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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现代城市的加速发展中，拥挤的夹缝中总产生一些称不上新的亚文化，像轮回一般的在复兴与衰落中反复着。有那么一种人，音乐在他们看来是毒药跟解药，也是武器与怀抱。常常在别人沉默时候呐喊，别人哭泣时候愤怒，在艺术包裹下做一反常态的事。
大概就是那些人了吧，摇滚疯子们。
在庞大而麻木人群中努力寻找彼此，最终由星星点点汇聚在一起，汇聚在看不见光的地下，诚然以自己的态度交织，逐渐成了一个难以撼动的组织——这是当今摇滚爱好者的状态，他们被笼罩在时代的光里，却不接受光，只做着自己信仰的事，一直这么活着。
———
卡卡西坐在自己店门口的小院子里，衔着烟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天。最近很久没下雨了，没有云，幕布一样的墨蓝色夜空镶嵌着几颗鹅黄色的星星。
啊……凉快。
卡卡西微舒了口气，长腿叠在一起支起下巴。身后的店门开着，微弱的暖黄色的光从里面倾泻出来。刚过了凌晨一点，人群已经作鸟兽散，只留下鹿丸一个人在里面。
“卡卡西大哥！你准备偷闲到什么时候啊？”店里传来的声音是一副懒散还带着不满的口气，说话人手上清扫地板的活却一直没停下。卡卡西听见了，只好将烟熄掉站起身来，走进有着“深蓝livehouse”字样门牌的店内。
这也算是间装修比较特别livehouse。门口的院子和墙壁十分质朴，藤蔓植物和旧砖配合倒是充斥着文雅气质，而店内却又是另一副光景，光看吧台灯光舞台和音响这样的基础设施，倒是与其他livehouse没有差别，空调、桌子和大大的鱼缸上都贴着杂七杂八的贴纸，墙壁上除了挂着异域充满神秘感的壁毯，还有卡卡西自己亲手画的墙画。店内空间十分宽敞，大概可容纳六七百人左右。
作为市内乃至国内最为出名的livehouse，深蓝一直是业内的标杆也是口碑最好的一家，不止是新兴乐队们憧憬的表演场所，更是资深乐队们做巡演的首选。曾经的圈内前辈，佩恩天道与他的乐队也到这里表演过。
“真是个糟糕的老板啊，卡卡西大哥。”鹿丸睥睨着眼，将清扫工具归放原位，“怎么能忘记清理人员今天请假这件事啊。”“嘛，抱歉抱歉。今天太忙了。”卡卡西摆着手笑笑，“真是辛苦你了，鹿丸。”鹿丸听了抱胸叹口气，“真是的。说起来，最近有人来联系场地吗？”
卡卡西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翻找一阵，“嗯……大概月底有两个乐队。”“前几天有个叫做Headless的乐队联系过我说想下星期来表演。但我没有立刻回复。”鹿丸说着，手撑上去懒懒靠着吧台。“Headless吗……”卡卡西念着，“这种名字，是重金属吧？”
“果然，大哥你也没听过这个乐队呢。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去年的新乐队，玩的应该是朋克一类吧。”鹿丸挑挑眉。“那就帮他们安排一下吧。联系的工作交给你了，鹿丸。”卡卡西抬手，“我今天还有点事，就先回家去了，拜拜~”
你一个单身三年的人能有什么事……鹿丸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懒，总把这类琐碎的收尾工作丢给别人。
————
周六。
天刚擦黑，稀稀疏疏的人群就在门口聚集起来，画着深色嘴唇的女孩，或是脏辫或是长发的男孩，张袂成阴。这些人就好似白天都蛰伏在人群中，只有夜晚才会全部涌现出来。
鹿丸站在门口，帮他们检票然后往他们手背上盖章，有几个女孩要求盖到脸上和肩膀上。今天人还是不少，但是谁知道他们是真想来看演出还是只想凑个热闹装**。鹿丸想着，有点不耐烦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卡卡西这时正坐在店内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乐队，也就是今晚将要表演的Headless。为首的迪达拉也看着对面银发的老板，没什么表情。
啊。卡卡西在心底轻叹一声，怎么现在还有人搞这么原始的朋克？他看了看迪达拉那一头长长的黄发，紧身牛仔裤，闪着光泽的眉钉，耳朵上戴了一排的耳环……干脆去留个莫西干头算了。说实话，这有点女气，搭配着迪达拉的小身板和他的眼线，但卡卡西知道，这人的个性绝对不女气。
其余的三个人倒是还算正常，都是中规中矩的模样，除了叫宁次的主唱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似乎还戴着白色美瞳……卡卡西有点想不通，他跟迪达拉根本不是一种气质啊。
“你们怎么还在这干坐着，人都要进场了。”声音比人先到，卡卡西抬头，是个娇小的、扎着双丸子头的姑娘。“刚才已经调好音响效果器，现在他们在调灯光。”迪达拉摆摆手，还很悠哉。“也该上场准备了，又没有乐队给你暖场。以免出现上次插错线的那种低级错误。”说罢，天天声音放柔，转手将茶放到宁次面前，“宁次先喝点润嗓。”
迪达拉脸一红，气得瞪眼睛，刚要开口又被天天打断，“啊，这不是旗木老板吗。”卡卡西走到他们一行旁边停下，笑眯眯道，“你好你好，天天小姐。”
180+的卡卡西正好站在暖色灯下，头顶与肩头被镀上一层黄色光晕，他生的细瘦高挑，一头略长的银发，双手插兜，因为打招呼常戴着的口罩被拉到下巴处，露出一副姣好的面容。天天看着有点脸红，到底还是小姑娘，对帅哥没什么抵抗力，“……初来乍到还是请老板多多关照了，以后可能会常来贵地表演。”

哦，蛮自信的嘛。卡卡西想着，并不是自负，还真是第一次听新乐队这么说呢。边想着边眯起眼睛，露出温柔的笑，“好，没问题。”
迪达拉挑眉看着这位老板，总觉得他身上带着种说不清楚的气质，虽然看外表仅仅是个普通人，但能把livehouse搞到这种地步也是绝对不普通了。想到这里，迪达拉那种对帅哥有些厌恶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该上场了，走吧，各位。”一直没有讲话的贝斯手大和站起身来。他是这群人种最正常的一个，正常的深棕短发，正常的T恤，身材高大，五官随和。卡卡西看了他一阵，又坐回到自己那个角落里，拿起书开始看。
————
今天的客流不多也不少，圈内人对于接受新乐队这件事乐此不疲。毕竟地下乐队千千万，要想不被饿死，只有靠演出才能让大众见识自己的实力。嘛，这就是地下的商业链。卡卡西想着，将自己口罩拉上来。
急促的鼓点和简单流转的吉他重复段响起，很好地带动了观众的情绪。是个有些偏原型朋克的乐队呢……卡卡西支着头听着。现如今大批的青年都往后朋那一类型涌，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新乐队玩这么复古的东西。
人群站在下面密密麻麻一片，挥舞着手臂呐喊。宁次上了台好像变了个人，眼神锐利，嗓音也出人意料的饱满厚实。怪不得呢，卡卡西想，实力优渥，没有理由拒绝。而迪达拉也是意料之中最活跃的那个，一把亮眼的黄色芬达与发色呼应，扫弦扫的用力，甩着长发，吐出舌头来，卡卡西瞧见他还有个舌钉……这人真是，穿孔艺术爱好者吧。
鹿丸有时候真挺佩服卡卡西能在这种环境里从容不迫地看书。他双手插兜走了过来，坐到卡卡西身边，看书的人头也没抬，“辛苦了。”“啊，感觉还不错嘛，Headless。”鹿丸靠在椅背向人群处望去，提高音量说。“嗯，曲子写的确实不错。”卡卡西悠然翻书。
“刚才从门口的客人那里听说，吉他手是个热衷于自我艺术的人啊。”鹿丸说着，“他很坚持自己的朋克道路，只要是跟他思想相违的人，他都很排斥。”
卡卡西抬起头来，露出的乌黑双眸望向鹿丸。鹿丸继续说，“听说他那个鼓手啊，自组队来换过五个了。因为一直找不到那个符合他要求的……”“啊，是。”卡卡西开口将他打断，目光落到舞台上，“这种人，我十分理解。”
因为那个人，也是这样的。
————
演出结束，观众反响很好。其中有几个男孩脱了上衣在人群中pogo起来，跑去跟迪达拉宁次合影，几个汗涔涔的人抱在一起，竖着摇滚手势，迪达拉还吐出了舌头。
见人群散的差不多，鹿丸和天天走过来，说了句辛苦了。天天俏皮地笑了笑把水递给宁次，“托深蓝的福，今天效果意外的好啊，迪达拉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呢。”“该死，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迪达拉果然一张脸气的通红，跳起来喊到。天天边捂着嘴笑，边往宁次身后躲了躲。
“如果有谁还需要水的话那里还有很多，啤酒也有。”鹿丸指了指吧台，“今天表演很精彩啊，各位。”“承蒙照顾了，鹿丸先生。”宁次微微欠身。一旁擦汗的大和像注意到什么似得，开口问，“说起来，旗木老板呢？”
“啊，他啊，大概神隐了。”鹿丸耸耸肩，“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联系就好了，嗯，期待你们下次的到来。”对面的几个人楞了愣，天天笑了出来，“好，明白。我会联系鹿丸先生的。”说罢，一行人便带着收拾好的东西离开了live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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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风吹着舒爽至极，几个人捏着外边带着一层水汽的罐装冰啤酒走在路上。
迪达拉叹了口气，“啊，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晚上了。”“是啊。”大和在旁边笑笑。“与其说是「舒服」，不如说是「成就感」吧。”天天晃着脚步，“呐，宁次？”宁次垂着白色的眸子望她一眼，勾起嘴角。
这时候有谁的手机震动起来了。迪达拉低头将啤酒换到另一手，从背着的琴包里抽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迪达拉眼睛兴奋地睁大，立刻接起来，“喂，带土兄啊！”

“Hey What's up man？”拽着洋腔，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沉沉的又不失柔和，“哈哈，迪达拉，在做什么？那边大概很晚了吧。”说到这，迪达拉有些骄傲，“如果你现在想跟我探讨曲子的事恐怕不行了，因为我们刚刚在livehouse表演完。”
“哦？不错的经验啊迪达拉，这才一周，你们就去了这么多次livehouse。”带土话里满是笑意，“啊对了，顺便告诉你，明天我就回国了。”迪达拉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带土！太好了太好了，明天我去接你！”……
其他几个成员包括天天看着兴奋的迪达拉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跟谁讲电话。宁次思索着开口，“他大概，是在跟他那个……”“明天我兄弟回国了！”刚说到一半就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完电话的迪达拉给打断，“刚好趁这个机会，大家都认识认识他吧！”
————
宇智波带土阔别这片故土已经有五年之久。
在美国的求学音乐期间他没回国一次，学习之余一直在捡零散的工作做，譬如音乐家教、餐厅驻唱和电台主播等。波士顿的龙虾吃久了，就越来越想念红豆糕的味道，他这五年，就算抛开这些奔波的辛苦也过得并不舒坦。
当然，他不舒坦的原因也是他回国的原因。
带土跟着迪达拉从机场走出来时候，正好赶上太阳刚刚露头。带土抬手半遮上有些刺眼的阳光，呼吸着熟悉的空气，语气都染上了不易察觉的兴奋，“迪达拉啊，接下来做什么呢？”迪达拉朝他咧嘴，“你啊先回家歇着，晚上到我家来，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于是在这个乐队几个人都有点困倦的晚上，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个精力充沛的青年元气十足地跟他们打招呼，即使他时差都没来得及倒。
“精力过剩的家伙……”迪达拉腹诽道，转头冲着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介绍，“这位是宇智波带土，除了宁次以外可能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我们乐队的根基以及半个灵魂。”带土听了有点不好意思，抓抓头，“倒也没那么夸张……”
“此话……怎讲？”大和盯着眼前叫带土的陌生人，身材高大挺拔，干净利落的黑发，炯炯有神的黑眸，皮肤也是健康的麦色——只是，他的整个右边脸，布满了明显的沟壑状疤痕，连带着右边胳膊也带着跟他原本皮肤完全不同肤色的伤疤。
天天吞了吞口水，攥住了迪达拉的布质沙发。迪达拉看着眼前几位的表情，拍了拍带土的肩膀，带土冲他们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开口，“这个吗？是小时候留下的，吓到你不好意思啦，这位小姐。”天天听了，立刻直起身来摆手，“抱歉一直盯着你……我没有被吓到！宇智波前辈很帅！”
说完的下一秒，天天就脸红了，她低下头去瞄了一眼宁次，宁次头都没转。迪达拉倒是先笑起来，“哈哈哈，这位是我们的经纪人啦，叫天天。”“那么，谢谢天天小姐夸奖了。”带土依然笑着。
“对了，回答大和的问题，”迪达拉清清嗓，“我呢跟带土是在网上认识的。当时我在招募词作者，带土君的歌词写的非常好，我就采纳了他的作品。后来我们就认识了，嗯，他也是一个热爱摇滚的人，而且非——常厉害！”迪达拉将语调拉长。“所以后来，我们经常一起完成作曲和编曲这方面的工作。”
大和一脸恍然大悟，“那么迪达拉可以写出那种曲子也不足为奇了，带土先生果然很厉害啊。”“喂喂什么意思啊！”迪达拉指着大和喊。“迪达拉也太过分了，隐瞒着宇智波前辈的身份让我们认为是迪达拉自己的作品，真是……”天天抱着胸撇过头去。
“我、我才没有做那种事！”迪达拉脸憋的通红。带土笑着摆摆手，“现在才跟大家见面实在不好意思了。”
“不，哪里哪里。前辈在国外一定学到了不少东西，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坐在一旁的宁次终于开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啊，没记错的话，是宁次君吧，很有实力的主唱。”带土回想了一下，哈哈笑着，“怕是我们要相互指教吧。”
“好啦，恭维的话就说到这吧。”迪达拉稍稍提高音量，“我想问的是，前些天我们去演出的那家livehouse，可以说是有着国内最优良的的舞台设备和客源。带土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呢？”
带土听罢眼神更加明亮，笑了笑，“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当然要去看看了。”

从迪达拉家里走出来已经过了十点。大和抬头望着即将要满的月亮，叹口气，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于是认命般地向便利店又去。
7-11在这条基本已经要漆黑的路上散发出暖人的光大。大和走进去，轻车熟路地往速食食品的方向走去，他一直在想今天见到的宇智波带土。似乎是个开朗大方的人呢……对于自己的伤疤毫无忌讳坦然地向外人解释，确实是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啊……
大和想着，随手去拿旁边柜里的酸奶，却突然发现自己碰到了别人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转头一看，这不是深蓝的老板，卡卡西么！
那人穿着宽大的深色T恤和短裤，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没什么情感的眼睛，虽然很随性的样子，但却无法忽视他那种特别的气质。
大和愣住了，手悬在半空，“卡、卡卡西先生……？”“嘛，你是……前些天来的Headless中的一位吧？”卡卡西语气像是在跟熟悉的人聊天。“是的没错，在这里碰到卡卡西先生，很巧啊。”大和收回手，笑了笑。
卡卡西看着褐发男人的笑容，心里又莫名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他深吸口气，也眯眼笑道，“啊，是很巧呢。”说着，卡卡西抬手拿了一瓶酸奶，转过身去摆摆手，“很高兴见到你，我就先失陪了。”
站在原地的大和，朝着那个细瘦背影离开的方向，放了很久的空。
TBC

二
因为在美国基本上是没有livehouse这种东西的，所以带土自十六岁后就没在国内看过这种正式的室内演出了。迪达拉的提议带土确实很期待，毕竟他也很久没有在嘈杂的环境下愉快地跟朋友边看演出边喝酒的那种愉快感觉了。
踏进深蓝的那一刻，带土自己都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亲切而舒适的感觉。天天走在最前面，跟吧台坐着的人打了招呼，“鹿丸！又见面了。”鹿丸听了懒懒地抬起头来，“啊，欢迎。今天是来看表演的？”
迪达拉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带土，“没错，还带了朋友来。”鹿丸视线在带土身上停留了几秒，“这样吗，来捧场啊。”“说起来，今天老板还是不在吗？”天天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卡卡西身影，就问了句。“是的。今天晚上他压根没准备过来。”鹿丸耸肩，……总之，各位先请进吧，今晚的演出已经开始了。”
随着音乐声的步步逼近，带土浑身上下的细胞如同被打开似的，整个人都被感染，嘴角不自觉上扬。望着台上的乐队，不愧是所谓的深蓝啊……效果名不虚传。他们一行人各自提着酒，走到大批观众的最后一排停下来，迪达拉靠在身后的金属围栏上，饶有兴致地观看起前排勾肩膀甩着头的几个人。
“蛮好玩的嘛，这个乐队。”“别跟我说你也想试试这种曲风，迪达拉。”带土揶揄，“你可不适合重金属。”“我没那种想法，老子是真朋克。”迪达拉边往嘴里灌酒边用戏谑的眼神望带土一眼。
“如果非要带土前辈在乐队中充当一个角色的话，前辈会怎样选择？”一旁的宁次开口问。迪达拉诶了一声斜着眼睛看向宁次，带土倒是笑了笑回答，“乐器的话，倒是哪一种都可以试试呢。”“那么来当吉他手好了，刚好可以把迪达拉换掉。”天天笑着拍了迪达拉一把。
“喂！你这个丫头真是……”迪达拉伸手扯住天天的脸，两人闹作一团。“不过啊，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一个鼓手。”大和看了看带土，接着宁次的话说，“我来说这话虽然不大合适，但迪达拉应该也很希望带土先生可以到乐队里当鼓手。”
带土听完大和的话沉默半晌，“……啊，鼓手吗，虽然一直觉得在幕后工作很帅。”他漆黑的眼睛被远处的光映得发亮，“但这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呢。”
————
几个人喝酒喝到很晚，乐队也基本要表演完毕，才慢悠悠从里边走出来。
鹿丸坐在门口抽烟，看看他们出来抬手打了个招呼，“哟，怎么样？”迪达拉笑几声，“我们这种朋克啊，该怎么对重金属发表意见呢？”“总之撇开其他不说，今天的乐队还是不错的。”宁次淡然开口。
“你们玩得开心就好。”鹿丸看了眼后面有些微醺的天天和大和勾肩搭背地猜拳，“等人走完我也差不多该关店门然后回家了。”迪达拉过来拍了拍鹿丸的肩，满脸同情，“你也不容易啊鹿丸君，摊上这种老板。”一直状态外的带土又听他们说老板，忍不住好奇，“老板到底是哪一号人？”
“喂，鹿丸——”这时店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幸好你还在，我有东西落下了。”
一抹瘦高的银色出现在门口，卡卡西有些微喘地停到正对着鹿丸的位置。黑色的宽大短袖穿在身上显得他更加消瘦，几乎和肤色相近的白口罩被拉至下巴，除了那双淡然的墨黑眸子，露出了高挺的鼻和形状好看的嘴，以及嘴角下那颗小痣。
卡卡西原本是在家睡觉的，醒来发现自己要看的书没在手边，才回想起原来是被自己遗落在店里了。一直书不离手的他完全忍受不了，于是还是选择回店来取书。
“你真是……只有忘了拿书这种事才会让你出现吗？”鹿丸扶额。“啊，抱歉抱歉，今天一直在睡觉来着。”卡卡西笑了笑，“怎么样？今天的生意。”“还是跟以前一样。另外，上次的……”
“卡卡西？”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鹿丸的话。卡卡西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疑惑地寻找声源。一抬头，他眼神便撞上了不远处人群里那个高大的身影，光断续地跳跃在那人脸上，卡卡西不必看得多仔细，就能感受到那人透过空气传达来的熟悉气息。
是他……卡卡西骤地瞳孔缩小。
“……带土。”
————
“你们两个认识吗……？”迪达拉发觉气氛不太对，小心翼翼问道。带土目光灼灼，锁着眉头，“……那就我要找的人。”迪达拉瞪大眼，声音也提高不少，“什么？！就是他？”真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小，居然有这么巧？迪达拉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
带土变了很多，几年过去不止身材更高大结实了，气质也变得成熟不少，看来国外求学的生活的确让他成长了很多。不变的还是他那一头黑色短发，还有原本英气端正的五官，以及遍布半个脸和身体的疤痕……卡卡西看到这里，眼神有些慌乱地低了低头。
气氛有些尴尬，可能是因为客人陆续离开，原本有些喧哗的环境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他们几个站在原地。带土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卡卡西身上，他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远处那个人是真实的。

“……好久不见，带土。”漫长的沉默之后，卡卡西终于开口。鹿丸盯着旁边人的侧脸看，他从来没看到卡卡西有过这种表情——明显慌乱又瞬间伪装好。
尽管带土心里已经一千次一万次冲到那人身边了，可他的腿却没迈出一步。喉结动了动，他声音有些发哑，“……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听他说完，卡卡西把头抬起来，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然后像往常那样笑得弯起眼，“嘛，如你所见，已经是一家livehouse的老板了。”他摊摊手，“看来你是刚回国吧。”
“是的……迪达拉，他带我过来的。”带土沉着眼神，眼底带着浓郁的情绪望向卡卡西。“……很巧啊，在这里见面。”卡卡西微不可闻地吸气，接过鹿丸帮他拿来的书，“我回来是取落下的东西的……所以我就先失陪了。改日再找你叙旧吧，带土。”说完，卡卡西脚步有些匆忙地从店里离开了。
“卡卡西！”带土见他离开便追了过去。“喂，等一下。”迪达拉将他拉住，“别这么着急啊，你都知道他是这里的老板了。”听了这话带土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看看已经没有的人影的街道。
“这是……发生了什么？”天天看得云里雾里，便开口问。宁次也蹙眉回望她，不清楚状况。迪达拉看了看后面那几个人，对带土说，“看起来都是我的错啊，邀请你过来。”“不，迪达拉。”带土转过头，冲他笑笑，“谢谢你，让我这么轻易就找到了他。”
迪达拉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鹿丸这时走了过来，边看着带土边问道，“这位先生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吗？”带土也打量了几眼鹿丸，听着他话里那句“我们老板”皱了皱眉，“……没错，不止是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后边几个人都多少有些惊讶，迪达拉无可奈何地抱起胸，转悠到吧台的高脚椅上坐下。带土松口气，转过身来，“我跟卡卡西从小就认识。我一直很喜欢摇滚，接触这个圈子之后，知道了大体的运作方式……”带土慢慢走到迪达拉旁边坐下来，“那个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组个能把地下与商业完美融合的乐队。”
“不巧的是，十六岁那年，我们找到了新的排练仓库。我跟他在去排练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带土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当时我推开向他驶过来的卡车，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当时我的脸被治好之后，已经是一年半之后的事了。我直接被父母送到了国外学习，自那以后就没见过他……”带土抬头看着livehouse内墙壁上的墙画，宽慰地叹口气，“没想到，阔别五年刚回国就能如此快地找到他。缘分这种东西啊，真是难以想象。”
半醉的天天捧脸听着，感动的几乎要流泪，“啊，没想到旗木老板跟带土前辈还真是这样的故事，好感人。”宁次看了她一眼，把晃晃悠悠她扶到一边坐下。
“但是带土，他看起来确实一副尴尬的样子。心里还是有芥蒂吧？”迪达拉问。“遇到这种事，没有芥蒂才难吧。”带土低下头去，放轻语气，“但既然我找到他了，就只能去尽力做些我该做的事了。”
————
卡卡西回家的脚步比平时快了将近一倍。回到家，他径直走进卧室，把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背靠在门后缓缓滑了下去。
多久没这么狼狈过了。
带土的出现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本以为，带土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即使回来，也不会再来见他。可当卡卡西看见那人脸的那一刻，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残存的意识让他做出正常反应，完成那些掩饰一般的寒暄。
本来自己也改知道的，就算时隔那么多年，看着带土脸上的每一寸伤疤，都让卡卡西觉得自己在被火灼烧着煎熬着，疼得不行。本来觉得……自己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生活圈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就很好，可现在带土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卡卡西双手挡着自己的脸，仰着头后脑贴在门上。
这让我该怎么办啊，带土。
————
从深蓝出来之后，大和一直都在沉默。
卡卡西在他印象里是个从容冷静的人，今天他看见那人很多不同寻常的表情，带土先生确实是个很重要的朋友吧。
大和边想边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停在了店门口。他望着陆续进来出去的人若有所思。视线最终落在玻璃门上，看着那里面的自己，跟带土很像的短发，很像的身材……大和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边脸，愣了愣，立刻放下手去，然后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TBC

自己画的一些人设

三
让大和意外的是，他再一次遇见了卡卡西。
当然这次不是在便利店里，而是在巷子里的贩卖机前。当时那人正以一个有些脱力的姿势靠着机器按下选择摁钮，还是穿着刚刚去店里的衣服，可面色看上去并不太好。
两人视线很快就对上了，大和回过神来，率先伸手打招呼，“……卡卡西先生！”“哦，又见面了。”卡卡西将饮料取出来，笑了笑，“不必生疏，叫我卡卡西就可以。”
“额，卡卡西……”果然还是有点别扭。想到对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名字，大和赶忙接下一句，“我叫大和，想必你忘了吧。”卡卡西闻言转转眼睛思考一阵，然后又恢复了笑容，“果然不记得了。抱歉，大和君。”
“啊，完全不必道歉。”大和摆摆手，“说起来，总是能在这附近遇见你呢。”卡卡西仰头喝口饮料，抬手指指自己右后边方向的建筑，“我家就在那边。”“这……太巧了，我家在那边下一个巷口。”大和更加意外。“那倒是很近啊……”卡卡西转个身，往家的方向走去，“我们一起回去，还能同行一段路吧？”大和楞一下，又立刻追上去，“是的。”
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清两人拉长的影子，大和余光望向身边的卡卡西，只收获一个模糊的侧脸轮廓。“嗯……觉得今晚表演怎样？”这时卡卡西开口问道。大和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很好！很精彩。”“……那就好。”卡卡西点点头，“等下要到我家去坐坐吗？”大和看着这个笑眯眯的人，摆摆手，“毕竟很晚了，我还是不打搅了。”“啊，这样啊。”卡卡西应一声。
大和再一次想起带土，联系着卡卡西脸上实在称不上真实的笑，看来与这个老友突然的出现的确让卡卡西难以消化呢……大和边思索着，边跟卡卡西道了晚安，然后回家去了。
————
第二天。
天天醒的很早，她抓了抓有点乱的头发，开始回忆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这也算她每次宿醉后的一个习惯。而回忆半天，她的脑海里也只剩下宇智波前辈和旗木老板相认的片段，其他事完全没有印象。
在家的天天穿的极为随意，宽大的短裤短袖，曾一度被迪达拉嘲笑。她晃晃悠悠地走到客厅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又瘫倒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翻找号码再打过去。
“天天吗，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人倒是接得很快。“大和啊大和，昨天晚上你应该一直很清醒吧。”大和顿了顿，“是，怎么了。”
“呐，除了旗木老板的事，我好像记得有谁问了什么关于乐队的问题，努力想了很久，可还是……断片了。”天天边说着边抬起另一只手观察自己的指甲，“所以你大概知道的吧？”
“……是带土先生加入乐队担任鼓手的事吧。”大和淡淡说一句。“对！就是这个！”天天一拍大腿，“大和你果然最靠谱了！嗯……既然可以确定的话，我想下午就去找带土前辈谈谈。”
“嗯？找他谈什么？”大和有点懵。“当然是关于乐队未来发展的各类事项啦，毕竟我是经纪人，当然要负责了。”天天蹙眉。“不，带土先生好歹也跟迪达拉一起为乐队创作过，你说的那些他大概都是知道的。所以比起那个……不如你先去找卡卡西先生谈谈。”大和答。
“嗯？找他谈什么？”这回轮到天天懵。大和扶额，无可奈何地说，“带土先生这次回国的重心并不是乐队，而是解决自己与卡卡西先生之间的事。所以换句话说，”大和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如果他俩的矛盾没有处理好，带土先生就很有可能离开。”
天天听罢，眉蹙得更紧，思索一阵后刷地站起来，“那好，我今天就先去找旗木老板！”
————
大概是雨季的缘故，最近天天气不是阴沉就是在下雨。跟往常一样，今天下午的雨来得不急，倒是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
鹿丸百无聊赖地坐在深蓝里，忘了眼窗外的雨，手里的防塔游戏玩得他直打呵欠。店还没到营业时间，可想必这样的雨如果到还不停的话，大概也没有多少客人会来了。
“这鬼天气真是……”清脆声音打断了鹿丸的神游，他抬头一看，是天天边收着伞边推门进来了。“天天啊，你怎么过来了。”鹿丸也没有站起来的打算，托着脑袋望向来人。
“果然只有鹿丸你一个人吗？”天天有点失望地把伞放到门口，“我是来找旗木老板的。”“喂喂，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鹿丸眯起眼睛，“现在本来就不是上班时间，他又不住在这。”
“啊，反正就算是上班时间他也不会来的。”天天摊手。“你既然知道，那还过来干什么？不如直接去他家拜访他。”鹿丸翻了个白眼。“那自然是不行的，因为我这回过来是打探情报的。”天天笑了笑，走到鹿丸对面坐下。
“什么啊。”鹿丸仍然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可能鹿丸你也会知道一些，那就是……”天天刚要往下说，店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两人回头一看，是大和，迪达拉和宁次来了。
“诶？你们怎么都来了？”鹿丸一脸麻烦的模样。“都来了啊，快过来坐！”天天招呼着。宁次看眼天天，又看了眼旁边的鹿丸，皱起眉头，挑了个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坐下。

天天倒是没有注意到宁次的异样，接着说，“鹿丸，关于昨天旗木老板和带土的事，你大概知道多少呢？”“哈？他俩的事，不就是像昨天带土先生自己说的那样吗，难道你昨天没听到？”鹿丸反问。“不是啦，作为同事，旗木老板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对于这事的想法之类的？”天天追问。
“你们这是要干嘛？”一旁听着的迪达拉开口。大和看了眼迪达拉，对天天说，“天天，你不觉得问迪达拉更好一点吗？”天天转头一个眼刀，“他有什么可问的！”
“啊，说起来，”没等迪达拉回答，鹿丸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昨天晚上卡卡西他给发讯息，说他貌似不想要这家店了。”
……
“啥？！”
沉默一阵，所有人异口同声喊出来。鹿丸揉了揉耳朵，摆摆手，“哎放心啦，他大概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了解的。”
惊讶之余大和暗自腹诽，卡卡西有这种想法，该不会也跟带土有关系吧？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啊……“话说你们突然跑来这里来，还非要叫上睡觉的我，就是为了讨论这种事……”迪达拉开口打断了大和的思绪，“难道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天天问。
“带土要追卡卡西啊。”迪达拉打个呵欠。
……
众人再次沉默。
“**，你们不知道他这次回国是为了追卡卡西吗？”迪达拉一脸疑惑，“那家伙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天天僵在了原地，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谁，谁知道那啊。”鹿丸相比之下比较冷静，摸了摸下巴问，“他们不是单纯的老朋友关系吗？”迪达拉叹口气，“……好吧，看来是我高估你们了。”一旁的宁次都有点挫败地垂头，抱胸说，“总之不管什么原因，首先他们都要解开矛盾的吧。”
宁次的话倒是实际，把几个人拉了回来，然后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只有大和，坐在店最角落的位置，一直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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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躺在卧室床上闭目养神。
屋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昏暗。想安定心绪可半天无果的卡卡西索性坐起身来，听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歪头靠在墙上。天色逐渐暗了下去，霓虹三三两两闪烁起来，把雨滴都染得五光十色。
手机嗡地响了，放空的卡卡西回过神来，伸手拿起一边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卡卡西有点疑惑，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一如既往的清冷语气。
“……卡卡西，是我。”
熟悉的声线传入耳内，卡卡西睁大了眼睛，稳了稳不自觉急促起来的呼吸，回道，“带土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带土撑着伞，站在霓虹灯下，抬头看着不远处建筑漆黑的窗子，语气染上笑意，“我是问迪达拉要了你的号码啦，昨天也没来得及直接问你要。”
卡卡西抓着手机的手微颤了一下，“这样啊，那带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带土嘿嘿笑了声，抓了抓头发，“我想找你出来叙旧啊。”
卡卡西听着他笑，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些，但仔细一想，现在他还是没做好准备去跟带土坦然地聊天，于是便带着些歉意地回答，“嘛，抱歉，我现在……”“卡卡西不可以拒绝我啊，我已经在你家楼下等着你了。”带土柔下声打断他的话。
卡卡西有些意外，他随即打量窗外，果然看到了灯下有一个打着伞的模糊人影。这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卡卡西有点无奈地轻声叹口气。
带土久久听不到回应，有点心虚地开口，“……那个，卡卡西，你没生气吧？我是觉得今天天气不太好所以才过来……”“没有，带土。”卡卡西打断他的话，“我这就下楼去。”
把带土愉悦的回应声悉数锁进了那个挂断图标里的。卡卡西稳下自己不大正常心跳，站起身来，抓了件宽大的外套，戴上口罩就走了出去。
于是带土终于看见了那个人从屋子里出来，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还是那一头银发，算不上厚实的身材，独特又清冷的气质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带土嘴角想着想着有了浅浅的弧度，却又在一瞬间消失了——卡卡西怎么没打伞就出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向那人走过去，卡卡西看着匆忙过来的带土好像还吓了一跳，带土抬手就将卡卡西拉进自己伞下，语气带着责怪，“怎么回事，冒着雨就出来了？我又不着急。”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离带土这么近，卡卡西睁大眼，带土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是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体温……卡卡西稍微保持了两人的距离，回答，“呃，我觉得这种雨倒也没什么，所以就……”
“你啊，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体质吧？”带土放下了自己抓着对方手腕的那只手，凉凉的触感让他有点不忍离开。卡卡西听了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带土那种熟稔又平常的语气，反倒是让他觉得不自然了起来。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以前那些事情或许该放下了，可那些疤痕却是永远都无法忽视的。卡卡西知道，在地下乐队这个行业内并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外貌是怎样，但每每想到带土的脸包括整个半边身子……卡卡西还是觉得难受。那种伤疤，可是要带一辈子的啊……而带土本人，不知道他怎么能一副仿佛那件事没发生过的样子……

卡卡西想着，又跟身边的人拉开了距离，几乎都要走到伞外边去。带土发觉卡卡西离他越来越远，没说什么只是更靠近他，还把伞往他那边斜斜，“呐，卡卡西，我们到前边的那家咖啡厅坐一下吧。”卡卡西听了，眯着眼笑了笑，“好。”
总之现在，不管带土跟他说什么，他都能接受。卡卡西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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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的原因，咖啡厅里只是零星地坐着几位客人。放着懒洋洋的Jazz，灯光也都是暖色，和外面冷冰冰的雨景截然不同。
带土收了伞走进去，卡卡西挑了一个窗边位置坐了下来，顺便对服务员说声自己要一杯意式浓缩，而倒是带土，一直看着menu在挑选该喝什么。也是啊……他喜欢甜的东西，不喜欢咖啡……卡卡西打量着对面人的脸颊，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成熟不少，可确实还带着孩子气的端倪。
最后带土还是选了杯奶茶。他支着脑袋，手里一边摆弄桌上放着的糖包，一边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卡卡西。卡卡西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眼睛就垂下来视线落在自己放到桌面的手上。
“卡卡西啊，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呢。”带土开口问，声音里掺杂着笑意。卡卡西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将口罩取下来，露出脸来，笑了笑，“啊，我忘记了。”
再一次看到了那人的脸，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的五官和温柔的笑，让带土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带土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卡卡西柔声问道。带土笑了笑，“我啊，还是那样，该学习就学习该工作就工作，干的也都是自己感兴趣的事……”“那倒是不错。”卡卡西回。
“你也很厉害啊卡卡西，经营着那样的livehouse。”带土支着的头歪了歪，“说起这个，我已经准备要到迪达拉的乐队去当鼓手了。虽然说以前只是写写歌什么的，现在也要成为真正的一份子了。”
卡卡西楞住，他知道带土以鼓手身份示人代表着什么。他不知道带土是怎么想的，虽然他似乎不在意自己的那些伤疤，但对于一个需要抛头露面的乐手来讲，很多方面上这个伤疤还是在影响着他啊……
卡卡西又低下头去，心里愈发煎熬，撑起一个笑，“这样吗，原来带土以前帮迪达拉他们写过歌啊。”带土看着他点点头，“是啊，不过就算当了鼓手，写歌这份工作我还是会跟迪达拉一起完成的。”
不行……卡卡西调整了下呼吸，把语气放得很轻快，对带土说，“那个带土，抱歉啊，接下来我还有点事，所以得先走了。”说着他从钱包里抽出张纸币叠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下次你有什么想跟我聊的，就尽管联系我。再见。”说着，就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喂，卡卡西！”带土拿起伞，起身就要追上去。门口店员礼貌地对他提醒，“先生对不起，没有付钱是不可以离开的。”带土抓起钱包直接拍到服务员手里，然后就跑了出去。
带土在外面找了半天，可卡卡西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了，带土捏紧了手里没打开的伞，身上逐渐被打湿。该死……带土咬牙，他的身体那样绝对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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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里，本来还一本正经讨论宇智波前辈和旗木老板问题的几个人又开始凑到一起喝酒。鹿丸叹口气，深深怀疑这帮人根本没有一个正常。
“喂鹿丸！你倒是过来啊，一起玩嘛！”天天招手，愉快地喊道。宁次在一旁脸越来越黑，用喝完的啤酒瓶甩到桌子上，制造出不和谐的声响。可惜喝了酒的天天感知力为零，还在招呼吧台的鹿丸过来一起玩。
鹿丸远远看到宁次脑袋上的黑烟宛如修罗场，赶忙摆摆手，“……我不要，你们玩就好。”天天自讨没趣地放弃继续喝她的酒，鹿丸支着脑袋耷拉着眼睛看着帮人，发现居然连大和都喝醉了……真是少见……
手机提示声响起，鹿丸低头看了一眼，又是卡卡西的讯息。还是像昨天一样，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抱歉鹿丸，昨天的话我收回。”
啊，究竟是在搞什么。鹿丸扶额。
TBC

大概是喜欢穿着爸爸衣服到处跑的团子卡被幼水门夫妇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