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七焦急的守在星儿的床榻前,揪着莫大夫的袖子:“您不是说今日就会醒来的么!怎么现在都要子时了,我姐姐还没醒过来!”
莫大夫额头冒着汗,只能讪讪的笑道:“姑娘莫急,今日一定会醒来的。”
“要是六姐还不醒过来,我····我就····”小七说着眼圈儿就红了,她顿了顿,又觉得伤感矛盾无比:“可是,若六姐醒过来,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她··她如何受得了···”
床上的人轻唔一声,似有悠悠转醒的迹象。莫大夫终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际的汗珠。
小七听到声音赶忙冲过去蹲在床榻便急急叫嚷着:“六姐您醒啦?小七在这儿呢。”
四周缓慢流动的风声好像飓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如同雪花一样,无穷无尽的向下落着,没有尽头。她听见小孩的哭声,凄厉可怖的叫着母亲!那孩子可爱的小脸慢慢溶成一滩血水。不要!星儿只觉得浑身没劲儿,晕晕沉沉,感觉到手被牢牢的抓住,温热的水珠掉在肌肤的触觉,让她缓缓睁开了如羽扇般的长睫。
宇文玥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屋里一盏灯也没点,屋子里昏昏沉沉,松木香的气息在鼻尖萦流,依稀只看得到床头那边倚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昏黄的光线从门缝透漏的光渗进来,床上的人只抬了抬眼,便又垂了下去。
“怎么不点灯?”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宇文玥握了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星儿,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做好不好?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生很多孩子。”
“玥公子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何必非要我来给你生。”星儿被他握住的手紧握成拳,细细的颤抖着。
“我只想要流着你的骨血的孩子,我们两共同的血脉。”宇文玥拥着她,在她耳边呢喃,好似爱语,却听得星儿心中一痛。
她呜咽的哭起来,心中迸发出不可抑制的绞痛,好像一把刀在里面翻搅着。她一口咬住宇文玥的肩膀,牙齿似乎要进到他肉里去,泪水大颗大颗的滴在男人衣袍上。宇文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任由她咬着,一双手臂仍旧搂在她腰上。
她咬得累了,伏在他胸口喘气。宇文玥轻声安慰:“星儿,别哭,不要哭·······”