的不適,關起水龍頭取了毛巾擦乾身上的水滴,水可以洗去身上的污漬卻無法洗去她心裡那一塊汙穢
「唉~~~」長嘆一聲,言言穿好衣物,沖澡後身體的清爽並沒讓自己心情愉悅,她知道從13歲那年繼父爬上她的床後,她就再也沒”乾淨”過了,屬於她的童年也離去了…
正準備開門時,察覺門外有細微的聲響,搭在門把的手停止了動作,言言警覺屏住呼吸仔細的聆聽,緊繃的神經全身僵硬,就像每晚躲起來不讓繼父發現的時候,連呼吸都不敢大意,慢慢地拉開門從小縫中往外看,是個女孩的背影一手拿著餅乾另一手不住的翻找物品,確認門外的是自己的室友-夢夢,言言略略鬆了口氣走出浴室,默默地走回床上坐著,「哎~~你那裏有沒有刀片、剪刀什麼的?」夢夢一邊翻找每個抽屜一邊問著,言言搖搖頭說:「沒有!」這裡的輔導員們怕她們出事所有尖銳物品一律都好好收著,只有在監督下她們才能使用剪刀或刀片。
夢夢停止翻找的動作抱著一包餅乾喪氣的坐回她的床上,「你說~這什麼鬼地方,吃包餅乾都不行!」
言言看著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夢夢,兩個月前警察臨檢私娼寮時無意中發現夢夢的,原來夢夢的母親從12歲起就讓她接客,也許是提早接觸五顏六色的人們,雖然說都是15歲但夢夢顯得更成熟,「我跟你說啊~聽輔導員說我媽正在爭取讓我回去她身邊…」夢夢開心的說
「你…想要回去?」言言心裡疑惑著
夢夢抱著枕頭無奈著說:「沒辦法啊~我不回去誰幫我媽賺錢啊?你呢~你不想回去啊?」
言言腦海浮出媽媽的影像,剛開始,媽媽還會抱著她哭不住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後來,這樣的愧疚還是抵不過現實的壓力,為了怕惹怒繼父沒了生活費,媽媽選擇隱忍甚至要她乖一點,每每看到母親的沉默,閃避自己的眼神言言越來越絕望,她覺得自己就像母親獻祭的羔羊,只為求能有平靜的日子。
直到一年前她因為怕懷孕,偷偷到藥局買驗孕棒被經過的老師發現,經過幾次轉介她才被安置在中心,庇護所的生活讓她可以稍稍安心的活著,而那個從不屬於自己的”家”她是不願再想起的。
「你不害怕嗎?」言言問:「我是說…那些男人…」
夢夢看了言言一眼便將眼神投向遠方,「怕什麼?反正都這樣了,你知道嗎?我記得那天我媽幫我穿上好漂亮的洋裝,然後…」夢夢沒有說下去窗外閃過的車燈照映出她眼角的淚水。
有些傷讓人走向滅亡、有些將傷痛掩蓋在結痂之下
有些傷卻開出最燦爛的花朵...
張開眼一片漆黑四周只有寂靜,言言只覺得自己站在一個密閉的空間,空氣彷彿停止流動,胸口悶得快要窒息,突然一道白光照了進來刺得她睜不開眼,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半掩著眼,隱約有個人影從光的那頭走來,耳裡只聽到叩、叩、叩的腳步聲,好不容易眼睛適應了光線,人影也來到面前。
眼前女警裝扮的人推了推銀框眼鏡,翻開手中的資料夾,一開口冷漠不帶感情的聲音說著傷人的質疑
「根據筆錄,事發之後你沒有找人求援還到學校上課?這是默許的接受嗎?」
「我……」言言張著嘴說不出話,胸口像被石頭壓著似的
「你在家裡走動時,穿著什麼樣的衣服?會穿內衣嗎?洗澡有鎖門嗎?」女警繼續翻著資料夾繼續質疑
言言拼命地想解釋喉嚨像是被勒住一樣,不論多用力就是喊不出一點聲音
女警像是失去耐性,啪!的一聲合起資料夾,直盯著言言看,銳利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刺入胸口
「孩子!你夠大了…不說話不代表就沒事了!」女警一步步逼向言言
腦子一片混亂的言言選擇轉身逃跑,卻被另一個男人擋住去路,身穿律師袍的男人帶著輕蔑的眼神說:「事發當時,你有沒有反抗?還是被動的接受…」
「你說你有掙扎,那有沒有說:不,請你明確的告訴我,你說了幾次…」
「當時,你有沒有舒服的感覺?…這很重要請你回答!」
女警、律師的問話不停地迴盪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言言只覺得天旋地轉只能抱著頭緊閉著雙眼,四周的空氣隨著迴盪的問句越來越壓迫,突然頭部傳來一陣刺麻,痛得言言大叫一聲
「啊~~」猛然睜開雙眼,言言意識到自己正在床上,費力地撐起上身看著牆上的時鐘-凌晨三點,掀開被子移動雙腳坐在床沿,想起剛剛的夢境,言言知道那不是惡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一切
窗外想起幾聲的悶雷,像這樣雨要下不下的天氣,空氣總讓人覺得濕濕悶悶地,走進浴室,脫下衣物想沖走一身的黏膩感,扭開水龍頭,言言舉起蓮蓬頭讓水直直地從頭頂流下,微涼的洗澡水沖走悶熱天氣帶來的不適,關起水龍頭取了毛巾擦乾身上的水滴,水可以洗去身上的污漬卻無法洗去她心裡那一塊汙穢
「唉~~~」長嘆一聲,言言穿好衣物,沖澡後身體的清爽並沒讓自己心情愉悅,她知道從13歲那年繼父爬上她的床後,她就再也沒”乾淨”過了,屬於她的童年也離去了…
正準備開門時,察覺門外有細微的聲響,搭在門把的手停止了動作,言言警覺屏住呼吸仔細的聆聽,緊繃的神經全身僵硬,就像每晚躲起來不讓繼父發現的時候,連呼吸都不敢大意,慢慢地拉開門從小縫中往外看,是個女孩的背影一手拿著餅乾另一手不住的翻找物品,確認門外的是自己的室友-夢夢,言言略略鬆了口氣走出浴室,默默地走回床上坐著,「哎~~你那裏有沒有刀片、剪刀什麼的?」夢夢一邊翻找每個抽屜一邊問著,言言搖搖頭說:「沒有!」這裡的輔導員們怕她們出事所有尖銳物品一律都好好收著,只有在監督下她們才能使用剪刀或刀片。
夢夢停止翻找的動作抱著一包餅乾喪氣的坐回她的床上,「你說~這什麼鬼地方,吃包餅乾都不行!」
言言看著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夢夢,兩個月前警察臨檢私娼寮時無意中發現夢夢的,原來夢夢的母親從12歲起就讓她接客,也許是提早接觸五顏六色的人們,雖然說都是15歲但夢夢顯得更成熟,「我跟你說啊~聽輔導員說我媽正在爭取讓我回去她身邊…」夢夢開心的說
「你…想要回去?」言言心裡疑惑著
夢夢抱著枕頭無奈著說:「沒辦法啊~我不回去誰幫我媽賺錢啊?你呢~你不想回去啊?」
言言腦海浮出媽媽的影像,剛開始,媽媽還會抱著她哭不住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後來,這樣的愧疚還是抵不過現實的壓力,為了怕惹怒繼父沒了生活費,媽媽選擇隱忍甚至要她乖一點,每每看到母親的沉默,閃避自己的眼神言言越來越絕望,她覺得自己就像母親獻祭的羔羊,只為求能有平靜的日子。
直到一年前她因為怕懷孕,偷偷到藥局買驗孕棒被經過的老師發現,經過幾次轉介她才被安置在中心,庇護所的生活讓她可以稍稍安心的活著,而那個從不屬於自己的”家”她是不願再想起的。
「你不害怕嗎?」言言問:「我是說…那些男人…」
夢夢看了言言一眼便將眼神投向遠方,「怕什麼?反正都這樣了,你知道嗎?我記得那天我媽幫我穿上好漂亮的洋裝,然後…」夢夢沒有說下去窗外閃過的車燈照映出她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