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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夏至(地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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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为什么又跳回来了地羽坑……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7-18 06:59回复
    我想我还记得,曾经加魔塑造的是一个那么美的世界。
    ================
    [也许我们这些人,在逝去的亡灵面前,都是有悲伤的。]
    (一)
    魔物在人类世界暗流涌动,最后甚至公然起兵,狼烟动地。
    战役一打就是二十年。
    我曾经随着哥哥经历过那场惨烈的灰月战役。那时正值盛夏,绿树成荫的季节,却迎来了硝烟战火。之后,我就失去了我的父母。
    这场战争长达七天。我看见天边的晚霞烧的像火一样凄艳,烽烟还没有散去,天地死寂,只有风声依然愤怒着呼啸着刮过萧瑟的战场。幸存的士兵们沉默面对死去的战友,很远的地方悠悠飘来空灵的赞歌。
    我们都没有想到,看似锦年悠长的家园,而今也会成了干戈寥落之地。满地都是碎砖乱石,繁茂的青砖街道已经辨不出痕迹。
    沧海桑田,不过瞬息。
    战争之前的样子我想我还是记得的,我记得那位曾经教过我魔法的罗曼导师,还有我的挚友幸,我和她一起到湖边放纸船,和莩折了杨柳在有萤火虫的夜晚里坐上麦垛吹叶笛。
    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为什么回想起来竟会这样模糊。
    之后我的梦境都是血色的了。父母的死状一直在我面前挥之不去,血海深仇怎么可能不报,我苦练魔法,终于与哥哥一同征战沙场,当看见魔物冰凉的血溅到我的身上,心里却没有半点欢愉。
    它们该死,是它们让我失去了父母,是它们让我们失去阳光下的生活。
    而我却感到那么深沉的悲哀。
    后来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贤者带着各自的门徒赶来与哥哥商议,那场会议长达七天,却未能达成一致,各路贤者不欢而散。
    可他们最终还是留下来了,因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想过,但跟他们处的久了,我渐渐的倒也明白了些许。
    那日在后堂门前,我无意看见羽贤者抱着怀里的猫,对云阳说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每晚他都会梦见故城,梦见竹叶青,梦见梅园中那一株株被战火烧去一半的老梅,还梦见那个人。说着说着,他竟然落了泪,泪水一滴滴砸了下来,清晰的晕染在他白色的袍子上。
    我本以为他是那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向别人表达他最真实的情感。原来我错了,面对琳琅的过往,面对还能坐在面前的故人,就能轻易的泪如雨下。
    隔着那么远,我透过门缝看见他春藤发色的鬓角已微微霜白。森之贤者一直缄默,突然叹了口气。帕鲁米还不到四十岁,经过战火的侵蚀,竟老的那么快。
    我突然明白过来,最痛苦的永远不会是死去的人,而是活下来的那个。我能理解,却从不曾体会到他的那种隐忍的悲伤。
    (二)
    哥哥说,他们这一代,迟早要为这个世界付出所有。
    因而我一直未曾忘记,羽贤者听闻特拉维斯落入魔族圈套,自刎而亡时,手中的书本哗啦落地的情景。
    当时正处在桑月,冬雨绵绵的下了一整夜,他的手搭在胸前紧紧握着一枚玉佩,在街巷中失魂落魄的走了一整夜。
    那块玉佩的来历我知道,很久之前,特拉维斯曾气势汹汹没好气的将一个东西甩在羽贤者的脸上,还抬高了下巴一脸嫌弃的对他说,你要是不想要就卖给识货的,别退回来。
    那阵时间战事并非过于吃紧,当时有很多人在场。瑞卡望了一眼,又淡定的低头翻书,嘴角却都咧到耳根子了,笑容分外瘆人。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饰物,而是特拉维斯家族内用的玉佩。在我印象里羽贤最年轻,貌似是因为长得太像女娃娃,第一次见时没等我开口便要我称他先生。跟他站在一起的人就是地之贤者特拉维斯,至于“脾气暴躁、说话欠抽的富家弟子”,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一致评价。
    我找到羽之贤者的时候,他正坐倚着一株枯败了的老梅,神情极为平静的望着不远处的凉亭。我听时贤者说过,这是那年冬季,他和他最常来的梅园。他们在亭中烫的几壶竹叶青,酒色纯碧,梅花胜放,温暖的酒香慢慢氤氲在寒冬的凛冽里。
    在特拉维斯带兵平定东南战乱临走的时候,我们站在城门外为他送行。地之贤者执策骑在马上,意气风发。他说他会再次乘胜而归。
    我们都相信。
    哪知竟是永别。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挥鞭绝尘而去,夕阳投下特拉维斯远去的身影。
    竟像我父母离去时的旧日夕阳。
    黎明散去,将入天光,有种命悬一线的凛然时刻。地贤者最终还是裹尸而还,纵然满身血污,战袍残损的不成样子,但他的锋利眉眼却依旧跟从前一模一样,一样的桀骜,也一样的骄横。
    众人有叹息,也有垂泪。地贤者虽然脾气坏了点,可他还年轻,就这样走了。
    羽先生慢慢跪下来,颤抖的握紧他已经冰冷的手,泪突然就下来了。他将脸埋在特拉维斯的胸膛前说,“梅花开了……”
    就再也语不成声。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
    瑞卡曾经私下里对旁人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不容反驳的协议,羽贤者在后方守护世界树,而地贤者自当征战沙场。而我未曾料到看似玩世不恭的特拉维斯会这样骁勇善战,难怪魔物对他如此忌惮。
    可我知道,他并非有多喜欢战争带来的杀戮,他只是笑着说,鲜血和战争不适合那个人。
    但那又怎么会适合他。
    (三)
    这次出征竟然败了。
    天时,地利,人和,皆倾向我们。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我召唤出炎鸟飞到半空,不远处追赶的魔族来势汹汹,时贤者和哥哥支援了阿莫瑟非,森贤者和兰泽赶付了东方。我们孤立无援。它们显然是做了充分准备想要逐一击破。
    我有些焦心的冲他喊,“羽之贤者,该不该撤兵?!”
    他慢慢握紧法杖,”爱思拉,你带着伤员走在前面;肖尔,你跟我带领一队人马断后!”
    这次败仗,我们又失去了一位贤者。
    一向对肖尔冷淡至极的蓝泽,竟会跪在他的身前失声痛哭。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气氛我们见得多,经历的更多。我背过身去擦掉眼角的泪水,尽管肖尔有时候极其不靠谱,兰泽拉姆也说她跟他没任何关系。我想兰泽拉姆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他的吧,但能有什么办法,这是我们两代人的宿命。
    而影之贤者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诉说。
    私下里我问过帕鲁米我们究竟败在何处,这场战役说到底还是有人要负责。他抱着膝上的猫不动声色的看着蒸腾出雾气的茶水,新绿的茶叶在水中缓慢的舒展开。
    ”到时你会明白。”
    他这样说,添了风霜的眉眼很深的看向我,再也没有我年少时候初次见到他时恣意的模样。
    我很恼火,败仗之后的压抑和失去战友的痛苦在那一刻瞬间爆发出来。
    ”你知道,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早知道对不对?明明你和影之贤者在一起,为什么他却走了?!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我们就不会败,影之贤者就不会白白牺牲了对吗!!羽之贤者,你可有说辞?!”
    当我说完这一切我才知道我干了什么,就算当初父母离去,我也没这样失态过。
    生离死别太多太多了,我很惧怕所有人都死在魔族手里,很惧怕大战之后邪不压正,前后左右尸骨遍地,突然只剩下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对不起羽之贤者,我很抱歉……”
    ”爱思拉,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
    他端起茶杯的手不断的颤抖,却依然这样平静而又耐心的告诉我。
    这个男人改变了太多。他的脾气,他的性格。自从地贤者不在了后,明明跟他一样性格火爆的他变得那样坚忍沉默。从前羽之贤者未伤过一人,可在战场上对待魔族却招招狠厉致命,冷静的就像在纸上挥笔写字那样薄凉。
    是因为没有人再和他打嘴仗了,还是终于能够独自担负起守护这个世界的使命了。
    我不知道。也许他也不知道。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7-18 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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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这夜下了一场雪。
      我走到夜幕里,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雪花旋转着落下。
      南方的冬季向来阴郁绵柔,与塞北的大气磅礴风格迥异。就算落了雪,也仅仅覆盖住了浅黛色的房檐。
      不远处的镜之湖倒映着世界树月白的光芒,这棵树是整个世界的命脉,贤者们几乎每日都会用自己的法力为它修补创伤。我还记得哥哥第一次带我接近世界树内部,特拉维斯当年犯了暴脾气,在修补一半的时候扭头就走。当场帕鲁米又跟他吵的不可开交,他们那时候年轻气盛,如果不是云阳学长赶到,两个人险些就用高阶法术大打出手。
      我呼吸着湿冷的空气,眼前被呼出的白雾层层模糊。夜很深了,这么多年随着各路贤者辗转各地,我却莫名的想以前的日子。
      就像从未改变一样,父母和哥哥每天都会等我回家,庭院中的樱花依然开的如云如雾。我约来幸和她一起坐在樱花树下,午后的阳光静谧而昏然。
      它在回忆中越来越清晰,几乎触手可及。
      但它已经变成一团沉默如迷的呼吸,慢慢随风飘散,再也不会回来。
      羽贤的房间在不远处,依旧亮着暖黄色的荧光。
      我撩开帐帘,他深埋卷案中,那只白色的猫蜷缩在他身边。
      “您是不是到哪都带着它。”
      我蹲下轻轻抚摸着猫身上柔软的白色皮毛,它翻了个身,露出十分惬意的神情。
      这只猫是帕鲁米捡来的,一养就养了它好多年。几乎每次和特拉维斯吵完架,它都会受到后者薅尾巴毛的虐待,想想也怪可怜的。肖尔就那么看着他用不是很大的力道揉搓着猫尾巴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羽贤是神经病,结果看了一会儿就直接笑翻了过去。蓝泽拉姆翻着书本瞥了他俩一眼,眼神何等的鄙夷。
      ”毕竟已经习惯了。”
      他这样说着,神情竟带了点笑意。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旦开始就戒不掉了。特拉维斯刚走的时候,我时常看见帕鲁米沾着些许的酒气不住的骂他**。渐渐的他不骂了也安生了,但是证明不了他不想他。
      他们这一代,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在苟延残喘,延续着未尽的使命。
      晚上我梦见脚下的路一边走一边塌陷,然后我被惊醒,冷汗浸透了衣服。
      如果羽之贤者说到的那一天会是这样痛苦,我宁愿当初没有问过他。
      (五)
      电光石火间,我没看清我的那把剑是怎样捅进哥哥的身体里的。
      一直跟随在哥哥身边的沙拉曼在早上突然闯入营中,用的是高阶风系法术,是当世应该唯有羽贤才能驾驭自如的风系法术。
      他气喘吁吁的说,有内奸,要我立刻秘密动身赶去哥哥所在的军营。
      我难以置信的望了望一旁的羽贤,问他,瑞卡贤者在哪,他不是和哥哥在一起吗?
      “他临时去了东方和森之贤者汇合,爱思拉,只有你才能……跟我去院长那里,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听的糊里糊涂,但至少我知道世界上有大魔王和大贤者的存在。我也知道正义和邪恶就在沙拉曼和莩之间。他们的灵魂早已融为一体,无论哪方觉醒,另一方也会跟着醒来。
      但这个世界需要大贤者。迫切需要。
      我不知道沙拉曼说的内奸会不会是莩,当他说完后,我不敢再问,更不敢再想了。
      他拽着我的手念动咒语,我瞥到自始至终未发一语的羽之贤者,他看向我们的神情居然那么平静。
      好像是他预料之中。
      那是一处峡谷,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哥哥带领的军队全军覆没。血腥味那么浓,强烈的刺激着人的神经。
      沙拉曼顿了一会儿说,晚了。
      晚了?怎么会这样?哥哥和小莩呢,他们又在哪里?!
      没人会解答我脑海里的问题,我扭过头看见哥哥站在已经再也不会征战的众军之首,他的面前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他们激烈的交谈着,似乎完全没发觉我们的到来。
      ——魔王已经找到了,但是他的力量依然没有苏醒,第三道锁到底该怎么解开?
      ——我不知道,但我想你有答案。
      ——别忘了我的初衷,我只帮你复活魔王,解除我们英格威家族的禁忌,我不能把我的妹妹牵扯进来!
      我越发听不懂哥哥的话了。魔王?禁忌?这两者有联系吗?他们在说什么,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人是魔族的总管埃尔希德。这些惨状,你们的败绩……应该都是他们干的。沙拉曼咬紧了牙根,沉默一会儿又说,跟我去找小莩。
      他们。
      羽先生口中的“你会明白”,沙拉曼说的“内奸”,是哥哥对吗。
      我怔在那里。我只记得哥哥很疼我,他为人亲厚,在我印象里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爸爸妈妈过世后,哥哥偶尔会坐在我床头一直到我睡着时那温柔又复杂的表情。
      我懂了。但太迟。我甩开沙拉曼,声嘶力竭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是哥哥自编自演的戏码对吗?!
      我还在自欺欺人。
      他们终于看到了我,哥哥没有太过吃惊。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是孤注一掷和破釜沉舟的凄凉。
      我幻化出炎刃,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出现,哥哥会不会不是这个样子,会不会他不曾迷失,一直是如他外表般的好哥哥,一直是我最爱的亲人。
      但哥哥挡在了他身前。
      他是微笑着倒下去的,没有丝毫怨恨。我始终不清楚他为什么走的这样欣慰满足。
      哥哥为了那个魔族的总管赔上了他一辈子,他临死前说,这是他一生中唯一按自己的意愿做的事。
      也是唯一一件错事。
      而我亲手杀了我世上唯一的亲人。
      炎刃深深没入哥哥的胸口,旋即化成一缕青烟。那个站在旁边的男人依旧笑的妖冶。
      我在哥哥的尸体旁跪了下去,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捂住脸低低地颤笑出声。
      哥哥死了,至少他不会因为历历眼前的天命和扭曲的信念在这个世界上苦苦挣扎,至少爸爸妈妈会在那个地方等他。
      你说对吗。
      哥哥。
      (六)多年的征战,我们赢了多次,败了多次。爸爸和妈妈走了,地贤者走了,影贤者走了,哥哥也走了。还有我们在这世间继续完成被强加的使命,不能后退不会后悔。一直战到最后一刻,似乎永远是不能更改的命运。
      因为我们的背后有深爱之人。
      那个男人最终带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埃尔希德伸出的手臂开始微不可查的颤抖,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松动,然后僵硬。那样沉默压抑又不由自主。他设过迷局利用过哥哥也做尽了坏事,但现在他终于放下了他一切尽在掌握的老辣和骄傲。
      他抱紧哥哥,转身喃喃地说,累了对吗,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回去。
      人类和魔族本来是势不两立,在他的身上我却好像看见了羽贤者还有兰泽拉姆的影子。原来他们都有着相似的锥心刺骨的情感和想念。
      突然地埃尔希德被什么绊得踉跄,在那一瞬带着哥哥还有军队消失了。我捂住脸慢慢痛哭出声,周围依旧只有风刮过,那么凄凉。
      自那之后平静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门前的柳树早已枝繁叶茂。又到了一年的夏至。我记得今年,我的年龄正好是羽贤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数年前的贤者聚会。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信念,为了守护世界的重任,地之贤者坚持了十五年,影之贤者坚持了十九年,而羽之贤者坚持了整整二十年。
      陪伴了帕鲁米不知几载春秋的老猫在某个夜晚永远的回到了它的梦里,他望着远处模糊的天有些疲惫地对我说,爱思拉,你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
      这种疲惫是抽丝剥茧的,层层剥离开只剩下他顽固的核。他老了,活下来的这一代人似乎都老了,也许再也没有足够的精力与魔物抗衡。
      沙拉曼闯进学院发疯般找着小莩。他不停的说我感觉得到他就在附近,打碎一堵堵墙只看到冰冷的灰尘安静起舞。天空缀满了碎钻一样的星屑,耳边突然回响起多年前莩对我说的话——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但是我希望能跟你,还有他们在一起。
      望着遥远的天空,我似乎看到了他真挚略微羞涩的脸。眼眶有些酸涩,我慌忙拭去即将落下的泪水。莩或许在学院的某个地方,或许没有。不管前方如何,沙拉曼也会义无反顾。
      但我不能。
      我很想告诉羽先生,自从我的爸爸妈妈去世,自从魔物和人类的战争开始。我的童年已经结束了。在这个年代从来没有小孩子。
      “你搞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大魔导士那里的事情对吧。”帕鲁米突然问我了,却不要我回答。“是肖尔告诉我的。其实那次败役,是取他而来。他知道真相却一直没有声张,只因为那种消息传出,我们会不战自乱。
      肖尔跟我说,因为森之贤者不放心那两个关系着所有人命运的孩子,在千里迢迢外发出羽珠要他用他的’影‘暗里看护他们。”我背对羽先生坐在营帐外,哽咽着说,“然后就撞破了哥哥的秘密,被他们发现,灭了口?”
      他不再言语。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不管他做了什么他还是我的哥哥。哪怕是那样扭曲那样绝望那样不能理解。
      他是我的哥哥。
      稍稍闲下来,羽先生几乎每天都去看地贤者,他说他们以前的事,他说他累了倦了。征战了一生,这重任他担不起也不敢再担了。纵然还有活在世上艰难的逆风而行的贤者,但人已成故人太多了,不得已太多了。
      但我清楚地知道,再有战役的时候,羽贤者还是会握紧法杖站在战场上,任由魔物飞溅出的血液浸染他原本干净孤高的面庞。
      我跪在旁边哥哥的空墓前,安静的将纸钱投入火盆中。
      我记得全部,回想得起全部。
      我本以为回忆起往事我会痛,我却那样心平气和,甚至暗暗松了口气,不再逃避。
      哥哥把沙拉曼他们带回家里,儿时无忧的日子,还有这些年来出生入死。
      羽先生伸出手来,极缓慢的抚摸着墓碑上的刻痕。地之贤者的尸骨没有运回阿莫瑟非,在这之前他说过,他要和羽贤者葬在一起,哪怕是他先走了,也要在这个埋下他的地方生生世世的守护下去。
      ——“我会回来找你的。”
      ——“在路上等等我。”
      ——“好不好。”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7-18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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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7-27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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