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在乡村内公路上公交车摇晃着,车门处不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火烧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蓝汪汪的屏幕荧光照着他的脸一片惨白。和每一个在这个学校读书的破落人一般,脸上的写满了失败和绝望。只有偶尔qq闪过的提示音才能让他笑出来。
火烧看了一眼手机觉得时间还早得很,就打算着小憩一会,当然谁也没有观察到他手机网络服务商的名字——审查官专用内宇宙信息链路。
作为一名审查官,他大约是混的最差的。不过他还记得刚上岗的时候女神说过的话:“每天蹲在家里会让人觉得奇怪,所以请你……”女神没有说完,火烧也已经知道了,无非是找个掩护身份。所以他就来到这个不知道位于那个犄角旮旯的乡村中学念书。顺便“体察民情”。
无可置疑的是这里的大家都在混日子,大多数都是自己已经受够了象牙塔中生活,但是因为父母的期望,所以不得不来这里。至于一小部分,也只能被迫和他们一样。总之就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临近本地去生物进行决定命运的考试的时候,这里依旧闻不到一丝紧张的气味。入夜,墓碑似得教学楼静静地趴在空旷的操场上,楼顶巨大的探照灯宛如坟间的鬼火,照的运动场一片惨白。
“喂,李彭想什么呢?”这是火烧在学校交到的土著生物朋友,他今年就该参加这项决定命运的考试,他脸上没有一丝的紧张,只有对分别的不舍,以及对那个已经离他远去雌性的怀念。
本来作为朋友,火烧应该去安慰他,但是本来就不善言辞的火烧,又怎么去安慰他,并且随着身体强化的完成,火烧也发现自己慢慢的不能理解他们的情感了。所以火烧只能笨拙的陪着自己的朋友一圈一圈的在操场上慢跑。
刺耳的哨声打破了操场的安静,教官手中的强光手电照着这些在操场上锻炼的学生驱赶他们回到寝室。火烧躺在寝室那张岁数比他爸爸还大的上线铺上,听着隔壁喧闹的声音,他知道隔壁又在喝酒了。伴随着划拳和瓶子撞击的声音火烧睡着了,
课,一概是无聊的,讲台上的老师正说着自己主观的臆想。火烧并没有像其他的学生一样低头玩手或者睡觉,他低头沉思着,当然不是考虑十几万光年之外的两个文明的战争,这不是他这种临时工考虑的事,他低头想着一个哲学问题——今天食堂吃什么?
中午食堂吃的是面条,向西面看去,食堂的西面空荡荡的,这些参加考试的已经离开了。火烧低头和自己面前的面条做着斗争。心里想着这些离去的学生,火烧还记得他们说的“我们是去拉低分数线的。”他们说的时候很轻松,也读不到自嘲的感觉。
社会就是这样,人的基础是一样的,可是他们的后天环境以及自身的经历却能决定一个人,不用说这里的大家都是没用的消极的“基本劳动力”而且还是素质不高的那种,没错就像那种一个月都教不会排队的人,又何谈纪律性。当然火烧也没必要替他们难过,毕竟他们自己都不会难过。或许等他们到而立之年会后悔,但是这又和火烧有什么关系呢?
“火烧,校服你留着吧,我走了!”这时候火烧终于在李彭的眼中看到了绝望,我想他知道自己的未来,或者换个角度来说这是他最后的一个儿童节,之后离开这个坟墓一般的地方就再不是孩子了!
说这里火烧的目光飘到床头的一本书上,这本书是火烧打算送给一个学姐的,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女孩子,长相很一般,黝黑的脸上还有几点雀斑,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帮了火烧很多,比如替他借书、安慰他之类的,火烧本身倒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女孩寝室的人常常有人说闲话。火烧也就渐渐的疏远了她。
“哎,或许是迂腐吧!”说着火烧在那本要送给女孩的书扉页上写了一句话
“别卿此去,黄发不复,世难险阻,望卿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