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吧 关注:45贴子:522

【甜文】前世今生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甜文】前世今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14 13:15回复
    没有图,抱歉啊。
    这次是前世今生梗,有点ooc,有原创女主,没什么用处,依然主叔云。但结局是叔独。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6-14 13:16
    回复
      接造反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6-14 13:16
      回复
        第一章 真心以对
        “等一下……”我不顾箭伤,在跑到一半时,突然用力拽住他。
        伤口被撕开,我倒吸一口凉气。
        疼。
        承浚被我拽愣了,焦急道:“你快点跑,后面会有追兵。等你出去了,只管往西南山谷去,不要管我……随雅,你在听么?”
        “怀王……后面没有追兵……我就是你最大的追兵……”
        “随……”
        因为箭伤,我每一句都说得很吃力,但我必须要说。
        我怕我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听着……我是卧底……皇上和柳桐倚早在尽头埋伏好了……一出洞口……你就是死……或者……被永远监禁……”
        “随雅……”
        “你闭嘴,听我说……我会去告诉他们……我跟丢了……让他们撤兵……然后带你回府……再逃……”我按着伤口,靠在墙上。
        承浚语气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或感激,反而是满含苦涩,笑着问道:“随雅,既然计划了这么久,又何必要在这最后一刻救我?”
        “我今日……突然信了……”
        “什么?”
        “那句……喜欢……”我别过脸去。
        承浚也愣住了,继而一笑道:“那我在这,等你回来。”
        我点点头,挣扎着出了密道。
        四周突然明亮,皇上和柳桐倚未见怀王,两人却像是都松了一口气。
        “臣办事不力,在最后关头跟丢了,还请皇上赎罪。”
        “阿毓快起来。如今成王败寇,他逃不到哪里去的,明日慢慢找不迟。倒是随雅,伤可要紧。”皇上语气中饱含关切,丝毫不为怀王不见之事着急。
        “多谢皇上关心,不是大事。”我起身谢恩。
        “桐倚,今夜朕要亲自审问云棠,你陪朕一起。阿毓,你带伤不便,早些回去吧。”
        柳桐倚突然开口:“从密道回去近些,云大夫。”
        我微笑点头多谢提醒。
        多谢提醒我的身份。
        大夫,忠臣。
        怀王,罪臣。
        柳桐倚,此刀扎得深刻。多谢还礼。
        我目送皇上和柳桐倚离开,转身回了密道。
        乘着夜色,带承浚从后门回了府。
        其实此时的府邸,即使从前门走,也无任何人会留意阻拦。
        今夜,这儿是固若金汤的净土。
        医师帮我包扎好后 我亲自带着承浚去了卧房。
        “西厢房一直打扫干净着,今夜便委屈怀王在这儿一住了。明日一早,我便送您出城。”
        我即使今夜帮他出逃,以后也无可能,语气不得不保持距离。
        “怀王?我如今只是一罪人而已。随雅不必如此折煞我。若随雅还念及昔日情分,在今夜唤我一声承浚吧……只一次,随雅。”
        我在心里喊了不下几百次,但就算是在今夜,也仍是搬不上台面。
        我喊了,就放不走他了。
        “今夜不早了,怀王早些睡吧。臣骗了王爷这么久,却得王爷信任,臣于心有愧,不敢僭越。此前那句喜欢,怀王若介意,便忘了吧,还请不要……怪罪。”我声音有些颤,为了掩饰,转身要走。
        我怕下一秒会在他面前哭出来。
        我何尝不想承认自己的感情,但那人偏偏是他。我在决定骗他的时候,便已对不起他的真情了。他如今要走,我也不可能跟,何必给他留下念想。
        承浚拉回我,一把将我抱起放到床上,死死地按着我。
        箭伤的疼痛提醒着我自己还是清醒的。
        “对不起,随雅……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当个了结,从此你我,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我闭上眼,哽咽道了声:“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14 13:17
        回复
          第二章
          第二日清晨,趁着雾色,派人送承浚逃出了城,毕竟没有人敢拦云大夫的马车。
          我在前厅喝茶,听到初十回来告诉我承浚已安稳离开,我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晋王在三日后醒来,我随皇上正巧来他府里慰问,晋王一见我们,声泪俱下,断断续续告诉了我们真相。
          其实真假对于我,对于承浚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如今安然随心,我也高兴。
          皇上倒是有些追悔,我也就顺势一跪,道出自己作为。
          晋王听到我冒欺君之罪救了承浚,感动得差点给我跪下了,还好皇上一脸淡定地将他拦下了。
          不过虽说是淡定,喜悦之色还是隐藏不住的。他赦免了我的罪,也未再追究承浚。
          就这样,安安稳稳结束了这一场多年大戏。
          再听到承浚的消息是在四年后。
          “阿毓,今日找你喝酒,不算打扰吧。”易轲说是请我喝酒,倒比我晚到。
          “这打扰算不上,但你今日做东,自然该来早些不是?”
          “家中有些事耽搁了。”易轲坐到我身边,轻车熟路地给我倒了杯酒,“阿毓就不想知道什么事?”
          “挖人墙角并非我所好,但易兄要是愿意说,我也不放一听。”我也不客气,接了酒杯撑头听他讲。
          “这次边关部落造反之事只剩下扫尾的事儿了,估计下个月初父亲便会带兵回京。我一身的病,上不了战场,只能在后面将这接风洗尘的准备操办操办了。”
          易家军是朝廷一支势不可挡的精兵,所向披靡。易将军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于一年前战死,小儿子如今正随父亲驰骋沙场,而这二公子,便是我这位小兄弟,从小体弱多病深居简出的易轲了。
          “你这事儿也不算清闲,如今又快入冬了,可得注意才是。”
          “诶,阿毓,这还不是要紧的。你可认得前怀王,就是那个被冤枉了的那个?”
          我稳稳地放下了杯子,问道:“识得,怎么了?”
          易轲四年前生病,后来一直调养着,两年前才出来走动。当年差点被阎王爷拉去同游地府的他,自然不知晓我与谋反一事的深刻关联。
          “他参军了。”易轲被他言语对我产生的震慑力颇为满意,“他父亲曾是家父战友,两人情同手足,如今他儿子参军,家父自然是照顾有加,听说这四年来,这位先怀王殿下可是大有长进,连我那小弟在写回来的家书中都屡次提到,似乎还含着些酸意呐。也是巧,这怀王好不容易逃走了竟还去了边关,遇见了父亲。估计是与老怀王言传身教有关,只是听说他腿脚不好,怎么如今还上了战场……”
          易轲估计是前几年闷坏了,每次找我都这样喋喋不休。以往我都半睡半醒当听书去听,今日却坐得端正,弄得易轲越讲越起劲。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阿毓说哪一句……”
          “下个月……”
          “哦,父亲他们下个月初回来。这位是一定会带回来的,阿毓与他既然识得,可得好好叙旧才是。”
          我敷衍着答应了,扯向了别的话题。
          下个月,便入冬了。不知道这个冬天,是暖是凉呢。
          这与易轲聊完第二日,我便被招进了宫。启赭穿着便服坐在塌上等我。
          我行礼问安,坐到了他对面。
          如今他待我,倒如同待亲王一般。我不必与他拘束。
          或许是为了承浚,又或许是知道了什么。
          “此次找阿毓来,是为了和阿毓商量一事。”
          “皇上请讲。既然是国事,臣自然义不容辞。”
          启赭不管我准备带岔他的话,自顾自道:“阿毓可有心上人了?”
          这是要给我指婚前象征性的询问呐。
          我想答一句,有,那人叫承浚。
          “臣一心为国,自然是没有的。”
          “阿毓不必与朕客套,朕给你选了一家姑娘,这婚期嘛,便定在下月初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6-14 13:17
          回复
            第三章
            我对皇上一会儿绕弯一会儿直言弄得转不过弯,一时间忘了答话。
            启赭也不管,接着讲:“这姑娘呢,我与母后也商量过了,出身名门,温文儒雅,善解人意,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琴。更难得的,是这姑娘也对阿毓有心,以后必将是阿毓的贤惠夫人。”
            “臣问一句,这姑娘是……”
            启赭调皮一笑道:“清湖,这剩下的,阿毓自己去打听,才显得对她上心呐。”
            清湖。
            “清湖?”易轲正喝着酒,听到我说这一句,一口水呛个没完,还边咳边笑。
            我在一旁是难得的一脸冷漠。
            “我说阿毓啊,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盼到你问这一句了。怎么,对人家有意思?”
            “不瞒易兄,皇上为我指婚,连婚期都定好了,却偏偏不告诉我这姑娘到底是谁,让我自己打听。”
            “清湖你都没听说过?那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啊,倾国倾城,一曲动人。这关键啊,她还为阿毓写了句话,日日念叨着呢,我都听烦了,是什么‘离世俗,一心无尘,远伦常,一生随雅’。”
            这易轲知道的有些多啊……
            估计是我的疑惑太过显而易见,易轲也没停,接着跟了一句:“哈,这清湖姑娘啊,便是我那六妹,易苏芩。”
            原来是她。
            记得以前随父亲和其他几位公子去过一趟易府做客,易家几位姐妹正在后院赏花。
            说是做客,倒也希望能给姑娘找个姻缘。
            我们刚到后院,一位姑娘的手帕便被风吹落入湖中。其他几位公子争着去为那姑娘捡手帕,我却在一旁眯着眼,不以为意。
            另一个走过来问我:“这位公子,为何不上前?”
            “这他们争夺,我又为何要上前。”我礼貌地问道,“姑娘是……”
            她赶紧向我行礼道:“易家小妹,易苏芩。”
            当时听着名字,以为是古琴的琴,便随口说了一句:“苏芩,看来姑娘擅长古琴?”
            她有些慌张答道:“说来惭愧,我……一窍不通。”
            我爽朗一笑,道:“那真是可惜了。”也并未放在心上。
            见前面几人还在争着,我也懒得在这儿久待,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那时背后一路目光炙热,我倒是一点没留意呢……
            现在听说她善琴 我倒是明白了几分。
            “嘿,阿毓,想什么呢?”易轲敲敲我脑袋,“我可告诉你,我这个小妹啊,可是我最宠的,到时候嫁与你要是受了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我不可能许她一世幸福,你这么一说,我是更不敢娶了。”我心烦意乱,随意答道。
            “诶,我说云毓,你几个意思。别得了便宜卖乖啊,我这妹妹可是……”
            “好了,”我起身,打断了他的话,“今日多谢款待,我先告辞了。”
            “阿毓,你……”
            我没有理他,径直离开了。
            皇上自然不是要我娶这么简单。
            这一来,如今易家树大招风,皇上得找个信任地压住一些。虽说女儿不值什么,但好歹是个好棋子,若是她犯了事儿,到那时端了易家也是顺理成章的。
            这二来,下月易家军回来,这喜事办在这时,也能让大家一起见证。
            这三来,便是让承浚亲眼看看,彻底断了我这个牵挂。从此之后,一心只许为国。
            “皇上……高明。”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6-14 13:18
            回复
              第五章
              我觉得自己该去和承浚谈谈,却不知能谈什么。
              四年前,虽说是骗局,但好歹还能就近事聊两句真心话,如今拨开云雾同住一城了,却连见上一面都不敢了。
              易家军只留了一周,又离开了。
              易代不知怎么的,半年后突然开始给我写信,虽说每次都说是写给清湖,但总是有意无意透露出承浚安好的消息,偶尔还说些他的近况。
              挺有意思,明明那日那么生气,如今又开始帮着我了。
              疑惑归疑惑,更多的还是感激。
              知道他平安,我也就没什么牵挂的了。
              清湖是个好姑娘,若是不嫁于我,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些。
              我与她一直无夫妻之实,更不可能有孩子。外头对她非议不少,她倒也都忍了。
              “能常伴夫君身旁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她的原话,她总是如此说。
              “大人,还在等?”初十打断了我的回忆,“五年了,大人,您记得他的生辰,就没想过那位可记得您么?”
              “无论他记不记得,我都会记得。”
              “您不欠他的。”
              “感情这种东西,没有欠不欠。我愿意,愿意喜欢他,就愿意……咳咳咳……”我眼前一黑,慌乱抓住了初十,接着就没什么知觉了。
              再醒来时,已是一日后,清湖眼睛肿得都认不出来人了,见我醒了,哇地哭出声来,趴在我身上拉着我不放。
              我见她反应,加上自己对自己身子的感觉,知道没什么好事。
              初十进来,淡淡地拉开了清湖,吩咐别人带夫人下去休息。
              他在我府里可以说是除了我以外最横行霸的了,我也由着他。但在我面前发号施令,倒还是第一次。
              “说吧,什么情况?”我见他,心里也安稳了不少,闭着眼,尽力放松自己减少疼痛。
              “半年。”他坐到我床前,语气中饱含气愤,“你只剩半年了。云毓,你给我醒醒,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说的,半年后。”我笑道,“半年后死了,你也省的为**心了。到时候你们家产分分,都散了吧。清湖……我对不起她,还要害她守寡了,你说能不能改嫁呐……”
              “你给我闭嘴!”初十跳起揪住我的衣领,“这是儿戏么,容你这么开玩笑?”
              我被他一下,猛烈咳嗽起来。初十赶紧放开,给我递过水来。
              “十,你还年轻,不懂这些。等哪天你真正喜欢一个人了,就不在乎自己生死了。”
              剩下的半年,我没有听从大夫的意见退休修养去,反而更加努力地为国效力了。
              边关战事胶着,前朝更不可放松。
              承浚在边关忍受凄寒烽火煎熬,我有何脸面安心告老还乡?
              我是为国,也是在心里为他。
              最后一个月,我彻彻底底地倒在府里了。
              皇上下令,不许闲杂人等打扰我休养,他倒是常常来。
              易代的信写得频繁了不少,字句中皆是喜气。边关仗打得不错,估计下个月他们就能回朝了。
              下个月……我多想等的起。
              下个月啊……就过年了。
              我隐约觉得不好,让人带夫人出去了。由初十扶着坐到廊前。
              “大人可知道,您现在轻得如纸一样。”初十哽咽道。
              他跟着我有十多年了,倒是第二次见他哭。他娘去世的时候一次,这是一次。
              “唐朝以胖为美……看来杨贵妃身体不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这个。
              “大人是病糊涂了。”
              “十,你叫了我这么久的大人,今天换个称呼吧。”
              初十淡淡一笑,道:“大人说笑了,大人就是大人,从十被大人救下那日开始,到死,您都是十的大人。”
              我突然能理解当年承浚让我唤他表字我却拒绝了的心情了。
              “我是你的大人,但我也是云毓,是随雅啊。”
              “大人说的不错。但于十来讲,您就是大人。十一辈子叫过不少人名字,也随大人叫过不少官职。但这只大人二字的称呼,只对大人念过。”
              哦,初十在求那个唯一。
              即使不是我心底的唯一,那至少在他心里,也是个唯一。
              唯一一个至始至终不曾变过的称呼,是他对心的坚守。
              我有些体力不支,扶着他,缓缓靠在他肩上。
              “大人,外面凉,我扶您……”
              “不必了……十……就这样吧。”我没有力气睁眼了,努力撑着嘱咐,“十,听我说……到时候记得一把火把我烧了……骨灰随便找个罐子撞了……就成……托易代……把我带去边疆……十……”
              他的泪一滴一滴落在我手上,他的手,紧紧抓着我。
              “我在听,我在听啊,大人。”
              “十……多谢了……”
              我的生命,终于安静了。
              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6-14 13:20
              回复
                番外(初十视角)
                看着大人在我怀中没了气息,我的泪就止不住地淌。
                夫人回来了见着大人尸体,当场就晕了过去。易轲公子也很快闻讯敢来。本来身子就弱,这一打击,更是咳出了血。
                我顺着大人心意,顶着不小非议,火葬了大人,存起了他的骨灰。
                景卫邑是在二十多天后赶道的,见全府一片白,冲进来就问我:“十,随雅呢?”
                “大人……去了。”
                景卫邑再不愿意相信,也只能拼命忍着这痛苦。
                见他如此受折磨,我倒挺痛快。
                大人成婚那年他一声不响地离开,没有给大人留一句话。大人为了这事,找我喝了不少的酒,喝醉了倒头就睡,一边睡一边哭。
                多少年了,都是这样。
                第二日又和没事一样,和官场上的些老狐狸斗智斗勇,云淡风轻地说说笑笑。
                每一次,我看着大人都揪心。这罪人终于是尝到大人这些年的哭了。
                “骨灰……在哪?”他过了好一会,才强忍着问了这么一句。
                我私心,是不愿把大人交于他的,但这是大人的意思,我不能不听。
                我取了那罐子,递给了他。
                景卫邑郑重的道了谢,带着大人离开了。
                这一去,就是一辈子。
                我和夫人还有几个家丁不愿意走,守着府。
                过了七年,易代回来了,带来了景卫邑战死的消息。
                听说中了毒箭,回帐时只剩一口气了,不知和手下吩咐了什么,手下立马冲去了景卫邑的帐子,竟抓住了一个趁乱偷盗的间谍。而等手下回来时,景卫邑已咽气了。
                易代对此事是唏嘘不已,他没想到这景卫邑还有这料事如神的本领。
                我却不以为然。
                他吩咐手下回帐去找的,应是大人才对。
                他这后半辈子,不能再对不起大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6-14 13:21
                回复
                  第七章
                  承浚在我这一住就是一个月。
                  他也没告诉我到底查什么,每天早上都拉着我出去到处逛。
                  我倒没什么,就是那副手,每天不得不早早来到店里,照看一天的生意。
                  “老板,你和那客人什么关系?那客人带来的两个小厮天天闲着和我打牌,你们倒好,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手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问道。
                  “原来你天天和人家打牌呐,难怪缠着我发工资。”我靠在桌子上,“说吧,输了多少?”
                  “没多少没多少,咱们也就玩玩。老板工资一发,足够了。”
                  “十,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老板也知道,初十就这个性格,也就这点小爱好。”
                  我现在心疼自己了。
                  这两天天天跟着承浚帮忙付账,还得管店里伙计的工钱。
                  “聊什么呢,带我听听。”承浚笑着走进来。
                  我头也没回,没好气道:“聊你住到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付账。”
                  他搭上我肩膀,凑到耳边笑道:“你还怕我这个钦差付不起你饭钱?”他声音提高了些,“刚刚我去街上打听过了,今晚有灯会,一起去吧。”
                  初十面色一沉,赶紧望向我。
                  “不去。”我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也没发作,径直去了厨房,“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什么饭啊,你烧饭了么?”承浚追了上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怎么了?”
                  我转头往后院走:“我去看看新酿的酒如何了。”
                  “随雅,”他跟上来,拉住了我,“不高兴了?”
                  “大人,你何必缠着我不放?”我觉得莫名其妙,表情不自觉还带了分悲壮。
                  “随雅,我不过替了灯会,你要不喜欢,我不提就是了。”
                  “我去看酒,一起吧。”我重新笑了,牵着这位比我小的傻孩子往后院走。
                  我不是不喜欢灯会。
                  我看过的灯会,比这儿不知气派多少倍。
                  我牵着一个比我小七岁的孩子,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他一路跑跑跳跳,我跟在后面,一路笑着,替他付钱。
                  “阿毓哥,你吃饼子么?”他笑着给我递过一个小袋子。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阿毓,我有名字。”我蹲下来接过。
                  “阿毓不是叫云毓么?”他歪着头捏我的脸。
                  “随雅,叫我随雅。”
                  “雅~”他甜糯糯地唤了一句。
                  我心中一暖,也一颤。
                  这是我离京前的最后一次灯会。
                  这样酸甜交织的回忆,我却不想再想起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这是我新酿的花雕,”我启了一坛闻了闻,“恩,差不多了,尝尝。”
                  承浚挺高兴,接过来尝了一口,称赞道:“随雅厉害了,真的不错。”
                  “喜欢就带两瓶回去吧。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一周以后。”承浚语气中有丝不舍,“随雅……你喜欢京城么?”
                  “不喜欢。对不起,不喜欢。”
                  我逃了二十年终于逃出了京城,我不想回去。
                  即使是他,我也不想回去。
                  “随雅……”
                  “我不过一个小老板,去不得京城这种地方。”
                  “好吧。”他也不强求,又尝了口酒,没说其他的了。
                  灯会,京城啊。
                  “雅~”
                  “傻承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6-14 13:22
                  回复
                    第八章
                    这天清早承浚喝多了,睡得挺死,没人来打扰我。
                    难得清闲。
                    结果初十又来敲门了。
                    “隔壁那位都没来找我,你又有什么事?”我半梦半醒地靠在门上。
                    “清湖姑娘来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
                    这姑娘一直很喜欢我,我也很无奈。
                    “她这次,估计要主动提出娶亲之事了。”初十拍拍我肩膀,“这么多年了,你就从了吧。”
                    我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去敲了承浚的门。
                    我在楼上偷偷看着。
                    承浚一本正经地下了楼。
                    “清湖姑娘?”他微笑着坐到她对面。
                    “您是?”清湖也很有礼貌的和他保持了距离。
                    “我是随雅朋友。”
                    清湖一愣。
                    承浚一笑,挑眉道:“就是姑娘喜欢的那位阿毓公子。”
                    清湖有些尴尬,喝了口茶。
                    “随雅不喜欢不会喝酒的。”
                    “我……”
                    “姑娘会弹琴么?”承浚根本没给她插话的机会。
                    “会。”
                    “随雅也不喜欢。”
                    这孩子扯得有点偏啊。
                    “你到底是……”
                    “我是他……”承浚想了想,“心、上、人。”
                    我听到这一句,差点当场吐血身亡。
                    我是让他帮我推了这姑娘,不是毁了我和他的清白啊。
                    他干完这事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以后该怎么办?
                    清湖愣了好半天,都快哭出来了。
                    “姑娘,不用再等了,请回吧。”
                    清湖真的离开了,一句话都没再多说。
                    “好了,再也没后顾之忧了。”承浚喜气洋洋地上了楼,我差点没把他推下去。
                    “唉,我也算帮了你,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啊。”承浚赔笑拉着我,“喝酒去?”
                    “好,就当回报了。”
                    “这不行啊,这回报太少了吧。”
                    “哦,你想怎样?”我觉得他的笑有些不怀好意。
                    “我还没想好……先喝酒,”他趴在我身上,“走吧走吧,随雅。”
                    第二天一早,承浚突然急匆匆地来敲门。
                    “随雅,我想好了。”
                    我开门问道:“说,多少钱?”
                    “随雅,和我回京吧。咱们回府,你安心住下,好好过清闲的日子。好不好,随雅?随雅~雅~”
                    这声叫得我身子一酥,赶紧扶住了门。
                    “好,傻承浚。”
                    京城的热闹一如往昔,我陪承浚坐着马车。他一路拉着我的手,让我放心。
                    到了府,他亲自帮我搬了行李,准备了一间离他最近的院子。
                    我就这样住下了。
                    一直没有出门,只在府里转转,也省得惹麻烦。
                    “这地方……比以前小多了。”
                    “他在,就最好了。这里至少清……”我静字还没说出口,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
                    “浚哥哥,浚哥哥……”一袭粉衣冲进院子,四处张望。
                    我一惊,这位是……天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6-14 13:22
                    回复
                      第九章
                      “你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她看见了我,跑过来问。
                      没见过?我抱了你四年,你不认得我?
                      “咱们公主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这是天……”
                      “十,见过天澜公主。”
                      初十恭恭敬敬行了礼,眼中却是不屑,嘀咕道:“小时候的纯情姑娘,怎么变成如今这贱样了。”
                      天澜估计是听见了,上前就要打初十:“你个下人,说什么呢?”
                      我拦下了天澜:“公主怎么这么没有教养。这几年看看你被宠成什么样子了,啊?”
                      “你到底谁啊?”
                      “他……”承浚突然走了过来,天澜高高兴兴跑了过去,被承浚躲开了,“公主,这位,是我的心上人。”
                      “浚哥哥说什么呢?”天澜根本不在意,挽着承浚甜甜笑着。
                      这副姿态令人作呕。
                      但我没走,堵在两人中间。
                      “你先下去吧。”天澜瞥了我一眼。
                      “下去?凭什么?公主了不起么?”初十上前一步。
                      天澜看都不看一眼,揽着承浚走了。
                      她身边小侍女一路狠狠盯着承浚,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陪着。
                      “天澜怎么这样了……”
                      “她笑得很勉强,这些年,估计也受了不少苦。”我喃喃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死去活来,自己的棱角都被折磨平了。”
                      天澜,天澜,天下安澜。
                      她知道我在府里之后,便来得更勤了。外面关于我的非议也穿得火热,说什么承浚这些年不娶就是为了我这个养在外面的男宠。如今忍不住了,带回府来气公主了。
                      “天澜,你什么意思?”
                      “放肆,本公主的名字也是你随便能叫的?”天澜又是一抬手。
                      我拽过来狠狠一扭,笑道:“你名字还是我取的,凭什么不能喊……”
                      “你……”天澜吓得疼都忘了。
                      “云毓,你家阿毓哥哥,你还记得么?”
                      我袖中藏着的短刀毫不犹豫刺中了她的小腹。
                      看着她痛苦挣扎地倒在了我怀里。
                      “来人啊,把公主抬下去。”
                      我是皇上的亲哥哥,天澜的亲哥哥。
                      当年我抱着软软的小天澜,逗她笑,发誓要一直护着她。
                      后来越长越大,见过了太多手足相残,终是在父皇去世的那年,离开了京城。
                      那年她四岁,承浚十岁。
                      时隔十五年,他们都不记得我了,也很正常。
                      我被关在地牢里。
                      母后来了。
                      我赶紧跪下。我挺对不起她的。
                      “傻阿毓,”她扶我起来,“没事,都没事了。这事,额娘不怪你。这两年天澜喜欢景侍郎抓心挠肺的,看着额娘心疼啊。阿毓啊,这也是额娘的错啊。”额娘抱着我,虽然谈着天澜,但满满都是对我的歉意。
                      “对不起,额娘。我喜欢他。”
                      “景侍郎也是造孽,我这两个孩子,怎么都折在他身上了。你可知道,皇上心疼天澜,一定要你……”
                      “死?”我惨淡一笑,“我捅的那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结局。没事的,额娘……至少天澜能幸福了,没有挡事的人了。”
                      “阿毓,额娘知道你倔,额娘不劝,只希望你能好好的。额娘再帮你求求皇上……”
                      我不想拦她,点点头。
                      下午,承浚来了。
                      “随雅——”他急切地趴在牢门上,“你可还好?这牢中一切清简,你可还受得了?”
                      “我没事,承浚,你呢?”
                      他沉默了。
                      “我不好,随雅,不好。”他顿了顿,递上来一个袋子,“吃饼么,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6-14 13:23
                      回复
                        第十章
                        狱中苦寒,尤其是在这冬天。我不住打了个哆嗦。
                        吱呀,狱门被推开。
                        “皇上金安。”我恭敬跪下。
                        “阿毓,你是何苦?天澜做错了什么 ,你何必如此对她?你可知,今日太医说了,天澜虽然保住了命,却是永远不能生养了。”
                        不能生养,不就是我往她腹部捅刀的目的么?
                        听到这一句,我满意一笑。
                        “阿毓,你究竟想如何?”
                        “皇弟,天澜出生时正逢战事初平,父皇自然高兴。那年我十四,站在一旁,父皇问我,这是我亲妹妹,该叫什么好。我说,天下安澜,不如叫天澜吧。父皇听后喜笑颜开,就这样定了下来。”我依然跪着,皇上要扶我起来,我也不肯,“二十四岁时,父皇驾崩,皇上登基,我离京时,她十岁。当时我就想着,这么些年,在这宫里最舍不得的,还是这妹妹。”
                        我的话语在这寂静之地就如同珠子一样滚落到地上,叮咚叮咚,怕是也落到了皇上心上。
                        “皇上,我不想和她抢,但我也不会让。我给她嫁的命,但凡事不能尽善尽美不是?”
                        皇上眉头深锁,眼神里满是厌恶:“所以你就剥夺了她教子的权利?阿毓,你是她亲哥哥,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不愿与他解释,只道:“我自知罪孽深重,还请皇上赐我一死,最好一把火烧了,干净。”
                        皇上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甩袖离开了。
                        他对我很失望。
                        那是因为这些年,都是天澜陪在他身边,我这个走了就像死了一样杳无音信的兄长,谁会记得?
                        承浚……如今应该在照顾天澜。日久生情嘛,如今这个近水楼台的机会我给亲手送了上去,不敢痴妄这个我疼了十年的小妹子还记得我一点好,只盼着我下地之后,别在咒我了,让我能安安稳稳投个好胎。
                        我二十岁便知道,帝王家,不能染,所以离开,绕了十多年,却又卷回来了。
                        我爱承浚,却不可得。
                        承浚爱我,拼命争取。
                        我不愿意让他再这么累下去了。
                        天澜也是。
                        若是在之前,承浚不会娶天澜,而如今天澜在承浚府中为承浚而伤,是一定会嫁进去的。
                        我替他们高兴,但总是有不甘的,这才捅了这样一刀。
                        此时独坐牢中,我心中苦涩,却无人能陪我说上一句。其实我不求有人能替我解忧,但至少能让我不这么压抑。
                        等了一夜,终是无人。
                        第二日夜里,毒酒匕首白绫便工工整整地摆在了我面前。
                        匕首吧。
                        我没有犹豫,一把拿起,却被一旁的小吏突然扯下了。
                        “随雅,你若选白绫,我还能多歇会,也简单些。你这一上来就是匕首,当真不想活了?”说话的是承浚,他来救人了。
                        “这是死罪。”
                        “随雅都不要命了,我还要这玩意做什么?”承浚一手握紧匕首,一手抓紧我,“话不多说了,等咱们出去,有的是时间说。随雅,抓紧我——”
                        承浚拽着我冲出了门,一路上的狱卒不知该拦还是不该拦,犹豫半天才想好,拿着玩意追了上来。
                        承浚一路死死护着我,愣是一点伤都没受到。但他的衣裳,早就让血染了大半了。
                        他没有放慢脚步,仅凭一把匕首,替我杀出了一条生路。
                        直到追兵已经看不见了,他才停下,靠在我肩膀上大口地喘气。
                        我扶他靠着树坐下,拿着先前塞进怀里的白绫替他包扎。
                        “你怎么把这个带出来了?”承浚到这时还不忘笑我一句。
                        我拽紧了布。承浚吃痛,不再多言。
                        “我们能往哪里逃?”我问道。
                        “咱们回去吧,回那个镇子,回酒楼,随雅……”承浚拉着我的衣服,语气中满是急切。
                        远处透过一片火光。
                        “回不去了,承浚。”我望向那光亮,那是皇上派来的又一波追兵,“皇上,要赶尽杀绝。”
                        “随雅……”
                        “我早晚是个死,但你不能死。我比你知道的多,这种时候,听我的。”我这时可以毫无顾忌地那年龄来压制了,“和皇上回去,养好伤,娶妹……天澜公主,长相厮守,一辈子清闲着就过去了……”
                        “随雅,你不在,于我来说,生死何异?”承浚还是拽着我的衣服不放手。
                        我轻轻拉开了他的手。
                        “时间会让你忘了我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6-14 13:23
                        回复
                          番外(承浚视角)
                          我晚上躺在床上想着早上的事,高兴地不行。
                          我真是办了一件……
                          “就是你啊,你看看你办的这是什么事啊。”突然金光一闪,一个长衫老人出现在我面前,指着我就骂。
                          我一脸懵啊。
                          突然又是一闪,又一个长衫翩翩地出场了,手上还拿了个本子。
                          “我说你什么意思,”一个突然指着另一个骂开了,“我好不容易牵了线,你怎么把这人弄过来搞事啊。”
                          “嘿,月老啊,你放宽心,你看看,这两人的前世今生,看看看看嘛。”
                          月月月老?
                          那这个是……命格?
                          我真的喝多了?
                          “这两人竟然……”
                          “余情未了。”
                          我脑子一疼,昏了过去。
                          一醒来,我想起了前世。
                          我整整错过了一辈子。
                          我守了他骨灰后半辈子,好不容易今生遇见了,我绝对不会放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6-14 13:24
                          收起回复
                            番外(承浚视角)
                            随雅问斩的那一天,我在府中。
                            公主在一旁陪我在廊中坐着看雨。
                            下人没有来禀报,但我清楚他死的时间。
                            随雅说,他知道的比我多。
                            随雅说,时间会让我忘了他的。
                            他就是个傻子,他知道什么。
                            他若知道,就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我不要清闲,不要安宁,我只要一个随雅。
                            我景卫邑这一生,只要一个随雅。
                            我没来得及告诉他,我这个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的人都还有幸能想起他,就不可能再忘记他。
                            天澜喜欢我,我知道。她为了我,也吃了苦。
                            但这不是她能够用随雅的死换她幸福的理由。没有谁能剥夺别人爱的权利,尤其是作为一个后来者。
                            我认识了随雅两辈子,喜欢了两辈子,比谁都早,比谁陷得都深。随雅就是我的良药,我相思之病依赖与他,无法自拔。
                            他死了,我也就无药可救了。
                            天澜,再怎么赶,都是赶不上的。
                            “承浚……”她眼泪汪汪地望着一言不发的我。
                            “从今以后,还是只叫夫君吧,公主殿下。”
                            夫君,谁都能叫,唯随雅不会。
                            承浚,谁都不能叫,唯随雅可以。
                            这个字,我给随雅留着,要是下辈子还能遇见他,也依然为他留着,但下一世,我绝不会再纠缠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6-14 13:25
                            回复
                              这个……算甜文吧【允悲】后面随雅真的很纠结,但因为我是早上起来赶完的,所以貌似没有很好的体现。可是我脑子里有画面,文字跟不上文笔不够真的很折磨人,半夜不睡,早上起早写文,心里也很急。大家别嫌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6-14 22:5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